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只要你答應了我這個要qiú,讓我手刃此獠!從明天起,我便讓出御符峰峰主之位,并交出所有御符峰的特殊典籍!”賀萬山此言一出,四方皆驚。
聽到這句話的真罡門各峰峰主,長老,包括掌門楚方月在內,心里都激起了驚濤駭浪。
賀萬山拋出的這個誘餌不可謂不重。
近幾十年來,御符峰賀家在真罡門內尾大不掉,內斗不斷,一直是真罡門眾多有識之士的心頭之痛。但若是強行清除御符峰賀家,就算成功,也會損傷慘重。
最重要的是,真罡門四峰一殿之御符峰從此也將一蹶不振,甚至是失去傳承。這些年來,御符峰的精英盡出賀氏門下,而且有關符策方面的珍貴典籍,更是被賀萬山據為已有大半,清除了賀家,就等于真罡門自斷一臂。
而現如今,這賀萬山卻提出主動讓出御符峰幾主之位,并交出特殊所有的特殊典籍。可以說,這是賀家的一種變相的妥協,幾乎就相當于離開真罡門了。
賀家不費dāo逼ng的離開真罡門,那珍貴的宗門典籍又能保留,縱然真罡門在短時間實力會受損,但是花上十幾年時間,御符峰將會重新崛起。
在聽到賀萬山的這個提議之后,若不是楚方月楚大掌門腦海中閃過凌動的種種奇異之處,又有觀星老祖在上,恐怕楚方月楚大掌門會毫不猶豫的答應賀萬山的這個條件。
一人之sǐ,換來整個門派的團結和完全掌控,這種好事,簡直沒有什么考慮的余地。
楚方月的目光不停的在凌動、賀萬山、觀星老祖三人身上liú轉,各種矛盾的想fǎ輪番而起,希望觀星老祖拒絕,但又希冀觀星老祖答應!
“祖師,賀萬山狡猾無比,此事萬萬不可答應!再者,賀摘星sǐ于正常的門內大比當sǐ而無怨,若是此例一開,我真罡門后人只能陷入代代仇shā,永無寧曰!”就在其它各峰峰主與掌門楚方月生出相同心思的時候百陣峰的峰主章冰正卻是再次仗義直言。
“祖師,耿炎烈附議!”一身暗紅長袍的火丹峰長老耿炎烈也忽地挺身而出,“祖師,這些年,sǐ在御符峰弟子手中的內門弟子,少說有六七個,可也沒見誰去尋仇,此例萬萬開不得!”
與賀萬山相立在低空中的觀星老祖站在那里卻是不發一言似乎在考慮著什么。
聽到章冰正與耿炎烈這二位的仗義直言,凌動只能投去感激的一瞥,腦海要卻是飛快的盤算這件事未來可能的走向來。
凌動清楚,影響這件事的走向的因素只有兩個,一是他在觀星老祖心中的價值多寡,二是賀萬山開出的條件輕重。
至于情義這種東西,凌動壓根不相信會出現在觀星老祖這種活了幾百年的才能怪物身上,在觀星老祖這種掌泉的老怪物的心中除了利益之外還是利益。
凌動相信,若是賀萬山開出的條件大于凌動的價值,相信觀星老祖會毫不猶豫的接受賀萬山的提議。
只是凌動覺得以觀星老祖靈罡境的修為,還要忌憚這個賀萬山而不敢強硬處置嗎?
“凌師弟,不要擔心,祖師一定會拒絕他的!”這個時候,美人兒師傅秋清怡輕移蓮步到了凌動身后,用一種極為肯定的語氣這樣說道,還極為qīn妮的送給凌動一個安慰的笑容。
這一幕,卻被低空中觀星老祖看在眼中。看到站在一起的凌動與秋清怡,觀星老祖又思忖了一下,才極為鄭重的搖了搖頭:“萬山,不要hú鬧了,摘星sǐ于門派大比,規矩你是知道的,快下去替他收拾后事吧。”
“收拾后事~~后事?人都只剩骨頭氵查了……還有后事嗎?”賀萬山悲愴的厲笑數聲,忽地又開口道:“老祖,讓我手刃此獠,賀某便帶一干人等徹底離開真罡門,留下所有的符策典籍,不帶走真罡門的一cǎo一木,并發下dú誓,永不踏入真龍山一步,永不與真罡門為敵!你看如何?”
說這句話的時候,賀萬山那轉動他那xuè紅的雙眼,狠狠的盯了凌動一眼,一股駭人的shā氣便撲面而來,駭得守在凌動身側的秋清怡低呼了一聲。
不過凌動卻是毫無所動,這種shā氣,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凌動震驚的卻是賀萬山的一再加價,若是任由賀萬山這樣增加條件,說不定就會達到觀星老祖心中的底線,從而放棄他。
若是觀星老祖放棄了他,凌動身側有御符峰一眾門人虎視耽眈,又有賀萬山提dāo在側,凌動實在想不出他的活路在哪里。
所以,在賀萬山說出這句話的第一瞬間,在觀星老祖包括其它人或考慮或震驚當中的時候,凌動快步拾回tān狼黑劍之余,厲叱道:“賀萬山,休得為難祖師與掌門,有種,來與凌某大戰三百回合!”
說完,凌動虛劈引雷劍,引雷劍發出輕微的滾滾雷聲之際,凌動劍指賀萬山道:“凌某的人頭在這里,有種的,便來拿吧!”
凌動的這句話,猶如滾滾天雷一般,將附近的內門弟子與長老們劈了個五迷三倒。
有震驚的,有譏誚的,有罵凌動異想天開的,也有贊凌動豪氣沖天的,但更多的,卻是驚訝。
反應最快的就要屬賀萬山了。
聽到凌動的叫囂,賀萬山大喜之余,戟指凌動道:“小兔崽子,這是你自己找sǐ!來,老夫便與大戰三百回合!”說話之際,賀萬山渾身青罡一動,就欲撲向凌動,剛剛有所動作的剎那,一股仿佛大海天空般磅礴恐怖的氣息硬生生的攔住了賀萬山大喜撲出的勢子。
“萬山,一個小孩兒家的氣話,你也信?你現在下去,停止糾纏,一切都還來得及!”觀星老祖拂袖道。
賀萬山卻被觀星老祖的行為給氣zhà了肺,“老祖,你這也不行,哪也不行,為了一個小小的內門弟子,莫要逼著賀某拼個兩敗俱傷嗎?”
怒喝的時候賀萬山下意識的舉了舉手中那令觀星老祖退僻三舍的淡黃色玉符。
“不是逼你,而是不能!萬山,老夫還是那句話,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觀星老祖擋在賀萬山身前,不避讓一步。
“老祖,這小子真的有那么大的價值嗎?”賀萬山卻是怒極反笑,“既然這樣,賀某先前的……”
“祖師,請允許弟子與這大膽狂徒一戰!用這個讓掌門威泉受損,讓祖師頭痛,給真罡門蒙羞的狂徒的xuè來結束這一切!”凌動的大喝聲cūbào的打斷了賀萬山的又一次加碼。
幾乎是凌動這句話出口的時候凌動就看到觀星老祖袍袖一拂似乎有拒絕的意思。
發現這個情況凌動面色一變,忙不迭的橫劍于頸大喝道:“弟子凌動,讓掌門威泉受損,讓這等狂徒威脅祖師,是為大不孝,若是祖師不答應弟子與此狂徒決戰的請qiú,弟子便自絕于此,以解掌門祖師之難!”
如果說先前凌動要qiú與賀萬山大戰的舉動還會被人認為是作秀的話那凌動此舉帶給在場眾的,就是十足豐的震撼了。
因為他們實在沒有見過這樣的灑子!
見凌動橫劍于頸,原本要阻止的章冰正章峰主也明智的閉上了嘴巴。
“動兒,你的孝心,我們都知道,且不可魯莽!”觀星老祖神色復雜的輕喝了一聲,目光極為復雜的看向了凌動。
“不,還請師祖答允,否則,徒兒寧可xuè濺三尺,也不愿意掌門和師尊為難!”在這個時候,凌動又點出了他與觀星老祖的師徒關系。
“你……”觀星老祖被凌動氣得為之語結的時候,賀萬山卻是厲笑起來,“好,你凌動雖然蠢,但也蠢得算是個人物,老祖,你看,他自己老要qiú如此,賀某怎能不給他這個機會?”
賀萬山這樣說,但卻也沒有動,因為觀星老祖還沒有給他讓路,觀星老祖依丹還在考慮這件事。
觀晏老祖此時甚至真有點生氣了。
他生氣是因為凌動,一個賀萬山就夠他頭痛了,沒想到凌動又出來添亂,他怎能不生氣?甚至,觀星老祖還用傳音入密的功夫罵了凌動一通:“蠢貨!平時也挺機靈的,今天怎么如此魚蠢?還不退下,此時老夫自會處理!”
事實上,在場的大多數人,此時都在罵凌動魚蠢。
但實際上,只有凌動知道,與賀萬山一戰,若許是他今天唯一活命的機會,又或許是最合適的出路。
還是那句話,凌動的生sǐ,不過是凌動在觀星老祖心中的價值和賀萬山開出的條件之間的利益博弈bà了。
凌動不喜歡這種生sǐ被其它人掌控的感覺,凌動絕不敢自信的認為,無論賀萬山開出任何條件都搏不過凌動在觀星老祖心中的價值。
如果凌動的價值真的達到這個地步,讓觀星老祖sǐ保凌動,以致御符峰賀家一脈跟真罡門sǐ磕然后兩敗俱傷,讓真罡門實力大損,這種情況也不是凌動愿意看到的。
因為在凌動的心目中,若是一切順利,真罡門將會置于凌動掌控之下。
聽到觀星老祖的喝罵,凌動心中徵徵一動,很有些意外,看來,他在觀星老祖心中的價值還是蠻高的嗎。
不過,凌動依舊沒有改變自己的想fǎ和初衷,反而變本加厲起來。
數息之后,一片寂靜的真龍殿上空突地傳來了觀星老祖的一句話:“好!老夫準了,凌動,你要戰,那便與賀牙山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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