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很不甘心的拿出一塊肉膜餅,這是她的珍藏,那可是她每次飯后必備的點心()。//高速更新//
少女看了眼肉膜餅,咕嚕嚕的聲音已經傳來,在猶豫了幾息后,立刻抓過肉膜餅,囫圇塞入嘴里。
看起來她是餓壞了,一快肉膜餅三兩下已經被啃干凈,小知急得大叫起來:“你慢點吃,我升上已經沒有兩塊肉膜餅了。”
少女眼巴巴的看著小知,面對這個小姑娘,只能委屈道:“我……我不要了……”
“小知……”
“好啦好啦……拿去,這是最后一塊,我身上沒有一塊了()。”小知看到方云的眼神,只能無奈的又拿出一塊肉膜餅。
看她衣服里鼓鼓的,就知道她還藏了一塊,甚至肉膜餅的一角都已經露出來,她卻渾然不知。
“出來吧,與我們說說你看到了什么。”
少女突然丟掉肉膜餅,整個人又縮回角落,臉上再次流露出驚恐:“不要……不要……我什么都不記得,我什么都不記得。”
“大人。”屋外吳泰與鋼猛已經進入屋中,看到驚恐的少女,不由得一愣:“她是?”
“應該是這家醫館的小姐。”方云皺了皺眉頭:“算了,既然你記不得,我不問便是了。”
少女的樣子,恐怕那一夜的景象,早已烙印在心里,揮之不去。
可是此刻問她,等于刺激她的神經。她本就已經如驚弓之鳥,沒必要再為難她,去回憶噩夢般的記憶。
“咳咳……”方云咳幾聲。
少女看向方云,怯怯的問道:“你病了?”
“你可有什么親人。我送你去。”方云說道。
少女突然哭了,淚流滿面,她沒有回答方云的問題,可是她此刻的情緒,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將少女好說歹說的帶出醫館,方云也是滿臉無奈,遇到這種事,就算他無心過問。(最穩定,給力文學網)恐怕也無法置之不理,置身事外更是不可能。
將那些遺骸就地挖了個坑,埋在了后院,少女的目光里()。已經平靜。
只是少了她這個年齡應該有的那種神彩,本該享有的天倫之樂,卻因為意外的災禍,落的家破人亡的結局,這本不該是她來承受。
方云回到車廂。就已經疲倦的躺在中間,小知則是將最后一塊肉膜餅得意的叼在嘴邊,少女則是安安分分的縮在車廂的角落。
車廂外傳來吳泰的聲音:“大人,藥已經拿到了。是否找個地方……”
“你病了?”少女的目光閃爍,臉上的淚痕還未完全干涸。不過卻流露出關心之色。
“小毛病。”方云淡然說道。
“能讓我看看嗎?”少女瑟瑟的看著方云。
“你會看病?”方云話剛出口便了然,她家應該是世代為醫。她會看病也不奇怪。
“我爹……”
少女幾句話,又已經止不住淚水淌落,小知指頭抹了抹少女臉上淚水,放在嘴里啐了啐。
“好苦,方云這是什么?”
“這叫痛,你現在不明白,以后或許會明白的。”
方云嘆息一聲:“你現在的心情,能看的了他人的病嗎?”
“我爹說過,病人永遠是最重要的,他傳我醫術,也是為了能夠……能夠……”少女再次淚眼模糊。
方云心中一動,將手腕遞給少女:“那就勞煩你幫我看看吧。”
少女老練的捏過手脈,看的出她對于把脈已經非常熟悉,沒有一絲生疏陌生()。
半餉,少女的臉色突然露出一絲難看,低著頭許久不說話。
“我的病情如何?”方云輕笑的問道。
“你……你的身體……”
“小姑娘,有什么話就直說,別磨磨蹭蹭的。”車廂外吳泰探頭進來,大聲說道。
“縱欲過度……”
撲哧——
少女一句話,差點沒把吳泰笑噴,少女卻是堅定的說道:“請公子以后注意節制,不要過分縱欲,不然的話……恐怕……”
“胡說八道,小丫頭,我家大人怎么是縱欲過度,他明明是……”
“吳泰,收聲,這位姑娘沒有說錯。”方云揮了揮手,打斷吳泰的話。
少女又開口道:“公子,能將你先前抓的藥拿給小女看看嗎?”
在方云的點頭首肯后,吳泰將藥方遞進來。
少女看了半天,眼中露出一絲驚異:“公子,這藥方是何人開的,當真高明無比,簡單的幾味普通藥物,相互之間的配合,相輔相成,提高藥性,補體修身,又不傷身犯沖,比起我爹都要高明許多,有此等醫師在,小女倒是賣弄了。”
先前少女還遲疑,是不是真的看錯了方云的病情,在看到這副藥方后,更是坐實她心中念頭。
這就是一副修養補體的藥方,雖然她自認為開不出這樣高明的藥方,可是卻相當肯定這副藥方的用處()。
“若是姑娘來開,又當開出什么藥方?”方云微笑問道。
“這副藥方是公子自己開的?”
方云的問題很明顯,就是告訴少女說,這是他自己開的藥方。
這讓原本對醫術有些心得的少女,反而露出一絲小女子姿態,低著頭在心中沉吟半餉:“若是我,便將回云草換成暖心花,白鏗草換成一葉容……”
少女說了幾味后,頓時羞愧的無地自容,她開出的這些藥,只算是尋常的補體藥方。
與方云先前開出的藥方相比,相形見拙,差距何止千里。
“醫術功底倒是很扎實。”方云并未嘲笑,只是微笑的點點頭:“不過你多年受祖輩醫術的熏陶,思維有些固化。”
少女沒有反駁,雖然方云的話讓她很不舒服,可是技不如人,她也無話可說。
“再幫我看看脈象吧。”方云又將手遞給少女。
少女疑惑的看了眼方云,又細心的把脈起來,事實上她在發現方云也會醫術后,就對自己先前的診脈產生懷疑。
要說這么高明的醫術,就算縱欲,只要細心調養,應該可以很容易補回來,怎么可能弄到這么虛弱,走幾步路都要咳的形勢。
少女再次把脈后,臉色卻是微微一變:“怎么可能……先前明明……”
“我現在的身體如何?”方云輕笑的看著少女。
“你受了極其嚴重的內傷?幾條血脈被淤血堵塞……可是不可能啊,我先前看你只是縱欲過度,沒有受傷的跡象,怎么這么一會又變了?”
少女百思不得其解,滿臉困惑的看著方云,不甘心的她又再次嘗試把脈,可是得到的結果還是與第二次完全一樣()。
“現在確診了嗎?”
少女很不甘心的點點頭,方云又道:“如果是你,會如何為我治療?”
“你的內傷雖然嚴重,可是并不難治,首先以虛心花研磨成粉,配以蜂漿疏通經絡,再以百煉草與化劑散服下,穩住傷勢……”
“百煉草與化劑散的藥性剛烈,你確定我頂得住藥性?”方云反問道。
“可是這兩種……”少女想要反駁,突然想起方云也會醫術,難道說他有更好的治療方法?
“如果將百煉草改成小晨草,化劑散改為醉夢花,再配上花葉、回升草,你覺得如何?”
少女先是微微一愣,然后陷入沉思,只是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盛:“小晨草藥性與百煉草相近,可是效果卻沒有百煉草的十分之一,并且有微量毒素,可是如果配上醉夢花的話,藥性瞬間提升十倍,花葉與回升草也都具有毒性,可是兩者合一,卻正好能夠將小晨草的毒性中和,化作一股至強的藥性,貫通心脈……好高明……”
“這是成方?”少女渴盼的看著方云,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將她驚得無以復加。
如果是成方倒還說的過去,如果是臨時起意的話,那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恐怖。
“你難道沒發覺有什么不對的嗎?”方云搖了搖頭。
“什么不對的?”少女不解。
“我這副方子雖說藥性極佳,我的傷勢服下這副方子,自然是藥到病除,可是多余的藥性呢?”
少女一愣,立刻明白了方云的意思,許多人養病的時候,把自己養的跟豬一樣胖()。
不只是因為養病的時候缺少運動,很多時候都是因為服藥過量,導致藥性太足,直接把身體腫成虛胖。
事實上普通的病人,只要治好了病,也就滿足了,稍稍胖一些,反而能夠說明狀態。
可是對于精益求精的醫道來說,卻是無法回避的問題。
藥性這東西,不是說加減分量,就能夠分配的好的,真正的高手是直接對癥下藥,做到藥到病除的同時,也要做到毫厘不差。
“我再問你,如果是你,你會作何選擇?”
“我……我……”看著方云的眼睛,許久后,少女終于做出回答:“我選我前面的方子。”
“為什么?”
“我加入鮮靈草和豬籠葉,降低這副藥的兇勁。”
“還是不行,鮮靈草和豬籠葉兩者都沒毒性,可是合在一起卻有一種癮毒,難以根治。”
“那就……”少女也是個中高手,接連給予方云幾種方案,可是方云或是納口或是搖頭,都不甚滿意。
“那你覺得如何搭配才能滿意?”少女不忿的問道。
“我累了。”方云已經躺板上:“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