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波波沉思了下,不是十分肯定的回答道:“暫定兩天一輪比試,淘汰一名選手,半個月后就可以決出勝負了。”
梅雨點了點頭,客氣地說:“那麻煩您稍等,我收拾下東西,馬上出來。”
蘇波波含笑應了,揮手示意攝影師關掉機器,一行人暫行休息,前面的選手,拍攝完通知的環節,就奔赴下一個選手所在地了,因為梅雨是最后一個選手,所以會跟拍她的行蹤。
根據蘇波波的經驗,女孩子收拾行李最是麻煩,猶豫半天,帶這個不帶那個的,搞不好還拖出幾個箱子,喊她們幫忙。
蘇波波已經在心里措辭,等下要怎么委婉地奉勸梅雨少帶些行李了。
梅雨進了屋子,麻利地往臉盆里倒了些水,洗著臉,對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的韓佳麗說:“我通過初選了,現在就要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韓佳麗一下從床上坐直了身體,滿臉愕然。
梅雨兩下洗干凈臉,抓起毛巾擦了兩把,翻出一個袋子來,把自己僅有的兩套衣服裝了進去,頭也不回地解釋說:“嗯,說是所有的選手都集中居住,我估計他們想要弄一個類似真人秀的節目,也許像是全美超模大賽那樣。”
如果蘇波波在這里,一定會吃驚的張大了嘴巴,梅雨僅憑她的三言兩語就猜了八九不離十,只能說,這個女孩子對娛樂圈太了解了。
韓佳麗聽完梅雨的話,一下從床上蹦了下來,瞬間充電完畢,重新恢復了生龍活虎的德行,她在自己的衣箱里一陣翻找,最后找出兩套衣服,塞到了梅雨的手里:“你的衣服太少了,我個子和你差的多,這兩套韓版的,你應該能穿。”
梅雨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韓佳麗手里的兩套衣服,刨除從安格的公寓里帶出來的那套高檔時裝,她就只剩下兩套換洗,確實太少了。
就算這樣,三套夏裝塞到袋子里,加了洗漱用具,簡簡單單的超市購物袋也只裝了半滿。
韓佳麗看著心酸,又要把自己的化妝包給梅雨帶上,梅雨婉拒了:“過幾天,劉冬應該要找你拍廣告了,你拿著自己用慣的,會更好些。電視臺不會沒有這些東西的,放心吧。”
說完,梅雨提著袋子,看著韓佳麗,雙唇一抿,認真地道:“我要走了,祝福我吧。”
韓佳麗一下蹦到梅雨身上,伸出雙臂緊緊地擁抱她,大聲說:“加油,你一定會贏的,決賽我會去現場給你打氣!”
梅雨一臉感動,伸出右臂,回抱了一下韓佳麗,推門而出。
蘇波波聽到開門聲,停止了和工作人員的交流,轉過身來,看到梅雨的打扮,不禁愣了一下,她遲疑地打量著梅雨,猶疑不定地問:“你的行李呢?”
梅雨單手提起,示意道:“都在這里了,走吧。”
蘇波波看到攝影機已經在運轉,收起了心中的詫異,親熱地上前一步,挽起梅雨的手臂,兩個人大步向外走去。
門口,停著電視臺的編導車,是一個八人座的小客車,中間的座椅被拆除,方便放置攝影儀器。
蘇波波上了車,伸出手拉了梅雨一把,蘇波波拿起了話筒,話筒周遭被電視臺的臺標包圍,她笑意盈盈地看著攝影機,“我們已經找到了本次模特大賽的最后一名種子選手,現在準備和其他十八名佳麗會合,即將進行淘汰賽,稍后更加精彩,我們等下就回來。”
說完這段話,看到攝影師比了個OK的手勢,蘇波波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大氣,別看她在攝像機前鎮定自如,其實很緊張的。
蘇波波向椅背上靠去,瞥到了梅雨饒有興致的眼神,笑道:“怎么?對做主持有興趣?”
梅雨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片刻后,誠實的點了點頭:“感覺滿有意思的,可以考慮做兼職。”
兼職?
蘇波波對梅雨剛剛產生的一點好感蕩然無存,隱隱還有些憤怒,自己選擇的,準備為之奮斗終身的職業,在這個女孩眼里,竟然只是一個兼職?!
蘇波波強壓下心頭怒火,耐著性子問:“呵呵,如果做主持只是兼職,那么什么是你的正職呢?”
梅雨毫不猶豫地回答:“演員!”
她的口氣斬釘截鐵,干脆利落,蘇波波不禁看向梅雨的眼睛,這個女孩的雙眼清澈,仔細看去,又帶了些許狂熱,這種眼神,蘇波波很熟悉,一個人照鏡子的時候,鏡子中的自己也經常是這種眼神。
蘇波波頓時釋然,仿佛看到了第二個自己,和她追求主持人的職業生涯一樣,這個女孩,確實一門心思的只想做一個演員。
車子很快到了萬氏集團的大廈門口,一行人下了編導車,蘇波波一眼看到等在門口的王博安和連銘,馬上迎了上去,招呼說:“怎么,都準備妥當了?”
連銘又是鄰家男孩的陽光樣子,他一臉燦爛地笑道:“嗯,就差梅小姐了,其他人已經先行上車了。”
說完,他指向門口的另外一邊,一輛黑色的加長林肯靜悄悄地停在那里,雖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單憑出眾的外形已經引得無數行人駐足。
蘇波波點頭表示明白,她引著梅雨上前,到了車門前,素手抓住車把,回頭望了一眼攝影師,見已經開始錄制,她深呼吸一口氣,猛地拽開車門,高聲歡叫:“姑娘們,你們準備好了嗎?!”
陽光透入,車廂里青春洋溢,一群少女迸發出驚人的歡呼聲,人人臉上笑逐顏開,這是一道最美的風景,攝影機在女孩們臉上逐一掃過。
蘇波波單手按在了梅雨的背心上,一把將她推上了車,大聲笑道:“這是你們最后一個伙伴,上去吧,孩子,馬上開車了。”
說完,蘇波波收回了手,順手關上了車門。
一群女孩的視線立刻集中在了梅雨身上,臉上的笑容俱都消失不見,梅雨含笑掃視一圈車內,選擇了車廂一角,坐了過去,她身邊的兩個女孩立刻往外挪了挪身體,仿佛她身上有什么病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