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寄思
可能是因為倚云天在石巖城的力量被鏟除的原因,跟兩天之前相比,石巖城明顯熱鬧了很多,而且多了幾分節日的氣氛。
看到街上的普通百姓一個個滿臉喜悅、歡欣鼓舞的樣子,仿佛都在為倚云天的失勢而慶祝,秦天縱不由嘆息一聲,倚云天在石巖城居然這么不得人心,他們也算是混到頭了。
一路上,徐昕葉蹦蹦跳跳的,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招惹了無數路人的目光。
而秦天縱則亦步亦趨地跟在徐昕葉的身后,偶爾應付徐昕葉幾句,他的大部分心思卻是在琢磨如何完全鐵香子的遺愿。
原本秦天縱是不奢望這么快便能夠鏟除倚云天的,可是在冒險者協會以雷霆手段殺掉了倚云天三百多名弟子后,郭云輝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徐昌起沖突,這讓秦天縱發現滅掉倚云天似乎并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誰說滅掉倚云天就要自己親自動手了,有可以利用的力量而不知道利用,那是傻蛋才會干的事情……”秦天縱顯然不認為自己已經笨到那種地步了,所以他準備借勢。
秦天縱正想得出神的時候,走在前面的徐昕葉突然間發出一聲尖叫,秦天縱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落后徐昕葉很長一段距離了,他連忙急走幾步,追上了徐昕葉。
“你這個人怎么走路的啊,怎么往人家身上撞?”徐昕葉瞪了對方一眼,嬌聲呵斥道。
“我說你這個人怎么蠻不講理啊,明明是你撞上我的,怎么反而賴上我了?”一道陰霾的聲音傳進了秦天縱的耳朵,秦天縱循聲看去,卻是一個年約二十三、四歲的白凈青年。
白凈青年此時正雙眼炙熱地看著徐昕葉,喉結處輕輕地聳動著,臉上也掛著一絲yin邪的笑容,一看便是那種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紈绔公子。
白凈公子后面,還跟著另外幾個華服青年,這幾個華服青年似乎以白凈公子為首,見白凈公子跟徐昕葉起哄,另外幾個華服青年立即尖叫起哄,惹來一片笑聲。
“你……你欺負人,我剛才明明都避著你了,是你突然間加速才撞上我的。”看到對方好幾個人同時說自己,徐昕葉頓時慌了,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大聲分辨道。
“徐師妹,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我們走。”秦天縱一眼便看出白凈公子等人是故意找茬的。
察覺到這幾個人身上一個個不俗的修為,想起現在石巖城是非常時期,可能這些人身后都有不可招惹的勢力,秦天縱拉住徐昕葉的胳膊便走。
聽到秦天縱的話,徐昕葉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她立即緊緊地靠在了秦天縱身邊,指著白凈公子等人說道:“鄭師兄,他們幾個人欺負我,你幫我教訓他們”
徐昕葉一句話剛出口,秦天縱便覺得頭大,而白凈公子幾個人聞言后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
“教訓我們?她居然說要教訓我們,真是天大的笑話,莫非他們不知道我們成為燕云宗弟子已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么?”
“小美女,你收拾我們還差不多,讓你師兄收拾我們,他還沒那個道行呢”
“我看你師兄身體那么單薄,肯定沒法滿足你們的需要,要不你跟著我們幾個人吧,我們保證讓你爽翻天。”
秦天縱此時施展了斂息術,他的一身修為不過是奧規境修為,而且為了假扮為鄭元松,他把自己一身鼓囊囊的肌肉也給隱藏了起來,身體看起來相對單薄,他現在這幅模樣落在白凈公子等人眼中,自然成了最佳的取笑對象。
“你們幾個人是在找死”見這幾個人撞了徐昕葉之后非但不道歉,反而說出種種不堪入耳的yin言穢語,秦天縱的臉色驟然變冷,厲聲呵斥道。
在白凈公子幾個人的污穢不堪的調侃中,徐昕葉早就淚眼婆娑,完全失去了辯駁的能力,她只是緊緊地抓著秦天縱的胳膊,仿佛秦天縱是她唯一的依靠。
隨著秦天縱的一聲厲聲呵斥,白凈公子等人頓時安靜下來,他們訝然地打量了秦天縱一眼,臉上的神情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小子,即便你不知道我們幾個人的身份,也應該把眼睛擦亮一點,我們幾個人是你一個奧規境修士能夠招惹得起的么?”白凈公子上下掃視了秦天縱一眼,滿臉不屑地說道。
秦天縱冷冷地瞪視了白凈公子一眼,卻沒有搭理他,而是在心中計算著自己收拾掉這幾個人會造成什么后果。
“本來我們沒打算為難你的,既然你自尋死路,也別怪我們不客氣,郭懷,你給我把這個小子收拾掉,看著這個小子就礙眼”看到秦天縱不說話,白凈公子還以為秦天縱心虛了,他臉上得意的神色更甚,然后很是隨意地招呼身后的一個華服公子道。
聽到白凈公子的吩咐,那個華服公子嘻嘻一笑,然后懶洋洋地從白凈公子的身后走了出來。
“小子,我叫郭懷,是倚云天的大公子,你可要記清楚了。”郭懷跟秦天縱招呼一聲后,便伸出手掌,意欲拎住秦天縱的衣領甩到一邊。
“你是郭云輝的兒子?”聽到郭懷這兩個字,秦天縱腦海中閃過冒險者協會中的一個懸賞任務,他下意識地問道。
“原來你聽說過本公子的名號啊,那你是選擇自己掌嘴呢,還是讓我動手?”郭懷見秦天縱識破了自己的身份,他也不覺得奇怪,畢竟天風國算得上是倚云天的地盤,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奇怪。
因為倚云天的被襲,郭云輝、劉俊熙、和李元真都叮囑自己的子侄要小心謹慎,千萬別在外面招惹是非,這讓一向逍遙慣了的郭懷很是不習慣,不過郭懷很快便想到了解決的辦法,他在結識了幾個大門派的精英弟子后,便跑到郭云輝面前一番游說。
郭云輝雖然擔心郭懷遇到危險,不過自從倚云天先祖弒師滅祖弒師的事情傳播開后,倚云天已然淪落到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這種情況下,郭云輝有心跟別的勢力修復關系,面子上卻放不下。
看到郭懷能夠跟大門派弟子打成一片,郭云輝立即喜上眉梢,不僅沒有阻擾郭懷繼續外出,反而給了郭懷大量的紫晶幣和晶石,讓郭懷盡量跟那些大門派弟子處好關系,這也是郭懷能夠繼續在大街上晃蕩的緣故。
“徐師妹,你說我應該怎么做?”秦天縱并沒有立即對郭懷動手,而是把臉轉向徐昕葉,滿臉微笑地問道。
徐昕葉看到眼前這幾個紈绔公子張揚跋扈的樣子,她心中本來很是恐慌,不過看到秦天縱平靜的眼神,她腦海中下意識地閃過兩天前秦天縱秒殺倚云天十幾個奧義境界修士的一幕,慌亂的心情立時平靜了下來。
“鄭師兄,你拿主意就成。”徐昕葉本來想喊秦天縱狠狠地教訓眼前這些人一下,不過話到嘴邊后卻變了味。
秦天縱聞言不由在心中嘆息一聲,徐昕葉還是心地太善良了,以至于自己想利用徐昕葉都沒有辦法。
秦天縱原本是想借徐昕葉的嘴來收拾郭懷一行人的,到時事情鬧大了,秦天縱大可以說他是完全按照徐昕葉的吩咐去做的,現在徐昕葉明顯有了退卻之心,秦天縱反而有點為難了。
“小子,都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情打情罵俏,我還真是佩服你的勇氣。”郭懷見秦天縱知道了自己的名號后還完全無視自己,他心中氣得不行,曾幾何時有人敢在自己面前這般囂張?
郭懷一句話說完,先前因為回答秦天縱問話而停留在半空中的手突然間發力,一股慘白的火焰從郭懷手中涌出,而他的眼中也閃過一抹猙獰。
感覺到頭頂的炙熱,秦天縱冷笑一聲,仿佛沒有察覺到郭懷的攻擊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一抹紫色的火焰從秦天縱的手心跳了出來,然后以閃電般的速度朝郭懷的胸口躥去。
看到秦天縱居然像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任由自己攻擊,郭懷臉上的笑容也愈發的得意,他甚至想好了收拾掉秦天縱后,如何把徐昕葉給擒拿過去,用來討好白凈公子。
只是郭懷臉上的笑容僅僅停留了十分之一個呼吸的時間,緊接著他便發出了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聲。
一抹紫色的火焰從郭懷胸口的位置開始蔓延,很快便把郭懷整個人給籠罩其中,可憐郭懷本身是修習的火屬性功法,卻拿自己身上的火焰沒有半點辦法,只能任由那紫色的火焰灼燒著自己的皮膚。
就在郭懷逃命般地朝白凈公子等人跑去,并且準備朝他們出聲求救時,白凈公子等人的議論聲卻把他所有的話語給堵在了肚中。
“真是廢物,身為煉器世家的大公子,居然玩火的功夫還沒有一個奧規境修士厲害,我真是替倚云天感到悲哀啊。”
“周少,你是不知道啊,在你來石巖城之前,郭懷這個廢物根本就不敢上街呢,生怕被人給砍了腦袋,就是現在,倚云天的另外幾個紈绔也是躲在家中避難,根本就不敢出來,郭懷這個廢物估計是看到有我們在一旁撐腰,才敢耀武揚威吧。”
“跟這樣的廢物在一起真是面上無光啊,以后我們出門時,千萬別再帶上這么一個廢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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