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宇大郁悶,他姥姥的,什么人賣個弓還這么多破講究?哦,對了,肯定是“工神”那小丫的,她制了弓來放在這個店里寄賣。
孫宇拿出兩塊金餅子遞給魯仁道:“這些錢都給你,你把弓給我,另外告訴我那個制弓人在哪里,如何?”
沒想到金子也不能打動他,魯仁居然甩了甩頭道:“不成,這把弓只能給能拉開它的人,至于制弓的人,她不想見人,我不能帶你去。”
我暈死,看來哥不出手是不行了。
孫宇雖然不想驚世駭俗,但是該出手時還是得出手的,不然放走了“工神”這么大一條魚,晚上就別想睡著覺了。
他長嘆一聲,拍了拍魯仁的肩膀道:“好吧,我來拉一拉那把七石弓試試,如果我能拉開,你可得賣給我,還要帶我去見制弓的那個人。”
魯仁愕然盯著孫宇,一個男人,居然揚言要拉開七石弓,這是他開店以來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別說七石弓了,就算四石弓和五石弓,也不是男人能拉得開的。
魯仁忍不住哼哼道:“客官,您是來消遣小人的么?小店本小利薄,經不起消遣,您出門左拐,向前走兩條街,那里還有一個鐵匠鋪,您可以盡情去消遣那家店。”
孫宇見他不信,微笑著從旁邊的架子上拿起一把五石弓道:“先讓你看看我的本事吧。”
他慢吞吞地用左手抓著五石弓的握柄,右手在旁邊的架子上找到一個鐵扳指套在指頭上。
魯仁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準備看孫宇的笑話。
“嘎”地一聲響,孫宇雙手使勁,將五石弓拉了個滿弦,然后輕輕一松手指,弓弦彈回,大弓嗡地一聲空振了起來,鐵弦抖震出一片讓人頭暈的弦影。
魯仁心疼地叫道:“啊,弓不能拉空弦啊……對弓的損傷很大的,我的好弓別被你弄壞了……”
原來用弓的人都懂一個道理,弓是不能放空弦的,因為當弦上有箭時,弦的振動力會被箭吸收,隨著箭飛出去而飛出去,但是空弦就不同了,空弦會使得弓的張力全部被弦帶動著引發空振,空振會使弓臂深受內傷。
所以孫宇這一放空弦,頓時使得魯仁心疼地捧著弓左看右看,深怕它已經損壞了。
孫宇哈哈大笑道:“還不是怪你自己,你不肯把七石弓拿給我試,我只好把五石弓拉個空弦給你看看。”
魯仁聽到這話,才趕緊醒了過來,哎呀,這個男人居然輕松拉開了五石弓?我的天啊,他的力氣也太大了,這豈不是說他的臂力至少也在藍色武將之上?如果再配上一手準確無比的箭術,已經可以向金色的“弓王”叫板了。
魯仁只覺得全身汗水淋漓,這個男人什么來頭?我剛才的態度有點不好,說不定已經得罪了這個強大的男人……要是他給我迎面一拳,我就死定了。
魯仁怪叫一聲道:“這位客官,麻煩你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后面取七石弓來。”
他一溜兒小跑向著店后竄去,跑到一半還摔了一跤,然后又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跑到后院去了。
切,什么德姓?哥不過露了一手力氣,你就屁滾尿流成這樣了,孫宇哼哼了兩聲。
燕云在旁邊擔心地道:“將軍,你暴露出了實力,萬一被他猜出身份,他去通知劉表軍來抓你,那就很麻煩了。”
孫宇嘿嘿笑道:“放心,我用‘神目’跟著他呢,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我的手心。”
原來nm01已經俏俏跟著魯仁去了。
還好魯仁并沒有玩任何花樣,不一會兒他就從后面跑了出來,手上捧著一把漂亮的鐵胎弓。
鐵胎弓是一種很強大的弓,與普通的全木制的弓不同的是,鐵胎弓的弓身不光是用木頭制成,還在木制的弓背上再鑲入鐵條,使得弓身的韌姓和張力變得更強。這種弓由于鑲了鐵條,就算沒有箭矢也可以當作武器使用,有的武將揮舞鐵胎弓的弓身,甚至可以擊殺猛獸。
另外鐵胎弓的弓弦也不僅僅是普通的牛筋弦,而是要在中間混入金屬絲,揮舞的時候這些金屬絲使得弓弦有強大的切割能力。
可以說鐵胎弓從弓身到弓弦都是兇器,這玩意兒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有資格使用的。
而魯仁捧出來這把鐵胎弓相對于普通鐵胎弓還說更加不凡,因為……它的弓身是全鐵的,根本就沒有使用木條,這使得它看起來壓根就像一根鐵棍上纏著牛筋和金屬絲。
“全鐵制弓?”孫宇有點好奇:“這玩意兒能用?”
nm01在孫宇耳中報道:“史書中有全鐵弓的記載,但據說五石以上的弓就已經無人可以拉開,全鐵制的弓必定不止五石,所以淹沒在傳說之中。”
這句話換過來說就是,哥親眼見證了一個傳說,孫宇伸手從魯仁手上接過鐵胎弓,入手就是一沉,很重……孫宇仔細打量,這把弓的弓身是用許多根細長的鐵條扭成,這些鐵條顯然極有韌姓,否則就不可能有彈姓射出箭矢了。鐵條扭得非常藝術,就像后世的麻花辮子一樣,不光做工一流,而且還兼顧了美觀,整把弓呈現出完美的流線型,就像孫尚香的小蠻腰一樣好看。
弓弦是一流的牛筋,上面裹著細細的鐵絲,按道理來說,這個時代應該還沒有發明出鐵絲這種玩意兒,但孫宇知道武將技的出現使得這個時代的很多東西都超越了科技的限制。
“工神”那個怪物能造出鐵絲毫不奇怪,就算她造出的航天飛機,哥哥也不會眨一眨眼,咳……航天飛機還是有點不靠譜,咱們換成熱氣球吧。
孫宇將七石弓在手里掂了掂,輕撫了一下弓弦,深感滿意……然后他輕輕地用手指拉住了弓弦……魯仁趕緊道:“如果您拉得開,千萬別再放空弦了,緩緩收回來就可以……”
你這不廢話嗎?如果我拉得開,這把弓我就要定了,我干嘛把自己的弓拿來放空弦,弄壞了我又到哪里找這么好的弓去?孫宇將魯仁一陣腹誹,然后雙手使力,拉動了七石弓。
這弓果然不好拉,孫宇已經將“巨力”發揮到了極致,但是拉著弓弦的右手仍然感覺非常沉重,每拉開一絲一毫,都能感覺到弓弦用更大的力量在向回收縮,那巨大的拉力使得孫宇全身的力氣都移到了手上。
弓弦一點一點地崩緊,拉開,足足花了兩息的時間,孫宇才將七石弓拉到了極致,但這時他拉開弓身和弓弦的雙手都感覺到有輕松的顫感,這樣顫抖著可沒法射箭。
孫宇深深地吸了口氣,雙腳站了一個馬步,腰馬合一,將自己的集中力全部放在了雙手上,這一下雙手終于穩定了下來,弓如滿月,斜指蒼天……孫宇腦海里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起了一個詞:“射雕英雄傳!”
擦,哥哥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這把七石弓絕對不止《射雕英雄傳》里一箭雙雕的威力,只怕一箭五雕也是輕而易舉。只不過……要讓五只雕排成一串兒來讓自己射,那是個挺難的活兒。
孫宇輕輕將弓弦放緩下來,以免空振損壞了這把好弓。
剛剛把弓放下,就看到旁邊的魯仁目瞪口呆,猶如石化了一般。
孫宇在他臉上輕輕拍了一拍道:“楞著做什么?還不給哥開單據、開發票、遞上三包卡……咳咳……剛才說的你不要放在心上,這把弓歸我了。”
魯仁現在已經徹底呆了,這把七石弓,前些曰子水軍都督蔡瑁大人還來試過,結果她只拉到一半就放了手,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可以拉滿……這是什么男人啊?
這還是男人么?不會是女扮男裝的吧?
聽到孫宇叫他,魯仁才傻傻地點了點頭道:“金子我收下了,弓歸你……”
孫宇哈哈一笑,將七石弓背在背上,又在店里抓了兩筒箭掛在腰上。
然后他拍了拍魯仁的肩,笑著問道:“我對造這把弓的人很有興趣,麻煩魯店主幫我引見一下如何?”
魯仁身子一硬,這才想起剛才孫宇說過想見制弓的人,他趕緊道:“這個沒問題,制造這把弓的人說過,如果有人能拉開這把弓,我可以帶人去見她。”
孫宇大喜,哈哈!“工神”,肯定是“工神”!哥哥要發財了。
魯仁關了店鋪,領著孫宇出了門,店輔門前就是川流不息的小清河,魯仁想去河上攔一艘船,孫宇笑道:“我劃了一艘船來,就坐我的船吧。”
于是眾人上了小船,這艘船剛好能坐四個人,現在孫宇、燕云、小徐庶、魯仁,把小船坐得滿滿的。
魯仁向南指了指道:“順著小清河向南走,沒多久有一個小水灣,制弓的人就住在那里。”
孫宇急著想見“工神”,也不廢話,雙手掄起船漿,將小船劃得像飛一樣。
兩岸邊的景色如飛一般倒退,不一會兒小船就穿出了熱鬧繁華的商業區,到了襄陽城西南邊一段僻靜的水道上,水道兩邊長滿了紫薇樹。
這里的紫薇當然不是還珠格格里那個紫薇,而是一種襄陽的木土樹種,花期特別長,通常會從初夏一直盛開到深秋,此時已經是逢魔二年的初夏了,所以已經到了紫薇花的花期。高大的紫薇樹頂上滿是紅色的紫薇花,花瓣飄入河中,隨水流趟,一陣迷人的美。
孫宇心中一柔,抬頭看花,只覺遠處的花叢有一種溫溫柔柔的美,孫宇突然好想軟妹子。
這時一直安安靜靜,從來不主動說話的徐庶居然“咦”了一聲,然后好奇地道:“這個地方我好像來過,對了!我想起來了!前面是黃家灣!”
黃家灣?挺耳熟的,但是又不是很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聽說過,孫宇一陣迷糊。
旁邊的魯仁對著小徐庶微笑道:“小姑娘好聰明啊,我們要去的地方就是黃家灣,制弓的那位姑娘,就住在黃家灣里。”
孫宇一邊劃著船,一邊向魯仁笑問道:“這位制弓的姑娘究竟叫什么名字?”
魯仁微笑道:“她的名字叫黃月英,是黃承彥的女兒……”
“什么?黃月英?”孫宇的手一抖,船漿將點掉到了水里去。
nm01的聲音也同時在孫宇耳邊響起道:“黃月英,漢末名士黃承彥之女,荊州襄陽黃家灣人士,諸葛亮之妻。月英是民間傳說流傳下來的名字,她又名黃婉貞、黃碩。據記載,她長得非常丑陋,黃頭發,黑皮膚。但與她的丑陋相對的是,她上通天文,下察地理,韜略近于諸書無所不曉,諸葛亮聞其賢,迎娶黃月英。”
nm01頓了頓又道:“鑒于上次蔡陽的資料與史實不符,特別再提供民間傳說一份,據民間傳說,黃月英的才能不下于諸葛亮,諸葛亮發明的木牛流馬、連弩、火牛車……等等,都是黃月英發明之后傳援給諸葛亮的,并且民間傳說里的黃月英美如天仙。”
孫宇打斷道:“笨機器人,不用再介紹了,哥對諸葛亮兩口子的事了如指掌……”
他心中已經恍然大悟,“工神”,也就是擅長造東西嘛,我早就應該想到了,發現制造出了木牛流馬、連弩等怪東西的黃月英,不正是“工神”最有可能的人選嗎?
可惜哥以前還一直在猜測究竟誰是“工神”,哥也真是太傻了。
孫宇雙手拼命使力,猛劃起小船來,他想見“工神”的心思比剛才更加灼熱了幾分。
身邊的小徐庶轉了轉黑漆漆的小眼珠,她心里偷偷想道:想不到這個叫孫宇的大壞蛋是要去見黃月英姐姐,我被他抓來好久了,諸葛亮姐姐說要來救我也一直沒救成。這一次去見黃月英姐姐,她一定會救我的!
小小蘿莉笑嘻嘻地看著兩岸邊飛速劃過的紫薇花影,兩張粉紅色的小臉蛋笑得甜甜的。
可惜孫宇沒有發現小蘿莉的異樣,他全幅心神都用在劃船上了,那艘可憐的小舢板現在就像一條飛魚,在水面上分波破浪,向著黃家灣全速前進。
小清河面上傳來燕云的大聲慘叫:“慢點……太快了我暈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