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神君鄭隱,心中確定這天癡上人肯定在這青虹島上布置有什么手腳,可是,他偏偏沒有發現。
本來,他也可不選擇在此地比斗,畢竟,最終決定權,在他之手。可是,他心中的那一點兒傲性,不允許如此。[]
所以,血神君鄭隱最終還是同意了在這青虹島上對戰。但是,早就做好了速戰速決的打算。故而,這第一招出手,并非尋常比斗的試探動作,而是真真正正的殺招。而這殺招,正是他修煉《血神經》而成就的獨門玄陰血焰神罡。
偷襲得手,血神君鄭隱自然不會任天癡上人就這般輕松的撤出去,故而,神念遙感之下,那一朵光焰熊熊的血焰蓮花如影隨形,朝著天癡上人撲來。
那灼灼的光焰,每一次雀躍,都有一種玄妙非常的異力滲透進天癡上人的身體,招引的他身體內的血液如地脈深處的巖漿,直欲爆發。
而與此同時,血神君鄭隱也行催動紫青雙劍,各自射出一道凜冽非常的劍光,如長虹驚天,交叉著朝著那四十九柄神木劍絞殺而去,希望能夠一舉將之突破。
天癡上人,本來還自以為自己能夠占得上風呢,然而,血神君鄭隱這般一個爆發,居然立刻便將其壓在下風,當時,心中便有一股憋悶之氣涌將上來。“鄭隱,我會讓你明白,真正的實力才是一切,其他的盡都是浮云的!”
心中想著,虛空之中,一點點綠色光輝突兀而生,自四面八方往其身上匯聚,形成千百條如絲如僂的飄帶,融入了他的體內。
這些綠色光輝,不是別的,正是純正之極的一乙木之精氣,內蘊配然無比之生機,對于任何傷勢,哪怕是元神之上的傷勢都有著奇效。得了這股子精氣相助,天癡上人終于一舉將體內的躁動完全的壓下,隨后,再度發雷,連珠一般打出,將那朵血焰蓮花給完全的破碎。
而這時,血神君鄭隱恰恰欺身而到。
本來心情郁悶的天癡上人,一見得那紫青二色的劍虹,心中卻是當即為之一喜。不過,其面上,卻是并沒有表現出來分毫,依舊如常般發雷,控劍,對血神君鄭隱進行攔截,絞殺。
神木劍,并不以犀利見長,然而,論起雄渾、堅韌,天下間,卻是少有的很。
青色劍光交相連環,很快便又構筑出了七道劍圈,宛如天譴一般,將血神君鄭隱給阻在半途。
“如此小道,安能困我?”
這時,血神君鄭隱一聲朗喝,洶涌如汪洋大潮一般的法力澎湃而出,灌注入紫青雙劍之中。剎那間,紫青雙劍的劍光不漲反縮,僅剩下薄薄的一層,附著在紫青雙劍的本體之上,散發著微微的光暈。
“當、當、當、……
一連串的交鳴過后,七大劍圈,盡數被血神君鄭隱斬破,而后,雙劍一合,匯成一道紫青二色渾圓交融的劍光,劍勢愈勝,直朝著天癡上人的心防刺了過來。
見得如此,天癡上人卻是也不敢怠慢,袍袖一甩,一只三寸高下的小幡飛了出來,迎風便漲,迅速無比的化作丈許高下一只巨幡,立在他的身后。
天癡上人一聲輕叱,當時,“嘩啦一”一聲呼嘯,宛如絕了堤的長江大河一般,無量數的彩煙流瀉而出,飛速的化作五色烈焰,迎著血神君鄭隱的來勢,反卷了過去。
此寶,名叫彩焰靈旗,乃是天癡上人苦心練就多年的至寶。所發五色火焰,非是凡火,而是陰陽兩極元磁真光所化的兩極神火,霸道非常,只要有足夠的時間,足堪侵蝕掉人世間任何的東西。
此時,天癡上人飽含著心中的郁悶之情發出,威能較之平時,更加的厲害上三分。千百丈的無情烈焰,混雜在罡風之中,猛烈撲下,那聲勢,恍然間,仿佛無數條長龍在咆哮,而他對面之人,就像是食物,隨時都會吞掉。
血神君鄭隱見多識廣,自然明白這兩極神火,沒有專門的克制元磁至寶,最好的選擇就是不要碰到它。不然的話,縱然未必一定會受傷,但破財卻是難免的了。
不過,當此之時,血神君鄭隱卻是也并不愿意就此后退。倒不是說面子什么的,而是,此時此刻,正是雙方都行爭取先機之時,一旦失去,只怕難免就會陷入被動的局面之中。這種境況,自然非是血神君鄭隱所想要看到的。
所以,這一刻,血神君鄭隱并沒有絲毫的退卻。合璧之后的紫青劍光,與身相合,化作一道流光急電,硬生生的朝著那兩極神火,撞了過去。
“轟隆”
一聲巨響,強橫無匹的兩極神火卻是如同劈破分水一般,被劈開了大半。不過,那紫青雙劍成就的劍光,卻也終究沒能將之完全的破開,就此被卡在了那里。就好像,那兩極甚或根本就不是無形的火焰,而是粘稠的漿糊一般。
血神君鄭隱與天癡上人都不是那種死心眼兒的人,全憑自家的法力在那里死拼。他們往往一招力量尚未展盡,便行抽招換式,該做另外一種方式進行攻擊。
一時之間,金刀電耀,大木云連,惡浪排山,烈焰如海,再加上,罡風烈烈,黃塵滾滾,形勢激烈無比。
不過,反倒是如此,一旁的觀戰之人神色都變得輕松了下來。因為,在他們看來,現在這般的對戰,看似激烈,實則卻是半斤對八兩,誰也奈何不得誰,乃是膠著之勢。別說戰上個一天一夜了,就是戰上個個把月,也是常事兒。
所以,原本屏氣凝神,仔細觀看的場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如同看熱鬧一般的神色。閑聊之音,也多了起來。
“王道兄,你覺得現在是誰占得上風?”
“不好說,看攻擊的節奏,似乎是我們盟主更勝一籌,不過,天癡上人一身功底也是扎實的緊,所以,這種優勢并不明顯。我看,這一次不打上個幾天幾夜,是難分出勝負了!”
“不會吧!盟主的真正絕招以劍演陣可還沒有使用出來呢?一旦動用,我覺得必定是石破天驚,一舉定鼎乾坤!就好像之前與烏島主交手那樣。”
“那可未見得,你別忘了,盟主那般的秘法,是得自何處?那天癡上人敢于擔負這般的使命前來,豈會沒有萬全之策?說不得,破解之法早就暗暗的告知了天癡上人口現在,天癡上人正等著盟主主動露出破綻呢!”
“差不多是時候兒了,也該讓鄭隱嘗嘗我的厲害了!哼,接下來,我便讓他知道,這世界上,懂得陰謀算計一道的,可不止他一個人。”
心中想著的同時,天癡上人也隨之行動了起來。
兩極神火,猛烈無比的一個洶涌,而與此同時,那四十九口神木劍,卻是化作了四十九道流光連珠一般,倒飛回來,重新歸鞘。
而后,天癡上人身形不再移動,憑虛立空,雙手法訣如輪轉動,最終,結成了一個古怪無比的法訣。
此法訣一成,那歸鞘的四十九口神木劍“鏗”的一聲,再度飛出。不過,這一次卻并非是那青湛湛的冷月刀光,往來縱橫,而是一顆顆拳頭大小的青色明珠,如同十五之時的滿月,帶著浩浩然的光輝,升起在了空中。
驟然間,這四十九顆青色明珠之上,閃過了一抹五色神霞,當時,轟隆連聲,四十九顆青色明珠所在,盡皆虛空塌陷,一道道的虛化波紋如水波一般蕩漾了開來。
四十九種不同的波紋,一瞬之間,便行將血神君鄭隱給籠罩在了里面口當是時,血神君鄭隱便感覺自己處身于混亂的空間亂流之中,到處都充滿了這樣那樣的撕扯力道,想要將其直接給肢解了。
這且不算,他一直執定在手,不曾松開的紫青雙劍,居然有不受控制,離體飛出的跡象。趕忙間,他大力鎮壓,那種異動方才消失。
“伍島主,老道這雷劍二相神法,還過的去眼吧!”
就在這時,天癡上人卻是開口了。
血神君鄭隱,根本就不必看天癡上人的表情,單只聽他的聲音,便知道此時此刻的他,有多么的得意。這個,血神君鄭隱哪里受得了,當是時,紫青雙劍再度一合,以劍演陣的無上劍術再度施展而出,一方奇異的小世界憑空而現,將其籠罩,將那所有的吸扯之力盡數隔絕在外。
這一刻,血神君鄭隱就如同一個降臨在人間的神祗,帶著自己的神國,行走在大地之上。
此時此刻,血神君鄭隱正要反唇相譏幾句,驟然間,天癡上人一聲大吼,揮手拋出了一尊持續高下的小山。
這座小山一現,那四十九顆明珠,齊齊由青碧之色化作五彩,而后,如百鳥歸巢一般,紛紛回歸了小山之上,即刻間,小山之上,五色精光,奪目而放,宛如一道長虹,直貫蒼穹。
一見得這道長虹,血神君鄭隱猛然間想起了什么,當是時,心中暗道了一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