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沒有使用陸峰傳授給他的《幻相生》精妙招式,因為這精妙的招式,他還需要留著對付于家現任家主于咸陽以及他的那個天才兒子,甚至他都沒有使用最為熟練的八極拳,因為使用八極拳太過消耗內氣,在今天的比斗中,他消耗不起那么多的內氣,因為不算眼前這個看上去面目猙獰,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家伙,還有兩個更厲害的高手。
這些年,隨著內氣修為的增加,于凱偶爾能夠把這些年學的太多種武學招式融會貫通,然后不斷的練習,練到純熟無比,甚至能夠信手拈來的地步。
敏銳的眼神和感覺,聽覺,讓他一瞬間判斷出于咸東的“沖波拳”所激發出來的內氣攻擊距離還有自己多遠,所以身形靈動敏捷的他,頃刻間側身躲避,四兩撥千斤艱難的抵擋住于咸東的瘋狂攻擊,“沾衣十八跌”招式更是伴隨著其他古怪的招式,在這一瞬間纏繞住狂暴的于咸東。
如同一條滑不溜秋的泥鰍,幾乎是貼著于咸東兇猛的身軀,不斷的四手交錯攻擊,甚至下盤也不斷的閃爍,兩人的內氣修為,從動作速度和力量上來判斷,應該是于凱比于咸東要強上一些,所以即使在于咸東不斷使用處于家拳法的時候,他也能夠艱難的躲避過,偶爾身體被于咸東的拳頭擦傷,于凱也不予理會。
轉眼間,兩人已經斗在一起三四分鐘,在瘋狂搏殺中的于凱,眼神中流露著一絲焦慮,他能夠感受到于咸東的修為不如他,但是對方的于家拳法招式也挺不錯,所以憑借著瘋狂的招式,還有那不顧一起,幾乎算是同歸于盡的打法,于凱一時間也不可能把于咸東怎么樣。
他心中非常的著急,因為他在這場比武廝殺中,根本耽擱不起,耗不起。因為他下面還有兩場比斗,如果自己的內氣在這第二場就被于咸東給消耗大半,那后面的搏殺武斗還怎么打?
突然,不斷運用沾衣十八跌和于咸東纏斗的于凱,驟然間眼神流露出一抹精光,他腳下的步法,在轉瞬間改變,那種古怪的步法,忽長忽短,詭異多變,頃刻間在于咸東面色大變的同時,于凱在硬生生承受了于咸東一拳后,鋒利的指尖在身軀扭動中扣住于咸東的脖子,尖銳的指甲頃刻間刺進于咸東的喉管處,那仿佛擁有千斤重的力道,在僅僅兩三秒的情況下,把于咸東的脖頸喉管給撕斷開,在噴射而出的鮮血中,于凱猛然間扭斷于咸東的脖子,和對付于咸猛一樣,直接把他拎起,攔腰踢出,一腳便踢出擂臺,重重砸在距離于咸猛尸體一兩米處的地方。
“三弟……”
“三叔……”
兩聲驚呼,在兩道身影朝著于咸東尸體飛出的方向撲去,幾乎在于咸東的尸體即將落到的一霎那,于咸陽伸手接住。
視線看著三弟的眼珠子幾乎都凸出來,以及他眼神中難以置信的神情,于咸陽心疼的幾乎發狂,他甚至在這一刻,從自己三弟眼神中看出了濃濃的不甘。
“于凱,你TMD這個混賬東西,我Cao你祖……TM,他們按照輩分,都是你的叔啊!你這個欺師滅祖的畜生。我今天要親手撕了你,為我這兩個弟弟報仇雪恨。”于咸陽怨毒的眼神,仿佛能夠射出億萬把鋒利的刀子,企圖要把于凱的身軀給刺得千瘡百孔。
于凱冷漠的看著于咸陽,隨即收回視線,默默運轉內氣快速恢復著,甚至還運用內氣修復著剛剛被于咸東擊中的那一拳的輕傷,隨即撕開自己上衣處的衣角,用那塊黑布慢慢擦掉手上的鮮血,隨后才朝著于咸陽的方向,從擂臺上走了幾步,陰冷的說道:“于咸陽,你還真有臉說這話,當初你不顧血脈之情,把我年紀剛剛到十五歲的我一路追殺出西寧市,追殺出青海省,你當時怎么不提什么血脈親情?為何當初不說我還有什么叔叔?欺師滅祖??哼哼,在我逃出青海后,你們怕我回來找你們報復,便把我母親給監禁起來,企圖在我回來后,用她來威脅我,我母親為了你讓你們的陰謀得逞,便自殺在你們的監禁之處,你那個時候,怎么不說欺師滅祖,不說都是我叔啊?”
于凱的胸口在快速的起伏,眼神中的殺機更加的旺盛,一天眼前這個現任于家家主還活的那么逍遙,他心中的殺意就不會消失。
“于咸陽,別給我提什么親情,因為你不配,對我好的人,我會對他付出十萬倍的身心,和我有仇的人,我會想盡一切辦法,用盡一切手段,讓他生不如死。你口中的我那兩個畜生叔,已經死在我的手中,而你和你那個畜生兒子,我不會讓你們輕易的死,我會讓你們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說完這句話,于凱再次踏出兩步,沉聲喝道:“于咸陽,我知道你那兒子實力變得很強,那么是你先來和我打,還是讓你那兒子來?”
于咸陽心中的恨意,幾乎算得上是海浪滔天,他現在恨不得把于凱身上的肉,一口一口撕咬下來,恨不得一口一口喝他的血,食他的肉,咀嚼他的筋,把他的五臟六腑丟到狗窩里喂狗。
身形一閃間,快速擋住正想沖上擂臺的兒子于凱,揮手間厲聲喝道:“我來,有本事你就打敗我,殺了我,否則我也會讓你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這場比武我來,按照武林世家的規矩,就算是你打敗我,已經沒有任何的資格接任于家家主一職,還必須打敗我兒子于海。”
說完,他飛身撲到擂臺上,對著下面帶著金絲邊眼鏡的冷酷青年喝道:“拿來生死協議,我簽。”
很快,他便簽好生死協議,隨即于咸陽的神色看向站在擂臺邊緣,一直默不作聲的騰家大小姐騰馨兒,開口說道:“滕大小姐,這是我簽下的生死協議,請拿給于凱簽字,然后同意我們進行生死博弈。”
騰馨兒心中幽幽一嘆,她乃是騰家大小姐,本身受到過非常嚴酷的訓練,甚至有一段時間,被疼愛他的爺爺藤老爺子逼迫著,到國外一個雇傭兵特殊基地,訓練了近半年的時間,也就是在那半年里,她見過的死人不少于三位數,甚至死在她手中的奸邪之徒,也不少于兩位數。
所以,對于被于凱殘酷殺死的于咸猛和于咸東,她并沒有任何的感覺。
不過,對于今天的比武,她心中更傾向著于凱,原因自己是因為陸峰的緣故。
帶著詢問的神色,騰馨兒輕聲對著于凱問道:“你怎么樣?要不要休息調息一下?武林中的規矩,如果是接連不斷的比武,中途有半個小時的休息調息時間。”
于凱心中露出一絲訝然,因為他從騰馨兒的語氣中,聽出一絲對自己的關心。
就是這一種奇怪的感覺,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她應該會偏袒與于咸陽那邊的人才對,畢竟陸峰打傷了她的三叔,騰家的三家主,可是……
于凱能夠聽得出來,其他人怎么會聽不出來?
一瞬間,擂臺下面幾乎所有人,都帶著古怪之色看向騰馨兒和于凱,眼神中滿是不解之色。
聽到騰馨兒的問話,于咸陽面色微變,面色在極短的時間里陰晴不斷變化。
于凱默然搖頭,他體內的內氣此時才消耗了五分之一,所以對于繼續比武搏殺,不會有太多的影響,而且剛剛在把于咸東給擊殺后,他也在默默的運轉內氣,快速調息中,試圖在迎接下一場比斗之前,能夠更多一分實力。
“不用,謝謝。”于凱說完,便快速的結果生死協議,慢慢簽上自己的名字。
騰馨兒默默點頭,隨即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宣布比武開始。”
“混賬東西,拿命來!”
于咸陽可謂是中氣十足,一聲暴喝,頓時朝著于凱撲去,他的速度,比于咸東和于咸猛快不了多少,這些年他的內氣修為,雖然是三兄弟中最強的,但是家族的這種事那種事,讓他耽誤了很多的修煉事情,雖然憑借著自身不錯的資質,內氣修為不錯,但是在廝殺搏斗中,已經多年沒有怎么動手了。
相比之下,他甚至和二弟于咸猛,三弟于咸東相比,都差了那么一點點。
一動手,于凱用的便是八極拳,配合著腳步的走位,詭異的圍繞著于咸陽便是一頓狂轟猛打,就在一波攻擊停止后,他的身形突然慢了下來。
于咸陽動手實力不怎么樣,但是有著非常不錯的內氣支持,所以這一連串的搏殺,竟然只是隱隱落了下風,于凱能夠感覺的到,于咸陽的內氣修為,和他相比也差不了多少,而且他感覺,于咸陽仿佛并沒有用全力,如果他爆發的話,恐怕會和他半斤八兩。
“喝……”
突然,于咸陽身形猛然竄起,眼神中的凌厲之色爆射而出,頓時,他的身形猛然間懸空在三四米高的上空,帶著一絲狂妄和譏諷,運用著一種古怪的招式,在雙臂朝下,雙腿在上的同時,朝著于凱猛然間攻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