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說,修士挑出紅塵外,逍遙天地間!其實,修士比之凡人,更加的注重禮法。尤其是,大的宗門之間,幾乎不能夠有一絲一毫的疏漏之處!
眼下這種情況,峨眉派,很明顯,破壞了這個約定俗成的規矩!
違反了,眾人也都清楚,確鑿無疑。可是,問題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于出來進行指責。
面對于此,鐘元卻是笑容滿面,坦然處之,渾若未覺。
看得這個,眾人沒有一個相信鐘元是不清楚個中情況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鐘元自知根底還淺,忍氣吞聲了。在此刻,峨眉派近乎如日中天的時刻,幾乎所有的修士,都在心中,為通天教判下了死刑。對于自己此來的選擇,在沒有了絲毫的游移。
這些人的表情變化,鐘元都看在眼里,對于這些個,他絲毫都沒有在意,因為,他很清楚,沒有必要。這些人永遠都是隨波逐流的,只要風色稍稍有變,便會是另外一種情況。
當然,也不是說這些修士都是無恥的,只是,他們自身的實力弱小,注定了他們只能夠如此罷了。
此時此刻,鐘元乃是實打實的高興,沒有一分一毫的勉強,也沒有一分一毫的忍辱負重之類的情緒。因為,今日,他安排了一場更加精彩的大戲,相較而言,峨眉派的這點兒小場面,實在是無關痛癢。
在哈哈僧元覺禪師的升領之下,鐘元進入了峨眉派的山門之中。
現在的凝碧崖,和以前鐘元以前看到過的,沒有什么兩樣兒,風景秀美之極,頗具仙氣,但是,卻少了幾分仙家大派的威嚴。看起來,更像是一位散修隱士的道場。
“貴派已經傳承了千多年了,難道,還需要那些一鳴驚人的噱頭嗎?”鐘元曾經進入過中元仙府,縱然沒有前世記憶在,也行知道,凝碧崖的真正樣貌,絕不是這樣。眼下,這般的不相符,很顯然,是準備來上一次大動作的。當下里,鐘元就隨口調侃而道。
對于鐘元的開口詢問,哈哈僧元覺禪師卻是誤以為了找茬兒,當下,自然不會客氣,針鋒相對道“正是因為傳承多年了,才需要這么做,不然,難免有些跳粱小丑會以為,峨眉派已經到得了沒落的時刻,從而,產生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我等修士,明心見性,難道還會有這般不開眼的人存在?”鐘元,就好像完全聽不懂一般,開口問道。
“當然有,不過,這樣的人,終歸還是少數兒,不然的話,我們峨眉派,恐怕又不得不辣手以對了!但愿,這一次,我們峨眉派的開府,能夠讓那些人明白過來一些,從而安分守己,這樣,還能夠抱有一線生機!”
哈哈僧元覺禪師在將鐘元等人引入一座殿閣之后,便行離開了。
他一離開,鐘元等人,便毫不客氣的震動神念、法力,對所處的這座樓閣進行探查,想要看看,內里設有沒有什么機關、陷阱。
這一探查不要緊,鐘元卻是發現,這座樓閣,并非是那種普通的建筑,而是一件貨真價實,不折不扣的法寶。
鐘元發現了,隨他一同前來的高手們,自然也行發現了。當時,便行有長老譏諷道“拾人牙慧,就這點兒底蘊,也好意思號稱千年第一大派!”
“就是,看這些亭臺樓閣都是些什么樣?看這些陳設,實在是差勁,和天蓬山道友相贈的那一批比起來,簡直是天上地下!”
“說的是,虧峨眉派還好意思拿出來用!也不怕被那些參加過我們通天教開府的修士們笑話!“峨眉派的那些人也不傻啊,怎么會這般的拾人牙慧?”
“我想,峨眉派這并不是在效法我們,拾人牙慧,而是真真正正的在顯露威風!”在眾人的一片吵嚷聲中,鐘元開口了。
鐘元一開口,當時,眾人都為之安靜了下來。
“這些個亭臺樓閣法寶,并非是峨眉派之人所為,而是出自于幻波池圣姑伽因之手!”鐘元稍稍一頓,篤定無比的道“當年,圣姑伽因得天獨厚,所獲寶物材料無數,為了聯手,卻是煉制了一大批的日常生活所用之物事,亭臺樓閣,正是其中的一個大類,恐怕有不下百件!這些亭臺樓閣,雖然攻擊、防御的能力都不行,但是,卻都各具有妙用,能夠讓居住在其中之人,感到更加的舒適,修行起來,也更加的快速。
這些東西,圣姑伽因根本就毫不在乎,故而,全部都被放置在青木宮藏珍鼎之中。當初,進入幻波池,我之所以當先選擇責木宮,其中,也有先行取得這些寶物的意思。這些東西,我們雖然用不著,但是,對于后輩弟子,卻是極為有效的。
只可惜,被那艷尸崔盈給搶先一步,收了去。之后,我們誅殺了艷尸崔盈,也沒能夠得到,現在既然被峨眉派得到,很顯然,當初他也沒有重視這些法寶,被其留在了幻波池其他的地方。”
聽得鐘元的話語之中,頗有幾分感慨的意思。一眾長老們,也都行收起了自家的輕視之心,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見微知著!圣姑伽因也是一代煉器宗師,這些,雖然僅僅是她的練手之作,不是什么成熟的作品,但是,恰恰因為如此,反倒是珍貴,因為,這更加的容易看出圣姑伽因當初的一些思路、脈絡,對于那些悟性高絕之人來說,這是獲得圣姑伽因煉器傳承的一塊厚重無比的敲門磚!
長老們忙活著,小輩弟子,也都不閑著,一個個的,都暗暗的運轉法力,練起功來。因為,他們都清楚,這樣的好事兒,可持續不了多長的時間。因為,峨眉派絕對不是那種愿意為敵手考慮的門派。
果然,沒過多久,便有聲音響起“峨眉開府在即,請四方道友出外觀禮!”
伴隨著聲音的響起,整個凝碧崖都開始了晃蕩!
鐘元,卻是很了然接下來的峨眉派要干什么,當下,沒有半分的猶豫,即時便帶領一干通天教長老、弟子,飛天而起,立身于高空云層之上。
“教主,何必這般的急切,如此,豈不顯得我們太過于沒有面子了!”
“你看下去也就知道了!”
鐘元因為有這前世的記憶,卻是知道,接下里,十有八九,會是水火風雷煉凝碧這一出戲碼。這一出,和鐘元在紅木嶺所作的差相仿佛,有沒有危險,全看主人自家的心意。若是換在幻波池示弱以前,
鐘元卻是可以大搖大擺,沒有絲毫的顧慮,因為,他堅信,峨眉派不敢對通天教的弟子下什么黑手。
但是,現在卻是不一樣了。有了示弱,就注定了,峨眉派在面對通天教之時,會囂張一些,強硬一些。在這關乎峨眉派未來的開府大典之上,為了揚己聲名,峨眉派眾人,未嘗就不會對通天教的弟子下手,反正,有著現成的理由可以推卻。
當然,也不是說,峨眉派就一定會這么做,這只是一種猜測罷了!
然而,鐘元在對付峨眉派的問題上,有著自己既定的計劃,卻是不想要隨便的打破。所以,他寧愿此時自己考慮的多一些,也不愿意真個出了那樣的事兒之后,再一次的考驗自己內心之中的承受能力。
不獨是他們,其余的來賓,也都紛紛出來,立身云頭,當時,黑壓壓的,云層之上,擠滿了人。就好像是凡人眼中的天兵天將下凡一般。
不片刻,凝碧崖的一座山洞之中,迸射出七彩祥光,隨之,兩朵七彩祥云從中飛出,一左一右,各自托著一個人,冉冉升起。
兩人,正是峨眉派三代弟子之中赫赫有名的“二云”:齊靈云,周輕云。
齊靈云面前虛懸著一口金鐘,周輕云的面前則虛懸著一只玉磐,相向而立。那云由地面直升天半,相隔約有十丈,華彩繽紛,祥光萬道。驟然間,兩人各自手執一柄一尺許長的玉棒,朝著面前鐘磐敲了三下。金聲玉振,人耳心清。
就在這時,猛然驚天動地一聲大震,整座凝碧仙府的地面忽然陷裂。立時間,山鳴地叱,石沸沙溶,萬丈烈焰洪水,由地底直涌上來,直沖蒼穹,仿佛,連天都要埋葬。
面對這般的聲勢,當時,便有無數人為之膽寒心驚。這其中,不乏當初經歷過通天教開府,鐘元以水火風雷煉山的修士。
倒不是說,鐘元的手段,比之峨眉派,差的太遠了。而是因為,
鐘元進行這般的行動,并沒有在開府之日。
這些人,都是感受到動靜之后,主動跑過來觀看的,距離甚為遙遠,雖然知道厲害,但是,并沒有真切的感受到那地脈之中的水火風雷威力。
現在則不同,近身直面這種生死之大險,卻是承受不住了。
一番留意之下,鐘元發現通天教小輩弟子之中,大半都是面色如常,恍似沒有受到絲毫的驚嚇,卻是不由得暗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