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虞家姐妹離去之后,鐘元也不耽擱時間,徑自將《蚩尤三盤經》的副本取出,交給天狐寶相夫人。
“此乃是《蚩尤三盤經》上部,夫人代我走一遭西昆侖玉珠峰,以此天書換取赤尸神君手中的另一部《蚩尤三盤經》。我想赤尸神君是不會拒絕的!”
“鐘教主手里的好東西可真不少啊,看來,我還得讓我那兩個女兒多往紅木嶺走動走動,她們修為淺薄,能沾些光,總是好的!”天狐寶相夫人笑著接過,談笑了幾句,便即告辭離去。
天狐寶相夫人一離開,鐘元也迫不及待的回轉密室,動用太陽金焰,淬煉起內丹來。
天狐寶相夫人的辦事效率甚快,下午之時,便已成功回返。將天書交給鐘元之后,便行離開,重往雄獅嶺長春崖無憂洞飛去。
回轉密室的路上,鐘元隨手翻看了起來。原來,這部卻是《蚩尤三盤經》的中部,內里記載的都是蚩尤自創的一些秘法神通。
其中,亦有一門天視地聽。鐘元略略翻開,方才真正的明白,這天視地聽,到底有多么的恐怖!
按照記載,這天視地聽一共有三重境界。
第一重,半步天仙方可修持。修成之后,目力、耳力,可將方圓萬里之內的一切情況,盡數了然。
第二重,天仙方可修持。修成之后,感應能力強到不可思議之境地,但凡有人提到修持之人的名字,立時間,左近的一切情形,盡可在元神之中感知。
第三重,天仙高階方可修持。修成之后,更是恐怖無比,心中但生一念,與修持此法之人有關,立時便可為其感知清楚,若是尋常之念倒也罷了,若是惡念,敵念,修持此法之人,立刻遙空趕至,將其即時擊殺,以絕后患。
看到這兒,鐘元不自覺地,心中發寒,“還好,峨眉派嫡系子弟尚無天仙高手,否則的話,我真不知道要死幾回了!”
想到這兒,不自覺的,鐘元的心思又偏到了極樂真人的身上,“不知道極樂真人練到了哪一重?”
此念乍起,鐘元剛忙寧心靜念,將其截斷。他卻是知道,極樂真人的修為當真是到達了人間的極盡,就是修成了第三重的天視地聽,也不稀奇。自己這邊生念,那邊若是感知到的話,縱然不計較,也是尷尬。
鐘元的第二元神捧著《蚩尤三盤經》,看著天視地聽的介紹,心中卻是有一股想要的沖動,“人間怎能有這般變態的法訣,還讓不讓我們這些地仙活了!”
心中一通子發泄之后,鐘元繼續的翻了下去,翻至最后一頁之時,卻是見得此頁記載的是一門頗為另類的法門――以身祭兵訣。
以身祭兵訣,與正統的煉器法門大不相同,無需天南海北的苦尋材料,也無需曠深日久的不停祭練,更無須時刻不停地溫養,短時間內,便可成就一件無上神兵,無上法寶。他需要的條件,僅僅是一個肉身強悍的軀體罷了。
無論是魔還是妖、是仙還是佛,只要其肉身足夠的強悍,擒捉下之后,都可在短短的時日之內,練成法寶。
如果所得僅僅是一具尸體,那所煉出來的威能略遜,但是,因為靈性初生,卻是可以如臂使指,應用自如。如果所得乃是一個活物,練出來的威能會更大,但相應的,也有被反噬的危險。
看了這以身祭兵訣的介紹,鐘元對蚩尤這位上古戰神愈發的敬佩了。“不愧是秉持戰斗之念而生的強人,這般的法門,也能夠創制出來!”
一邊贊嘆,一邊瞅著法門的秘訣,鐘元卻是覺得,這門法訣對于現在的紅木嶺,卻是非常的適合。
尤其是之前,剿滅綠袍老祖之時,鐘元得到了他以百毒金蠶蠱合成百毒誅仙劍的煉制秘要。這兩種法訣相合,就等于說紅木嶺擁有了一種頂階飛劍的普適法門。今后,紅木嶺人手一把百毒誅仙劍絕不是夢想,而且,也不會有綠袍老祖那般崩解之憂。
先前,鐘元在將自己的《蚩尤三盤經》上部拿出去交換之時,心中其實還有一點兒吃虧的心理,畢竟,他手中的卻是戰神持有無缺的法門。但是現在,這點兒小心思早就拋諸到了九霄云外。
別的法門不論,單只這門以身祭兵訣,鐘元就覺得太值了。
繼續往下,看到最后一段之時,鐘元的心再次激動了起來。因為這一段,講述的是一個秘聞,關于蚩尤自身的。
當年,蚩尤為了帶領部族爭奪天下霸權,卻是想要鑄就一件無敵的神兵。可是,以正統之法祭練,所需時日卻是太久,不利于出兵時機,于是他便創出了這套以身祭兵訣。當年,洪荒天下,兇獸、神獸卻是不少,然而,蚩尤擒捉了諸多有名的兇獸、神獸之后,對他們的身體仍舊不是很滿意。
最后,心性決絕的他,卻是想到了自己。他將自己體內的三百六十五塊天生兇骨每塊截取了一些,然后,將這些兇獸、神獸都給熔煉進去,以此祭練出了自己的隨身佩兵――蚩尤旗。
蚩尤旗,乃是一顆兇星,殺伐之星,有群星之隱主之稱號,與紫薇帝星并駕齊驅。
蚩尤本人,便是因為出生之時,此星突然出現,垂落無盡殺伐之氣為其洗伐身體,方才得名。而且,正因為此,蚩尤天生擁有一種與蚩尤旗溝通的能力。祭練佩兵蚩尤旗之時,蚩尤更是將自己的這種能力以陣圖的形式具現出來,烙印在了佩兵之上,讓其擁有了招引兇星蚩尤旗臨世的能力。
正因為此,蚩尤率領部族出山之后,每戰無有不勝。若非軒轅黃帝得了無數上古金仙助力,擺下群星大陣,封禁了星空,使得蚩尤旗難以現世,恐怕當初的人間第一共主,就是蚩尤的了。
蚩尤死后,佩兵蚩尤旗也被眾多仙人聯手擊殘,不過,那么多的仙人,也沒能將其留下,讓其遁走,不知所蹤。
鐘元激動,就是因為看到這段記載后,心中有感,那殘破的上古兇兵蚩尤旗,可能就是自己手中《玄陰真經》的載體,因為,它的本質是蚩尤骨。
以身祭兵訣,因為煉法獨特,所以,卻是有著自己獨家的祭練和駕馭法訣。鐘元沒有絲毫的猶豫,將其牢記之后,當時便將自己手中的《玄陰真經》給取了出來,準備出手試驗,看看這到底是不是那上古兇兵。
將《玄陰真經》在身前放好,而后,鐘元便開始細細的揣摩以身祭兵訣的獨門祭練法訣,自覺有了幾分體悟之后,雙手即刻掐動,一道道法訣之光揮舞而出,垂落《玄陰真經》之上。初時之時,《玄陰真經》沒有絲毫的異動,鐘元也不氣餒,接連不停的御使著法訣。
足足一個多時辰過去,《玄陰真經》方才有了一絲的震顫,一縷兇煞無比的氣機,從中透射了出來,彌漫在附近的虛空之中。
鐘元雙手不停,繼續的御使著祭練法訣,漸漸純熟的他,法訣之光的飛出,宛如流星雨一般。又是三個多時辰過去,記載《玄陰真經》的蚩尤骨齊齊一震,一股兇悍絕倫的氣息猛然爆發了出來,宛如太古洪荒之時的一頭兇獸,突然出現在眼前,將鐘元駭了一跳,手中的法訣,都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鐘元的本體,也是一樣,剛有所悟的他,也被震動,即時間,血焰蓮花升起在頭頂,天地血網也隨之發動,構建出了一個強力無比的防護屏障,將自己護持在內。
但緊接著,他們便都發現,這兇悍無比的氣息,僅僅是無意識的自我釋放而已,并不是刻意而發,當時放下了心來。
第二元神心念一動,三才清寧圈同時飛出,在虛空之中,結下了一層禁制,防止這兇煞氣機再次擴大,將這個密室給毀了。而后,繼續展動祭練法訣,進行催發。
果然,伴隨著一道道法訣之光的灌注,那兇煞氣機越來越強盛,原本的無形氣機,漸漸化作實質的黑色氣霧,海潮一般,一波一波的澎湃著,咆哮著,向三才清寧圈構建的屏障不停的沖擊,激蕩的三才清寧圈所發的三色光屏也如波紋一般不停的蕩漾著。
自從大量搜寶一來,鐘元使用的最多也是最順手的一件法寶,便是三才清寧圈,可以說,對這件寶貝,他已經很是了解了,深知其的潛力巨大。即便是現在的他,也沒能真正的將三才清寧圈的威能完全的發揮出來。
所以,鐘元卻是絲毫都不擔心那兇煞氣機會沖垮三才清寧圈的防御,反倒有些期待,它能夠刺激的三才清寧圈自發而動,將自己的浩大威能給完全的展現出來。
鐘元一刻不停,繼續的祭練,差不多小半個時辰過去,那原本銘刻在蚩尤骨之上的《玄陰真經》,盡數被那兇煞氣機給凌迫了出來,而后,被淹沒于其中,全部湮滅。
對此,鐘元倒是沒有什么好心疼的,因為,他早就已經將《玄陰真經》的全部內容都烙印在了腦子里。
如是,足足既練了近一天的功夫兒,終于,這些蚩尤骨發生了第二種變化,轟然崩解了開來,化作無數的小塊兒,而后,開始進行重組。僅僅剎那間,重組便即完成,卻是現出了一柄五尺長,四指闊,通體瑩白,略有彎曲的雙刃長劍。
這長劍成形的一剎那間,海潮一般的兇煞氣機好似退潮一般,急速后退,紛紛沒入了其中,消失不見,再也不顯分毫。
這時,鐘元一直藏在懷中的白骨吹,自發而動,朝那白骨巨劍飛去。鐘元心中一動,放開了禁制屏障,任其入內。
白骨吹來到白骨巨劍之旁,一個震顫,射出了一道白線,纏繞在了劍柄頂端的細孔之上,宛如一只劍穗,輕輕的晃蕩著。
見得如此,鐘元的心終于完全的放了下來。白骨吹那獨特的神效,對于還在地仙境界廝混的鐘元來說,是十分的重要的。他遲遲不拿蚩尤骨來練劍,就是擔心失卻它。
白骨吹與白骨巨劍合一,即刻之間,一抹抹黑線宛如龍蛇一般從上面突兀而現,四下里蔓延,很快,就有一副陣圖串聯而起。
這幅陣圖,用眼睛看,似乎不怎么起眼,只是略顯得繁復罷了。但是,元神稍一感應,便會發現陣圖本身仿佛兇煞的有形之相顯化,無盡的兇煞之氣直沖元神,那一瞬間的沖擊,簡直要將其意念給摧毀掉。
這陣圖一現,立時,周遭的虛空都仿佛震顫了起來,三才清寧圈也自發的光華大盛,將其牢牢的包裹在內。
然而,“嗤啦――”一聲脆響,白骨巨劍自發而動,撕裂了三才清寧圈的防御懸浮于虛空之中,光華大盛。
鐘元猛然間,心有所感,將頭仰起,雙目精光爆射,透穿密室,直望向蒼穹。
高天之上,億萬星辰齊齊暗淡,一顆赤紅之星突兀的出現在星空,散發著妖冶之極的血光。這一瞬間,月亮的光輝也為之遮蔽。
“蚩尤旗!”認出了這顆兇星,鐘元當時暗道不好。
顯然,兇星蚩尤旗是被這白骨巨劍的陣圖給招引而現的。這倒沒什么,但是,萬一,蚩尤旗來上一個殺伐之氣垂落加持,讓世間眾多修士看到,那可就是大災難了。
想到這兒,鐘元毫不猶豫的出手,以以身祭兵訣的駕馭之法,強控這白骨巨劍,讓其陣圖隱沒進去。
然而,這白骨巨劍的靈性似乎在上古大戰之中并未完全的消解干凈,還有一絲本能,在抗拒著這種駕馭。眼看得天空之上的蚩尤之旗光芒越來越盛,而且,似有朝著大地飛來的架勢,情急之下,鐘元本體也不自禁的飛出了一道法力,落在其上,準備協助。
孰料,這道法力落在白骨巨劍之上,立時間,白骨巨劍一震,陣圖自發的消解,化作一道流光,沖入了本體之內。
這時,天空上的蚩尤之旗,也隨之光芒黯淡下來,漸漸的隱沒。
這一夜,不知道有多少修士,因為蚩尤之旗的現世,而震驚不已,久久難以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