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齊蕭也沒多少時間傷春悲秋,很快的,就被沈異文等人拖到了一邊拷問去了:“快些說說,你去林府都說了些什么?”
面對著一幫子好奇的表哥表弟們,齊蕭頓時又有了興致,眉飛色舞的把剛才和若云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沈奕文等人都被樂的哈哈大笑。一想到林光遠吃癟的樣子,心里的痛快就別提了。
沈奕軒扯了扯齊簫的衣袖,得意的說道:“表弟,父親特地為我們請了武師回來。我現在天天都勤學苦練呢!”
齊簫濃眉一挑,“哦”了一聲。
沈奕軒見齊簫不肯相信,連忙扯了沈奕文作證:“我說的可都是真的,不信,你問大哥。”
沈奕文一本正經的點頭:“這個我可以作證,二弟每天練武最是用功了。蹲馬步把褲子都蹲的開了襠呢!”
眾人狂笑不已。
沈奕軒惱羞成怒,努力為自己辯解:“那只是意外“”
蹲馬步太過用力的后果,真是不堪回首啊!這幾天沈奕軒已經很努力的忘了這件糗事了,偏偏沈奕文又拿了出來取笑他,簡直無地自容啊無地自容!
只可惜一個個混小子沒一個休諒他的難堪,見他臉漲的通紅,反而哄笑的更厲害了。
袁氏遠遠的見了這昏情景,不由得笑道:“蕭哥兒往日和文哥兒他們不算親近,沒想到現在倒是親熱呢!”
齊氏笑著點頭:“是啊,孩子們多多親近,總是件好事。”她由衷的希望自己的兒子和娘家的侄兒親如兄弟。日后也能守望相助互相幫扶不是?
若云瞄了不遠處哄笑的男孩子一眼,心里有些微的羨慕。
還是做男子輕松,盡可以放聲笑鬧,也無人會指責什么。小姐們就不司了,最多圍在一起說說閑話,笑要不露齒,不然就會招來不芶司的目光。
繁多的規矩將女子束縛的緊緊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若有來生,還是做男子的好“
沈宜蓉也跟著看了過去,羨慕的說道:“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么,看來真是熱鬧呢!”
沈宜蓮盈盈一笑:“我猜,定是在說練武的事情。”這些日子,沈家兄弟一個個都跟著了魔似的,整日里說來說去都是那些。
沈宜華終于得以正大光明的看了那邊一眼,待瞄到齊蕭身邊那個沉默溫文的身影時,心里悄然一動,臉上不自覺的浮起了一絲紅暈。
若云留意到這一幕,微微一笑。
齊笙和齊簫長相有幾分相似。齊笙少了齊簫的俊美,卻多了份穩重。站在那里,端的是一個溫文爾雅的清秀少年。
也難怪沈宜華見了兩面便念念不忘,“
沈宜華無意中對上了若云含笑的眼神,忽的有些不自覺的心虛,隨口扯了個話題:“四妹,葉姨娘身子可好些了么?”
一提起這個話題,若云便沒了說笑的心情,嘆道:“還是老樣子。”
沈宜華安慰道:“沒有惡化便是好消息。”
若云點點頭,說的也是,能維持現狀已經算是不錯了。葉姨娘這場病,得做好長期休養的準備。
正說著,咋姨娘在春竹的攙扶下翩然走了過來。
若云連忙迎了過去:“葉姨娘,你怎的過來了”夏大夫可是個囑過多次,吩咐葉姨娘一定要靜養的呢!
葉嬉娘微笑著說道:“總不能天天都在院子里悶著,老爺生辰,我來湊湊熱鬧。”
若云見葉姨娘精神尚佳,稍稍放了心。
沈霜老遠的見到了葉妖娘的身影,臉上浮起了一絲微笑,竟然走了過來。
葉嬉娘福了一福:“婢妾祝老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沈霜含笑著點點頭,溫柔的個囑道:“你要注意保重身子,若是覺得不適,隨時回去休息,別硬撐著。”
葉姨娘微笑著應了。
若云忽的覺得自己站在這兒很多余,悄悄往后退了幾步。
齊氏一眼瞄到了這邊的情形,笑容一頓,旋即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去,繼續和身邊的袁氏閑聊起來。
沈霜愛寵著誰便由著他好了,反正她才是沈霜明媒正娶的正室,任誰也搶不走她的風光。
更何況“葉姨娘這病不見得能治好,由得她風光一陣子好?“
王姨娘可沒有齊氏這樣的心胸,臉上的笑容微微有些扭曲。果然,嫉妒的女人毫無美麗可言。
岳姨娘看似專心的陪在沈老太太身邊說話,偶爾幽怨的看沈霜一眼,見沈霜毫無察覺兀自低頭和葉姨娘說話,心里郁悶之極。
若云對這一切都看在眼底,心里著實替葉姨娘高興。
葉姨娘終于擺脫了過去的懦弱沉悶,漸漸綻放出了自信的光芒。哪怕是生著病,也沒有減去她的風姿。
沈霜對葉姨娘的上心人人都能看的出來。希望這一次,葉姨娘能夠長長久久的將沈霜的心牢牢的抓住,“
此時,有下人匆忙的到沈霜身邊稟報,說是林府來人了。
沈霜一愣,迅速的反應過來:“快此請貴客進來。”說著,便迎了上去。
來人赫然是林揩及其夫人薛氏,跟在后面的少年不是林光遠是誰?
齊氏也被這個意外嚇了一跳,連忙和沈霜一起熱情的招待來客。
往日里和林家交情一般,像這等家宴更不可能邀請林府的人。怎么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會不請自來。這其中,究竟有些什么奧妙?
齊禮和袁氏也跟著上前寒脂了一番。
沈宜蓮看到林光遠的那一剎那,臉色刷的白了,顧不得儀態風度,顫抖著說道:“他,“他怎么來了?”那一天發生的事情在沈宜蓮的心里種下了陰影,一見到林某人便不自覺的害怕。
若云看出沈宜蓮有些不對勁,連忙上前安撫道:“大姐莫怕,今日是父親生辰,他是跟著他父母來的。不是專門來找你的。”想想覺得此話有些不妥,又接著說道:“今天他只有一個人”量他也不敢做出什么無禮的舉動來。”
沈宜蓮心神稍定,點了點頭,好心情卻已然被破壞殆盡。
沈宜芳恨恨的瞪了林光遠一眼:“這個登徒子,居然還敢正大光明的到我們家里來,“哼,今日若敢說一句輕佻的話,我定讓文哥兒簫哥兒他們好好教訓他一頓。”
若云很自然的看了齊簫他們幾個一眼,不由得啞然失笑。
只見齊簫正和林光遠大眼瞪小眼,趁著大人們不注意正在用眼神交戰呢!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林光遠見了齊蕭,新仇日恨一起被勾了起來。
兩腿仍然在隱隱作痛,提醒著那一天被齊簫揍的有多慘。長這么大,林光遠還從沒吃過這等啞巴虧。最最可氣的,便是齊簫后來所謂的“登門道歉”。
一想起那一日被齊簫明嘲暗諷的奠落情景,林光遠便氣不打一處來。
要是目光能殺人,只怕齊簫此刻早死了一百次!
齊簫挑眉冷笑,雖然個頭年齡不及對方,可在氣勢上卻更勝一籌。
沈奕軒低聲說道:“這個家伙一臉不知悔改,真不是個好東西。干脆我們幾個一起拉他到背地里,再狠狠的教i他一頓。”
這個主意甚好,齊簫怦然心動了。
沈奕文總算還有點理智,白了沈奕軒一眼:“來者是客,今天是在我們沈家,我們可不能做出失禮的事情來。要是被父親知道你有這個念頭,不罵你才怪。”
沈奕軒被訓的沒了脾氣,不敢再提這個話茬。
過了片刻,等大人們終于寒萱完畢了,薛氏領著林光遠走到了齊氏身邊:“這就是我那步成器的兒子,上次冒犯了府上的幾位千金,真是過意不去。今兒個我特地領了他過來道歉。”
人家堂堂宰相夫人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齊氏也只得笑著客套了幾句:“不過是些許小事罷了,不必放在心上。”
薛氏卻極為堅持:“這個不肖子做了混賬事情,總得親自給幾位小姐賠禮道歉。”
齊氏見她如此堅持,也不好過分推辭,便低聲吩咐秋露去把幾位小姐都請過來。
秋露快步走到了沈宜蓮等人身邊,低聲把齊氏的話說了一遍。
沈宜蓮臉色有些蒼白,卻不敢推辭,點頭應了。她是姐妹中的老大,自然是由她領頭,若云跟在沈宜蓮等人身后,一起走了過去。
薛氏目光掃視過沈家四位小姐,不由得贊了句:“早聞貴府小姐個今生的貌美,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沈家女兒各有特色風采,俱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胚子,難怪自家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做出失態之事來。
齊氏忙自謙了幾句,心里卻很是不以為然。
正所謂子不教父子過,林光遠這等驕縱任性無禮的性子,只怕便是由家人慣出來的。由此可以推斷,這位看似隨和親切的宰相夫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今日還得小心應付才是。
眾人的目光都被這一幕吸引了過來。
齊簫很自然的上前幾步,站到了若云的身邊。這也是齊簫下意識的舉動,想著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都能及時的護著若云。
若云豈能看不出齊蕭百般維護的心思,心里微微一動,涌起一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