對于朱代東的來訪,趙金海很高興,是真心的高興。一進門,趙金海就從辦公桌上站了起來,走到會客區緊緊的握住朱代東的手,大聲笑著說:“小朱,你可總算來看我了。”
“早就想來,只是最近鄉里比較忙,今天陪陳書記來縣里辦事,請了半天假,特意來看你。”朱代東微笑著說道。
“好,中午陪我一起吃飯,我再約兩個人。”趙金海爽朗的笑道,自從轉業到雨花縣后,他還從來沒有醉過,上次在樹木嶺碰上朱代東,總算是遇到了真正的酒友。
“我來就是找你喝酒的,到了你的地盤,當然是你安排,我可是做足了準備來打土豪。”朱代東笑道。
“我可不是土豪,等一下介紹一個真正的土豪給你認識。”趙金海給朱代東倒了杯水,不以為意的笑著說道。
上次他喝醉后回到局里,就與兩名好友說起過樹木嶺鄉的朱代東,說他酒量深如海,四五斤白酒下肚,自己醉了,他卻像沒事人似的。趙金海的朋友都有一個特點,酒量大,一般不喝酒,但只要碰到對手,那是一定要喝個酩酊大醉的。聽趙金海說有這么一個酒量奇大的年輕人,他們都不太相信,急得趙金海差點要給朱代東打電話,讓他來一趟縣城。現在正好,朱代東主動來了,趙金海馬上就打了兩個電話去報信,約好今天中午“一見真章”。
中午,趙金海親自駕車,載著朱代東去了縣城附近的一處山莊,名雖山莊,其實就是一家酒店,里面的裝修很豪華,讓人眼花繚亂。
趙金海對這里好像很熟,他帶著朱代東徑直上了三樓的一個雅間。推開門,里面已經坐著兩個人正在聊天。其中那個中年人濃眉大眼,目光嚴厲,身上散發著一種上位的威勢。另外一位比趙金海年輕些,三十左右,國字臉,目光明亮,滿臉堆笑,一見趙金海進來就站了起來,大聲說道:“老連長好!”
“這小子叫徐軍,是我以前的兵,現在成了大富翁,這家香山山莊就是他開的,今天要打的土豪就是他。”趙金海一指徐軍,給朱代東介紹道,“這位是朱代東,現在樹木嶺鄉當秘書。”
“徐經理好。”朱代東連忙說道。
“你是老連長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千萬別叫什么徐經理,叫徐哥。”徐軍笑瞇瞇的伸出大手,緊緊的握住了朱代東的手。
“是,徐哥。”
“我再來給你介紹這位,這是我的老班長、老領導,也是好哥們好兄弟,郭臨安。”趙金海又指著坐在那里的中年人說道。
“你好,郭大哥。”朱代東借梯上墻,微笑著說道。
“你好,郭臨安。”郭臨安見朱代東稱自己為郭大哥,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也站起來說道。
“閑話說完,軍子,酒呢?”趙金海大大咧咧的坐下,見桌上除了幾個酒杯和茶具,不滿的嚷嚷道。
“老連長,酒馬上就來。”徐軍出去了一會,馬上就搬著一箱酒進來,在他身后還跟著一名服務員,手里也抱著一箱酒。
朱代東馬上起身接過徐軍手中的那箱酒,麻利的打開,從中拿出四瓶來。見到酒瓶,朱代東才發現,香山山莊的酒果然不同凡響,竟然是茅臺,而且還是五十三度的。一箱茅臺十二箱,這兩箱酒可就要他一個半月工資了。而且那還是外面糖酒專柜的價格,到了這里,恐怕價格還得翻幾番。
桌上已經擺了四個高腳酒杯,雖然比好再來的飯碗要小一些,但朱代東估計,一杯下肚怕也得有半斤。
朱代東先給郭臨安倒上酒,接著是趙金海,再是徐軍,最后是自己。四杯酒,正好用完兩瓶茅臺。
“郭大哥,小弟初來乍到,借徐哥的酒,敬你一杯。”朱代東先給郭臨安敬了杯酒,雖然趙金海沒有介紹他現在的身份,但不管如何,他都是趙金海的老班長老領導,理應先敬他。
“好。”郭臨安見朱代東很爽快的把酒喝干,也是沒有猶豫,一揚脖子,半斤酒就進了肚子。
朱代東又給郭臨安倒上酒,再給自己也滿上,依次又敬了趙金海和徐軍各一杯。
“我這小兄弟還不錯吧。”趙金海見朱代東敬了一圈后,面不改色心不跳,得意的笑道。
“朱老弟,我也敬你一杯,以后到了縣城就來哥這里坐坐,別的不敢說,吃吃喝喝的,管夠。”徐軍論酒量不比趙金海差,甚至還好上那么幾分,他酒量大,也是喜歡酒量大之人。見朱代東連喝一斤半,連大氣也不喘,也很喜歡。
“那就多謝徐哥了。”朱代東與徐軍輕輕一碰杯,兩大口就喝完了杯中之酒。
徐軍之后是趙金海和郭臨安,只是輪到郭臨安時,朱代東連忙起身,說不敢當,應該是他再敬郭大哥,讓郭臨安看得暗暗點頭。而趙金海和徐軍見到朱代東如此識禮,也很高興。打牌有牌品,喝酒也有酒品,現在看來,朱代東的酒品還是不錯滴。
“軍子,酒已兩巡,菜怎么還沒上?”趙金海又問。
“上菜還不是一句話?兩位口味沒變吧?朱老弟,你想吃什么菜,我讓廚房去炒。”徐軍笑道,郭臨安和趙金海是這里的常客,喜歡吃什么菜喝什么酒自不用說,但是朱代東卻是第一次來,身為主人的徐軍得先問問。
“徐哥,我隨便來兩個菜就行。”朱代東連忙笑道。
“這可不行,我的香山山莊什么菜都有,就是沒有‘隨便’這道菜。”徐軍揚了揚手。
“那就來個紅燒豆腐和香干炒臘肉吧。”朱代東微笑著說道。
“沒想到朱老弟這么喜歡吃豆腐,哈哈。”徐軍在吃豆腐這三個字時改變了語氣,小小的調侃了一下朱代東。
“我到樹木嶺參加吃的第一頓飯就是豆腐宴,此后也經常是以豆腐為主,這可是樹木嶺的一大特色,以后徐哥有空來樹木嶺玩,讓你也嘗嘗。”朱代東笑道,他現在不說每頓都吃豆腐,每天至少有一個豆腐類的菜。
菜上來之后,雅間的氣氛就更是輕松,就連郭臨安在喝了四五杯酒之后,也放下矜持,話開始多了起來。
除了一開始朱代東敬了他們三位各一杯,后來他們各回敬了一杯后,接下來只要是喝酒,就是四人一齊舉杯。一個小時的時間,兩箱茅臺就只剩下兩瓶。算起來,郭臨安、趙金海和徐軍已經喝了五斤,而朱代東更是驚人般的喝了七斤茅臺。
可是朱代東喝的酒雖多,可是他臉上還像剛進來的樣子,臉不紅、氣不喘,聲音也是平穩沉靜。其他人可就沒他那么好的表現了,郭臨安和趙金海臉如赤潮,氣喘吁吁,顯然已經喝到了臨界點。徐軍相對好些,但他的眼神也有些迷離。
“小朱,我和老趙就到此為止,你與徐軍再喝點吧。”朱代東又要給郭臨安倒酒時,他用手擋住了酒杯,現在他已經到了臨界點,再喝下來,肯定會醉,下午他還有工作,喝醉可不行。
朱代東也沒有客氣,既然他們掛了免戰牌,自己也不好多勸。剩下兩瓶酒,他與徐軍一人一瓶,幾分鐘之內就喝了個干凈。
整整八斤茅臺下肚,朱代東從外表看去還是像個沒事人似的,但他心中知道,自己有了一絲變化,變化的當然不是自己的胃或是腦子,而是自己的聽力。這段時間朱代東從沒有一天間斷修煉龜息大法簡化版,但是進展卻不大。可是剛才八斤茅臺下肚,他發現自己竟然一下子有了突破,進入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現在他調控自己的聽力,再也不用像原先那要刻意為之,只要心隨意動,自己的聽力就自然而然的進行了調節。
這種感覺真是太奇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