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龍并不知道,他已經喪失了一個最好的機會。原本朱代東還只是懷疑,但現在,他已經百分之百肯定。朱代東當即向陽署光問起,孔義豪的事情,會不會跟華龍有關?陽署光當時很詫異,因為他有著多年的刑偵工作經驗,得出這樣的結論很正常。可是朱代東一直都是從政,怎么對破案查案,也有這么高的專業水準呢。
既然朱代東對具體案情也很感興趣,陽署光就向他詳細匯報了案情,現在他很懷疑,韓智惠被害,孔義豪失蹤,跟華龍公司的保安部經理徐毅鵬有著密切關系。他們現在已經派人跟蹤了徐毅鵬,只要對方有行動,公齤安局馬上就會知道。
“這個徐毅鵬是什么人?”朱代東隨口問道。
“表面上看,徐毅鵬身家清白,但他的身份資料是偽造的,陳龍通過關系,幫他辦了華武市的戶口。目前對來華武市之前的情況,還不是很了解。但這個人,肯定不簡單。”陽署光說道,徐毅鵬著非常強的反偵查手段,對公齤安工作也很熟悉。陽署光看過徐毅鵬最近的照片,他發現這個人眼中帶著兇光,或者說是殺氣,如果說徐毅鵬手上沒沾過血,他是不相信的。
“他現在住哪里?”朱代東問,像徐毅鵬這種具有很強偵查能力的人,公齤安局的跟蹤,效果不會很明顯。但是他對徐毅鵬卻有辦法,雖然一個市長去跟蹤一個小混混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可是朱代東想為孔云星的家人伸張正義,這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朱代東心里有事,就沒留陽署光多待。等他走后,去了徐毅鵬的住所一趟。朱代東把車子停在附近,熄火之后。把座位放倒,他晚上就準備在這里過夜。他沒有聽過徐毅鵬的聲音,只能像大海撈針似的。
但讓朱代東沒想到的,他才剛剛開始,馬上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陳龍來了這里。通過陳龍。朱代東很快就確定了徐毅鵬的聲音。
“老板,我被盯上了,你不應該來。”徐毅鵬說道,他非常確實警覺,下午才安排的盯梢,可他晚上出來吃飯的時候,就被發覺了。但徐毅鵬不動聲色,一直裝作不知道,準備明天再跟陳龍商量對策。沒想到晚上陳龍突然就過來了。
“這么快?”陳龍被嚇了一跳,陳澤的話猶在耳側,公齤安局就真的盯上徐毅鵬了。
“老板,我覺得咱們得換一種方式了。”徐毅鵬說道,自從得知被公齤安局盯上之后,他從一開始的惶恐不安,到現在的心如止水,早就把后面的事情想了好多遍。最終他的想法跟陳澤不謀而合。必須斷了孔云星這條線,趕在被公齤安局抓到把柄之前。讓一切再次沉于水底。
“什么方式?”陳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把那兔崽子……”徐毅鵬做了一個切脖子的手勢,如果讓孔義豪回到孔云星身邊,他們很可能都會暴lou。
“看來我小看了陽署光。”陳龍現在才覺得大哥的話是對的,他突然生出一個念頭,明天就出國,只要朱代東在華武市一天。他就不想再回來。至于公司的事情,只要自己沒歸案,只要陳澤還擔任市委副書記,朱代東就別想動他。
“老板,夜長夢多。我現在就親自去處理好。”徐毅鵬說道,他不想知道這件事的人太多,原本他就只控制在有限的幾個人手里,而且現在接觸孔義豪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果孔義豪今天晚上失蹤,公齤安局哪怕都是神探,也奈何不了自己。
“可是你被公齤安局的人盯上了,怎么出去處理?”陳龍擔憂的說,他在路上的時候,也給陳朝去了個電話,陳朝已經挨了處分,副支隊長的職務恐怕是保不住了。以后可能會被調到區分局,或許級別不會變,但權力嘛,可能會跟他說拜拜了。
“我們盯上了我,又沒盯上你,老板,辛苦你在這里等會,我們換下衣服。”徐毅鵬笑著說道,他自信這幾年,自己并沒有什么值得公齤安惦記的,現在他們之所以會盯住自己,也是因為朱代東非常重視這起案子的緣故。
但不管他們再怎么盯梢,絕對想不到自己會跟陳龍臨時交換身份。兩人的身材差不多,再加上黑燈瞎火,肯定看不出來的。但徐毅鵬千算萬算,怎么也不可能算到,朱代東這個代理市長,竟然也親自來盯梢。不但親自出馬,而且被朱代東盯著的人,除非你能在天上飛,否則是不可能逃得過他雙耳的。
“你可得小心點,有幾百公里路呢。”陳龍說道。
“沒事,你在這里睡一覺,明天天亮之后,大搖大擺的離開,我倒想想,那幫警齤察會是什么臉色。”徐毅鵬笑著說,他要去的地方離華武市有近三百公里,并不在華武市范圍內,甚至都出了湘北省。屬于湘北省跟鄰省的交界處,三不管地帶。那里交通閉塞,就算是開車去,最后也還得走一個多小時的山路。
陽署光剛回到家里沒多久,馬上就接到了局里打來的緊急電話,有人向公齤安局報案,說知道孔義豪的下落。而且還說徐毅鵬可能要去找孔義豪,此時正在出城的路上。陽署光一聽這么詳細的情況,也沒管情況的來源和真實性,馬上安排人盯上去。同時他又跟徐毅鵬家附近的民齤警聯系,把那幾個人狠狠的臭罵了一頓。
在徐毅鵬要出城的時候,陽署光再次得到了一個準確的消息,他隨即安排了三輛車子輪流跟蹤。而且他馬上跟其他地市溝通,向他們借調當地牌照的車輛進行跟蹤。徐毅鵬的反偵查能力非常強,他開的車子又好,到了高速公路之后,如果被他發覺,很容易被甩掉的。
但徐毅鵬也想不到,陽署光對他高度重視,光是路上跟他的車子,就有十二輛之多。除非徐毅鵬有朱代東這樣的耳朵,否則他是不可能被盯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