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妙一真人齊漱溟將手中長幡一震,立時間,滾滾金色火海如如煙歸巢,百川歸海一般,紛紛朝著主陣的六位天仙身前凝聚。只一剎那,便還原為了六顆拳頭大小,金燦燦的明珠,正是東海三仙百年苦功所煉至寶――純陽寶珠。
六位天仙袍袖俱個一甩,六顆純陽寶珠便滴溜溜的旋轉著,鉆入了其中。
緊接著,兩儀微塵陣便行撤下,矮叟朱梅的身形,便即現了出來。
此時此刻,矮叟朱梅面色紅潤,一臉倨傲,渾身上下,散發著凜然無比的強橫氣息。
“多謝諸位師兄幫忙,不然,貧道只怕就要真個化身魔頭,貽害天下了!”
“朱師弟說的哪里話?”即時間,妙一真人齊漱溟一擺手,道,“你我本為一家,還談什么謝不謝的呢?”
隨后,妙一真人齊漱溟稍稍頓了一頓,朝著附近不遠觀看的修士們拱了拱手,表示招呼,而后,便直接的帶著一眾峨眉長老,重新的遁入了兩儀微塵陣所化的霧靄之中。
“峨眉派到底還是厲害啊,一個入魔的天仙,居然還能夠救得回來?”
“看來,峨眉派一家獨大的態勢,仍舊不可能改變。原本,還以為通天盟冒出來,能夠與峨眉派拼一個兩敗俱傷呢,看來是不行了。既如此,我們就還得繼續的隱忍下去。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我就不信,你們峨眉派真個就能夠這么長盛不衰下去!”
“朱矮子這下子真個成了天仙,恐怕今后,就更囂張了。看來,我們還是要被其繼續的戲弄下去啊!”
“戲弄就戲弄吧,總還不至于丟了性命,誰讓我們修為不如人呢?”
在場眾人,一個個的各自在口中或者心中,發著諸般的感慨,感慨著矮叟朱梅的安然無恙。卻是沒有一人發現,這位矮叟朱梅的表情,略顯僵硬,沒有神韻;眸光,略顯呆滯,不復往昔神采,僅僅是一個空殼。
聽得如此之議論,妙一真人齊漱溟自然是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可是,猛然間,他想到,滅塵子和通天教主鐘元,也肯定在觀看著此時此刻情勢的進展,不由得,心中卻是有幾分擔憂。
當下里,妙一真人齊漱溟開口問道,“大師兄,你覺得我適才以分神掌控朱師弟所表現出來的神韻,有幾分相似?”
“七八分是有了!”玄真子也是一個玲瓏心竅,自然明白妙一真人齊漱溟擔心的是什么,即時間回道,“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絕不會有人發現個中的差別的。那鐘元,也不是真個無所不能,肯定發現不了的。”
“不錯!”緊隨著,苦行頭陀也行開口道,“若非我們親身經歷了這一切,就算是我們師兄弟剛才在附近觀察,也未必能夠發現朱師弟的異樣,別人,就更不用提了。鐘元,遠隔千里之外,縱然其目力通神,跨越空間,也有些扭曲,就更不可能看清楚個中的差別了。”
說到這兒,苦行頭陀稍稍的頓了一頓,而后,繼續道,“當然,世事無絕對,鐘元未必會發現,卻不代表沒有人會發現,畢竟,世間修士太多,有的人在眼力上有奇妙天賦,也很正常,若是其留意了,說不得,就會被發現。
為了避免有人懷疑之時,我們會被動,聲望大損,我建議,齊師弟出手,將朱師弟的身軀給煉化了,練成身外化身,如此一來,自可形神備至,除非是天仙中的頂尖高手,否則,根本不可能看出端倪!”
“不錯,這是一個好辦法!”苦行頭陀話語剛落,玄真子便行接口附和道。
一旁,追云叟白谷逸聽得苦行頭陀這番建議的時候,心中是愈發的冷了,對自己當初定下的,離開峨眉派的想法,也是愈發的肯定了。
這是,追云叟白谷逸毫不掩飾的表現出了自己的不愉之色,冷聲道,“苦行師兄,撇開朱師弟為峨眉派立下的那么多功勞不提。他本身,乃是我們的同門師弟,不是什么法器、法寶,你覺得,將他的遺體,煉成身外化身合適嗎?”
“白師弟,我很理解你與朱師弟之間的感情,畢竟,你們是數百年歲月的至交了!但是,我們身為峨眉派的一員,首先要考慮的,必須是峨眉派的利益,這個,才是最重要,最至上,最核心的,其他的,包括我們的生命乃至于一切在內,都要位居其下,服從于它的統帥。”
苦行頭陀對于追云叟白谷逸的驟然爆發,稍有愕然,但是,瞬息之間,便釋然了下來。這時,他以一種異常苦口婆心的口吻道,“如果,不是朱師弟的離去,可能對我們峨眉派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聲望造成重大的影響的話,我們肯定會為朱師弟舉行一個風風光光的葬禮,讓所有的峨眉派弟子,都來進行祭拜的。”
“是啊,這種事情,誰也不想的。”玄真子,也緊隨著勸誡道,“朱師弟的離去是這么的突然,而且,還在這么一個關節之處。我們也是無可奈何。不過,你放心,待得我們峨眉派掃滅了通天盟,成為整個人間界至尊無上的霸主,我們肯定會將朱師弟的軀體入藏,并舉辦一個盛大無比的祭拜儀式的。
屆時,朱師弟會成為整個人間界都傳誦不衰的英雄!我想,這樣,遠比現在舉行一個葬禮,要好得多。以朱師弟愛好熱鬧,愛好風光的個性來說,如此,想必也是他心中所愿!”
看得追云叟白谷逸的面色,依舊沒有多少改觀,妙一真人齊漱溟插口道,“朱師弟,你難道忘卻了我們當初共同立下的誓愿了嗎?”
此言一出,立時間,追云叟白谷逸為之動容,面色,也沒有了那般的難看。
見得這個,妙一真人齊漱溟等人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可是,他們卻是不知道,追云叟白谷逸面色為之觸動,并不是真個認同了他們的做法,而是心冷到了極點,對于這個峨眉派最后的一抹留戀,也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