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然!”
鐘元隨口回道,面帶笑容,神色甚是篤定。
稍稍的頓了一下之后,鐘元再次開口道,“妙一真人,在我說我的辦法之前,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先請教一下?”
“鐘盟主請說!”妙一真人齊漱溟即時間道。
“真人覺得我的修行資質如何?”鐘元立時間開口道。
對于這個問題,妙一真人齊漱溟雖然覺得甚為古怪,但是卻也想不到個中有什么玄機,當下里,只能夠中規中矩的回道,“鐘盟主短短十數年歲月,成就地仙之境,戰力更是可睥睨天仙,資質之高,自然是一等一的。”
“那與貴派長眉祖師相比呢?孰高孰下?”鐘元緊接著問道。
“那自然是沒法相比,相差的太遠了!”妙一真人齊漱溟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即道,“長眉恩師雖然天生資質不強,但是,氣運之強,卻是天下無雙,得到了舉世無雙的圣藥一一九天仙府萬年紫芝蘭,得以改換資質,世間無二。”
此話或許是說的次數太多了,所以,十分之順溜。直到說完之后,妙一真人齊漱溟方才想起,當初通天教開府之時,極樂真人李靜虛卻是將九天仙府萬年紫芝蘭的蘭實作為禮物,送給了鐘元。
所以,從理論上來講,鐘元的資質,是可以與長眉真人比肩,并駕齊驅的。
妙一真人齊漱溟的反應,自然是快極,剎那間,便行接口道了句,“當然,鐘盟主若是也吞吃了一顆九天仙府萬年紫芝蘭的話,那資質之強,應該僅在我是長眉真人之下。”
兩者之間的停頓,十分的短暫,看起來,好像本來就沒有停頓的意思,一切,就是在正常的交談一般。
“為何?”鐘元立時間問道。
“很簡單,氣運!”妙一真人齊漱溟滿面盡是傲岸之色,道,“我師長眉真人得天獨厚,乃是有大福緣之人,氣運之強,前可蓋壓千年,后亦當如此。所以,即便是同樣的服食九天仙府萬年紫芝蘭,吸收的藥力,轉化的資質,也絕對無法與我師想比。”
“這倒也是!長眉真人的事跡,早已為天下修士廣為傳唱,令得我等后輩,艷羨不已,也只能夠徒呼奈何!”
鐘元感慨了一句,隨之又道,“第一個問題,我算是問完了。接下來,我的第二個問題是,真人覺得我的戰斗技巧如何?”
“鐘盟主天縱奇壽,戰力之強,同等境界,舉世罕有其匹!”妙一真人齊漱溟即刻間回道。
“那比之長眉真人呢?”鐘元緊隨著再次開口道。
“自然不如!鐘盟主以地仙之力力壓天仙,足以震撼天下,但是,這等事跡,我師長眉真人早已有過,而且,戰績比之鐘盟主,更加的輝煌。”妙一真人齊漱溟這一次,卻是加上了幾分小心,提防被鐘元給繞進去,中了他的算計。不過,事關峨眉開派祖師的聲譽,他自然不肯低上半分。
“哦!那我的第三個問題是,不知道妙一真人覺得我的戰斗經驗,與長眉真人比起來,誰更加的豐富一些?”鐘元滿面含笑,侃侃而道。
“這還用問嗎?自然是我師豐富!我師一聲斬妖除魔,護衛正道,大小戰斗,不下萬場,定鼎了現而今正道大昌的局面,戰斗經驗之豐富,別說是鐘盟主了,就是自古而今論來,能夠比得上的,也沒有多少!”
妙一真人齊漱溟聽得這一句,當下里,腦海里仿佛有一道驚雷炸響,一抹閃電破空,隱隱約約的,理清了心中一直頗有混芒的思緒,想到了鐘元可能的算計。當是時,妙一真人齊漱溟的眉頭皺了起來。
鐘元,好不容易通過一步步的yòu引,將事情的衍變引至此間,自然是不會放棄,即時間,便行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想要向長眉真人的意念降臨之身發出挑戰。若是我失敗,則證明降臨的意念確實是長眉真人;如果,我勝利了,那么,則說明,降臨的意念,肯定不是長眉真人!
妙一道兄,不知道覺得我這個方法可還合理?”
“不合理!”妙一真人齊漱溟還沒有開口,苦行頭陀便再次的跳了出來,開口道,“修士對陣,變數實在是太多,別說是修為、法寶、功法、時機之類的了,就連那最虛無縹緲的氣運,也能夠使得一場戰斗的結果發生驚天的逆轉。
所以,用戰斗的結果來當做證明,實在是不靠譜兒!”
“苦行道友,你說的那些個情況,我豈不知?”鐘元面上掛著足以讓人恨到骨頭里的淡淡笑容,道,“不過,你自己好生想一想,那些情況之中,有哪一種,能夠讓我占據到絕對的上風,使得這場比斗的結果,發生巨大的改變。
如果有的話,請盡管提出來!”
鐘元面色絲毫不變,仍舊是那副讓人恨的牙癢癢的淡然笑容。
此言一出,苦行頭陀卻是禁不住為之一噎。一則,他實在是不愿意承認,恩師長眉真人在任何一個方面不如鐘元;二則,他也實在是找不到鐘元有什么值得長眉真人太過于重視的。非要挑的話,也只有法寶一途了。
可是,這話,苦行頭陀卻是不適合說出口的,他一說出口,鐘元一個彌補,也就意味著,這場以戰斗結果來論真假的協議,就算是成立了。
鐘元的戰力兇橫,是人所共知的。雖然,苦行頭陀對于自己的恩師有著足夠的自信,認為鐘元勝利的幾率,不到萬分之一。可是,他仍然不敢去賭,因為,長眉真人乃是峨眉派最為光輝的象征,他一旦敗了,那么,絕對不只是一場戰斗的失敗而已,其引動的連鎖反應,是非常之可怕的。
那萬一的后果,苦行頭陀承受不起。所以,他只能夠沉默不語。這時,妙一真人齊漱溟趕忙插口道,“鐘盟主,雙方的戰斗結果,如果靠衡量這些條件就能夠做出準確無比的結論的話,那么,世間的紛爭,早就大大的為之減少了。
可是,現在的情況是什么,鐘盟主心中也是清楚的很。這也就是說,修士之間的比斗結果,是只能夠估油,沒辦法確切的進行預測。因為,有些變數,可能是從來都不曾被人想到的,小幾率,并不代表著沒幾率!”
“妙一真人,長眉真人氣運之強,冠古絕今,橫跨千年。以他這般的運道,你也覺得他會有輸給我的可能嗎?”鐘元面上的淡然笑容即時為之削減,取而代之的,卻似一抹戲謔。這抹戲謔,頗值得玩味。
鐘元此話一出,在場的一眾觀禮修士,很多都不自覺的將話語脫口而出,“如果真是長眉真人,那肯定不會出現這般的情況。一旦出現,那也就證明,現在這位,是假的了!”
“是啊,如果連長眉真人都能夠碰到那般微小到近乎不可能的幾率的話,這世間之事兒,還真就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了!”
觀禮修士的小聲議論,完全的發自本心,不帶有絲毫的感情偏向。這一點兒,妙一真人齊漱溟聽的很明白,但是,正因為此,他的心,卻是愈發的惱怒。因為,這樣一來,卻是讓他處身于了兩難之地。
答應的話,固然是遂了天下修士之愿。可是,勝利了固然好,一旦失敗,那對于峨眉派來說,可不單單是一時的恥辱,很可能,會動搖他這么長時間以來,重新維系起來的,峨眉派強勢無匹的聲望。
而不答應,除非有絕對堅tǐng的理由,不然的話,恐怕在天下修士心中,都會認為,所謂的長眉真人降臨的意念,肯定是假的,只是自己等人導演而出的一場陰謀罷了。
這一刻,妙一真人齊漱溟是真個有些后悔了,后悔將原本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話語權,交給了對方。
“如果,之前我不為刻意的為難鐘元,將話語權交給他的話,現在,何至于處身于這般的兩難境地?”
此時此刻,妙一真人齊漱溟渾然忘了,自己當初話語權的交出,更多的,也是無奈之舉。雖然,那般的情況比之現在要好上不少,但是,也是天哥、二哥;五十步與百步的區別罷了。
事已至此,在如何后悔,也是無用了。妙一真人齊漱溟很清楚,自己并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思考,故而,只是稍作沉吟,便行回道,“未嘗不會!盡管,這種幾率小到了極點。
畢竟,鐘盟主的氣運,也是天下少有。而我師,只一點兒意念降臨,到底孰強孰弱,還真不好說!”
此言一出,自然是滿場皆驚。
這一刻,妙一真人齊漱溟甚至有一種感覺,那無數渺小到自己足以秒殺的修士,都對自己投注了鄙夷、輕視的目光,盡管,他們隱藏的很深。可是,他也沒辦法,因為,他自己明白,長眉真人降臨意念的真假,他絕對不能夠讓其出現絲毫的閃失,所以,也只能夠在此之上,選擇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