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凝碧崖。
“嗡、嗡、嗡、......”
一種極為怪異的震蕩之音,突兀生成,漸漸的,由細而洪,由短而長,轟響在天地之間,聲勢,浩大之極。
緊隨其后,一股蒙蒙的白霧也憑空里生成,濃厚無比,宛如高空之中的云海,劇烈翻騰間,迅速的朝著四面八方覆蓋了去。短短的須臾功夫兒,凝碧崖周遭,百十來座山頭便行被完全的包裹了去。外面,再難看到內里的絲毫情景。
按理說,如此之聲勢,如此之怪異,肯定會驚動山中的無盡飛禽走獸,可是,怪異的是,那些飛禽走獸,沒有一個出現異動的。就好像,眼前的一切對于他們而言,都是幻覺一般。
沖霄峰,位居凝碧崖之外不過千里之遙,如此之東京,自然是被峨眉新宗的人所感知。此時此刻,峨眉新宗宗主滅塵子,并不在沖霄峰,而是去了通天小世界議事,所以,暫時,峨眉新宗的事務,由長老追云叟白谷逸署理。
如此之變故,追云叟白谷逸自然是不敢等閑視之,畢竟,他曾經身在峨眉派之中多年,深知峨眉派的底蘊深厚。雖然,這些年的情況顯得不盡如人意,但是,由峨眉派主導出來的事情,仍舊由不得他不重視。
追云叟白谷逸立身于沖霄峰指點,張開天眼,射出兩道精光,掃視著凝碧崖方向。卻是發現,那看起來十分稀薄的白色霧靄,居然使得自家的目光,不能夠穿透。當是時,心中便悚然一驚,“這是兩儀微塵陣的力量!不,不僅僅是如此,這是全力啟動,抽取龍脈之力后才有的強橫力量。峨眉派,究竟想要干什么?”
就在追云叟白谷逸思索的片刻之間,滾滾白色霧靄就如同汪洋大潮一般,席卷而來,看那架勢,很快,便要侵襲至沖霄峰了。
追云叟白谷逸,卻是一個當機立斷之人,見得這架勢,便知道,有什么自己不清楚的情況發生了。現在,毫無疑問,妙一真人齊漱溟是要將他們峨眉新宗的山門沖霄峰,也行吞沒了去。
真正的兩儀微塵陣,追云叟白谷逸雖然并沒有真個見識過,但是,卻聽過了太多的描述,深知,自己出手與之相抗,絕對是蚍蜉撼大樹,螳臂當戰車,自尋死路。所以,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第一時間,便行飛遁回自家的山門,袍袖一甩,將峨眉新宗所有的弟子,都行卷了去。而后,他又行飛往了峨眉新宗的秘庫,想要將里面的收藏也行取走,可是,這時蒙蒙的白色霧靄,已經侵襲而來,一股無形的氣機,也開始壓抑在了他的身上。
當此之時,追云叟白谷逸再也不敢有絲毫的耽擱,即時間,將自家的力量催至極限,化作一道驚天劍光,撕裂虛空遁去。
又千里之外,追云叟白谷逸重新的顯化了出來。他身形凌于虛空,回身繼續的朝著沖霄峰的所在望去,發現,赫然,整個沖霄峰,已經被那白色的霧靄所包裹住。
凝碧崖,太元密室。
“齊師弟,如此做,是不是有些不妥?太過于刺激通天盟了。”苦行頭陀一邊往身前的先天一氣太清神符之中灌輸法力,一邊望著身前的一面白玉晶鏡,上面,赫然顯示的是追云叟白谷逸遁走的情景。
“是啊!”玄真子緊隨其后也道,“安置那些個門派弟子,其實也用不了這么多的山頭,我們又何必將那峨眉新宗的地盤兒也給搶過來呢?如此,不是要激化矛盾嗎?要知道,我們還有不少的弟子在外呢,并沒有趕回來。如果通天盟因此發怒,恐怕,那些人難免要受到很大的牽連!”
“兩位師兄,你們所說的這種情況,我何嘗不知?”妙一真人齊漱溟聞此,即時間回道,“不過,你們也清楚,這一次,說是要再行磋商一番,但是,事實上,就是真正的封山了。這一次封山,也就意味著,我們要徹底的和外界的修士界割裂了,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在意通天盟的態度呢?
如果,那通天盟主鐘元暴怒,要對我們峨眉派進行攻打,我還求之不得呢,正好借助兩儀微塵陣的力量,將他們一舉陷殺。只可惜,那鐘元肯定不會這么的愚蠢,所以,這種情況,不大可能出現。”
說到這兒,妙一真人齊漱溟稍稍的頓了一下,而后,接著道,“至于這種情況合理不合理,我已經準備好理由了。你們難道忘了,這峨眉新宗,也是我們峨眉派的一分子,只不過,是一個支脈罷了。這一次,我們做出封山的決定,針對的就是整個峨眉,滅塵子的峨眉新宗,自然也當在內。他們進來和我們一起閉關,才是理所當然的事兒,而如果他們不愿,就是在欺師滅祖,破門出教!”
“這倒的確是一個理由,只不過,這個理由,恐怕不會對通體通天盟造成什么影響。畢竟,現在的天下大勢,是他們的了,他們若是對此置之不理,繼續的對我們峨眉和附庸門派的弟子進行絞殺,我們也沒有辦法!”苦行頭陀又道。
“這倒是!”妙一真人齊漱溟點了點頭,道,“不過,我卻是覺得,這也未必就是一件壞事兒。因為,我們峨眉派真正在外面的精英之人,不過寥寥,所以,此舉對我們峨眉派的損傷不大;損傷大的,應該是那些附庸門派的人。這些人剛才的情形,兩位師兄也都看到了,哪一個對我峨眉派,也不是全然的忠心啊!如果,不是我們現在切實的威脅著他們的性命,恐怕,現在他們早就合派投效了通天盟了。我這一手,也是要他們與通天盟建立不可磨滅的仇恨,使得他們之間的孌合,再不可能。
再者,通天盟的這種暴行,也是對我們未來再度反撲之時的一個鋪墊,畢竟,這個理由,可是充分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