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俠僧軼凡第一招便出動明王劍,直迫心房,鐘元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妥,但是,這明王劍第二擊依舊如此,鐘元便真真切切的感覺出,俠僧軼凡是有誅滅自己之心。
而自己,素來與俠僧軼凡毫無瓜葛,其如此,毫無疑問,只能是出自于峨眉派的授意。
鐘元在震驚于峨眉派對佛門高僧影響力的同時,也暗暗的告誡自己,現在,峨眉派已經完完全全的將自己當做了必殺的對象。今后之行事,務必要更加的小心謹慎,不能讓其抓到什么光明正大的把柄,在自己沒有準備充足之前,便可以號令天下,對自己明著下殺手。
明王劍撕破空間,強力斬來,鐘元依舊沒有正面硬撼的意思。不僅如此,這一次,他甚至連撕開空間裂縫抵擋的意思都沒有,一步跨越,幽游大千之術展動,再度離開原來所在之處,置身于另外一處空間之中。
就這般,鐘元一步步的挪動,明王劍一記記的追擊。
鐘元邁步之間,瀟灑從容,在虛空之中,留下了一道道,宛如長河一般的印痕。而明王劍,則是破碎八方山河,強橫無比,所過之處,盡成了一片漿糊。
這一刻,無論是三峽一方的高手,還是通天盟中人,都有幾分目瞪口呆。因為,如此的戰斗方式,實在是超出他們的想象范疇之外。他們將兩人的手段,往自己的身上一個印證,立時間,便得出了一個結論:若是不能全力的進行防守,只怕,兩人都可以在一招之內,讓自己身受重創!
鐘元這般,純粹以幽游大千秘術閃躲,固然是因為其對自己這一招悟自《蚩尤三盤經》的秘法頗具自信,但同時,也是在保留底牌,準備與俠僧軼凡的最強一擊進行硬撼。他堅信,自己并不遜色于他。
如果,鐘元現在便將其展動出來,那就有可能出現變數,因為,像俠僧軼凡這種人,不可能沒有短時間內提升實力,進行拼命的秘術。雖然,在鐘元看來,佛門如此為峨眉派有些不值得,但是,人家之間是否有什么隱秘的關系,他也不清楚,說不得,俠僧軼凡就愿意犧牲自己,以成全峨眉。
所以,他卻是要在這前兩招之內,讓俠僧軼凡感受到,一切都還在他的掌控之中。
鐘元輕盈漫步,仿佛一尊神祗,行走在諸方世界之中,傳播著自己的道。他的身后,一柄近乎透明的巨劍,緊緊尾隨,但是,每轉換一次空間,那柄巨劍便縮小一部分,破碎空間之時展現的威能,比之上次,也有所削弱。
如是,差不多小半刻鐘之后,那柄巨劍終于完全的被空間力量所消磨一空。這時,鐘元也不再繼續的游走,而是立足于原地,神情輕松,意態悠閑。
看得這般情形,三峽的諸多修士,心中都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絲想法,“幸好,我沒有將自家的命運壓在這老和尚的身上,若是那老和尚沒有別的妙法克制的話,恐怕一炷香的時間,連鐘元的衣裳都碰不到呢!”
不過,這種慶幸的心思剛剛落下,另外一種心思卻是竄動了出來,“鐘元這般的手段,我有可能打敗他嗎?雖然,我可以隨意的出手,但是,破解這般的手段,只怕也要消耗不小的時間,稍有不慎,就可能落敗!
落敗之后呢,難道真個讓出洞府,加入通天盟,做他一個晚輩的手下?”
其中,青羊老祖等幾個修為到達半步天仙的修士,想的則更多。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掌握著一些上古法寶,威能強悍,全力出手,他們自信,還是能夠戰勝鐘元的。只不過,鐘元這般的法門,實在是古怪,力量再強,若是攻擊不中,也是沒有絲毫的效果的。
既然是斗劍,自然是有時間的限制的,時間一至,便是平手。而平手之后,雙方該如何處理,鐘元卻是并沒有提出。但是,他們相信,鐘元肯定是不會好的放任不管的,十有,是各憑實力,真正的拼上一個你死我活。
那樣的話,一切看似回到原點,但實際上,卻是大大的不同。因為,那些敗陣之人,都會加入通天盟,成為鐘元的麾下。而這些人,對于三峽的情況、隱秘,都是很熟悉的,有了那些人幫忙,恐怕,他們原先布置的,固若金湯的洞府,就要變成千瘡百孔了。
“難道,鐘元一開始就算計好了這一切,所以,才故意漏了這一條不說?若是如此的話,鐘元的心機也太重了。不行,等待此戰結束之后,若是鐘元勝利,撐將過去,必須將這一條兒補上,否則,太吃虧了!”
鐘元輕松自在,俠僧軼凡也是如此。對于第一招明王劍絲毫也未建功,他并不在意,面上和煦依舊,“鐘教主果然好手段!不知鐘教主繼承的是那位上古大仙的道統?”
“道統?”鐘元自然明白俠僧軼凡想要知道的是什么,哪里會告訴于他,卻是笑著道,“你這個,還真問著了,本座得到的道統,有戰神蚩尤、有廣成子、有天一金母、有合沙道長、有純陽真人,等等等等,實在是太多了。”
早在通天教開府之時,俠僧軼凡便已經知道,鐘元得到了許多天書。那時,他還并不甚在意,因為,自古以來,飛升仙界的修士實在是太多了。只要是能夠修持到天仙的,都可以被稱之為天書,他卻是認定,鐘元得到的都是一些“小仙”的。
那些人,和他現在都不能比,他自然不會覺得有多么的了不起。但是,現在聽得鐘元道出這些名字,驟然之下,他也忍不住大吃一驚。因為,這些人,都是足以讓他仰望的存在,他們的境界,是他一生為之所追求的。
這下,就算是俠僧軼凡,望向鐘元的目光,也禁不住起了幾分羨慕,甚至,有幾許嫉妒。他并不認為鐘元是在信口胡說,因為,鐘元已經說過,這些,都是會對加入通天教的長老開放的。屆時,若是拿不出來,恐怕他強行聚攏而來的體系立時便會崩塌。他相信,鐘元是不敢拿此開玩笑的。
“鐘教主當真是福緣深厚,福澤綿長,較之當年的長眉真人,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俠僧軼凡恢復正常之后,并不著急出手,繼續問道,“不知鐘教主繼承的是哪一脈?”
“本座早就說過,欲繼往開來,為天下旁門弟子,開一條新路,自然要博采眾家之長。”鐘元淡淡一笑,回道,“本座現在修行的,就是自諸脈之中雜糅而來的!”
對于這個,俠僧軼凡也難以判斷真假了。當下,只能夠贊一聲道,“鐘教主果真好悟性,好天資!鐘教主小心,貧僧的第二招要出手了!”
話語剛落,俠僧軼凡的身影便再度的消失。
而幾乎在俠僧軼凡的身影消失的同時,鐘元又是一步踏出。這一步踏出,便又是另外一個空間。不過,鐘元并沒有多加停留,即時間,便再度舉步踏出。
這時候兒,眾人方才發現,俠僧軼凡的身影從虛空之中顯化而出。然而,其尚未完全的顯化,便感應到了鐘元的異動,立時間,再度消失不見。
鐘元虛空漫步,所到之處,虛空盡皆塌陷,雖然,他停留的不過那么一剎那,緊接著便行離開,但是,空間的自我恢復能力仍舊有所不及。短短的片刻之間,幅員千萬丈的虛空,處處塌陷,連綿在一起,完全的變成了一個異度空間。
這異度空間一片黑暗,什么也沒有,遮天蔽日,他所籠罩下的大地,也變得一片黑暗。雖然,外界不遠處便是一片的光明,但是,那些光芒,卻永遠也透不近這片空間。這一刻,此地就宛如暗無天日的地獄一般。
地獄之中,鐘元就是那永恒的主宰,自在漫步,俯瞰著下面的無盡子民。
不對,不能這么說,這空間之中還有人在挑戰著他的威嚴。一道道散發著淡淡金芒的光線,一直在隨著他的步伐而前進,絲毫不曾停頓。這些光線,并非實質,有些已經變得黯淡的近乎虛無,但是,那些仍綻放光芒的,縱橫交織,卻是好像一張網絡,籠罩在他的身周。
如此戰斗之奇景,不僅僅讓三峽和通天盟的修士看得眼花繚亂,即便是一直穩如泰山,未曾有絲毫表情的枯竹老人,也禁不住為之動容。因為,他看出,鐘元和俠僧軼凡都已經觸摸到了空間法則的邊緣。
一旦悟徹,天仙中階對于俠僧軼凡來說,就只是時間的問題了。至于鐘元,根本上的提升或許遠沒有俠僧軼凡那么大,但是,從當前的實際上來講的話,收獲更大,戰力立時攀升至天仙中階。因為,其戰力的根本在于肉身,立時便可應用,卻是不用時間去積累法力。
很多兇獸不懂得修煉,為何仍能夠稱雄太古,根本原因就在于它們的肉身可以隨著時間自動的覺醒法則。有了法則之助,配合上那兇暴的軀體,足以橫掃一切了。
現在的鐘元,在枯竹老人看來,和一頭人形兇獸也沒有什么兩樣了,只不過,還沒有爆發出來罷了。原本,他還準備著出手護持的,現在,他卻是知道,完全沒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