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南天帝庭,中央廣場之上,除了最核心處的百丈空間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擠滿了人,密密麻麻,黑壓壓一片。
之所以如此,乃是因為,他們都知道,歷來牽涉到帝庭的戰斗,都會在這里進行!當然,戰斗的場所,不是那區區的一百丈空間,而是一方世界。
太陽越升越高,恰自中天之時,一座三層高樓突兀出現,轟然落下,正好將那百丈方圓給填滿。
隨之,那三層高樓的四面八方,虛空都開始扭曲,變幻,眨眼之間,呈現出了一方海市蜃樓一般迷蒙的場景。
在這場景之中,南天帝庭帝子候選鐘元,紫虛仙府帝子以及西天帝庭巡察使王道,盡在其中,隔著百丈虛空,遙遙相對。
不曉得個中情形之人,或許會覺得奇怪,而知曉的,就很習以為常。這一番海市蜃樓之景,正是這件專司用以戰斗的斗戰樓真實場景的映射。也就是説,無論鐘元和王道戰斗的多么激烈,橫跨多少距離,一切,都能夠在這區區百丈方圓之內顯化出來,讓人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鐘元,我想,你已經明白了我對你進行挑戰的緣由是什么?如果,你還有身為南天帝子的尊嚴的話,就應諾下來,此戰敗陣之后,物歸原主!”王道當先開口道。
“呵呵——”聽得這個,鐘元卻是笑了,“王道,你這激將法,用的可一點兒都不高明,尊嚴什么的,我是很在乎,但是,也要看對手是不是值得我尊重。我輸了拿出兩儀微塵陣陣圖和先天一氣太清神符給你,沒問題,但是,前提是,你必須也要拿出對等的東西做賭注,不然,想都別想。
我南天帝庭雖然一向對客人尊重,但是,空手套白狼這種事兒,也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説到這兒,鐘元稍稍的頓了一下,而后,繼續道,“如果,你有對等的東西拿來賭,我就應下,如果沒有,那就不要啰嗦別的,因為,你沒有那個資格!”
“兩儀微塵陣陣圖和先天一氣太清神符本來就是我們紫虛仙府之物!”王道陰沉著臉,道。
“那又如何?”鐘元渾然不在乎的道,“現在,他在我的手里,一切,就得按照我的規矩來。如果,你覺得不能夠接受的話,盡可以取消了這場挑戰,我不在乎的。”
鐘元這話,雖然稍稍的有些無賴之嫌,但是,觀戰之人,卻沒有一個人質疑的。因為,這對他們的未來,同樣有著重大的干系。想想看,如果好不容易去一處寶地冒險,得了一件寶貝,卻因為他曾經屬于某一個宗門,就要歸還,那他們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王道,也很明白這一點兒,所以,他也行明白,自己想要空手套白狼,是不行的了。還好,之前,他發出挑戰之時,便已經想過了這種可能,所以,卻也準備了應對之方式。當是時,其開口道,“那好吧!至寶我是沒有的,不過,如果我輸了,我會將紫虛仙府的不傳之秘,真正操縱兩儀微塵陣的秘法,告知與你,讓你能夠真正的發揮出它的威能。
怎么樣,我這個條件,應該還能夠讓你滿意吧!”
鐘元,最想要的,自然是至寶,不過,他也清楚,王道肯定是拿不出來的,所以,只要王道拿出相應的財貨,他也會應承下來的。因為,現在囊中光光的他,急需補充財務,用于支撐他的修行。
他確實沒想到,最終王道拿出來做賭注的,竟然會是這個?這種東西,對于擁有兩儀微塵陣的自己,倒的確是無價之寶,但是,對于其他之人,就是雞肋一般的存在了。也就是説,他最后贏了,身無分文的窘況,仍舊是不會得到絲毫的改善。
如此情況,自然是讓鐘元的心中有頗多的不滿,不過,不滿歸不滿,他卻也不能不應下,因為,這種秘法,他也的確是真個想要。當下里,其點了點頭,道,“勉強可以吧!”
此話一落,不僅僅王道的精神瞬間集中,便是斗戰樓之外,觀戰的一眾修士,也是一樣。因為,他們很清楚,接下來,真正的戰斗,便要開始了。
也不知道是誰先行開始的,總而言之,驟然間,兩道身影,齊齊而動,宛若流風急電,交錯的那一剎那,拳掌相交,發出一聲沉悶之極的響聲。
“不愧是南天帝子,根基就是扎實,不過區區天仙高階,隨手一擊,便有天仙絕巔的戰力。看來,我若是不出全力,想要勝利,是很難了!”
王道心中思量著,原本掩飾一二,用以將來對付朱夜等師兄弟時,兵出奇招的他,此刻,再也沒有了這個想法。
身形虛空扭轉之間,一紫一青兩道飛劍,突兀的顯現,于王道的頭頂盤旋。
“九天劍訣,引雷!”
一聲暴喝,紫青雙劍交錯盤旋之間,一股莫名氣機衍生而出,直刺蒼穹,瞬間,九天之上,風起云涌,絞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幽黑的光芒閃爍不定,宛如一顆眼球!
這一顆眼球一現,當是時,觀戰之人中,無數聲驚呼響起。因為,他們對此都不陌生,這眼球,正是令當年的他們聞之而色變的天罰!
“真不愧是紫虛仙府有名的天才,居然修成了九天劍訣!”
“是啊!聽説,長眉真君要爭奪西天白帝之位,有意讓他接掌紫虛仙府,看來,真個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啊!”
“怎么樣,我當初如此營造局面,可有差錯?此番賭局,我們一定能夠大賺上一筆!”
“道兄且先別忙欣喜,那鐘元,也未必就真個比王道差了!”
聽得眾人之中的某些論調兒,同為紫虛仙府弟子的朱夜卻是面色陰沉,難看的緊。“鐘元,你可莫要讓我失望啊,此番,我能否徹底的改過王師弟,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