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交涉
獵人只是一門職業，并不是什么正義的使者。——麻雀語。
無畏號和里奇號開始放風尋找可疑小團伙。紐埃海域很大，五艘海盜船很難監控這個區域。再加島嶼多，給偵察帶來了更大困難。最少在半天內，他們并沒有發現可疑船只。白文無聊把知道的有實力的團體，比如一些精英組成的公會，一些形色聯盟，海盜組織，獵人組織，傭兵團伙、冒險團隊等過濾了一遍，發現有實力來搶奪寶藏船的名單實在太多。似乎進入了一個死胡同。于是拉來武信商量。
“交叉對比！”白文道，這是他們高中玩過一個游戲，經常用于尋找告密者。至于什么告密……作弊、早戀、夜不歸宿、喝酒、抽煙等等，大部分屬于武信。
“第一個條件，必須有實力！”
白文指紙上道：“全部在這邊，英子和友兒幫忙整理，有八十幾個。”
“第二個條件，不會泄露消息。提前幾天放出假消息，說明他們對自己隊伍內部的信任度非常高。”
“恩！”白文點頭：“這個條件可以刪除不少。即使有的很團結，但如此信任度還是比較少的。”
“第三，為什么發在英國論壇？”武信道：“比如我們中國人要散布假消息，一般是什么國家論壇呢？”
“恩……中國論壇、日本論壇和美國論壇。因為后兩者敏感度比較高。你說荷蘭、挪威這些國家，沒有去過或者是沒去了解的人，通常不會首先想到他們。”
武信招呼：“梅了，你直接回答一個問題，你希望哪個國家發生大爆炸？”
“德國！”梅了想也不想就回答。
白文點頭：“按照這個機率，我們就可以去掉一般玩家不會想起英國的國家。現在剩余的是地中海一些國家，還有伊斯蘭一些國家。”
“啊？”武信眼睛一亮：“友兒，把那段隱諱的神文亮出來，而后對比下格式，會不會象伊斯蘭教人所說的話？”
“等等……”友兒幾分鐘后道：“有點意思啊。三大宗教各有特點，基督把上帝當神，是創造世界的神。佛教如來為最高統治者，在歷史來說算是半路出家的印度王子，領悟了佛理成佛。唯獨是伊斯蘭教阿拉并非那么高高在上，說白點，阿拉的地位類似我們的黃帝，是伊斯蘭人民的祖先，并不完全是宗教的神。”
白文看那神文道：“你們看這邊的口氣，幾乎都有一股長者對晚輩說話的語氣。這神文有八成可能是伊斯蘭人寫的。”
“古蘭經有一個特點是壓韻，他是一部散體詩，所以伊斯蘭并不希望古蘭經被海外翻譯。阿拉伯人對古蘭經熟悉不能再熟悉，以至文字方面都有押韻和工整的習慣。”梅了道：“我會把這些文字翻譯成阿拉伯文，看看有沒有押韻的蛛絲馬跡，不過當看這格式確實有點古蘭經的味道。”
十分鐘，梅了研究再研究終于肯定道：“有很大把握這段文字是最少熟讀古蘭經的人所寫。”
白文道：“伊斯蘭有如此能力的組織總共四伙，但既然能想到英國，而且還要比較隱秘，我個人傾向這個組織：一個叫火獄的沙特公會。這個公會規模不大，只有二十來條船，但是卻是最神秘的公會之一。”
“我想起來了。”浪子道：“羊在勾搭洋妞的時候，我們和他們打過交道。也是打劫了，他們從頭到尾連吭都沒吭，那可是超過五分鐘的戰斗。我記得他們把臉都包了起來，清一色的白色袍子外套，我們連男女都分不清楚。”
“我知道他們是因為他們不到兩百人竟然贏得了沙特自治港比賽的冠軍。比賽錄像中特點一樣，一句話都不說。”白文道。
浪子拿電話：“里奇，有沒有發現一艘阿拉伯船只，向我豎中指。”
“阿拉伯船只？”里奇道：“在紐埃東南位置發現過一艘正在刷飛魚練級的二級船。”
“東南位置！”白文指地圖道：“有了，細長的紐埃海峽，和阿卡島國、社會群島海域接壤，但不是交通道。”海雖然連在一起，但是想比之下通過紐埃海峽的進入紐埃的距離要遠得多。所以幾乎沒有玩家走這條路線。而且這條路線也不是自動航行路線。
浪子道：“我終于明白這寶藏船為什么神出鬼沒，原來都是走遠路。”大海無量，航路多如牛毛，玩家一般只選擇最近或者是自動航線。如紐埃海峽可以說沒有任何價值的連接地，玩家基本不從那邊過。迷路的除外……
“紐埃海峽就一座島……不是島，是一塊長形巨大礁石。很不適合埋伏、跟蹤。”白文道：“如果這邊是寶藏船入口，我們這只黃雀很不利。”寶藏船和海盜團伙一起出現的時候，人家肯定是先干海盜船。而且你不肯定這阿拉伯船是在等待，還是怎樣。萬一寶藏船并非到紐埃海域，而是去社會群島路過紐埃海峽呢？還有時間不明，無畏號要下線，里奇號也要下線。不可能這么耗著。中美時差十二個小時，給集中力量一擊又增加難度。
浪子皺眉許久問：“羊，出餿主意了。”
“既然人家掌握了資源，我們只能是舍棄現在不掌握資源的合作伙伴，轉而和人家合作了。”武信道：“和他們聯系，說我們洞悉了他們的小把戲，我們要分兩成。”
“你不怕人家忽悠我們嗎？”蟑螂問。
“第一我們可以確定我們之前的猜測是否正確。第二，我覺著人家比我們要正直一些。”
“萬一事后人家卸磨殺驢？”浪子的擔心。
“我們不是還有合作伙伴里奇四船嗎？”武信鄙視。
“哇，死羊，你也太商業化了你。”浪子一聽就明白武信的餿主意，先和阿拉伯人談，兩成抽成人家還是很可能同意的，最少也先穩住無畏號不對外扯淡。而后對方要搗鬼，自己這邊還有里奇四船做后盾。雖然這種事變幻莫測，但是無畏號顯然占據了先手，手中扣了一張很有分量的底牌。
“商業化態度，是完全用利益來衡量處事標準的一種態度。”友兒一邊百科一邊委婉批評：“沒有不可拋棄的伙伴，沒有不可合作的敵人。無對錯，無是非。一起以利益出發。”
武信反問：“難道你們想和他們談感情？或者你們有更好點的辦法，既顧了感情又能賺到錢？”
友兒立刻被說服，舉手：“我支持牧羊哥哥。”
“朝好的方面想，阿拉伯人先反水，我們叫上里奇號，道義上就很站得住腳了。”武信道：“如果是我們先反水，可以賠里奇號一點違約金嘛。我估摸人家也就是這么想的。”
浪子倒吸口冷氣：“你的意思是，我們和阿拉伯人明面上是合作，背地里要捅人家一刀？”
“我們不這么準備，他們也會這么準備的啊。先發制人才是王道。”武信道：“扛不住就喊援兵嘛。”
“走一步看一步吧。”白文嘆口氣道：“不可否認，目前和阿拉伯人聯系是最好的辦法。”
無畏號在飛魚區尋找到了阿拉伯船，不過不是一艘，是兩艘。蜻蜓抄寫，梅了翻譯：“二級船叫阿曼號，三級船叫啟示號。”
友兒馬上回答：“啟示號是他們會長的船。他們的會長叫神使。”
十四名全身白袍的玩家一字站在甲板上看無畏號，雖然沒有敵意的動作，但是可以看出有敵意的眼神。武信笑道：“我猜他們肯定不知道我們叫什么號。”
梅了嘆：“這句是實話，漢語是我見過最難學的語言。多音字就算了，還有四個調。還有G和SHI中的H。”
武信這個南方人人道：“梅了，我們從來就不糾結，一律把鼻音和卷舌全部忽視。除了感冒外，基本上從不念對鼻音。”
“哈哈！”梅了一笑，拿喇叭用阿拉伯語言道：“我們是中國無畏號，想和你們商量下一下所羅門寶藏船的事。”
（以下經過翻譯）
“沒有寶藏船。”一男人聲音從主船上傳來，無畏號還真不好肯定是誰說話，說話者的職業也不肯定是什么。
“你們沒有選擇的余地。我們只要兩成。合作你們可以拿八成，不合作對我們雙方都沒有好處。”
過了好一會，那男聲道：“接舷說話。”
“好！”浪子吩咐：“梅了、老王、羊過去，其他人戒備。”白文過去是以免某人丟面子。無畏號人都明白，推理九成是正確的，否則人家沒興趣和自己談。
一張小茶幾，幾杯清茶擺放了上來。武信觀察了好一會始終沒看出職業來。雙方保持沉默，武信頻道道：“估摸人家在自己船只頻道罵我們呢，這群死強盜。”
“我們是海盜。”浪子糾正。
“咳！”武信只能是先開場白，沒辦法，他們臉都包住，可以抵御的尷尬指數比較高：“我叫牧羊者，王不留行、梅了。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在無疑中洞悉了你們的一點小把戲……”
“把戲？”翻譯一半的梅了一愣。
“陰謀……我們這當海盜的一向是向錢看。我們貪婪但不貪心。我們只要求寶藏船的兩成做為好處費。”
“異教徒們，你為什么認為我們會答應？”
“不好意思。”武信一指白文：“他是無神論者。我是佛教，基本上算是友好教派。中沙人民的友情天長地久，或者換句話說，目前我所掌握的資料，已經可以自己拉隊伍干了。但我很尊重你們，也尊重你們的信仰，所以我希望能一起合作。”
“你是以色列人？”男子轉移話題。
“哦米偷佛，佛曰眾生平等。”武信打斷，小樣的采用談判中轉移話題來探查我們的底線，嫩了點你們。武信道：“無畏號戰斗力你們是知道的，近戰無敵、遠程無雙，我們可以聽從你們的調遣。不過我們雙方都要立誓。”
白文頻道道：“喂，你用佛祖發誓？事后還怎么暗算人家？”
“貞女失節不如老妓從良。”武信解釋：“我一向是浪子回頭金不換。”
“你狠！”
對方沉默了好一會道：“我們可以答應和你們一起對敵，事后兩成給你們。但你們要完全聽從我們的調遣。”
“可以！”
“那好，后天這個時間我們在這里見面。”
武信一笑：“似乎時間有點不對吧？”作為一個經常玩和約的人，武信聽出了漏洞。如果無畏號不聽從調遣，那兩成就沒了。如果無畏號聽從調遣，人家已經結束了戰斗，無畏號并沒有和人家一起對敵，所以也必要分成。太細致的條款中總是隱藏著騙局。
“……”阿拉伯人又沉默了。
白文抓狂：“暈死，他們竟然真的決定忽悠我們。”
浪子很伯樂道：“所以我派出了中國第一奸商。羊，現在是不是要離場給他們壓力？”
“壓力已經夠大了，我猜他們是拿不準我們的信用度，否則兩成他們還是愿意給的。”武信對阿拉伯人道：“無畏號單挑水神號你們應該也看見了。如果我們拉上美國海盜，這筆寶藏船有六成把握拿下，還有四成可能也不是把寶藏船落到你們的口袋。”武信隱晦的話語中表示，自己已經得到寶藏船的路線和時間，只不過因為勢單力薄或者是不想和美國海盜合作，所以才找上他們。
很久很久……大約是五分鐘之后，那個男子終于道：“好，不過我們不需要你們幫助。明天這個時候這個地點。”
武信皺眉問：“這樣時間會不會太緊張？”
“我重復一遍，我們不需要你們幫助。和你們合作純粹是因為你們無恥的勒索。”男子聲音頗有點憤怒。
白文頻道中道：“羊把人家劫船時間都忽悠出來了。”
“我同意，不如請雙方船長立誓吧？”
“好！”
男子和浪子舉掌發誓，武信頻道道：“我怎么感覺這家伙充其量就是一跑腿的。”
“人家不愛和我們有什么來往。”白文道：“看他們語氣還是蠻認真的，確實有破財消災的念頭。左右我們就拿兩成并不多，既然趕上了不算我們一份也不行。”
“現在是晚上九點，明天七點我們就這邊。”浪子道：“美國人那邊七點是早上，估計上線的不多，了不起兩艘船。如果阿拉伯人信用不好，那我們可能聚集不起有力幫手。”
“我認為人家比較誠意了。”武信道：“他們完全可以選擇派遣我們和其中一艘護寶船接舷，整不死我們也能整半死。他們不僅沒有這么干，而且還說我們在一邊看著就可以。”
白文問：“人家都這樣了，你到時候好意思那樣嗎？”
“這個……有些事總得要有人干，你們說是不是？”武信話語中還是有點猶豫。
“防人之心不可無。羊，你做幾個應變計劃。如果他們不亂來我們拿兩成就算了，如果他們兩成都不想給的話，我們再啟動計劃突擊殺人搶劫。”浪子把基調定了下來。
武信搖頭：“你們太看得起我，這種反水一般是不反則已，一反就定乾坤。要么怎么有先發制人之說。要不如這樣，我們制定搶劫計劃，事后把八成給他們。我不太喜歡掌握權留在他們手上。”傲戰連云說的沒錯，武信自我保護意思很強，很不愿意依靠別人的道德來評論自己的利益。
“投票！”浪子宣布。
友兒堅決的站在武信這邊，蟑螂稍微一猶豫也加入先發制人陣容。而浪子、白文和蜻蜓則是臟成敵不動我不動政策。最后就剩余祖國被阿拉伯人包圍的梅了。
“我接觸阿拉伯人來，認為阿拉伯人信用還是不錯的。古蘭經中有一條戒命：你們應當要履行諾言，諾言是要被審問的事。羊也認為他們很有誠意。”梅了道：“所以我支持浪子。”
于是這事就這么定了下來。
而在遙遠的圖瓦奴，大家對爭奪葫蘆口水域發生了分歧。也不算分歧，主要是葫蘆口百來米的通道都被船只堵死。這可是擬真游戲，不會發生重疊的問題。外面的進不來，中間不能讓，里面的不愿走，于是就這么堵住了。船貼船的情況下，一干船長都收到系統消息：可以接舷，請選擇XX號、XX號……少的也有三艘接舷的選擇。葫蘆口處是一片混亂。
口角之爭是不可避免的，升級成為接舷戰不在少數。這邊公會眾多，但你中有我，我中有他，公會對打架船只支援有限。這更刺激了一些小公會和散玩家們進行PK，再加上獵人四出活動，公會協調指揮調遣，現場之混亂可以比及國慶的故宮。
更糟糕是這船的經過時間，大家都不肯定是什么時候經過，下線嗎？下線就沒有了位置。更有帖子稱，寶藏船被打暴后，寶藏金牌是噴發狀的揮灑，所以位置是很重要的。下線舍不得下線，現場場面又混亂，玩家們的脾氣俞加暴躁，從而形成了惡性循環。
從玩家到公會而后到國籍，第一次國際混戰就這樣拉開了帷幕。也正式區分了國際敵對國。在大航海中具有里程碑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