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決只是一部圣品功法,其威力遠遠趕不上秦家家傳絕技吞天決。
不過秦家的家傳絕技吞天決已然失傳近千年,即便后來秦天縱從蒼紫山域的地底熔洞中獲得了吞天決前面十二重心法,也僅僅是解決了后天境界和先天境界的修煉問題,至于奧義境界的修煉方法卻絲毫沒提。
秦仲身為奧魂境強者,他自然只能修煉圣品功法驚鴻決,驚鴻決雖然只是圣品功法,它卻也有著驚人的攻擊力,其中金身羅漢腿便是驚鴻決中的禁忌招數。
金身羅漢腿一旦施展開來,在同階修士中幾乎無敵,盡管施展金身羅漢腿后,施法者會全身修為下降一個境界,而且再也沒有晉升的可能,只是被林家給逼到了這個份上,秦仲顯然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了。
“秦仲,你真的要玉石俱焚么,你可想好了,一旦你的修為跌落一個境界,秦家便再也沒有奧魂境修士,以后完全沒有晉升為南荒五大豪門的希望了!”林進南一邊急退,一邊大聲喊道。
回答林進南的是“轟隆隆”一陣巨響,秦仲追擊林家幾個奧義境界修士的同時,他肆無忌憚地破壞著街道兩邊的商鋪和樓房。
可憐一眾林家子弟正在為成功占領了秦家的商鋪而沾沾自喜,突然間頭頂一片黑暗,他們便永遠地失去了知覺。
“大家分散逃走,盡量往偏僻處跑,別讓秦仲這個老東西順手擊殺林家子弟!”親眼目睹十幾個林家二代的精銳弟子死在秦仲的腳下后,林進南目齜欲裂,他大聲命令道。
隨著林進南一聲令下,林家的幾個奧義境界修士一哄而散,迅速地朝不同的方向奔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們逃你們的,老夫只管把林府踏平,掠盡林家寶藏便是。秦家現在有藥王相助,必然會實力大增,你們林家一旦今天戰敗,便永遠沒有了翻身的機會。”看到林進南等人分散逃跑,秦仲先是一愣,緊接著便獰笑一聲,認準了一個方向向前走去。
林進南自以為殲計得逞,臉上正露出得意的笑容呢,聽到秦仲的話后,他臉上笑容一滯,神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秦仲這是明顯在逼林家的幾個老怪物跟他拼命,林家的幾個老怪物還不得不應戰。
這一刻,林進南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原本以為林家可以以絕對姓的優勢壓制秦家,可是現在秦仲一個人便牽制住了林家的所有奧義境界修士,雙方的處境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林進南發呆的功夫,秦仲已然跨出了十幾步,身高達到兩丈的秦仲每跨出一步都是常人的十幾步,在朝秦府走去的同時,他瘋狂地摧毀著街道兩邊有林家標志的商鋪。
“拖住他,一定得拖住他,不能讓他摧毀家族府邸!”看到秦仲仿若一頭巨大的荒獸,擁有著驚人的破壞力,林進南臉色變得慘白,他歇斯底里地喊了一聲后,便主動朝秦仲御空飛行而去。
另外幾個林家的奧義境界修士雖然在逃跑,可是他們也隨時關注著秦仲的動靜,此時聽到林進南的命令,他們又不得不返身朝秦仲的方向追去。
“大哥,趁著爹的羅漢金身腿還能夠持續半柱香時間,我們多殺幾個林家的先天境界武者,讓林家也體會一下青黃不接的痛苦。”
“正有此意,爹都豁出姓命在吸引林家的幾個奧義境界修士了,我們不能讓爹的心思白費,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殺個痛快,讓林家為今天的行為后悔終生!”
秦仲拖住了林進南為首的幾個林家奧義秘境修士,他的兩個兒子秦觀和秦青卻有如猛虎下山,紅腫著雙眼擊殺林家的先天境界武者。
林嘯天指揮著林家的一眾弟子正在不斷地侵占著秦家的商鋪,冷不防秦觀和秦青兩個人殺了過來,兩個呼吸的功夫,他手底下的一眾精銳便被秦觀和秦青兩個人給屠戮一空。
“兩個老家伙,我跟你們拼了!”林嘯天怒火一聲,直接一招黑焰囚牢朝秦觀兄弟倆扔了過去。
“兩位老爺子盡管去忙,林嘯天交給我來對付便是!”秦觀和秦青正待分出一個人來對付林嘯天時,呼延傲博卻及時地出現了,他剛一出現,便接住了林嘯天的領域。
秦觀和秦青點了點頭,也不多言,立即轉身朝另外一個商鋪撲了過去。
秦家和林家的大戰動靜實在太大,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傳遍了整個皇城,不過除了呼延家族及時地采取了行動后,大部分人卻是按兵不動,站在一旁觀望著事態的發展。
“陛下,林家怎么說也是朝廷功臣,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秦家給滅掉啊,要不老奴領幾個大內高手前去幫忙?”紫禁之巔,一個紅衣紅帽的公公看著兩丈多高的秦仲,滿臉擔憂地說道:“我一直認為林家完全沒有必要顧忌秦家,今天才知道奴才小看了秦家。”
“云中,你該不會是受了林家什么好處吧?”身著龍袍的中年瞪了身邊的公公一眼,厲聲呵斥。
“奴才不敢!”聽到皇帝的呵斥,云中雙腿一軟,徑直跪在了地上,身體瑟瑟發抖不停,“奴才只是覺得林家是皇上的一條很聽話的狗,不忍心看著皇上失去這么一條狗而已,俗話不是說打狗還得看主人么,秦家今天的行為明顯是沒把朝廷放在眼中啊!”
“林家這條狗雖然很聽話,可是它的獠牙過于鋒利了一些,是需要借助秦家的人把它的獠牙好好地磨一下。朕需要的是一條完全掌控在自己的狗,而不是一條野心勃勃的狗,你懂么?”似乎對云中的話很是滿意,中年皇帝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是……是……奴才一定做好那條聽話的狗!”聽到中年皇帝一語雙關的話語,云中慌忙不迭地點頭,背上全部被汗水浸濕。
“鯉城的事情查得怎么樣了?”中年皇帝點了點頭,突兀地問道。
“稟皇上,鐵鶴為首的六個人完全隕落在鯉城中,所以奴才無法得知鯉城的具體情形。不過奴才打聽到……”云中恭敬地把鯉城三天來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地跟中年皇帝敘說了一遍。
“葉家的余孽居然跟神藥谷扯上了關系?秦家的秦天縱又跟葉府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秦家想為葉家當年的事情翻案?”
有了先前的教訓,這一次云中卻是再也不敢擅自發表意見了,而是靜靜地跪在地上,聽候著中年皇帝的命令。
“鯉城三大家族被滅,鐵鶴為首的六個閹奴也全部慘死在鯉城,這件事情必須徹查。從今天開始,嚴密監視秦府一舉一動。”中年皇帝沉思半晌后,大聲下令道。
“喳!”云中恭敬領命道,同時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皇族天家同樣也注意到了城中的異動,只是天家顯然沒有朝廷那般緊張,他們完全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注視著事態的發展。
“奇兒,你說秦家和林家這一次爭斗,最終的贏家會是誰?”天家的當代家主,天雄沉聲問道。
“朝廷!”天奇渾不在意地喊著旁邊美俾的手指頭吮吸了一會,這才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聽到天奇的回答,天雄忍不住驚慌地打量了一眼四周,發現周圍并沒有外人,他這才松了口氣,不悅地呵斥道:“天奇,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慎言慎行,難道隔墻有耳的道理你都不懂么,要是你剛才這句話傳到了陛下耳中,他會怎么想?”
“爹,這不能怪我啊,你明知道我會這樣回答,卻偏偏還要問我,這不是逼我說朝廷的不是么?”天奇渾然沒有把他老子的話聽在耳中,他摟住身邊的一個美俾,把自己嘴中的一顆堅果吐到了美俾的嘴中,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可憐兩個美俾在天雄面前戰戰兢兢的,卻迫于天奇的銀威,不得不做出配合的動作,兩個人的神情和動作完全沒有在城外時的自然和歡喜。
“你……”看到兒子渾然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天雄不由大怒,不過想起自己虧欠兒子的種種,他又把怒氣給抑制了下去,“天奇,我知道你懷疑你弟弟失蹤有朝廷的影子,我也知道你怨恨朝廷把你母親給活活逼死的事情,可是我們終究是影翼家族的血脈,難道你還想把朝廷給推翻不成?”
“朝廷是你的朝廷,卻不是我的朝廷,只要有合適的機會,推翻朝廷也未嘗不可。”聽到天雄的話,天奇的胸膛急劇地起伏了一陣,一張俊臉也變得通紅,不過他最終還是按捺住了自己的脾氣,沒有朝自己的老子發怒,只是說完這句話后,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觀景閣。
看著兒子揚長而去的身影,天雄不由喟然嘆氣。
“奇兒,為父之所以始終窩囊地活著,只是為了給你爭取時間啊,你以為爹的心中對朝廷就沒有半點怨恨么?”說這句話時,天雄的眼眶中隱隱噙著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