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山。
對于里圭而言,對天下山川地脈之氣的掌控,乃是先天的本領,效用,自然是與眾不同。
短短的不過須臾功夫兒,鐘元便循著那一縷殘破的氣機,找到了一條與兩儀微塵陣結合的山峰地脈。當是時,鐘元沒有絲毫的猶豫,即時間,發動里圭之神威,將那座山峰地脈之氣給截斷,重新的轉回他原先應有的軌道。
陣勢,是一個異常復雜且嚴密的體系,毫厘之差,便是天地之別。雖然說,對于兩儀微塵陣這種世間絕頂的陣法而言,這么一點兒差池,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瑕疵而已,對于他的威能,影響并不大。但是,對于鐘元而言,通過這么一點兒的小瑕疵,已經能夠窺見到兩儀微塵陣運轉之間的那一絲滯澀了。
即時間,鐘元再度出手,一拳朝著前方的虛空搗出。
這一拳,不僅僅是廣成金船化身那強橫的軀體力量在顯威,還有體內中樞空間之中,無數通天盟長老法力的加持。
這一拳,乃是真真正正的,法武合一大神通。
雖然,這種法武合一大神通是廣成金船化身第一次施展,但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滯澀之處,顯得異常的流暢、自然。
“轟隆——”
只一聲,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的聲響過后,前方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包括那一直顯得非常堅韌的封印絲網,也是一樣。一條筆直、黑暗的通道出現,盡頭處,有微蒙的白光在閃耀。雖然,那白光十分的微弱,但是,此時此刻,在眾人看來,他代表的卻是希望。
鐘元沒有絲毫的耽擱時間,白光閃耀的那一剎那,他便一步跨越,朝著那通道的盡頭踏了過去。
這一步踏出,立時間,便出現在通道之外。
藍天如洗,白云悠悠。太陽,已然落山,西方天際,仍然殘留著一大片的赤紅霞光,如匹練一般,橫亙天空。
看到這一幕,饒是鐘元,心中也禁不住產生幾許感慨。
“嘭、嘭、嘭、”
腳下的大雪山,無數的山峰在崩塌,飛雪走石,煙塵滾滾。很顯然,鐘元那一拳的余威,仍然沒有散盡。
“盟主,我們接下來怎么辦?還救魔教的人嗎?”
離開了兩儀微塵陣的籠罩,眾人的心,很快便都行平靜了下來,開始以一種絕對冷靜的態度來考慮問題。
“我覺得,現在我們做壁上觀,乃是最好的選擇!”
“我不這么認為,我覺得,我們應該聯合魔教,對峨眉派實施內外夾擊,不求畢其功于一役,起碼,也要對峨眉派有所重創。不然,也太虧的慌了!”
“不要慌,現在,一切的主動之權,已經到得了我們的手上,我們可以稍微的權衡一二!”鐘元面上,浮現出了一抹微笑,不慌不忙的道。
就在這時,大雪山上空,風云激蕩,無盡的白色云霧,化生滔滔云海,波翻浪涌。驟然間,無數的浪頭掀起,以彌天蓋地之勢,朝著鐘元之所在,傾覆而下。
已然置身兩儀微塵陣陣勢之外,如此之攻擊,鐘元哪里還會看在眼里?其不慌不忙,腳下微微一動,便是千萬丈的距離。對于力道的把握,妙到毫巔,恰恰的站在那波濤覆蓋的范圍之外。
云海波濤,就在眼前,觸手可及,然而,卻是絲毫難以侵襲到他的身上。
“玄真子,苦行頭陀,你們真個以為,兩儀微塵陣是萬能的嗎?到得現在,居然還想做那封困我的美事兒,實在是讓我佩服二位的執著?”這一刻,鐘元毫不客氣的諷刺道。
這一次,玄真子、苦行頭陀卻是難得的沒有反唇相譏,因為,現在的他們,根本就沒有這個心情。
其一,對于鐘元所展現出來的龐然力量,是真正的通天盟的實力,還是臨時凝聚起來的,不可持久的秘法,他們仍然沒能夠確認的下來。
其二,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家強橫無匹的陣勢,居然會因為區區一件法寶,而出現紕漏,使得本來可能的完美大勝,成為了現而今這般的局面。他們的心中,寧愿通天盟是強行的打破封禁,沖出去的,這樣的話,他們心理上還好受一些,畢竟,那是非戰之罪。可現在,卻是讓他們心中無比的埋怨自己,埋怨自己的心智,居然沒有考量到這一點兒,對那地脈的連接,進行保護。
其三,他們正在全力以赴,甚至不惜采取一些自傷的秘法,來對陣勢之中的魔教中人,進行圍殺。因為,他們擔心,兩家合力之下,他們此番準備了大半年時光的絕妙伏擊計劃,會就此流產,丁點兒的效果都不能夠體現出來。
鐘元,在諷刺了之后,良久都沒有得到應有的反饋,便行明白峨眉派是在打什么注意。當下里,再沒有絲毫的猶豫,當機立斷,決定在此時,給峨眉派一個教訓。
不過,此時此刻,鐘元自然是不可能為了魔教,就全力以赴的,所以,他當先破開了空間,開辟出一條通道,與昆侖山上的諸多老魔,進行溝通。
“什么?峨眉派居然在大雪山下了埋伏,布置了兩儀微塵陣,要將魔教一行一網打盡?怪不得,這么長時間了,大雪山仍然顯得這么的平靜?”
“我就知道,峨眉派那些偽君子肯定是不會放棄任何針對我們的機會的!那些老和尚也是一樣,虛偽至極,這一次,我們一定要讓他們好看!”
“不錯,不讓他們認識到,我們魔教不是那么好相與的,只怕,他們會越來越變本加厲的!”
老魔們各自一通感慨之后,很快便行收整了魔教大軍,浩浩蕩蕩的下了昆侖山,朝著大雪山殺奔了過來。
魔云漫卷,遮天蔽日。如此聲勢,立時間,引動了沿途無數的修士的關注。因為,毫無疑問,魔教是要有大行動。
“看來,天真個要變了!”
“大劫,恐怕真個要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