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比武大會決賽的日子,陽光之城幾乎萬人空巷,洶涌的人潮集中在大比武場,人頭攢動,密集如蟻。正昌出動了大批雪銀衛維持治安,僅在看臺走廊站崗的雪銀衛就近萬人。
雪銀衛是正昌精挑細選出來的武士,每一個都有光環五階以上的實力,平均實力笑傲整個正昌系統。他們穿著統一的白銀色甲胄,肅穆站立,威武不凡,沒人敢在他們面前鬧事,所以場中人流雖大,卻不混亂。
戈軒也一早來到主席臺上,聞人瑤與黛爾菲妮婭都跟隨他來了。至于漆雕雪如則留守在營地。
此時戈軒正在觀察比武場中央巨大擂臺上的四位選手。四強將臨陣抽簽決定對手,爭奪冠亞軍資格。勝利者進行決賽,失敗者還要斗一場,以決定季軍的歸屬。
「那個胖胖的就是羅福生!」聞人瑤玉手遙指擂臺。
戈軒已經觀察此人一些時候,胖子外表看起來很平常,就像鄰家大叔,戈軒卻皺起了眉頭。
「從未出現的姜皓永也來啦!看,他正在向你點頭呢!」聞人瑤提醒說。
戈軒轉頭望去,卻見左下方三十多米處,姜皓永正站在椅子前向他含笑點頭。戈軒急忙點頭回禮。
今天凌晨,他一出手術隔離艙,聞人瑤就告訴他,昨夜潮宇的人來過了,隱晦地提出,要多魯共襄盛舉,刺殺弓正昌。聞人瑤向潮宇使者表達了善意,卻沒立即答應。戈軒夸她做得好,并讓魯辰青與言秋今日見機行事。
與姜皓永打過招呼,戈軒目光四掃,發現附屬兵團的首腦們今天幾乎全來了,主席臺左側坐得滿滿的,右側卻有一些空位,那是正昌直屬軍頭呆的地方。
「我記得比武開始的兩天,正昌八旗的旗令與旗副都出場了吧?今天怎么少了幾個?」戈軒壓低聲音詢問道。
「嗯,是啊,正字旗與盛字旗的旗令與旗副都不在。」黛爾菲妮婭不愧是陽光之城地頭蛇,看一眼就知道。
「據說正字旗是正昌最強的一個旗,相當于御林軍,正昌總是用他們來防衛要塞,看來正字旗令是去要塞外圍的空間安排防衛事務了吧?」聞人瑤猜測道。
「應該是吧?」黛爾菲妮婭不確定地說。
過了片刻,她又道:「那個盛字旗的旗令與旗副估計也是去安排防衛了,八旗中,目前只有盛字旗的大軍全數在陽光之城。」
戈軒聞言微微搖了搖頭,沉思片刻,又問道:「我們的人安排妥當了嗎?」
「這些天晉級的兵士臨時編組了兩個仟,都拉來了比武場,現在正混在看臺的人群中,只要一有命令,就能行動。」聞人瑤低聲說。
正在他們說話時,主席臺上一陣騷動。戈軒抬頭望去,只見入口處走入一群人,當先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強者,身上氣勢強大,鷹鉤鼻,目光陰鷙,身穿華麗帥服,胸前一大堆勛章,勛章最上方是一枚紫金胸徽。看這穿著打扮,不用問也知道,此人定是正昌系統的大哥大──紫金海盜弓正昌。
緊跟在弓正昌身后左右兩側的是畢家兄弟,其后跟了一大群扈從與護衛。護衛應是雪銀衛的頭目,每一個領章上都是金圈,竟然全是金牌海盜!
弓正昌一路走過,主席臺上眾人紛紛向他行禮問好。眾人本以為他會先去和海盜分會主席打招呼,令人始料不及的是,他竟然直奔戈軒這邊而來。這讓附屬兵團的首腦們紛紛向多魯投去羨慕的目光。
戈軒與聞人瑤馬上立正行禮,這是戈軒第一次見這位大人物,聞人瑤卻是見過多次了,正想說些恭維話套近乎,誰知弓正昌突然放出了強大的氣勢。
這是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氣勢與紫金海盜本身強者氣勢的融合,充滿了威嚴,一般人都受不了。被這股氣勢籠罩,不但黛爾菲妮婭全身顫抖,就連聞人瑤的臉色也有點發白,擠出的微笑都變得僵硬了,那還說得出話?
只有戈軒神色如常,似乎什么事都沒發生。
弓正昌閃電般的目光一掃面前三人,最后定格在戈軒身上。他心中暗自驚異,很少有人在他的氣勢面前能像戈軒這般鎮定自如,一般弱者碰到他的氣勢,就會像那兩個小女孩一樣,駭得發抖,自然而然對他心生敬畏;強者遭遇這股氣勢,多半會散發出自己的氣勢與之抗衡;像戈軒這般毫無反應,還是弓正昌第一次遇到。
據他所知,只有本身氣勢比他更為強大的存在,已經達到氣勢內斂的境界,才能如戈軒這樣不把他當回事。可是面前這年輕人才幾歲?他有可能達到氣勢內斂的地步嗎?
沉默片刻,弓正昌終于開口說話:「德白曾經向我提過你,你叫戈軒吧?」
「是!」戈軒站得筆直,神態不亢不卑,就像和一個同級者平等對話。戈軒做過白塔星垣特派總理專員,要他裝出卑躬屈膝的姿態,他無論如何做不出。可他的平等對話,而且僅說了一個字,反讓弓正昌隱隱感覺壓力。
弓正昌更是驚異,他心中竟然升起一個怪異的念頭,面前這年輕人深不可測!比那個姜皓永更加危險!
「嗯,你不錯,把多魯搞得有聲有色,好好努力為正昌效力,我不吝獎賞。」
說完這句勉勵的話語,他眼中陰毒的寒光一閃而逝,轉身向主席臺中央行去,遠遠地向海盜分會主席揮手示意,同時壓低聲音對緊隨的畢氏兄弟說:「這多魯絕對留不得!」他的聲音中充滿冰冷的寒意。
在戈軒見弓正昌時,潮宇兵團的角落中,姜皓永與軍師暗中密議。
「還沒有查清那個羅福生的底細?」姜皓永低聲詢問。
「時間太短,只知道他是清輝兵團的,這清輝兵團行事低調,我們對它知道的極少。」
「那就不要去聯絡他了,昨夜多魯的人怎么說?」
「聞人瑤那個小女人既沒答應,也沒拒絕,但她的態度相當友善。」
「唉,她沒權力決定,你怎么不直接找戈軒?」
「我找不到啊,那時不知他在忙什么,團長,這多魯好像存在什么隱秘的東西!」
姜皓永一怔,過了片刻又問道:「奧多諾霍的人呢?」
「我從約定地點接來了上百位神選步兵中的高手,領頭的是個外號騎士的人,叫做科迪,我把他們安排在最前方的看臺,只要有變,立即能投入戰斗。」
「很好!嗯,不對……」姜皓永忽然抬頭看向天空,急促地說,「事情有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