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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態老者疑惑道:“可是別人中暑,可都是打點滴啊?他們也沒有什么問題?”
尚文德有耐心的給大家講解道:“別人中暑,都是經過長時間的酷熱,然后內火在不斷在體內生出,從而慢慢的中暑。而你兒子,他開始應該沒有表現出太大不舒適的地方,但是突然昏厥,這種體質的人很少,但是也有,而你兒子就是這種體質。所以,如果想要治療他,猛然注射太多寒屬性的西藥絕對不行。治療暑氣需要陰中養陽,慢慢的調養,而不是陰陽相抗,導致內火排除不出體內。所以,現在他是寒氣布滿全身,看上去異常的寒冷,可是他心頭的內火,卻依舊格外旺盛。”
說完,他暫停了一下,才看了眼富態老者,淡淡說道:“而你找的那些中醫更是火上澆油,看打哆嗦就以為是寒癥,就給他服用溫補的中藥,本來他的體內內火就非常的旺盛,再次加入溫補的中藥,我看用不了多久,就能夠吃出人命。你兒子能夠活到現在,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這些天的研究醫書,還有和那些中醫請教,自然知道一個道理:自然之道寒則補,熱則瀉。
那些中醫看自己的兒子不像是熱證,而是寒癥,所以錯誤的用藥,簡直就是謀財害命。
聽到尚文德說道這里,富態老者不禁冷汗淋漓,急忙問道:“尚醫師,那接著該怎么治療?您說,我們一定配合!”
他身旁的夫人,同樣滿臉急切的說道:“是啊!尚醫師您需要什么盡管說,只要我們能辦到的,砸鍋賣鐵都一定做到。”
尚文德沒回答,而是轉頭看向陸峰,淡淡問道:“陸峰,中暑的表現是什么樣的?用針灸治療中暑,該怎么做?”
陸峰沉默片刻,認真的說道:“中暑分為兩種,一種是輕者:會出現頭痛,頭暈,胸悶,口渴,煩躁,全身無力或者酸痛,無汗這樣的癥狀;而另一種是重者:除上述癥狀之外,有汗多肢冷,面色蒼白,心悸氣短,繼而神志不清,昏迷,四肢抽搐,腓腸肌痙攣的癥狀。”
“至于用針灸治療方面,輕者可針刺大椎、曲池、合谷、內關、太沖等穴位;重者針刺人中、十宣、曲澤、委中,委中穴用來可點刺放血。”
說完,陸峰自信的看著尚文德,他對于針灸的研究,自然學習過這個針灸術治療最基礎的中暑癥狀,因此說的清晰明了,格外順暢。
尚文德滿意的點頭說道:“說的不錯,簡直和醫書上的內容一字不差。那你說,現在他屬于哪種情況?這種情況的癥狀該怎么治療?”
陸峰眼神看了看渾身哆嗦,緊裹住被子的年輕人,堅定的說道:“他屬于重者,針灸治療需要針刺人中、十宣、曲澤、委中、經過放血排泄他體內的熱毒。”
“那好,銀針在藥箱里面,今天你來給他治療!”
尚文德斬釘截鐵的說道,很肯定,沒有絲毫的遲疑。
什么?!
滿屋人都是全身一震,就連陸峰都露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師父他老人家可是收了對方一百萬診金的,如此重要的治療,他竟然讓我動手,這萬一出了點差錯,那怎么辦?
陸峰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師父。看到師父的眼神,陸峰心中滿是奇怪,他竟然從師父的眼神中,看出了如此堅定的神色!
本來,富態老者夫婦,還有管家看到尚文德師徒二人這樣說話,就感覺非常奇怪,心中都在暗暗想著,可能是尚文德想要借助這個機會,指點一下徒弟,可是現在師父不動手,竟然讓一個年紀輕輕的徒弟動手,這算哪門子的事情啊?
三人面色大變,帶著懷疑和驚怒之色,最先跳出來的就是對尚文德師徒二人成見很深的老管家。
他橫眉冷對,眼中冒著濃濃的怒火,甚至叫起來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尖銳:“你們怎么能夠這樣做,你們這簡直不是再治療,根本就是在草芥人命!我們少爺不是你們師徒的試驗品,我警告你們,我絕對不允許這個暴力的年輕人給我們少爺治療,萬一要是出個差錯,你們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富態中年眉頭緊皺,他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尚醫師自己不治療,而讓自己的徒弟治療,他是沒把握怕責任?還是非常的有把握,相信他徒弟能夠治療好自己的兒子?
遲疑片刻,富態老者才猶豫著問道:“尚醫師,你徒弟有幾分把握能夠治好我兒子?”
尚文德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七分把握。”
七分把握?
尚文德的這句話,讓這位一直以來脾氣都很好的富態老者,頓時生出一股怒氣。
沒有十分把握,甚至連八九成都沒有,竟然敢讓他的徒弟治療?那簡直就是拿人命開玩笑!而且還是他寶貝兒子的命!
強壓著怒氣,富態老者沉聲說道:“尚醫師,還是麻煩你親自動手的好,我就這一個兒子,萬一出了點差錯,這讓我們老兩口還怎么活?”
尚文德搖了搖頭,看了看富態老者說道:“我何嘗不想親自動手,可是涂過我親自動手的話,成功率只有五成,只有小峰動手,才能夠有七成的把握治好你兒子這是為了你兒子好!”
“不可能,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天底下哪有師父不如年輕徒弟的道理?尤其是中醫方面,沒有多年的浸淫,怎么可能會有出類拔萃的高超醫術?”
富態老者露出難以置信的光芒,語氣中滿是質問。
即使是老管家和那個模樣并不顯得老的女人,也是帶著不相信的表情,看著尚文德的神色,仿佛也是在說,你大白天睜著眼睛說瞎話呢!
此時,連陸峰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有七成把握治好他?師父只有五成?
開什么國際玩笑,如果自己的能力比師父還強,那簡直就是扯淡!
對于自己有幾斤幾兩,陸峰是非常的清楚,只是他不明白,為什么師父要這樣說。
尚文德對于大家的質疑,置之不理,淡淡說道:“我說的是實話,如果你們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反正病人就在這里,而且我剛剛看過,他最多還能夠堅持兩三天的時間,如果耽誤了,恐怕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都救不了他。”
“姓尚的,你是不是在存心的報復我們?我知道上午不該如此魯莽,不該得罪你們,但是咱們一事說一事,公私可要分明,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如果我先前的道歉你不滿意,那你說出來,該怎么樣你才能夠把恩怨放在一邊,只要我能夠做到,就算上到山下油鍋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管家站出來憤怒的說道,雖然他脾氣傲慢,但是牽扯到自己看著長大如同孫子一樣少主,他寧愿將這份脾氣丟掉。
富態老者的老伴,也帶著乞求的神色和語氣哀求道:“尚醫師,我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兒子,只要能救活我兒子,您要什么樣的報酬我們都答應,這人命關天的大事,可不能感情用事!”
尚文德面色越來越冷,最終冷哼一聲,沉聲說道:“是你們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如果你們不愿意接受,那我們可以現在離開。”
病人越耽誤越危險,難道他們就沒這個覺悟嗎?
富態老者終于壓制不住內心的怒火,沉聲喝道:“既然你還知道是醫生,就應該有點醫生的職業道德,我花錢聘請你們來的,而不是哭著喊著乞求你們。前段時間接觸那么多的中醫,雖然他們治不好我兒子的病,他們不如你的醫術高明,但是他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醫德,像你這樣的,哪里還有半點醫德?”
尚文德冷笑,醫德?如果自己沒有醫德,那就親自動手了,五成把握和七成把握,我都說的清清楚楚,你們還是糾纏不清,真是庸人!
“你付的是診金,我已經診斷出來,所以咱們是兩不相欠,醫治的費用我還沒有收,就算現在我們離開,你們也沒有權利說什么!廢話不說了,明明有七成的把握,你們卻選擇五成把握的,我不能接受。雖然你們說我沒有醫德,但是不選七成把握而選擇五成,我自認為我還是有醫德的,所以為了我的醫德,我拒絕治療!告辭了!”
說完,尚文德對陸峰擺了擺手,大步就要離開房間!
富態老者面色大變,一張面色瞬間變成豬肝色,那先去前的風度,那仿佛臨山崩地裂而面不變色的氣勢,頓時消失的干干凈凈。
就連剛剛怒目相對,大聲訓斥的老管家,也面色慘淡的看著轉身想要離開的尚文德,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他年紀大了,但是并算太不糊涂,尚文德能夠診斷出少爺的病,就已經算是醫術高超之人,如果他都只有五成機會,那么少爺只有兩三天可活,這短時間再去哪里找別的醫術高超的中醫來救少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