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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裕王殿下和趙少保之子爭“男人”的緋聞也很快傳到了裕王府。外人雖然不知,但府內上下卻明白,所謂玉順樓的小倌,其實就是新晉高級家丁,殿下的貼身小廝,石中玉。
特別是,好多人目睹裕王殿下親自拿了傷藥給石中玉處理傷口,還把她嬌嫩的小手裹成了個熊掌一般。那個溫柔體貼,那個小心細致,令大家的眼珠子都掉下來了。然后,所有人都明里暗里交換著眼色……原來啊,裕王殿下好男色。還不像別人似的,只是玩玩,他是真心里喜歡男人。怪不得長那么漂亮,天下無雙一般,果然與常人不同啊。還有那個石中玉,沒想到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以后可要巴結著點。
于是,賣身王府一年多了,石中玉第一次嘗到了到被很多人討好的滋味。不得不說,很嚇人、很肉麻,令她整日介遍地生寒。
她知道慕容恪是故意的,但至于他為什么那么做……石中玉認為那是他的惡趣味。而這件事唯一的好處只是好多天她不用干活,開始還被慕容恪帶著在內外書房走動,承受更多人好奇又鄙視、輕蔑又討好的目光洗禮。后來,就連慕容恪也嫌麻煩,丟下她自生自滅了。
她一直追求的低調生活,這下算是全毀了,名聲更是爛得渣都不剩,干脆破罐子破摔。若做好了慕容恪的刀,說不定他大發慈悲,不等蘋果樹開花結果,就能放她出府。現在她薪水挺高,估計以后還會有賞賜,再加上自主的發財大計,只要能離開王府,離開太府都,天高皇帝遠,她就能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想到這兒的時候,她那才見了一面的便宜老哥的臉浮現在她腦海里,讓她莫名其妙的有些惆悵。他,投胎了吧?無論如何,她希望他過得好。也許是這身體的殘存意識,她對她的“哥哥”自然而然的會牽掛、擔憂、還有……心疼。
“不是別人說的那樣。”她小腰桿挺得筆直,對屈忽昀等三人說。慕容恪不管她,她就把此默認為放大假,所以老實不客氣地回了水局院。
“我們相信你。”牛蠻拍了拍她的肩膀。可能自己覺得很溫柔,但石中玉覺得五臟要震得移位了。這家伙,力氣似乎又大了很多。天生神力那種,說的就是牛蠻吧。
“以前還不知道,但在王府里待久了,早知道謠言和瞎話是怎么回事了。”康涵柏感嘆不已,“也就咱們幾個之間,還保留著真心。”
“你沒事吧?”屈忽昀瞄了瞄她的手。
石中玉笑著搖頭,“看著嚴重,其實只是小傷。裕王殿下還說派銀盤侍候我呢,被我回了。”
三個少年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銀盤是誰?四大美婢之一,以溫柔甜美著稱,除了裕王之外,沒侍候過別人。現在裕王讓自己的貼身美婢侍候石中玉,這莫大的恩寵,確實不同尋常。
“喂,你們三個是什么表情?”望著少年們的愕然,石中玉用那只完好的右手,一人打了一下頭,“剛才還說相信我。你們不要把裕王殿下看得那么色好不好?他是個了不起的人,愛惜我的才華,這才另眼相看的。”說完,石中玉恨不得側過頭去干嘔。
慕容恪是了不起的人?他是了不起的大壞人好不好還她的才華?她有個屁才華,不過會寫兩筆字,畫兩筆畫,糊弄沒學問的人罷了。
“沒多想啦。”屈忽昀揮揮手,“我們就是納悶,這樣的好事,你為什么回了?”
“也不是大傷,何必恃寵而驕?”石中玉聳聳肩,一臉正直。
其實,她是怕被發現女兒身的秘密。她躲著別人還來不及,哪能讓一個外表溫柔、但內心精明的丫頭貼身照顧?那樣,還不如直接到慕容恪面前,對他說:我是女的,你打死我吧。
話說她左手手掌的傷恢復得緩慢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雖然改良了裹胸,不用一圈圈的纏上,但系緊搭扣也很需要力氣,經常會碰到傷口。可是有什么辦法呢?天氣熱,小白兔長得又快,每天晚上不放松一下,連小白兔帶她本身,都會發霉變形的。
而她的拒絕也沒令慕容恪懷疑,更沒有強求。她是天閹的嘛,怕傷自尊,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裸露身體。她不得不佩服一下自己,他令堂的太有才了,一句謊言就能推避開很多危險且尷尬的情況,還有正當的理由。
不過,現在她感覺很滿足,她在這些孩子被王府的人同化之前,撒出了真誠的種子,也許能收獲一生的朋友。多好。這讓她對未來的王府黑暗歲月也有了面對的勇氣。
“那可是銀盤哪。她那么漂亮。”康涵柏羨慕地嘆了口氣。
“就是就是。”牛蠻還瞪了石中玉一眼,怪她暴殄天物。
石中玉被他們的樣子逗得直笑,以后縱橫花叢,調戲大姑娘小媳婦的心更加堅定。給慕容恪當了合格的鷹犬惡奴,對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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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些女孩女人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還氣死這三個死家伙,何樂而不為呢。
四個人打打鬧鬧地玩了整整一個下午,接著石中玉就在水局院吃飯,然后又考屈忽昀他們三個寫字背書,因為少年們沒有完成任務,她又很爽的打了他們手板,這才決定回久思院去。
但是還沒走,夏世雄就從門外走了進來,對石中玉說,“來我屋一趟,我有事叫你做。”
石中玉也沒多想,跟著就進了上房。
夏世雄的傷已經好了,不知是不是忙著訓練新人的緣故,眉目間那種蕭索寂寞之意淡了不少,連一向不太好的臉色也紅潤了些。難道人真是不能閑著?一閑了就胡思亂想,到后來身體也不好了。
“什么事啊,夏老?”石中玉單手給夏世雄倒了杯茶,問。
“手上沒事吧?”夏世雄關心地問,竟有些慈祥的意思。
“早沒事了。纏成這樣,是為了可以再偷幾天懶嘛。”石中玉吐了吐舌頭。
夏世雄笑著搖頭,“你這孩子,古靈精怪的。不過我找你倒不為別的,而是買莊子的事有了著落。”
石中玉聞言一喜,隨即點頭道,“就照夏老的意思得了,您吃過的鹽比我吃的米還多,必定沒問題的。需要多少錢,找蛐蛐拿,我的錢全放在他那兒了。”
夏世雄苦笑,“我勞碌了一輩子,臨到老來,給我干兒子買個莊子,還得叫你這小孩子出錢,真是愧煞我也。”
“這證明您是天底下難尋的正派忠厚人,對我來講,這才是財富。再者,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有您萬事照拂,不比真金白銀珍貴多了。”石中玉很認真的道。
夏世雄心里一揪。
他對石中玉好,處處幫他,盡管并不是要害他,但也沒存著好心。如今這小子這番話說出來,他忽然覺得不忍,只發誓今后有什么,他拼出老命,保這小子平安逃脫就是。
“莊子在太府都與熙海之間,地勢開闊,出產也好,房子和一應用度也是現成的。因地主急著要回江原老家,這件買賣做得十分順利,講定了五百兩銀子。如果你點頭,明天我就去交割,然后去官府造冊。若你信得過我,莊子就錄在我的名下。回頭我再給你寫個字據,說明這莊子無償給了你就是。”夏世雄也不再和石中玉多客氣,直接說道。
石中玉明白夏世雄的意思,莊子在他名下,外人懷疑不得什么。畢竟一個侍候過皇上,又侍候過皇子的人,有誰會相信他只有區區二百兩存款,而且全為蘭望治病了呢?但如果地契上直接寫明主人是石中玉,會惹來麻煩和猜忌的。
夏世雄這般為她想,她怎么會介意?那一千兩銀子,給了范嫂子一百兩、給王老十又一百兩,三面兩為蘭望治傷,正好還剩下五百兩,這下子全用沒了。
她并不肉疼,反而很踏實。好歹,那也是不義之財。而且現在她也算有產者了,以后再用別的方法賺錢就是。在這異世沒有根底,好不容易有了親人和朋友,一定要保護。而且腰包鼓一點,也比較有安全感。
“夏老,您不必如此,如果我不信您,怎么會讓您幫這個忙。”石中玉很誠懇地說,“本來我是想把莊子直接送給我姐,但猜他們兩個必定不受,還不如說是我的,他們過起日子來倒坦然些。”
“好孩子。”半晌,夏世雄才由衷地夸了句,“你那姐夫,我那干兒聽到這事后,憋了半天不說話,但終究是點了頭。他大約也明白怎么回事,想著是為你守產,所以不推辭。”
“嗯,咱不糾纏莊子是在誰的名下,反正是咱們一家子的。”石中玉為人痛快,于是不在關注于細枝末節。反正時間還長,日子久了,人心是什么,不說用,大家也會明白。
“回頭我讓蛐蛐把錢送來給您,其他的就辛苦您了。”她又說,“等都辦好了,我想讓我姐一家盡快搬過去。我會和殿下請假,送他們走。順便嘛,我也想看看那莊子,說起來咱也是地主了了啊。哈哈。”她笑得開懷,令夏世雄那顆世故而滄桑的心也柔軟了起來。
只是石中主心頭也升起一絲小小的異樣,是外人不得知的。
她,正是從熙海那邊逃亡而來。
在那里,她失去了“哥哥”,埋葬了一個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神秘盒子。
…………………66有話要說………………
今天的第二更,還在下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