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燁華看到朱代東的時候也很詫異,他是長安俱樂部的會員,雖然來這里消費的次數不多,但每個月總要來幾次。.每年扔在這里的錢,至少也是以十萬計。但卻還是第一次在這里碰到朱代東,看到朱代東投過來的目光,皺了皺眉,還是走了過去,因為他看到了張天睿。他可以無視朱代東,但卻不敢輕視張天睿。
“張總,幸會。”劉燁華微笑著說,說完又皮笑肉不笑的朱代東說道:“朱書記,什么時候來京城的?不會是來跑官吧?”
“劉總,你不是常駐焦遂,怎么跑到京城來了?這位是……?”朱代東暗中蹙了蹙眉頭,劉燁華現在是越來越囂張了。他認人一輩子都只需要認一次,但站在劉燁華身邊這位,他確實不認識。
“這位是孔總,我的一個朋友。”劉燁華故作神秘的笑了笑,說道。
“你好,朱代東。”朱代東站起來,伸出手,笑著說。劉燁華可以失禮,但他卻不能沒有風度。這個年輕人看樣子跟自己年紀差不多,但一臉的傲氣,眼睛對著張天睿還帶著一絲笑意,但面對自己的時候,冷若冰霜。
“你好。”孔鵬程因為劉燁華的態度,斜倪的看了朱代東一眼,只是跟他碰了碰手。他也是第一次跟朱代東見面,雖然劉燁華喊對方為朱書記,但語氣并不恭敬,他是華武市第一公子,自然也不會把朱代東放在眼里。
對孔鵬程來說,只要是官比他老子小的人,他都不會放在眼里。這個所謂的朱書記,劉燁華說的先玩味,他自然也就沒當回事了。
張天睿看到孔鵬程的態度,很是不滿,如果不是朱代東就在旁邊,他馬上就要發火了。他今時不同往曰,就算是羅智偉到了京城,也要給他幾分面子,遑論劉燁華跟孔鵬程了。他知道孔鵬程就是華武市市委書記孔福華的兒子,但羅智偉他都不一定放在眼里,孔福華自然就更加不在話下。現在孔福華的兒子卻想在他面子擺架子,換個地方恐怕一腳就踹出去了。
張天睿不是體制內的人,加上張老爺子又有著超然的身份,他對下面的官員,確實有些看不上眼。之所以會跟朱代東保持這么密切的關系,主要是因為他現在的這一切,利益于朱代東。
“張總,你好。”孔鵬程自然認識張天睿這樣的,他在華武市或許可稱為第一公子,但在張天睿面前,什么都不是。這一點,他心里還是很清楚的。
“嗯,我跟代東還有事,你們先去忙吧。”張天睿都沒有起身,只是揮揮手,就像打發兩只蒼蠅似的,一臉的不耐煩。
“燁華,那個朱書記是哪里的書記?”孔鵬程一臉的尷尬,悻悻離開之后,輕聲問道。
“你不認識他?焦遂的一把手,我就是栽在他手里。”劉燁華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一臉的怨恨,如果不是因為朱代東,他不會被迫跑到國外。
雖然那次的事情,他沒有受什么牽連,可是他公司的資產,當時卻被凍結,這讓他一度成為別人的笑柄。這次重回湘北省,原本是拿到朱代東的把柄,把他一腳踩下去,可是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他擺下車馬陣,朱代東卻跑到中央黨校學習,這是要提拔的前奏啊。
“聽說過,但看不出來,應該比我大不了幾歲。”孔鵬程很是詫異,他雖說是華武市的第一公子,但劉燁華可以說是湘北省的第一公子,可是他們再怎么紈绔,在朱代東這樣的官員面前,沒有任何優越感。
作為紈绔子弟,憑借的是長輩的官職,如果朱代東是孔福華的下屬,那他自然不會在乎。但朱代東卻是焦遂的一把手,縱然孔福華級別再高,管不到朱代東頭上,也是枉然。在官場,不怕縣管就是現管,只要能握到你的七寸,哪怕就是個科員,你也只得俯首聽命。
“你們兩個應該差不多大,他這次來京城,肯定是為了工作的事,聽說花成軍要調走,或許他就是盯著那個位子呢。”劉燁華雖然不知道朱代東的想法,但卻一語中的。
“盯著這個位子的多了去了,你如果看他不順眼,隨便歪歪嘴,他所有的努力不都白費了?”孔鵬程看了劉燁華一眼,輕笑著說。
“鵬程,我家老爺子馬上要調走了,湘北省的事情,他也沒什么發言權了。”劉燁華嘆了口氣,說道。他最近也為這件事發愁,如果劉津君是調到其他省擔任一把手,那他的生意就能做得更大。但若是調到中央部委擔任副職的話,形勢就嚴峻了。雖然他問過幾次,但劉津君都沒有向他透露,或許中央也真的沒有最后決定。
“燁華,要不要我給我家老爺子擦點眼藥?”孔鵬程說道,讓他給人安排哪個職務,可能沒什么把握。但如果讓他攪黃一件事,實在是簡單之極。
“任何讓朱代東痛苦的事,都會讓我高興。”劉燁華笑吟吟的說道,孔福華這次不會動,而且他還是省委常委兼省委副書記,在黨內的排名也是比較靠前的。如果孔福華不喜歡朱代東,縱然朱代東在京城跑斷腿,效果也要大打折扣。畢竟就算朱代東能力再強,華武市的一把手是孔福華,他們兩個人如果尿不到一個壺里,華武市的工作根本搞不起來。
“哈哈,舉手之勞罷了。”孔鵬程笑道,他跟劉燁華玩的很好,兩人都有相似的家境和背景,而且他也跟劉燁華一樣,搞了幾家公司,只不過他還沒有移民。很多時候,孔鵬程都把劉燁華當成自己的榜樣。
朱代東卻是聽得暗暗蹙眉,孔鵬程是個沒什么心機的人,可是為了劉燁華,寧愿做那損人不利己的事。他或許隨口幾句話,就能給自己增添無盡的麻煩。剛才他一聽劉燁華喊出“鵬程”,馬上知道了孔鵬程的身份。如果孔鵬的給自己搗luan,一時之間他還真的不好應對。
“代東,想什么呢?”張天睿哪想到朱代東正在“聽”著劉燁華跟孔鵬程的對話,看到朱代東做沉思狀,問。
“我在想他們兩個怎么也會來這里,剛才那個孔總是什么人?”朱代東知道張天睿應該是認識孔鵬程的,就算他知道孔鵬程的身份,但卻只能讓別人主動告訴自己。
“孔福華的少爺,學著劉燁華也搞了幾家公司,還不是利用他老子的權力,這人沒什么出息,完全就是個紈绔子弟。”張天睿說道,孔鵬程不但沒出息,而且也沒眼se。他見劉燁華對朱代東不恭,馬上輕視朱代東,可是卻沒想到朱代東是跟自己在一起,輕視朱代東,不等于無視自己么。
“你別大哥笑二哥了,你當初發家,不是也靠老爺子?”朱代東笑著調侃道。
“你可不知道當初我吃了多少苦?現在說起來都是淚啊。”張天睿嘆了口氣,說道。他當初創辦恒天外貿公司的時候,本想借用老爺子的人脈,可是被老爺子知道之后,竟然到處宣揚,不能讓任何人給他方便,要不然他也不會跟在周朝輝后面喝湯了。
“晚上你不是要參加那個拍賣會么?我等會還約了周兆亮,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朱代東說道,他已經聽到了周兆亮走進長安俱樂部的聲音。
“行,你們談完之后給我電話。”張天睿也不是沒有眼色的人,朱代東特意趕到京城就是為了見周兆亮,他自然得讓出地方讓他們單獨談,哪怕拍賣會還要一個多小時才開始。
張天睿剛走,朱代東就接到了周兆亮的電話,說他已經到了俱樂部,問朱代東在幾層。既然周兆亮打了電話,朱代東自然會到電梯口親自迎接。
“代東,咱們之間不用這么客氣。”周兆亮笑著跟朱代東握了握手,但眼神中有些疲憊。如果不是因為朱代東,他絕對不會這么晚還跑出來的,對他來說,睡眠現在非常重要。
“周哥,去做個按摩吧,這里的技師手藝還行。”朱代東自然看到了周兆亮露出的疲倦,微笑著說,俱樂部的保健,可是非常有名的。
“行。”周兆亮想了一下,說道。這里的按摩很正規,而且包廂里的隔音做的很好,兩個人一邊享受按mo,一邊談話,兩不耽擱。而且在長安俱樂部,根本不用擔心這些服務人員的職業守,就算他們聽到什么,也不會在外面亂嚼舌頭。
“周哥,我聽說翟部長好像要動?”朱代東說道,剛才他聽張天睿說起中組部的一些事情,翟連升可能會調任外經貿部主任,級別雖然沒動,但職務又升了半級。
“是的,所以你現在來找翟部長,確實是個好機會。”周兆亮笑著說,朱代東在這個時候來找他,意思很明顯。而翟劉偉也是在中組部站最后一班崗了,他以前就很看好朱代東,這次肯定會拉他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