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再次來到圣山,當然了,大部分時候,在信徒的口中叫做圣靈山。那些狂熱的信徒可不喜歡省略他們心中的圣所。可是這次圣山給他的感覺,卻是如此的突兀與錯愕。原那貫穿天地的神圣之地,光明教會的希望之所,如今居然失了往rì的光輝,近半的圣山成了坍塌的碎石,還有一半則是殘垣斷壁。巨大的山峰沒有了光彩,就像是被戰火洗禮過后的遺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有微弱的青煙冒起。而方云這一路是飛速趕來的,所以并未注意一路的情況。可是此刻回想起來,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除了他們剛剛登陸的港口城市,越是往大陸的中心,人煙就越是稀少。特別是進入圣山的千里范圍的時候,已經沒有一點人煙。就連原圣山下的那座光輝之城,如今也已經沒有任何曾經光輝的影子。“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方云的眼中露出幾分茫然,無法相信這里發生過何等慘烈的戰爭。而且這種戰爭,絕對不是普通人的戰爭,絕對有神靈參與其中。空氣中蕩漾著混亂的神力氣息,給人一種相當不好的感覺。很難想象,到底這里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光明教會會被戰火所覆蓋。在方云想來,光明教會應該是遠離戰火,凌駕于諸國之上的勢力。就算有哪個國家對光明教會圖謀不軌,也很難撼動光明教會的地位。畢竟光明教會可是西洋大陸的最頂尖勢力,沒有之一。其傳承了數萬年的底蘊,比這片土地上任何一個國家,都要深厚龐大。方云進入殘破的圣山。可惜什么線索都沒有找到。曾經充滿了光輝神圣的殿堂,曾經被信徒所膜拜的神像,如今只剩下被血與火侵蝕的瓦礫。難以想象,這片曾經被信仰之力灌注的圣所,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方云下了山,又進入圣山下的那座城市,依然毫無收獲。就連圣山都無法避開災難,這座信徒所建立的城市顯然也無法幸免。事實上圣山并非完全沒有經歷過戰火洗禮,甚至也有威脅到光明教會的戰役。可是沒有一次,有真正的威脅到,這座圣靈之巔。以圣山為中心,方圓數千里之地,全都化作焦土。是生靈涂炭也不為過。甚至更加嚴重,戰火波及之處,幾乎沒有任何人煙。“光明教會發生了什么事?西洋大陸發生了什么事?”方云的心頭有些沉重,雖然不喜歡光明教會的某些行為。可是存在即是合理,光明教會能夠存在數萬年的時間,不只是因為他們強大的底蘊。光明教會教會了人們向往光明,信仰圣潔。不管是表面如此還是表里如一,至少光明教會的存在,讓人們少了許多的紛爭。而光明教會的毀滅,對人們的信仰。是一種毀滅xìng的打擊。甚至比起光明教會身的滅亡,對人們的影響力更大。信仰這種東西,是一種奇怪的東西。信仰會使人瘋狂,可是也使人謙卑。讓人們心生希望。一個宗教的毀滅,那就是人們希望的毀滅。就像是地球上。一些民族的毀滅,往往都是先從宗教開始。在方云游蕩在荒廢的城市中的時候,發現了幾個人影,在還一棟還算完整的建筑中進出。方云走上前,其中一個年輕人走上前來,這個年輕人金發碧眼,年輕的面龐修整干凈,看起來十分帥氣,穿著金sè的鎧甲。可以依稀的看出,這套鎧甲原應該是非常的華麗且珍貴,不過此刻已經被血跡與一些污垢所侵染,還有一些地方,顯得有些殘破。似乎是經歷過一些打斗,在方云打量這個金發年輕人的同時,這個年輕人同樣在打量方云。“朋友,你從哪里來?”這年輕人對方云的態度不算友好,顯得有些防備,jǐng惕的目光始終凝視著方云的身上。“這里發生了什么事?光明教會發生了什么事?”終于遇到了一個活人,方云也有機會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我先問你的,你應該先回答我的問題!”金發年輕人對方云的回答顯然很不滿意,特別是在他抽出自己的佩劍,指向方云的時候,眼中的敵意更是裸的表露出來。“你是光明教會的騎士?你隸屬于哪系的?”就方云所知道的,光明教會的騎士是最具有代表xìng的職業,他們揮使的圣光與斗氣,懲戒與守護他們的信仰。而在光明教會中最具有權威的騎士,無疑是黃衣派的圣騎士,也就是守護騎士。方云看了幾眼后,已經看到對方鎧甲上劍盾的標致,這顯然是黃衣派的守護騎士。當然了,其實圣騎士也有許多的分支,守護騎士只是其中一類,他們持單劍與大盾,代表著他們的堅持與保護。其實他們最堅強的并非中的盾,而是他們的身軀,他們可以為了自己守護的人,付出一切。對于守護騎士,方云也是最為敬仰與尊敬,他們謙遜誠懇,待人為善。是整個光明教會中,唯一還秉持著自己的道路,依然將守護世人作為他們存在的意義。還有一類則是懲戒騎士,也被稱之為鮮血騎士。他們揮舞著雙武器,用著不弱于戰士的力量,披荊斬棘,斬殺一切的敵人。不過懲戒騎士相當稀少,哪怕是光明教會,也很難找出幾個。因為懲戒騎士一方面要通過殺戮來理解懲戒鮮血圣印,可是又需要保持自己的圣光之心,這兩種矛盾的意識使得大部分試圖追尋懲戒之路的騎士,最終都以瘋狂收尾。還有一類則是神圣騎士,這類其實沒有寬廣的胸膛,抵擋敵人的攻擊,也沒有強有力的臂腕揮舞武器。可是他們是最虔誠的一類人,他們是以最純粹的圣光,治愈人們心靈與身體的創傷。而神圣騎士最為神奇的技能就是救贖!真正的起死回生的神技,當然了,方云也僅僅是聽過這個神技,卻從未真正的見識過。就方云來,人的死亡是很難起死回生的,至少真正意義上的起死回生很難實現。對此方云始終秉持著懷疑的態度,并非他不相信,而是暫時無法理解,或者是不知道真假,所以無法做出判斷。當然了,似乎整個光明教會也找不出一個,擁有此等神技的神圣騎士。金發年輕人的目光決然堅定,似乎已經認定方云來者不善。“你最好出你的來意,不然的話迎接你的,將是光明的審判!”“你能審判的了我嗎?”方云微微笑起來,對于金發年輕人的威脅不以為然。就在這時候,墻角鉆出一個小腦袋,那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一雙大眼睛正閃爍著恐慌之sè。看著金發年輕人的背后,隱隱有些擔憂,方云接觸到那個女孩的目光,那個女孩立刻將目光轉開,不敢與方云對視。金發年輕人似乎也感覺到女孩的視線,不過并未回過頭,而是低聲道:“佩希,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這里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那個叫做佩希的女孩連忙縮回腦袋,可是不過幾息的時間,又悄悄的伸出腦袋。她似乎以為自己的小動作,可以瞞得過金發年輕人的注意。“一個沒有盾的守護騎士,能守護的了什么人?”方云看了眼墻角的佩希,玩味的看著金發年輕人:“或者你覺得你可以用那柄斷過兩次,然后隨便烙接在一起的劍與我對決嗎?別開玩笑了,你就算想打架,起碼也要把身上的傷養好了吧?”“泰勒哥哥,不要打架好不好?”佩希在墻角,小聲的用幾乎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咕嚕道。泰勒弗轉過頭,有些不快的皺起眉頭:“不是叫你躲遠點嗎?”突然,遠遠的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原就搖搖yù墜的房子,突然猛的一顫,從上落下幾塊大石頭。泰勒臉sè劇變,猛的沖到佩希身邊,一把將佩希護到身下。極快石頭落在泰勒的鎧甲上,發出砰砰巨響。雖然泰勒的鎧甲質量相當不錯,不過這幾塊石頭,還是震的他七葷八素。看來泰勒的實力還是太弱了,幾塊極其普通的石頭,就能把他整的這么狼狽。過了片刻,地面也不震動了,泰勒才將佩希放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看了眼方云。臉上微微一紅,大喝道:“看什么看,我原差一點就能成為正式的守護騎士,如果不是那場光明之役的爆發,我就能夠接受圣光洗禮。”泰勒顯然是很在意別人的眼神,雖然方云什么都沒,可是泰勒依然表現的相當過激。方云微微一笑,身形突然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泰勒面前,一把抓住泰勒劍鋒。泰勒連忙用力抽出武器,可是劍鋒就像是生根了一樣,無論他如何使勁,都臭不會自己的劍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