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資考核處外,那尊高高矗立的巨靈神雕像上其實有兩個排行榜,一個是歷史上所有門派老師的排行總榜,顯示在背部;另一個顯示在巨靈神的腿部,其實是一組排行榜的組合:按資格分,有初級資格、中級、高級、特級、大賢等等;按年月分,有千年、百年、十年、三年、即時等等。
由于不斷有老師進入“桅桿”內考核,這一組排行榜不斷變動。
此刻,有一大群門派老師圍在排行榜前議論紛紛,因為剛才出現了令人不可思議之事——那初級排行榜大變動,有一個叫做“戈軒”的名字曾一度高據榜首!
“初級排行榜是按照第一層、第二層的綜合得分來的,那位戈軒老師想來得分極高,這才擠入初級資格排行榜。”一位山羊胡子老頭說。
另一個尖下巴老頭瞥了他一眼,鄙視道:“你說的這個誰都知道,關鍵是這個戈軒不但獲得初級資格即時榜的第一,而且獲得了初級資格三年榜第一,這說明他是三年來得分最高的初級老師!”
“何止三年?”第三個額角長著黑痣的老頭有點賣弄地說,“我剛才看得清清楚楚,他在初級資格十年榜也是第一!”
此言一出,許多人倒抽一口涼氣。十年榜是初級資格中年份最長的了,因為大部分老師停留在初級資格不會超過十年,一旦考取中級職稱,將在上自動消失。
但是在這個上排第一并不容易,因為許多老師考不上中級職稱,會在桅桿第一層、第二層反復重修,反復考核,最終都取得驚人高分。當然,他們通過重修獲得的高分是沒有特殊獎勵的,只會提高在排行榜的排名。也因此,如果不考出極高分數,根本不可能上十年榜。
眾人都明白上這個榜的難度,才如此吃驚。
“十年來最厲害的初級老師?”山羊胡子老頭目光一掃人群,問道,“這位叫做戈軒的老師到底是誰?有誰知道嗎?”
眾人面面相覷,沒人應聲。
這時,遠遠傳來一個聲音:“剛才是誰提到的戈軒老哥?我知道!我知道……”隨著這個聲音,一位大頭小身軀的老者飛了過來,滿臉興奮。
“咦?是大頭蝌蚪?你那么高興干嘛,難道通過中級職稱考核了?”尖下巴老頭叫道。
大頭蝌蚪飛到近前,落下地來,得意洋洋說:“這么久時間,我也該來運氣了,嘿嘿!這次終于過啦!”他一邊說,一邊以目光在中級上逡巡,很快在中級資格即時榜上看見自己的名字,名列末尾。
“嗤!就你這樣,過了也是倒數第一,有什么得意的?”尖下巴老頭刻薄地說。
大頭蝌蚪頓時垂下腦袋,興奮之情淡去。
黑痣老頭卻道:“喂!你那么刻薄干嘛?大頭蝌蚪能過,你還過不了呢!至今還是初級,也有臉譏笑別人?”
他罵完尖下巴,又把話題帶到戈軒身上,詢問大頭蝌蚪:“你認識戈軒老師?”
大頭蝌蚪點頭說:“我和這位戈軒老哥關系挺鐵的,嘿嘿!你們找他干嘛?”
“沒誰找他,只是他在初級上排名第一!大家很好奇,對這個名字也陌生,所以問問,沒想到誰也不知此人。”
“初級排第一?”大頭蝌蚪登時又興奮起來,吹噓說,“戈軒老哥可厲害了,排第一不稀奇!我看看……咦?他的名字呢?我怎么沒看見?”
“剛才已經考上中級職稱啦,你當然看不見!喏,在你名字的上面有!”黑痣老頭手指中級。
大頭蝌蚪急忙把目光轉回去,順著自己名字一路向上,找半天沒找到。
“名字呢?沒有啊?”他一邊說,目光一邊繼續上移。
“我剛才在中上位置看到的,怎么突然沒了?”黑痣老頭疑惑地說。
這時,大頭蝌蚪的目光已掃描到最上方,兩手一攤,說:“沒有!”
“奇了!這是怎么回事?難道也能出錯?不!我知道了……”黑痣老頭神情激動,轉過頭看向了高級資格的。
“你……你是說……那位戈軒老哥已通過高級職稱考核了?”大頭蝌蚪嘴唇哆嗦著問道。
黑痣老頭不答,目光在高級上掃描。其他人也緊張起來,目光全都集中到那里。畢竟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第一次來這里考核,絕大多數人不可能通過中級考核,能過的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能。至于通過高級職稱考核,在他們想來,那是天方夜譚。
眾人的目光在上快速掠過,緊張而期待,不久后一聲驚叫響起:“看!在那里,戈軒!是戈軒……”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那里發現了戈軒的名字,排在高級中后位置。
“太令人吃驚了!這位戈軒老師是怎么通過那些高難度考核的?這怎么可能?”山羊胡子老頭不斷拉自己的胡子,感覺不可思議。
“嘿嘿!我那戈軒老哥是躍遷高手!”大頭蝌蚪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似乎是他通過高級職稱考核一樣。
“躍遷高手有什么用?”黑痣老者搖頭說,“大家都知道,許多躍遷強者個人實力夠強大了,但是多年來職稱一直得不到晉級,原因全是卡在知識考核上!我們這是一個‘末法時代’,許許多多修煉知識早失傳了,得去古文明廢墟中發掘,這位戈軒老師定必是個博學人士,天文地理無所不曉,同時對古文明修煉知識也了解頗深,不然絕無可能一口氣沖上高級職稱!”
此言一出,圍觀眾人紛紛點頭,臉上充滿羨慕之色。
他們沒人知道,此刻在桅桿考核處第六層宇宙空間中,戈軒正在挑選獎勵物品。
剛才第五層的知識考核,他耗盡心血,總算獲得六十一分,剛過及格線,一次性過關。他知道重修有好處,系統會給出教程,讓他補習大量知識,但外面弟子正在等著他,暫時沒空重修,能一次性過關還是一次性過關好。至于學習知識,后面的第七層也可以做。
勉強過了第五層,來到第六層,這里僅有一只巨靈神,三百米高,與他最初收入體內世界的一樣。雖然這頭巨靈神的戰力比剛才二十四只小巨靈神還高,但對于戈軒而言,這一戰反而更容易。他假裝被巨靈神抓住,借著緊密接觸的機會,直接把牠收入體內世界。系統毫不猶豫,再次給出了滿分一百分。于是,他又有獎勵物品了。
面前的物品還是三件,除了前面出現過的手術刀和進化液,還有一件白大褂,式樣與醫生所穿的白大褂差不多,但自帶防毒面具,衣服還能延伸出一層薄膜,令全身密封,密封性能比宇航服好得多。
戈軒看了光幕介紹,這件白大褂應該是一種防具,能夠抗衡秩序攻擊,還能有效隔離異物質,與反物質也不起湮滅反應。也就是說,如果有人使用反物質炮轟擊,穿上它的人基本不受傷害。它對于紫色系光環技的防御效果尤其好,因為紫色系大多是湮滅技能,通過正反物質湮滅來攻擊。
光幕介紹很詳細,其中還包括秩序強度。戈軒已觀看了好幾塊光幕,從中總結出一點,海盜金船把秩序強度分為十節,一節最低,十節封頂。秩序與絕對秩序是兩種東西,并非絕對秩序強度更大。
白大褂的秩序強度為一節,而手術刀第一次出現時,秩序強度也是一節,第二次出現是兩節,現在第三次出現,已變成了三節!也就是說,同樣的人手持這把三節手術刀,可以輕易切割開一節的白大褂。
戈軒考慮半晌,最終選擇了手術刀。他身體帶著全系秩序,組合起來已經很強橫了,如果面對帝靈,他覺得自己逃生應該沒問題,帝靈不可能一下子破開他身體秩序。
但他卻沒有有效手段打擊帝靈,不論是時空風暴還是月夜暗潮,抑或是寰宇彩虹,面對帝靈攻擊效果都不好。上次在佛山,帝靈甚至能在接連不斷的時空風暴中屹立,過了很久才退卻。如果當時有手術刀,或許就能真正對他造成傷害了。
現在他已弄明白,自己擁有的奔潮戟和瞬空矢,秩序強度都僅有一節,手術刀是三節,加上自己施加在它上面的秩序,達到四節、五節應該沒問題。而秩序強度每提升一節都是驚人的,迄今為止,他所遭遇的強者,除了帝靈外,其他人不借助外物所發出的秩序強度都在一節以內,所以他這位本身能達到兩節強度的人才能所向無敵。
另外,奔潮戟由潮能驅動,瞬空矢由生命能驅動,而這把手術刀卻是由腦波能量驅動,各不相關。如此一來,自己完全可以三種武器齊出,彼此能量供應互不干涉。
“奔潮戟的秩序特性是腐蝕,瞬空矢的秩序是瞬移和貫穿,這把手術刀是切割秩序,光幕介紹說,它達到三節已經封頂,不可能再提高了,就選擇它吧……”戈軒默默想道。
下一刻,手術刀已向他飛來,直接融入他。躍遷強者生命變異,與正常人不同,可以直接融入秩序武器。戈軒生命質變,也能做到這樣,經過一年的潛修,他已掌握技巧,把奔潮戟和瞬空矢融入體內,現在融入手術刀也不難。
不久后,星辰箭頭再次成形,只要按照這個方向進行空間跳躍,將直達第七層。戈軒猶豫片刻,決定還是去第七層看看。他估計自己不可能再一次性通過知識考核,但先看看未嘗不可。
隨著他身體的加速,不久后他消失在第六層宇宙……
在他去第七層時,師資考核處巨靈神雕像下,那群老師仍在圍觀排行榜。不遠處的某個角落,卻新來了兩位女子,同樣盯著排行榜看,不久后滿臉怒色。兩女都是銀發銀瞳,其中一位雍容華貴,端莊淑雅,另一位冷若冰山,清麗絕倫,正是艾薇兒與依莉莎。
“這個該死的莫利,又來和我們作對!真是沒想到呀,他居然也不帶上他的人馬,而是化名戈軒,獨個兒悄悄潛入了波塞冬城!”依莉莎怒氣沖沖地說。
“他也沒化名,據我從倫帕蒂戰堡打聽到的情況,‘戈軒’是他當初潛入地球人集團所用的名字,現已響徹隕石區,只不過波塞冬人自傲自大慣了,不把隕石區其他地方的人放在眼里,多魯商社在外面名聲那么大了,在波塞冬城也沒誰聽過。”艾薇兒平靜地說。
事實上,隕共體擴張太快,多魯商社一下子崛起,時間太短,戈軒的大名還沒傳遍波塞冬城。當然,波塞冬城此刻已有他的傳聞,但時間不足,這才導致大部分人不知道,包括那些門派老師。
“看到他的名字上榜,妳也不生氣?該不會……該不會……哼哼……”依莉莎撅起小嘴。
“生氣有什么用?還能去暗殺他不成?這里有海盜金船監視著,誰也不能下黑手,我們沒什么辦法對付他,他自然有恃無恐啦!帝靈大人也說了,在沒想到解決辦法前,讓我們別在波塞冬城對付敵人。”艾薇兒說到這里,有點有氣無力。
“那個舞空圣母真是笨蛋老太婆!徒弟都被莫利搶走了,居然連他是誰也不知道,害得我們現在才知道他來了。”依莉莎恨恨地說。
“現在知道也不晚,他既然來這里進行門派排名,我們總能找到機會對付他!哼,真是能干呢,剛才居然在初級資格排行榜上一舉封頂,若非如此,我們還被蒙在鼓里呢!”
“那有什么稀奇?”依莉莎不服地說,“他本來就是戰甲召喚使,在知識儲備方面自然比其他修煉者強!要是這里允許我們奧多諾霍的戰甲召喚使來考核,并允許動用‘黃金戰神’做武器,我想大部分召喚使都能以高分一次性通過初級考核。”
“也不能這么說,這里許多試題還是很難的,那些召喚使通過初級知識考核不費力,若是中級、高級,他們多半也通不過,越到后面,涉及到宇宙秩序方面的知識就越深奧,召喚使們修煉不足,根本無從下手!在我奧多諾霍族,或許只有萬年前輝煌時代的強者才能通過后面的考核,因為那個時代的強者們都是神衛和召喚使雙修的……”
艾薇兒說到這里頓了頓,小臉上露出向往之色,隨即又嘆口氣,道:“這次我們倆惡補了召喚使的知識,又得帝靈大人教導,前來這里考核職稱,我的知識比妳全面,本來帝靈大人說我能夠沖擊第一,可最終……我的名字在初級資格排行榜上停留在第二,唉……”
“有什么嘆息的?排名都是浮云啦,要比職稱高低!”依莉莎依然不服氣。
“職稱也是他高,他現在已是高級職稱啦!”
“這有什么?我們現在也獲得了中級職稱,這些天好好重修,定能獲得高級職稱,到時候就不比他差了!至于獲得特級職稱,我想他還沒那本事,要知道前段時間,就連帝靈大人沖擊特級職稱時,也有點吃力呢,他憑什么和帝靈大人比?”
“嗯,也是……如果不再里面重修幾百幾千次,獲得特級職稱幾乎是不可能的……”艾薇兒再次恢復了一絲信心,說,“這次門派排名非常重要,關系到理事和常務理事的補選,我們千萬不能讓他成功!”
“我知道!現在職稱也有了,走吧,回去我們好好操練那五十個賤貨,只有每天鞭打她們一頓,她們才知道努力用功,不打不行。”
“小星星,妳越來越暴力啦!自從余暉域出來后,妳心態全變了,這不好!”艾薇兒苦口婆心勸了一句,然后說,“就算要鞭策,也不能打得太狠,帝靈大人說了,讓我們好好把那五十人的狀態調節好,只有狀況好,在帝靈大人賜予她們實力時,失敗率才低。”
說到這里,她又嘆口氣。她發現自己最近一些年很容易嘆氣,都是遭遇莫利后才發生的。這個莫利難道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克星?帝靈吩咐收集的蕾絲邊少女中,沒什么“資質”特別好的,選來選去帝靈都不滿,那莫利也收集蕾絲邊少女,不知他收集得如何?
想到這里,艾薇兒說:“我們回去前,先到注冊大廳找找看,那莫利創建的彩虹門肯定要來這里注冊,說不定他的五十名注冊弟子還在大廳中,我們去摸摸底,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好吧,如果順利找到,先羞辱那些弟子一番,出出氣!”依莉莎惡狠狠說。
在兩女去尋人時,考核處第七層宇宙,戈軒的考試已失敗了。這次他盡了全力,才考出四十九分,被系統判為不及格。系統當場給他開出一節補修課,沒錯!僅僅只有一節——宇宙秩序的演繹。
海盜金船的考核系統發現戈軒在這一領域幾乎完全一片空白,于是制定了這么一節奇怪的補修課。之所以說奇怪,是因為這節課沒有規定的課程時長,可以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戈軒喊停才會結束。
第七層的宇宙此刻已發生極大變化,遠方無盡虛空中,宏大的線條不斷地變換,為戈軒演繹著古往今來的宏觀秩序!宇宙誕生,星系成型,銀河旋轉,日月輪替……
戈軒漂浮在虛空中,靜靜體會著秩序的運行。當宏觀秩序演繹完畢,微觀秩序出現。在戈軒感知中,宇宙被放大無數倍,他仿佛突然回到了當初的裸祭空間,那時有一刻他曾直接‘看見’四大原力,理解了序列架鏈式反應,現在他看得更加清晰了——宇宙四大原力交錯作用,基本粒子的形成、原子核的凝聚、電子的測不準、分子間的鍵……
一切的一切清晰可觀,它們都遵循著特有秩序,美麗得令人心顫。
戈軒觀看良久,心中一動,秩序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呢?如果是偶然間形成,那概率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難道冥冥之中,真有一位人類無法觸摸的造物主制定了宇宙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