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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車杜炯對原漿保健酒這么感興趣,朱代東自然不會令他失望,離開車杜炯的房間之后,他馬上讓伍成科給木川酒廠的鮑禮鋒打電話,讓他馬上安排人去灌裝原漿保健酒。
“鮑廠長,我是伍成科,朱市長指示,這次的原漿保健酒已經可以灌裝了,請你馬上安排人員去包裝。等會準備兩箱酒送到南湖賓館來,不能超過一個半小時。”伍成科說道,再過兩個小時,車杜炯就要離開木川去壇水,在此之前必須要保證兩箱原漿保健酒送到車杜炯的車上。
“一個半小時?是不是要送給車省長的?”鮑禮鋒驚喜的問,自從上次的原漿保健酒生產出來之后,他這個酒廠廠長,就像風箱里的老鼠,兩頭受氣。所有人都知道原漿保健酒是從木川酒廠出來的,因此,只要比他這個酒廠廠長大的人,都會直接打電話向他要原漿保健酒。可是鮑禮鋒就算會七十二變,他也沒有辦法,拿出哪怕是一滴原漿保健酒啊。
有的時候他被逼得實在沒有辦法,就只好拿普通的原漿酒去冒充原漿保健酒。第一批原漿保健酒,一般人不要說喝,能見都沒有資格見過。所以也被他糊弄了不少。可是隨著消息的傳開,知道真相的人是越來越多,特別是市里的領導,都分了原漿保健酒之后,他那一招就不靈了。
上次他就已經打定主意,這次再給朱代東灌裝原漿保健酒,一定要留點私貨。哪怕只留幾瓶,到時候也能解決大問題。上了年紀的領導最需要什么?養生、保健。而原漿保健酒是中央保健局和衛生部都認可的,這樣的酒在市場上根本沒有銷售,如果沒有一般的關系,根本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是的,車杜炯開口要酒,難道我們還能不滿足他的要求?省長在南湖賓館休息一個小時后,就要離開,朱市長指示,一定要在省長離開之前,送過來,能完成嗎?”伍成科說道,雖然他的父親是酒廠的技術員,也是鮑禮鋒的下級。但現在,他對鮑禮鋒卻是用命令式的語氣,而鮑禮鋒卻無法說三道四。
“沒有問題,保證完成任務。”鮑禮鋒堅定的說,這是送給車杜炯的酒,又是朱代東親自下了指示,不管有多大的困難,他都必然會完成。
只是讓鮑禮鋒沒有想到的是,原漿保健酒剛剛灌裝完,他就接到了市領導的電話,讓他準備點原漿保健酒,市里要用。這酒是朱代東炮制的,到現在為止,朱代東都沒有看看到酒,怎么可能就讓他拿這酒去送人情呢?
“這酒現在的產量很低,朱市長特別交代,酒廠那邊一定要注意,不能出現違規操作的現象。”伍成科叮囑道,現在木川市的干部聽到違規這兩個字都是心驚膽戰,因為民政局就是因為違規的干部太多,才導致了大量的干部被罷免和開除。
如今鮑禮鋒聽到伍成科這樣的交代,心里自然也慌。他是酒廠的廠長,如果想要留點好酒,別人既不會發覺,也不會說什么。可是朱代東既然把話說了出來,那如果自己明知山有虎,還要偏向虎山行,就不能怪別人了。為了一點酒,有可能就把自己的前程斷送了,這么高的違規成本,鮑禮鋒實在無法承受。
但是這種原漿保健酒,也確實有值得冒險的價值,試想一下,那些年齡快到線,又位高權重的領導,想原漿保健酒而不可得。如果自己能送點這樣的酒過去,豈不是會把自己高看一眼?他在心里左右搖擺,想到伍成科跟酒廠的淵源,他突然問了一句:“伍科,這酒要不要也給你留一點?”
“我要這樣的保健酒干什么?鮑廠長,我建議你千萬不要有這樣的想法,也要告誡廠里的其他人,難道民政局的前車之鑒,你們還不能吸取教訓?”伍成科連忙說道。
“我也就這么一說,朱市長的事,誰敢馬虎?”鮑禮鋒說道。
朱代東雖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但是此時他可沒有心思去管,反正以后鮑禮鋒有沒有違規,只要跟他打個電話就能知道。現在他需要跟周保寧商量,拿出一個木川的醫院建設方案來。
“保寧書記,根據我們市現有的情況,我建議至少要建設一百家以上的醫院。”朱代東鄭重其事的說,他剛才跟韓良簡單的溝通了一下,作為衛生局長,他當然希望市里的醫院越多越好,對于朱代東提出來的增加一百家醫院的想法,自然也是大力支持。
“一百家醫院?而且有二十家三甲醫院,六十家二甲醫院,剩下只有二十家社區醫院。代東,我知道你想解決現在低保戶看病難的問題,但是一下子就上一百家醫院,是不是太多了。如果這個高峰期過了之后,難道你讓這些醫院都空在那里,到時我們木川會被人稱為醫院城市的。”周保寧又好氣又好笑道,一座城市的醫院太多,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保寧書記,剛才你說的非常正確,醫院城市?我們為什么不能把醫院當成我們木川的一個產業來抓?”朱代東眼睛一亮,微笑著說。
“醫院產業?代東,哪個地方沒有醫院?如果醫院也能發展成產業的話,恐怕到時會摔跟頭。你的想法很好,可是什么事都要符合實際才行。”周保寧嘆了口氣,說。
“保寧書記,如果我市搞全民免費醫療,現在就可以預見,我們木川所有的醫院,所有的藥物,都將以國家基本藥物為主。這樣的藥物,哪怕在檢查和化驗上,醫院的收費跟其他地方的醫院一樣,但這藥費,肯定會便宜一大截。”朱代東興奮的說道,他現在倒不覺得一百家醫院過多,相反,他覺得醫院還有些過少。
“雖然我們的藥費可能一定的優勢,但是這個優勢,并不能吸引外地的患者來我市治療吧?何況我們用國家基本藥物,其他地方到時也能用國家基本藥物。按照經濟規律,所有的企業都是逐利的,到時如何保證,醫院會心甘情愿的放棄唾手可得的利潤呢?”周保寧沉吟道。
“如果醫務工作者的工資和獎金,全部由市財政承擔,醫院沒有了盈利的壓力,再加上我們可以發動全市的市民一起監督,我相信,醫院到時只能按照市里的規定去執行。我們的目標,雖然是形成醫院產業,但是木川市的醫院,最終的目標,卻是要讓醫院成為非營利,或者不是以營利為目標的機構。”朱代東說道。
“按照你的計劃,市里總共得投入多少錢?”周保寧說。
“光是建醫院的話,可能就要五十個億左右,因為我們的醫療設備,可以直接從國外進口,大規模的進口,價格自然也就下來了。到時還能幫現有醫院進一批設備。至于土地和基建,倒不用花多少錢。而這筆錢,可以從銀行貸款,而醫務工作者的工資和獎金,需要八到十億左右。我最擔心的,反而不是資金,而是有沒有足夠醫務人員。”朱代東說道,這次如果市里新建一百家醫院的話,還能對全市所有的醫院進行機構改革。
醫院的機構改革以前也是很有難度的,機構臃腫,效率低下,趁著這次新建醫院,正好可以合理的把那些人分流出去。一百家醫院,平均每家醫院至少需要二百到三百人,除了把現有醫院的人員分流出去一些之外,還必須在全省招聘醫務工作者才行。
至少今年省醫科大學的畢業生、市醫藥學院、衛校等等這些跟醫藥相關的專業,都必須把畢業全部分配到木川來才行。
“五十個億?每年八到十個億?代東,以木川的財政,真的能負擔得起嗎?”周保寧說道,看得出來,朱代東的信心十足,可是這樣的信心,會不會膨脹?一旦這一百家醫院建成之后,造成重復建設,那浪費的財政,將是一個天文數字。
“可以,至少兩年之內是不成問題的。”朱代東篤定的說,有木川冶煉廠的銦,他相信兩三年之內,不會對財政開支有什么影響。而且這些醫院真的對木川的經濟沒有幫助?他不相信。
“代東,你看這樣行不行,選建三十家,兩年后再建三十家,五年后再建四十家,依次遞增,這樣會大大降低風險。”周保寧說道,既然朱代東決心已下,作為市委書記,他只能支持。要是作為老成持重的領導干部,他還是覺得朱代東這樣的做法,風險比較高。
“可這樣的話,我們的成本就會增加很多。保寧書記,其實現在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讓木川兩條腿走路的機會。”朱代東苦笑道,他知道周保寧的擔憂,可是現在這也是木川的一個機會。能借著全民免費醫療的機會,一次性就把木川的醫院數量翻個番,以后大不了就是關閉一些醫院嘛。反正設備和醫務工作者都在那里,市里損失的,不過就是醫院的基建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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