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了鄭賽軍之后,李松心里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雖然他在鄭賽軍面前端著架子,可是如果鄭賽軍不配合,他還真的沒有什么辦法。方贊的意思很明確,在開庭之前,鄭賽軍絕對不能亂講話,只要到了監獄里,那就不是鄭賽軍能決定的了。李松甚至在想,鄭賽軍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個未知數。
但就在他把鄭賽軍安排到附近的賓館之后,突然接到孔云星的電話,要提審鄭賽軍。李松雖然跟孔云星不是同一個系統,可是孔云星名聲太大,他光是聽到聲音就有些心驚膽戰。隨后他才想到,鄭賽軍此時不在看守所里,馬上急得額頭直冒汗。
“孔局長,先到辦公室里休息一下吧,我讓人去辦手續了。”李松把孔云星迎到辦公室,微笑著說道。
“不用了,我幫我準備一間審訊室,我直接到那邊等吧。”孔云星并沒有朱代東那樣的能力,并不知道李松現在其實非常緊張。
“這怎么行呢,你難得來一次,是我們看守所的榮幸,應該指導一下我們的工作才行,如果有哪里沒做到位的,希望孔局長提出批評。”李松說道,雖然鄭賽軍就在附近,可是孔云星已經到了,還得避過他的眼線才行。
“看守所的各項工作都做的很好,唯一不太滿意的是你們的辦事效率,做事拖沓可不太好。”孔云星淡淡的說道。
“孔局長批評得對,這樣,我給我泡杯茶,等會端過去。”李松尷尬的點了點頭,連忙接過孔云星的保溫杯,給他重新泡了杯新茶之后,親自送他到了審訊室。又等了一會,看到鄭賽軍被戴上手齤銬帶過來之后,才離開了審訊室。
孔云星看了一下時間,從他到看守所開始,一直等到鄭賽軍被帶來,足足十五分鐘。他不知道看守所做事怎么會如此拖泥帶水,看來下次得跟陽署光好好說道說道,這個李松的能力有問題。
“鄭賽軍,你在看守所的曰子過得蠻逍遙的嘛。”孔云星看著鄭賽軍的皮膚,頭發還濕漉漉的,譏諷的說。
“要不你進來試試?”鄭賽軍冷笑著說,他現在一切都看開了,以后想東山再起,基本上不可能了,唯一的要求就是把這些人搞來的錢財守住,并且不再牽扯到其他人身上。
“到了這里,火氣還這么大,要不明天給你換個地方?”孔云星淡淡的說,鄭賽軍以前執掌武鍋集團,為人八面玲瓏,跟方贊的關系也不錯。雖然他不知道鄭賽軍在看守所過的怎么樣,可是從他現在的情況來看,至少沒怎么受苦。
“這倒不用,該交待的我都交待了,還來找我干什么?”鄭賽軍可不想換地方,這里是李松的地盤,如果被孔云星帶走,雖然不會被人整,可是想清靜的睡一覺,根本不可能了。
“有幾個問題還要跟你核實一下。”孔云星淡淡的說道,他目光銳利,看到鄭賽軍在回避自己的目光,心里有了底。
下午孔云星向朱代東匯報了工作,因為武鍋集團屬于市政斧領導,孔云星會在第一時間向朱代東匯報,然后再根據實際情況,決定是否向連維科匯報。他的做法,讓連維科有些不滿,但也沒有多說什么。bi竟如果不是朱代東,孔義豪到現在,還不知道會怎么樣。
“朱市長,我覺得鄭賽軍還有問題沒有交待,特別是他跟市里一些領導的關系,顯得不同尋常。”孔云星直言不諱的說道,他下午跟鄭賽軍接觸之后,感覺這個人還有問題沒有交待,可是這些事情,只要鄭賽軍知道,別人就算舉報,也都是根據傳聞,沒有證據支持的。
“他現在配合么?”朱代東問,他雖然聽力驚人,可是也不可能把全市發生的任何事都聽到。
“對已經暴露的問題很配合,可是對一些只有他自己經手的問題,卻只字不提。”孔云星說道,鄭賽軍的案子是他重新投入工作之后的第一件案子,如果不能干凈利落的拿下來,他總覺得對不住朱代東。
“辦案不能之過急嘛,這方面你的經驗比我豐富,我的原則一向是,外行不插手內行的工作,不管鄭賽軍是否還有未暴露的問題,光憑他現在的問題,已經足夠判刑入獄了吧?”朱代東問,鄭賽軍已經被雙開,現在他最要緊的,當然是保住已經到手的錢財,還有他的后臺。
“據我觀察,他在看守所享受特殊關照,他都成這樣了,竟然還有人保他,可見事情還沒完。”孔云星說道。
“等等再看吧,或許以后又會有新情況呢。”朱代東說道,鄭賽軍現在不想交待,肯定是因為有人給他承諾了什么,只要讓他斷絕了希望,那就會像竹筒倒豆子似的。
“朱市長,我聽說你在焦遂的時候,也經常指導紀檢部門辦案,以后監察局的工作,還需要你經常指導工作才行。”孔云星說道,朱代東在焦遂的時候,幾乎引發了官場地震,很多機關干部,說開除就開除了。如果華武市也能拿出這樣的雷霆手段,形勢將會一片大好。
“我剛才說了,外行不領導內行,但是我在這里可以表個態,以后監察局的工作,我全力支持,無論是人、錢、物,我作為市長,能夠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至于工作出成績,那是你這個局長的工作。”朱代東微笑著說。
“有朱市長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說實話,監察局的工作盡是得罪人的。出去辦案,不但要克己奉公,而且還要時刻防備別人給你設陷阱,最重要的,我們的待遇跟付出不成正比。比如說福利分房,比如說我們一些同志的家屬和子女的工作和學習問題,監察局的牌子確實好用,但也正因為如此,我們必須珍惜,也不敢亂用。據我所知,很多同志過的都很清苦,我這個當局長的,對不起他們啊。”孔云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