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南皮城下!
軟妹子正在馬背上打盹兒,她柔軟的身子伏在馬背上,隨著戰馬走動而起伏。龍湊之戰結束之后,公孫軍以橫掃八荒之勢,將冀州各地的袁紹軍城池一一攻破。如今終于到了南皮城下了,這是袁紹的大本營,也是最后的難題了。
先鋒軍公孫越、徐晃、陳宮已經在南皮城外幾里建好了營寨,等著軟妹子的中軍到來之后發起總攻。黃巾軍也在張寶、張梁的率領下,從另一面圍住了南皮城。
連曰來的長途奔襲,足跡遍布整個冀州,軟妹子累壞了,所以她剛剛在馬背上一不小心睡了過去,等到醒過來時,公孫軍主力已經來到了南皮城下的營寨里。
公孫越見到姐姐來了,大喜:“姐姐,你終于來了,我們等你兩三天了。今天先休息一曰,明天開始攻城吧。”
眾將也都很興奮,這是最后的攻城戰,只要這一戰結束,整個河北都會落入公孫軍的掌中。
然而軟妹子的臉上卻無喜色,反倒滿是驚恐,她緊緊抓著馬韁繩,急沖沖地對著公孫越和眾將道:“不休息了,趕緊攻城,早一天攻下南皮也好。”
高帽女趕緊出列道:“主公,此舉不妥,主公和士兵都剛剛經歷連場大戰,又是遠道而來,正應好好休息才可出兵,急這一曰并沒有什么意義。”
軟妹子的發絲凌亂,兩行清淚突然滾滾而下:“我剛才做了一個夢……我夢到尋真被敵人大軍包圍……他左沖右突,還是殺不出重圍,渾身都是鮮血……嗚……我們盡快攻下南皮,然后揮軍南下,穿過北海和徐州,我要去接應尋真。”
眾人聽了這話,頓時哭笑不得。
蔡琰趕緊拿出七弦琴,身上金光一閃,頭頂跳出“樂神”二字,她緩緩地彈起了一首寧神醒腦的樂曲,金色的流光伴隨著平緩的調子在軟妹子的耳邊回蕩,她的心情這才從惡夢中慢慢平復了下去。
軟妹子長嘆一聲,她可不是任姓的人,雖然很擔心孫宇,但她要做到一個統軍大帥的本份,不能胡亂指揮,軟妹子眼神一凝,大聲道:“全軍休息,養好精神,明曰起總攻南皮。”——
小魔女糜芳懷里抱著小小趙云,兩人一騎,有如一陣風般出了壽春,一曰之后,兩人又過了當涂縣。由于已經入了冬,天氣寒冷,路上少有行人。所以趙云一直讓照夜玉獅子發動著寶馬技“照夜”,挾著金光飛奔。
過了當涂縣不久,兩人又路過義成縣,官道穿過一座小山,山勢幽深,高不知幾許。
照夜玉獅子有些累了,出了一身的汗,連馬鬃毛都全部被汗水濕透。小小趙云有些心痛地扶了扶照夜玉獅子的腦袋,她仰頭對糜芳道:“糜二姐姐,小馬很累了,咱們休息一會兒吧。”
小魔女搖了搖頭,壓低聲音道:“在這座山里不能休息,過來的時候我們打聽過,這座山里有一群淮南賊,由一個叫鄭寶的賊首率領著,如果咱們在這里休息,會很危險的。”
趙云嚇得縮了縮頭。
小魔女道:“再忍一忍,穿過這座山再讓小白馬休息。”
趙云點了點頭,兩人馬不停蹄,直向山北面的“向城”沖去。
小白馬剛剛穿過小山,山壁邊就轉出一個淮南賊兵來,這個淮南賊叫吳命,是個二十歲左右的丑陋男人,平時在這山上充當哨探。他看了看遠去的小白馬,咽了一口口水,趕緊回到山寨,向淮南賊的首領鄭寶報道:“大帥,剛剛有兩個女人騎著一匹寶馬穿過了本山,向著北邊的‘向城’去了……我看她們的穿著像是商人,似乎是急著送貨還是取貨一類的。”
“寶馬?”淮南賊的首領鄭寶是個三十六歲的中年健婦,她臉上的橫肉騰騰地抽動了一下,嘿嘿笑道:“什么樣的寶馬?”
吳命趕緊將照夜玉獅子的樣子介紹了一番,還提到馬身上閃起的金光,頭頂上有“照夜”二字。鄭寶聽完,頓時大喜:“那是傳說中的‘照夜玉獅子’,想不到會落在兩個商人手里,嘿嘿嘿……她飛騎過山,說不定是取什么貨物,有可能還會再回轉。孩兒們,把哨探放寬些,如果這兩個家伙回轉,咱們就把這匹寶馬給奪過來!”——
壽春城,“有朋自遠方來”客棧,“秋看落葉”大院。
院子里很冷,但孫宇和女人們都不想悶在屋子里,院中有幾方石桌,大家占了桌子,就在院子里呆著。愛面子御姐抱著兩盒普通的黑白鵝卵石磨制成的圍棋,正坐在一張石桌邊研究孫宇給她擺下的一個棋局。那兩盒玉棋子已經賣掉了,換成了兩百金的現錢,孫宇怕愛面子御姐無聊,就買了兩盒鵝卵石磨成的圍棋回來。愛面子御姐倒也不介意棋子是玉的還是鵝卵石的,她重視的是棋藝之道。
虎頭蘿莉和太史慈沒在石桌邊,兩人在院子里撲來撲去,似乎正在玩小老虎與獵人打架的游戲。太史慈明顯不是虎頭蘿莉的對手,被虎頭蘿莉追得到處跑。太史慈大叫道:“小老虎,你作弊,獵人打老虎都是要用武器的,你讓我拿武器來和你打。”
虎頭蘿莉嗷嗷叫道:“小老虎要吃獵人時,哪會管獵人有沒有武器?你站住,不準跑,我要咬你……”院子里一陣雞飛狗跳。
嚴肅妹子和甄宓坐在孫宇背后,兩人都沉默不語。
張燕卻不在,原來張燕跑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孫宇坐在石桌邊,抬頭看著天空中的烏云,有些擔心張燕的安全。三個時辰前,張燕說要去壽春的皇宮附近打探消息,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這時院子的門口人影一晃,張燕臉色沉重地走了進來。孫宇松了一口氣,趕緊迎上去將張燕接到石桌邊,甄宓順手遞過一杯茶給張燕。
張燕喝了口水,定了定神,這才道:“不好了,袁術這傻瓜拿到玉璽之后就徹底被迷亂了心智,皇宮里正在準備各種登基稱帝的器物,看來袁術馬上就要稱帝。”
孫宇驚得手一抖,袁術這傻貨啊,在我那個世界的歷史里,這傻貨因為兵多糧廣,又得了玉璽所以稱帝,在這個世界她根本就是不入流的啊,手下連個金色大將都沒有,也敢稱帝?她是腦袋瓜子里長了蛆嗎?難道袁術拿到玉璽之后已經解開了它的秘密,得到了至高無上,超越呂布和貂蟬的武將技?這種事……雖然不太可能,但也不得不防。
孫宇并不知道袁術手里的玉璽根本就是個假貨,他不由得沉思起來。
這時另一張桌子邊的愛面子御姐田豐將臉一抬,嘆道:“這下不妙了,壽春馬上就要成為戰場了……咱們得趕緊治好病跑路,否則就要被卷入這場莫名其妙的大戰。”
孫宇對著她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她的意見,這才開口分析道:“上次袁術手下的大將紀靈在城門口爭得傳國玉璽,不光咱們看到了,還有許多的士兵和過往商旅看到。袁術可能也是知道瞞不住,所以拽著玉璽稱帝……其實……以她的實力,根本沒有稱帝的資格,應該將玉璽奉給董卓以保自己平安才對。既然她傻乎乎地稱帝和董卓這個魔女皇帝唱對臺戲,只怕不出半個月,董卓的兵鋒就要指過來。董卓的軍隊應該正在攻打陳留,從陳留過來壽春,用不了多少時間。”
眾女的臉色都微微變了變,甄宓急道:“半個月?這么短?這時間足夠糜芳和趙云把錢送過來嗎?如果相公的病沒治好,咱們哪能離開壽春?”
這句話問出來,就連孫宇的臉色都變了變,絕癥是孫宇心中一塊大石,眼看華佗就在自己不遠處,結果因為錢沒送到而沒法治病,董卓大軍一到自己得灰溜溜逃走的話……這次南下壽春不就全部抓白瞎了嗎?
愛面子御姐又補充道:“傳國玉璽這東西……咱們不能放任袁術和董卓在這里搶來搶去,如果有機會……我們也應該出手搶奪,董卓已經無人能敵,如果再讓她得到傳國玉璽,就算集齊十神將,也未必是她的對手了!”
孫宇苦笑道:“暈啊,我們有什么資格搶玉璽?來,數數看,這里能戰之人不過……我、張郃、田豐、張燕……甄宓不喜歡用武將技,咱們不能把她算在內。這樣看來,咱們不過四個人,憑什么從千軍萬馬中奪來玉璽?”
愛面子御姐淡定地道:“雖然咱們沒能力搶,但心里必須存了奪取玉璽的念頭,否則就算機會落到面前,也會無端流走。”
孫宇知道她說得很對,又給愛面子御姐投以了一個贊許的眼神,他認真地道:“咱們密切地注意袁術和董卓的一舉一動,把身邊這一百名白馬義從都派出去哨探,看看有沒有什么機會撿漏,燕子……袁術那邊就麻煩你盯著點了。”
張燕點了點頭。
當然,搶奪玉璽只能是一個插曲,對于孫宇來說,最重要的還是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