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蕪存菁,這個詞用得好,天縱,我還不如你看得透徹啊。”秦天縱的一席話有如醍醐灌頂,讓正在傷神的秦厚德恍然大悟的同時,他發現自己長久以來的修煉瓶頸也有了松動。
大廳中除了凌菲兒一家人外,所有人都認為秦家面臨著一場滅頂之災,所以秦厚德爺孫倆突然間的對方卻讓他們覺得莫名其妙。
鄭永金有心呵斥秦天縱,只是礙于秦厚德在一邊,他也不敢過于放肆,只是冷笑著坐在一邊,想看這爺孫倆到底在演什么戲。
“秦興瀾、秦興龍,還有另外十位旁系家族的負責人,既然你們決定脫離秦家,老夫也不強留你們,不過你們要歸附鄭家,那么學自秦家的功夫卻是要留下的。”秦厚德一雙虎目掃過秦興瀾等人,漠然出聲道。
“鄭家主,救我,救救我們!”聽到秦厚德的話,秦興瀾等人有如被一盆冷水澆灌到了頭上,大聲朝鄭永金求饒道。
秦星瀾等人是得知秦厚德可能喪失了全部的修為,才敢肆無忌憚地聚眾鬧事,可是現在秦厚德一身修為盡在,而且更勝從前,這就讓他們有點坐蠟了。
“救你,我看現在誰能救你們!”秦厚德冷哼一聲,沒有任何猶豫地施展出了長虹吸月,秦興瀾立即享受了跟秦興海一樣的待遇。
“秦老匹夫,你真的想讓秦府上下五百條性命死于非命么?”鄭永金看到秦厚德對自己完全沒有顧忌,他忍不住站了起來,厲聲叱責道。
秦厚德斜睨了鄭永金一眼,根本就不屑搭理他,兔起鶻落間,秦興瀾、秦興瀾和十個旁系家族的負責人都變成了一灘軟泥癱瘓倒地。
當秦厚德做完這一切的時候,鄭永金的一張臉已然變成了鐵青色,看向秦厚德的雙眼直噴火。
而另外十五位選擇了跟家族同生死的秦家旁系家族負責人卻是暗呼僥幸,一念之差居然待遇相差這么大。只是在慶幸自己沒有被廢掉修為的同時,他們也暗自心焦,家主有辦法拿到解藥么?
“我秦厚德一向獎罰分明,既然家族叛徒都被處理了,那么家族的忠臣自然也不能虧待,天縱,把解藥都分發給在座的各位吧,免得他們等得心焦。”似乎看穿了十五位旁系家族負責人的心事,秦厚德朝秦天縱吩咐道。
秦天縱心中暗自贊嘆了爺爺一聲,然后迅速地從懷中掏出十顆晶瑩潔白的藥丸分發了下去。
“對不起各位叔叔伯伯,其實這些解藥應該早點給你們的,只是為了考驗大家的心性,所以晚了幾天發給大家。”秦天縱散發解藥的同時,還不忘跟這十幾個人道歉,“順便告訴大家一聲,家族所有的精英弟子在十日前便獲得了解藥,他們壓根就不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所以還請各位心中不必有所牽掛。”
這些晶瑩潔白的藥丸剛從秦天縱手中的瓷瓶拿出來,一股誘人的清香立即在會客廳中散漫開了,而鄭永金卻是臉色大變。
“你……你們怎么會有解藥?”鄭永金正在猶豫著要不要跟秦厚德決一死戰,看到秦天縱拿出解藥,他不由愣在了那里。
進入秦府以來,鄭永金第一次失去了淡定。
那十五個秦家旁系家族負責人本來還猶豫秦天縱拿出來的藥丸到底能否祛除自己體內的毒性,讓自己恢復一身修為,看到鄭永金驚慌失措的樣子,他們毫不猶豫地把藥丸扔進了自己嘴中,生怕被人搶了一般。
“家主,我錯了,我是因為服食靈藥中毒了,才不得不選擇歸附鄭家啊。”
“家主,您不能把我們逐出家族啊,我們真的是被逼的,我們自己一點都不想脫離家族的。”
“……”
看到昔日跟自己平起平坐的旁系家族負責人轉瞬間變得生龍活虎,而自己卻成了廢人一個,還要面臨被逐出家族的命運,那些家族叛徒終于意識到等待自己的將是什么樣的日子,忍不住大聲求饒。
可惜的是,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不會再重來。此時的秦厚德卻是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
“不,不可能的,你們怎么可能有解藥呢,你們的兩個靈藥師學徒都被我們鄭家給收買了,而且你們的所有藥草店鋪也完全被燒毀,你們不可能擁有解藥的。”鄭永金站在原地喃喃自語道,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可惜的是,無情的事實告訴他,秦家的確擁有解藥,而且解藥的效果還不是一般的好,在他說話的功夫,那十五位服食了解藥的秦家旁系家族負責人已然站直了身子,齊齊朝秦厚德磕頭跪謝不已。
“秦某的家事已然處理完畢,現在還請幾位家主坐到一邊。我跟凌家主還有正事要商談。”秦厚德看到十幾位旁系家族對自己感恩戴德的樣子,心中舒暢不已,他可以確認一件事情,經過這件事情后,這十五個秦家旁系的負責人肯定不敢再對秦家生出二心。
體內毒性被祛除后,這十五位秦家旁系負責人心中一陣輕松,對秦家的信心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
“凌家主,關于凌菲兒和天縱的婚約,你有什么意見?”秦天縱沒有搭理在一旁喃喃自語的鄭永金,而是朝一直默不作聲的凌樂白問道。
“這個……”凌樂白一向唯鄭家馬首是瞻,他不由把目光投向了鄭永金,想看鄭永金的意思,可惜的是鄭永金還沒有從剛才的震撼中清醒過來,自然無法給他意見。
“我本人是極為滿意這一樁婚事的,菲兒雖然性格急躁了一點,但是心地善良、嫉惡如仇,而且她的修煉資質也不錯,完全配得上天縱……”也不待凌樂白說話,秦厚德便自顧自地說開了。
凌菲兒聽到秦厚德提及自己跟秦天縱的婚事,她的一顆心立即懸了起來,直到秦厚德夸獎她的話語飄進她的耳中,她才慢慢地放松,整個人有如吃了蜜糖一般,臉上樂開了花。
“凌菲兒自然配得上秦天縱,可是秦天縱那個廢物配得上凌菲兒么?”一道怨毒的聲音突兀地在會客廳中響起,卻是被凌菲兒給擊暈的鄭元浩已然醒了過來。
其實鄭元浩醒過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也看到了秦家十幾個旁系家族負責人服用解藥后的一幕。
只是被一個女人給擊暈,鄭元浩實在沒有面子站直身子,所以干脆躺在地上裝暈,免得被人笑話,聽到秦厚德的一番言語后,鄭元浩還是忍不住出聲了。
“也不知道誰是廢物,居然連我一招都接不下,你有什么資格說這句話?”聽到鄭元浩的話,凌菲兒毫不猶豫地反擊道。
凌菲兒說完這句話后,又歉然地朝秦厚德笑了笑,乖巧地站到了秦天縱的身邊,讓秦厚德對這個處處維護自己孫子的女孩又多了幾分好感。
“秦天縱,你躲在女人身后算什么本事,有種你跟我決斗一場,我們兩個誰勝利,誰就可以迎娶凌菲兒。”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凌菲兒給打敗,鄭元浩已然正視了凌菲兒實力比自己高的事實,他把矛頭對準了秦天縱。
“對不起,我沒有興趣跟你決斗,我跟菲兒情投意合,為什么要用這種無聊的方式來決定彼此的感情歸屬,要不我們兩個來賭點別的?”秦天縱果斷地拒絕了鄭元浩的挑戰,微笑著說道。
“賭什么?”鄭元浩咬牙切齒地問道。
“賭鄭家三天之內會從桓汭城徹底消失,從現在開始,要是鄭家能夠在桓汭城的存在時間超過三天,我們秦家立即搬出桓汭城,秦家的所有產業都歸鄭家所有,如何?”秦天縱瞪著鄭元浩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說什么?”聽到秦天縱的話,鄭元浩猛然瞪圓了眼睛,放佛在聽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鄭家三天之內會在桓汭城消失,你確認自己不是在說夢話?”
不僅僅是鄭元浩以為秦天縱實在癡人說夢,除了秦厚德外,幾乎會客廳中的所有人都認為秦天縱是在異想天開。
畢竟鄭家有兩個先天境界的強者坐鎮,而秦家有且只有秦厚德一個先天境界強者,兩個家族的實力相差實在太懸殊了。
所以秦天縱的話落音后,會客廳中立即一片嘩然,而鄭永金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無知小兒,鄭家有兩個先天境界強者,六個罡武境武者,二十七個元武境武者,而你們秦家不過只有一個先天境界武者而已,一個罡武境武者,元武境武者更是只有可憐的九個,你該不會是坐井觀天,認為秦家真的跟鄭家有一拼之力吧?”
“鄭家之所以能夠容忍秦家在桓汭城發展,一方面是因為秦家行事低調,沒有侵犯到鄭家的利益,另一方面是你們秦家有秦通的陣法保護,易守難攻,我們鄭家不想讓自己的精英弟子受傷或者死亡。可是現在秦通已死,秦府失去了陣法保護,鄭家想滅秦家只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情而已,你居然叫囂著三天內讓鄭家從桓汭城消失?”
鄭永金幾乎是嘶聲揭底地吼出這一番話的,說完這番話后,他覺得心中無比的暢快,看向秦厚德和秦天縱的目光滿是不屑和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