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代東如此“無情”之語,柳忻美目泛紅,泫然欲泣。作為記者,她一向很堅強,但作為女性,她也需要關懷與愛護。而面前這個男人,非但沒有一絲關懷與愛護之意,相反,總想著逃離,好似自己是個禍害似的。
柳忻美目圓瞪,就想怒斥朱代東,但一想,不對,他剛才救了自己,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能向他發火。再說了,對方也沒有做錯什么,如果真是貪圖自己的美色大獻殷勤,她反而會厭惡。想通這一點,柳忻才覺得自己可能是一時之間不適應別人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人,而且還是一個普通女人看待,沒有原來那種以自己為中心,所有人都圍著轉的優越感,才會覺得救自己的這個人怎么看怎么討厭。
“謝謝提醒,更謝謝你剛才及時出手相救,晚上請你吃頓飯,肯賞光嗎?”柳忻想通之后,臉上的怒氣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嫵媚。
“這個……晚上我已經有約了,下次吧。”朱代東看到柳忻滿情希冀的目光,本想一口答應,但想到晚上已經跟錢飛虎約好,只能狠心拒絕。對于別人的請求,特別是非黨員干部,朱代東一向都是盡可能答應,只是這次卻是例外。
“你老是拒絕我,是不是有什么煩惱?我雖然只是個記者,但各方面的人還是認識一些的,或許能幫你一把。”柳忻說道,作為省衛視臺的記者,三流九教的人她都認識一些,聽得出來對方并不是華武人,如果能用這種方法感謝對方,至少能讓她安心一些。
“謝謝,我……”朱代東原本是想讓柳忻失望,沒想到卻給了她希望,這個女孩心地不錯。正在想要再說話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是錢飛虎的工作,他知道這是錢飛虎秘書打過來的,沒有絲毫猶豫,朱代東馬上按下了接聽鍵。
“朱書記,錢省長讓我通知你,晚上的飯局就定在紫東居。地方你知道嗎?”錢飛虎秘書齊陽軍說道。錢飛虎跟朱代東都是從古南省過來的,而且兩人的私交甚篤,使得他不由自主的就跟朱代東走得比較近。而朱代東對他也很熱情,加上朱代東剛參加工作的時候,也是秘書身份,使得兩人現在也走得比較近。
“謝謝。知道。有特別安排嗎?”朱代東問,雖然是私人宴會,但朱代東未必認為來客只有錢飛虎一人。對領導的秘書,朱代東歷來相當重視,對齊陽軍自然也不例外。
“錢飛虎到時會帶一位女友。”齊陽軍明白朱代東的意思,心里暗暗叫苦。現在官場之中,已經有了一股新的風尚,出席私下的宴會,特別是關系較近的人之間的宴會。一般都會帶上自己的“老婆”。當然,這個老婆肯定不會結婚證上的那位。
把自己的秘密分享給別人,一般來說都是大忌。可是有的時候,卻是表明心跡的一種非常好的方式,比如說錢飛虎能當著朱代東的面,帶上他的情人來赴宴,那說明他跟朱代東之間,已經是戰友加同志的關系,非
一般所能比。而這個時候。朱代東自然也必須報之以李。如果他單身赴宴的話,豈不是讓錢飛虎尷尬?
可現在一時之間到哪里去找自己的“女友”呢?在焦遂。朱代東是一把手,他不喜歡用這樣的方式來拉近與別人的關系,其他人也無可厚非,畢竟他是老大。可到了省城,錢飛虎要做出這樣的姿態,而且還特意讓秘書通知,他就只能有樣學樣!
朱代東突然看到站在旁邊的柳忻,眼睛一亮,他連忙說道:“謝謝,晚上一定準時到。”
“柳忻是吧,剛才你不是要請我吃飯嗎?現在我給你這個機會。”朱代東收起手機,微笑著說道。
“嗯。”柳忻應了一句,看到朱代東笑容滿面,她突然覺得很陌生,眼前的這個男人一下子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剛才不會是扮豬吃老虎吧?
“但不是你請我吃飯,而是我請你吃飯。”朱代東微笑著說,他在華武要突然找一個人來臨時充當“女友”,原本最佳的辦法是找焦遂駐華武市辦事處,但那是最后不得已才為之的辦法。他可以跟錢飛虎分享秘書,卻不愿意跟辦事處分享。
“你……,好吧。”柳忻清澈的目光望著朱代東,他沒想到對方前后的態度突然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但既然自己說了要請對方吃飯,就一定會履約。
“那好,你知道紫東居在哪嗎?”朱代東對華武市的街道很熟悉,但對飯店的名字卻不太了解。
“知道,那里消費可不低。”柳忻一聽朱代東要到紫東居吃飯,當時就一怔,她有些擔心自己的錢包。紫東居的消費之高在華武市都是有名的,她雖然也自認為是社會的精英,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去過那里。
“放心,是我請你吃飯。”朱代東看透了柳忻的心思,既然是錢飛虎指定的地點,消費怎么可能不高呢?況且錢飛虎也知道他的身家,就算天天去紫東居吃飯,也吃不垮他。
“這怎么行呢,說好是我請你吃飯的。”柳忻著急的說,雖然紫東居的消費很貴,但她覺得再貴也貴不過自己的生命,剛才朱代東可以說是救了她一命,難道就因為那里貴就不請客了么?
“真的不用,如果你能以我女友身份去吃飯的話,我會非常感激。”朱代東說道。
“你女友身份?”柳忻狐疑道,她可以說閱人無數,但卻看不透朱代東的想法,剛才還拒人于千里之外,突然就要讓自己成為他女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臨時的,也是假冒的,因為我要見一個重要的客人,拜托了。”朱代東雙手合一,朝著柳忻拜了拜,誠懇的說道。
“不行。”柳忻潔身自好,怎么會突然答應一名陌生男子如此無禮的要求?現在她很懷疑朱代東的動機,欲擒故縱,等著自己上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