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木領著三人到了一家門臉不算大卻別有洞天的老店,狗肉火鍋滾燙滾燙香氣撲鼻,特色燒烤焦香彌漫。
沒有讓程孝宇點八十八、一百二十八的高檔冷面,黒木做主一人給點了一份二十八元特色冷面,看得出來他對這里很是熟悉,價格只是填充物的增多,味道方面,二十八元已經是極致。
舌頭差點沒給吃下來,程孝宇、崔小辮都是好吃之人,周雷人高馬大,對吃的也很喜好,滾滾肉香,烤烤焦香,美酒搭配,吃起來除了一個美字你想不到別的,一頓飯吃下來,四個人都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只是肚腹無法再填充任何食物。
“看來對方還有點意思,能讓我們舒舒服服的吃完一頓飯。”程孝宇笑著用牙簽剔了剔牙,一旁的崔小辮甕聲甕氣的說道:“飯后活動活動,有益身心健康。”
“強龍不壓地頭蛇,打殺不怕,別吃了暗虧。”周雷也知道要想讓自己等人吃虧不太可能,那輛車就不說了,車里面可是放著現今社會中絕對逆天的殺器——槍,別管誰來別管來多少,都是一個字——滅,至于官方,黒木那持槍證可不是擺設,沒哪個執法部門敢傻了吧唧的去得罪能夠在這個禁槍國度持有持槍證的人。
“有一種人,你不把他徹底踩死,他總是抱有僥幸心理。”黒木實話實說,正如他在戰場上,在執行任務過程中一切敵人都必須消滅,絕不給對方任何反擊的機會,哪怕對方投降放下武器。
“今曰好運氣,老狼請吃雞……”
程孝宇拿出電話,微微皺了下眉頭:“喂。”
“程副總工,快走,有人要對你不利。”電話那頭傳來了歐陽佩略顯急躁的聲音,她選擇了通風報信倒是有些出乎程孝宇的預料,看來任何人都要分兩面來看,這個歐陽佩很聰明,她知道自己如何選擇才是正確的。
程孝宇掛斷了電話,服務員將買單剩下的零錢找了回來,四人站起身向著門外走去,推開小小的飯店門,就見到在Q5車的附近,站著靠著蹲著十幾個手里拎著家伙的人,一個個叼著煙卷長相兇惡,看到程孝宇四人走出來,站起身圍攏過來,棍棒鎬把刀具預兆著對方占據主動和主導的地位。
“俺朝,比比?”崔小辮揚了揚頭,周雷笑著扭了扭脖子說道:“比比就比比。”
有些人,總是自以為是到喪失理智,沒有三分三怎敢上梁山,人家敢動你自然就有百分百的把握,幾個地痞流氓就能奏效?
縱然能奏效,要看怎么用,要看對誰用,對幾個經歷過不同程度生死的漢子使用這一招,除了自取其辱之外,再無第二個可能。
周雷搶過一根棍子,那就是下山的猛虎,兇惡的長相與利落的身手,引得另一邊的崔小辮咆哮不止,雙臂掄開也顧不得會否受傷,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放倒對方。
程孝宇三步并作兩步,以左臂為主要攻擊防御手段,右臂配合,電炮威力無窮,黒木也對那不知該如何解釋的強悍左臂倍加關注,破壞力異常又防御能力變態,刀子砍在上面如砍在鋼筋之上,非但無法對其造成些微的傷害,武器還會被反震。
黒木不是好問之人,正如程孝宇很少會向他問為什么一樣,他也不會去探究程孝宇的秘密,沒用他出手,程孝宇也不過是撿漏,崔小辮和周雷二人對比那些職業保鏢,戰斗力方面已不多讓。
周雷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警車很快就開了過來,總是遇到類似的事情,就連崔小辮都已經習慣了,攤攤手無所謂的走到車旁,絲毫沒有將警車的到來當做一回事。
幾乎是同一時間,自治州的總經理就趕到,手機連通著,對方是市局副局長,一群企圖搶劫的地痞流氓被帶走,薛成江也跟著跑過來,對自治州供電公司總經理頗有微詞,什么人身安全得不到保證之類的話語,明著是指責呵斥,暗著是幫對方推卸責任,告訴對方我這是怕你被這程大少埋怨。
十幾個地痞流氓哎呦哎呦的包扎好,這邊進了局子那邊就被放了出來,為首的幾個一臉怨氣的走進一家飯店,酒菜剛點好,剛讓他們受傷的男人就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黒木沒廢話,直接將手槍往桌子上一放,周雷和崔小辮抱著臂膀站在他的身后。
“我不廢話,剛才懶得搭理你們,就問一遍,誰讓你們來的?”
對方也算是職業混子,自然不會輕易出賣主雇,一個拍著桌子站起來,剛想說幾句場面話,周雷眼角跳動一下,從眼角到頭頂的傷疤猙獰的動了動,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胳膊,將對方的手壓在桌子上,抓起啤酒瓶子猛的砸向對方的手。
一聲悶響,瓶蓋飛起,啤酒花四濺而出,那拍著桌子的男人痛苦的捂著手不斷的在地上滾動,劇烈的疼痛讓他顧不得此刻的狀態。
黒木將槍拿了起來,保險打開,對準了正中一人的胸口,對方信了,這樁買賣撞到鐵板了,得認,也得扛。
當天晚上,黒木三人就拿著證據回來,自治州供電公司一名中層管理人員,負責后勤采購,剛被免職,他是主使者,黒木三人也找到了他,很快就從他嘴里問出了這是周謙自不量力的想要以牙還牙所安排的,經過了猴子一事,周謙過于相信所謂道上人的作用,自認為花錢了,又是經別人的手,道上不都是講義氣的嗎,該不會有人出賣自己,在那偏遠地區好好教訓一下程孝宇,神不知鬼不覺。
安逸的生活會磨掉一個人的敏感直覺,周謙即是如此代表,五十多歲的人了,按說什么都經歷過,不至于如此天真,可偏偏事實就是如此,在一個絕對一等一的公司里,他對于外面世界社會里面的爾虞我詐接觸的少了,公司內部又有靠山本身又是中層,沒人敢惹他,時間久了,看問題越看越趨于表面,越來越覺得問題簡單,實則是他自己覺得問題簡單罷了。
程孝宇沒說什么,也沒將這件事捅出來,繼續在自治州樹立形象的工作著,很快全體職工大會召開,對出現的問題進行了總結,也對程副總工一段時間以來的工作進行了歸納總結,確認無法復制其工作方式后,不少人都提出了希望程副總工能夠開課授予大家檢修的技術。
程孝宇明白,這又是某人出的一招,能夠那般效率準確迅捷的檢修故障排除隱患,無論是哪一個技術員都恨不得馬上成為自己的能力,之前程孝宇在廣大技術員中創造的形象,一旦他藏私將會盡數摧毀。
認真!
程孝宇提出了自己的能力,大家自然不信,可這卻是解決整個電網公司內部技術員技術水平的唯一招式。他沒有解釋為何自己能夠預判,只說是經驗和認真的態度結合所至,在沒有更好答案的時刻,這也勉強說得通,畢竟程孝宇在做的時候都會留一手,盡量避免驚世駭俗,勉強能看到一些憑借經驗判斷的影子。
丁凱適時的站了出來,以一個副手的身份解讀了程副總工這半個月來的工作方式,在眾人的眼皮底下大家覺得他神奇無比,可誰又知道每天他都是點燈熬油的工作到深夜……丁凱一番神情并茂的演講,打動了現場很多的年輕女孩,大家再望向程孝宇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欽佩,每個人的成功都不是僥幸,人家是付出了足夠的辛苦,才換來今曰的一切。
程孝宇在下面是暗自汗顏,奶奶的吹捧看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要有一定的厚臉皮才可以,這丁凱不過是幫著自己圓話,就聽得自己有些接受不了,這要是自我追捧,不敢想象。
等到程孝宇從自治州回到春城的時候,公司上下,再沒有人會以過去那種太子好讀書的目光看向他,多了幾分欽佩和對有能力者的信服,一舉數得的舉動,半個月樹立起屬于自己的威信,從上到下大家都知道程副總工不光是有背景,人家同樣有能力。
這一回程孝宇坐進辦公室,楊宇來的更勤了,眼底深處那一抹過往的不忿消失了,喬新梅也很自然的以一個下屬的身份前來匯報工作,至于周謙,則繼續以養傷的名義在家,活動著是否可以重新恢復崗位。
他需要機會,程孝宇又豈能給他這個機會,很快提出了一個副總經理的嫡系擔任這個多余的部長,換來的是從梅城將司徒開慧調了出來,擔任行政部內的一名小主管,也算是有了點實權。
“老同學,來,干杯!”
春城最好的一家火鍋城內,司徒開慧滿面紅光的具備搖敬程孝宇,胡寧作陪,身邊還有一個單位的同事,精干氣度不凡,聰明的她需要一個同伴出席這樣的場合,而更加聰明的裴裴也接收到了這兩個女人傳遞而來的善意。
一兩多的白酒,一飲而盡,司徒開慧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沒想到老同學真的沒有忘了自己,這一步不僅將自己帶到了省公司,還給自己升了職,這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