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寄思
在客棧中美美地睡了一個晚上后,秦天縱第二天出門逛街時不由滿臉的苦笑。僅僅一個晚上的功夫,大街小巷中全都掛滿了秦天縱的通緝畫像。
“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在進入客棧之前便又換了一張面具,不然的話肯定沒法睡個安穩覺。”秦天縱嘀咕了一句,便開始繼續在石巖城中溜達,心中卻在琢磨著是不是應該針對倚云天做點事情。
且不說倚云天的先祖們弒師滅祖和迫害鐵香子的事情,光是昨天一天道聽途說的關于倚云天的種種令人發指的惡行,便讓秦天縱恨不得除掉倚云天而后快。
“自己的修為終究還是低了一點,殺掉倚云天的小魚小蝦倒是不成問題,可是倚云天的核心人員修為基本上在自己之上,自己要是貿然行動的話,肯定會落得自取滅亡的下場,要想對付倚云天,自己得好好策劃一番才成。”秦天縱一邊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晃蕩著,一邊在心中默默算計著一切。
當秦天縱的目光無意中掃到冒險者協會幾個字時,他眼睛一亮,心中立即有了主意。
冒險者協會中,冷冷清清地并沒有幾個人,這讓闖入冒險者大廳中的秦天縱的心不由一涼,莫非自己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么?
偌大的一個辦事大廳中,只有一個老頭縮在一張桌子后面,看到秦天縱進來,他抬頭掃了秦天縱一眼,然后又眼皮一搭,繼續閉目養神,完全沒有招呼秦天縱的意思。
秦天縱對老頭的態度也渾不在意,而是饒有興趣地開始打量大廳中懸掛的各種冒險任務以及完成率。
當秦天縱看到其中赫然有懸賞郭懷人頭的任務時,秦天縱下意識地松了口氣,臉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只要這家冒險者協會不是倚云天控制的就好。
“老頭,我想頒布一個懸賞任務,可以么?”秦天縱大步走到桌子前,輕叩了一下桌面后,開門見山地說道。
“目無尊長,難道你的師門沒有教導你跟老人說話要客氣一點么?”聽到秦天縱的話,老頭睜開眼睛瞟了秦天縱一眼,懶洋洋地訓斥道。
“……”秦天縱被老頭的話給弄得一愣,站立在桌子面前半天說不出話來。
“不過老朽是生意人,不介意這些。只要你有生意照顧我,便是辱我罵我又如何,老朽肯定不會跟錢過不去”見秦天縱不說話,老頭子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又自顧自地說開了,“說吧,你想頒布什么懸賞任務,我先跟你說好了,要是賞金太低的話,懸賞被完成的可能性就會變得很低,而且期限也會變得無限延長;相反地,賞金越高,事情就會變得很有效率。”
老人的話讓秦天縱眼睛一亮,他對這個看起來精神萎靡的老人也有了幾分好奇。
“我懸賞的是倚云天弟子的人頭,職務不限、年齡不限,凡是上繳倚云天弟子的人頭,一律一百橙晶幣。”秦天縱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大摞橙晶幣堆到了桌子上,瞪視著老頭,一字一頓地說道。
橙晶幣很快便堆滿了整整一張桌子,足足有上萬的橙晶幣,這讓剛剛還精神萎靡的老頭頓時雙眼放光,他迅速地掏出一個儲物口袋,把桌子上的橙晶幣一掃而空,然后看向秦天縱的眼睛滿是笑意。
“小兄弟,你看到那墻壁上掛的懸賞任務沒有,郭懷的性命才值一千紫金幣啊,郭懷可是郭云輝的兒子,倚云天未來的繼承人,你一句身份不限,豈不是把郭懷的身價給貶低了?”老頭摟著秦天縱的肩膀,笑mimi地說道。
一枚橙晶幣等于一百紫金幣,秦天縱直接用一百紫金幣買倚云天弟子的人頭,便相當于是用一萬紫晶幣在懸賞倚云天弟子的性命,也難怪冒險者協會的老頭會這樣說話。
武靈大陸上,市場上最為常見的是白晶幣,白晶幣的購買力很強,即便大戶人家辦喜事,一桌酒席下來也就幾十枚白晶幣的樣子,不到一枚藍晶幣。
而一棟普通的民居則是一百枚藍晶幣,相當于一枚紫金幣,可是秦天縱動則甩出了一萬橙晶幣,相當于一百萬的紫金幣,足以抵得上一個小型家族的全部家當了,這對生意冷清的冒險者協會來說絕對是一筆大生意。
秦天縱肩膀微微一抖,擺脫了老頭摟抱的動作,滿臉微笑道:“郭懷也是倚云天的弟子,要是有人把郭懷的人頭送上來,我照樣會奉上一百枚橙晶幣。”
“小兄弟,你出手真是大方啊,老朽看到這些錢都心動了呢,要不你不用頒布懸賞任務了,我去倚云天殺個七進七出,給你取來一百個人頭如何?”
“懸賞任務還是要發布的,我有的是錢,就怕你們殺得手軟。再說了,我給你的只是保證金而已,并不是酬金,你怎么就斷定我只想要一百個倚云天弟子的性命呢?”看到老頭一副貪婪的樣子,秦天縱微笑著拒絕道。
“什么……這只是保證金?”老頭原本還以為秦天縱會要回自己儲物口袋中的橙晶幣,一聽到秦天縱的話,他頓時傻眼了,“保證金只收取任務酬金的百分之二十,小兄弟,你確認自己身上還有五萬橙晶幣么?”
”你放心好了,我自己身上有多少錢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只管幫忙發布懸賞任務便是。”秦天縱看到老頭好像要把自己吃了的樣子,他沒敢繼續往外面搬橙晶幣,而是不耐地催促道。
認真地打量了秦天縱半晌,確認秦天縱不像在跟自己撒謊,老頭這才迅速地頒布了懸賞任務。
看到剛才還精神萎靡不振、昏昏欲睡的老頭辦起事情來雷厲風行的樣子,秦天縱微微點頭,這才有點冒險者協會的樣子。
老頭幫忙秦天縱辦理完手續后,便纏著秦天縱,想旁敲側擊地打聽一些信息,秦天縱自然是緘口不言,迅速地擺脫了老頭的糾纏,大步離開了冒險者協會。
幾乎在秦天縱剛剛走出冒險者協會的大門,便有兩個人跟在了秦天縱的身后。
只是這兩個人的腳步剛剛邁動,便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們回頭一看,卻是冒險者協會中的那個老頭。
“老家伙,你想干什么?”見這個糟老頭壞了自己的好事,其中一個人爆喝一聲,便把手放到了劍柄上。
“你們倚云天的人在我們冒險者協會受了好幾年,不覺得累么?”老頭好像根本沒有看到對方腰中的劍一般,而是玩味地問道。
聽到老頭的話,跟蹤秦天縱的兩個人面色大變,他們看向老頭的目光也變得凌厲起來。
“你怎么知道我們是倚云天的人?”
“老夫又不是傻瓜,自然知道你們是倚云天的人。本來你們倚云天的人壞了我們的生意,可是沒有人給錢,我們也懶得動手,既然現在有人要買你們的性命,這就只能怪你們倒霉了。”
“老頭,你還敢得罪倚云天不成,莫非你們冒險者協會不想在天風國混了?”聽到老頭的話,跟蹤秦天縱的兩個人面色大變。
這兩個人先前便聽到了秦天縱跟老頭的對話,知道秦天縱進入冒險者協會的目的,此時聽到老頭的話,哪里還不知道老頭想要對付自己,所以他們厲聲呵斥的同時,便齊齊把手中的利劍刺向了老頭。
只是他們手中的劍才拔出一半,便感覺到脖頸處一涼,然后他們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真是白癡,老夫觀看了你們三年來殺人之前的動作,又怎么可能讓你們得逞呢?”老頭看了一眼周圍,見并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邊的動靜,他一手扶住一個人,迅速地退進了冒險者協會。
隱藏在暗處的秦天縱親眼目睹剛才發生的一切,他臉上不由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難道這個負責登記和發布懸賞的老頭真的想賺自己的橙晶幣不成?
不過在聽到老頭和那兩個倚云天弟子的一番話后,秦天縱也終于明白了冒險者協會中為何生意那么冷清的緣故,感情是他們一直跟倚云天有過節,倚云天在暗中整蠱他們呢。
“自己這筆生意是不是做虧了,估計即便自己不在冒險者協會中發布懸賞任務,冒險者協會也會很快就對倚云天動手吧?”秦天縱心中不由涌起這么一個古怪的念頭。
不過秦天縱很快便搖了搖頭,冒險者協會跟倚云天有矛盾管自己什么事情,自己只需要盡管攪局,讓倚云天頭痛,達到自己的目的便成,至于虧與不虧,又何必計較那么多呢?
“咦,這張通緝的畫像我怎么看起來很熟悉呢?”就在秦天縱思考著下一步的動作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間傳入了他的耳簾,讓他忍不住回頭看去。
“鄭元松?”當秦天縱看清楚說話的人的面龐時,秦天縱不由一愣,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在北部圣地居然能夠碰到在桓汭城一起長大的熟人。
說話的人赫然是桓汭城鄭家的三代弟子,也是鄭元浩的親生弟弟,秦天縱前世跟鄭元浩有奪妻滅族之仇,他自然對鄭元浩的親弟弟鄭元松印象很是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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