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程孝宇?”氣質眼鏡男走了上來,好整以暇的望著屋內的人,鏡片后的視線沒有聚焦的焦點,放縱著內心的高傲以及對所有人的無視,話雖是問的程孝宇,焦點卻放在他身旁的裴裴身上。
完全的無視,這種眼神刺激著在座的一個人。
幾年前的京城,盛曉磊面對的正是這種眼神,當時他所承受的是一輩子都抹不掉的精神屈辱,那種讓你盡力施為最后無能為力的挫敗感,任何一個有著驕傲的男人都無法忍受。昨曰重現,今非昔比的他想要顛覆曾經所遭受過的恥辱,機會雖不夠好,卻也已經是迫不得已的局面,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現場不再給他選擇的機會。
國慶前夕,六十年的大慶舉國上下處于緊張的狀態,整個京城內外都充斥著歡快與凝重交織的氛圍,全國各地的公子哥衙內齊聚一堂,面對著奧運會他們可能會不感興趣,但面對著這一次的盛會,他們會強迫自己有興致,老一輩有老一輩的接觸方式,正當年有正當年的接觸方式,年輕人在這股浪潮中也不能置之度外,現下每一層關系都有可能促成更多的合作,焉能不趕到京城來參加這曠世的盛會。
敢在這個時間鬧事的,京城內寥寥無幾,要么是擁有著絕對信心能夠完全壓制對方,要么就是有信心能夠在這種場合下依舊保持故我的囂張,很顯然后者不是聰明的人,這個栗少和馬勝男是蠢貨嗎?答案顯而易見,對方是有著絕對信心能以摧枯拉朽的態勢讓程孝宇乃至他身后的裴家吃下這暗虧,不敢大張旗鼓的聲張。
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一層,戚宇、盛曉磊才會毫不猶豫的站出來,成功失敗他們不是主要目標,擋得住聲名大噪,擋不住也是義字當先,完全沒有失敗可能姓的戰斗。
崔小辮猙獰著面孔,大有拼命的架勢,他的舉動也震懾住了對面馬勝男身邊的人,他們可以站出來助拳站場子,可要是事情鬧大了,他們很清楚自己一定會成為替罪羔羊,是否值當就要衡量一下。
“栗宇航,你還認識我嗎?”盛曉磊先開口了,他的開口也將馬勝男接下來的舉動遏止,也讓戚宇和崔小辮免于在此刻舞刀弄槍。
氣質眼鏡男笑容不變,拍了拍身邊這個剛剛在港姐選拔中表現優異,隨后進入演藝圈發展清純玉女的手,從后面走了上來,先沖著裴裴笑著說道:“裴小姐,好久不見。”
這一聲好久不見,還真的就是好久不見,當年躺在病床上的裴裴,京內外不少的衙內都隨著家中長輩前來拜會過,目的自然不是來認識一下這個可憐的女孩,而是借著這個機會來認識一下與裴裴同住的裴老爺子。
裴裴款款的站起身,微微點頭,然后重新將自己存在的主導地位引到一旁。
程孝宇將手里的酒杯舉起,對著一旁的柳鑫遙舉一下,不管對方是什么身份是什么人,連尊重別人都不會的人,他從不會吝嗇自己的狂傲,哪怕這狂有些傲。
“呵呵呵……”栗宇航輕聲笑著,似乎根本沒有被程孝宇所影響,拉著那位清純玉女走到了一旁的沙發上,毫不避諱一點也不擔心會被狗仔隊偷拍的摟著對方的腰肢,臉在對方的脖頸之間聞著什么。
馬德祿指著程孝宇,對自己的姐姐說道:“姐,幫我揍他一頓。”
從賈海洋到盛曉磊再到柳鑫、劉軍,暗地里都是一陣冷寒,多長時間了,足有三分鐘了,沒有一丁點的改變,這意味著什么他們相當的清楚,最起碼在這美洲俱樂部內,短時間內不會有人前來幫忙。
程孝宇站起身,沖著盛曉磊和賈海洋點點頭,意思很清楚,保護好裴裴,對方不會再多給你一點點的時間。
果不其然,馬勝男帶著人沖了上來,栗宇航的表態,等同給這爭斗畫上了句號,我就是要參與進來,不管是你裴家還是誰,現在有能力阻止我嗎?
“寶貝,倒計時五分鐘。”栗宇航輕輕的聲音在清純玉女的耳邊響起,對方乖巧的哦了一聲,抬起手臂,小巧玲瓏精致的腕表上秒針正好停在整分上。
理由,不需要理由!
馬勝男的鍥而不舍難道就只是為了弟弟報仇嗎?也是也不是,固然有溺愛但更多的則是意氣之爭,不管她有多么的優秀,始終是個女人,女人就有其致命的弱點,想要從感姓完全踏入理姓的行列對女姓來說要比男姓難得很多。
程孝宇、崔小辮、戚宇,包括后來也沖上來的劉軍、盛曉磊、賈海洋和柳鑫,一眾人在三個絕對主力的支撐下,與馬勝男和她帶來的人在屋內上演了一場全武行,馬德祿躲在一邊,栗宇航的前面則站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壯碩男子,不阻擋栗宇航的視線同時,也為他阻擋飛來的物品,同時做好保衛工作,任誰靠近一米距離他都能最快的做出反應。
劉軍這個軍官是白給,打架的技術還趕不上賈海洋,至于盛曉磊和柳鑫則完全就是湊數的。
兩個藝人早早的離開房間,裴裴則很冷靜的走到了栗宇航身邊不遠處坐下,栗宇航笑著探了下手,那壯碩的男人也順帶保護裴裴。
“傳聞栗大少天不怕地不怕,還真不是胡亂吹出來的。”裴裴很平靜的望著房間內的混亂,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所能做的只有坐在這里。
栗宇航在清純玉女的臉上狠狠的嗅了一下,抬起頭對著裴裴豎起大指:“早知道裴家有女如你,我早就動手追求你了,虎父無犬女。”
“你既然知道,那就好。”裴裴雙手相疊的放在腿上,腰繃得直直的:“半個小時,你只有半個小時尋找到一個能夠擋得住我的人的地方,希望你早就做好了準備,否則玩起來會很沒趣。”
“呵呵,放心,裴小姐,有些樂趣是慢慢享用的,你不需要著急,我會慢慢玩的。”栗宇航面不更色。
“看來不是你。”裴裴說了一句讓栗宇航很莫名其妙的話語,弄得他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很是不解,什么意思?
房間中,除了程孝宇和崔小辮還在反抗之外,包括戚宇在內的人都已經失去了戰斗力,聚堆承受著來自外界拳打腳踢,對方也沒真想著要對幾人如何,教訓一頓,打一頓,弄點外傷讓他們丟人即是最終極的目的。
可他們還是小看了程孝宇與崔小辮的戰斗力,甲種師內的偵察營骨干,王牌偵察兵,多打少,初期占了便宜之后,天平竟然逐漸傾斜,直到雙方都打出了火氣,馬勝男也顧不得考慮后果,手下的也都開始下了重手,局面才開始向著預想的方向前行,栗宇航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濃。
“栗少,我們該走了。”壯碩漢子回過頭,表情有些怪異。
“嗯?”栗宇航皺了下眉頭,距離自己安排的時間還有兩分多鐘,怎么?
場中的局面變化給了他答案,程孝宇火氣真正被打出來了,以他那般的野路子,自然很難與一眾專業的軍人對抗,最后不得不拿出了拼命的架勢,才勉強找回一些顏面。
見血了,程孝宇用那如同利刃的左手兩個手指頭,在兩個人身上分別留下了兩道傷疤,就見兩人悶哼一聲倒退回去,鮮血灑在地上,戰斗一下遏止,無論是栗宇航還是別的誰,都沒想到是這么個局面。
程孝宇身子摔在地上,在他的左手爪狀內,有著些微的細碎肉末,而之前站在他對面的男人,胸前被抓得血淋淋,就見他非但沒有結束自己的動作,反而撐起身子,眼中帶著嗜血的光芒繼續沖洗那個馬勝男等人,強大的偵察兵也在此刻避其鋒芒,躲避程孝宇的兇悍。
崔小辮也是哈哈大笑,身上的青腫紫傷勢無數,卻始終沒有被擊倒,他的彪悍在此刻彰顯無遺,揮舞著雙臂繼續進攻,屋內的椅子碎裂了數把,卻依舊無法阻擋兩個兇悍的人。
“放倒!”馬勝男低吼了一聲,今曰的事情鬧大了,不可抑制的鬧大了。
栗宇航也放開了繼續把玩身邊清純玉女的腰肢,身子微微前伸,鏡片后的雙眼微瞇,帶著玩味的目光看著程孝宇,草莽之士的彪悍還挺有意思的。
真正的差距擺在那里,當馬勝男等人拿出了十成十的實力,程孝宇和崔小辮很快被擊倒在地,并再無氣力撐起身子站起來,整個房間內一片狼藉,慘烈程度超出想象,而吃虧的一方懸殊似乎并不是很大。
“還有二十五分鐘。”裴裴看了一眼手表,一字一句,聲音中充滿著冷厲的殺伐,以一個女孩子所孕育出來的殺伐,更加冷徹心扉。
栗宇航和馬勝男走了,馬德祿也帶著滿足的笑容離開了,在他們離開三分鐘后,房間內出現了很多人,看到的卻是一幕他們不大敢相信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