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無名沙丘之畔,兩道身影矗立。
這兩人,身子硬挺,面容俊朗,皆是俊杰之相。只不過,一人面色難看,一人卻是淡定自若,甚至還帶著一抹笑容。
此二人,正是尾隨在鐘元等人之后的炎神宗高手:呂正陽與烈天陽。
“可算是停下來了!”烈天陽當先開口道“這鐘元,難道就不知道累嗎?呂師兄,你說,他會不會是已經察覺了不對,在故意的消耗我們所攜帶的丹藥。畢竟,尋找寶貝,哪里有這么尋找的,完全是靠死力,不動一點兒腦筋。那鐘元,奸詐無比,可不像是這種人!”
“不要疑神疑鬼的!”呂正陽面上笑容不變,隨口回道“我倒是覺得,他如此之為,才是真正的在尋找天殺真君的秘藏。因為,這種方法看似很笨,但是,卻最為穩妥,對于天殺真君這般高手的傳承來說,多花一點兒時間,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我總覺得……”
烈天陽又行開口,可是,其話語還沒說完,便行被呂正陽給截斷道“你剛才也說了,那鐘元也同樣知道累,這般的無用功,他肯定是不會做的。如果,他真個發現了我們的話,那他最應該做的就是離開,或者直接向我們發起挑戰。
因為,我不相信,他就認定了,自己手中所擁有的丹藥,比我們準備的還充分!”
“這倒也是!”烈天陽聞此,卻是點了點頭。不過,隨之其又道“現在。那鐘元停下了,我們要不要暗中觀察一下那邊兒的動靜,想來,此時也應該是他比較放松的時候兒!”
聽得這個,呂正陽明顯也有所意動。但是。其很快,便行將自己的這種意愿給壓了下去,一聲慨嘆,道“還是算了吧!行百里者半九十。我們隱忍了這么長的時間,若是在這關鍵的時刻,被其窺破,那也太不值當了。還是等待許朔給我們的獨特信號吧!我相信,鐘元真個有所發現的話,他肯定會第一時間將消息傳遞出來的。”
聽得這個,烈天陽卻是不再說話。
天邊。
“吳倫山。你既然說了,尋找天殺真君秘藏可以另外著手,想必,心中已經有了些眉目。既如此,那就說出來吧!如果成功了。我們也可以少跑一些冤枉路!”鐘元即時間道。
吳倫山這時,也不客氣,坐下之后,即時間道“鐘監察使,我覺得。我們對這周天劍令的作用,估計不足。或許,這周天劍令。并不僅僅是一個進入天殺真君本命世界的通行令,還有著別的作用。
我覺得,鐘監察使應該對其祭練的深一些,對其的功效,有一個更加清楚的認知。或許,我們能夠找到什么線索。”
“不錯。我之前對周天劍令的運用,簡直就是在暴殄天物!我們是得好生的研究一下!”緊隨其后。許朔開口附和道。
這兩位核心人物開口,其余的六位同道修士,自然也是連連點頭附和。
鐘元聽得這個,淡然一笑之后,道“或許,你們說的也有點兒道理,我就試試看好了!”
說著,鐘元便行將周天劍令從自家的吞天空間取出,令其懸浮于虛空之中,而后,雙手十指輪動,一道又一道的光華迸發,激射在其上,打的周天劍令叮叮當當發出一陣的脆響。光華也行紛紛濺射出去,宛如天女散花。…,
周天劍令本身,別無所動。可是,鐘元卻并不失望,因為,他如此,也行削弱了周天劍令之上的本有烙印,為自己的祭練,打下了一個特別堅實的基礎。
許朔等人對于鐘元的行動,一邊觀看,一邊休息,尤其是著重了對經脈的修補、強化。因為,之前,連續不斷的吞服丹藥,卻是使得他們體內的經脈,一直處于緊繃的狀態,甚至,還有所殘損。
對于他們的行動,鐘元卻也并不理會,自顧的進行著對周天劍令的削弱和祭練。
鐘元,之所以不第一時間對到手的周天劍令進行祭練,其一,是想要對烈天陽等人實施拖困、拖垮的手段;其二,便是他料定,這周天劍令之上,必有烈天陽等人所做的手腳,他卻是不想中了他們的什么圈套。
在這一點兒上,鐘元從不自大,認為自己了解一切的陷阱,不會暗地里受制。也正是因為此,他曾經躲過了很多次的危機。
可是,此時此刻,他是真真正正的將這天殺金仙界給搜羅了一遍,雖然,還有些粗率,但是,丁點兒特殊情況都沒有發現,卻是讓鐘元也禁不住暗自懷疑,自己的方向搞錯了。他同意吳倫山的建議,暫且休息一下,也有這方面的考慮。
鐘元在對這周天劍令削弱、祭練之時,非常之小心,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如是,差不多一個時辰過去,除了能夠引動一部分星辰之力為其所用之外,別的絲毫無所獲。
“會不會是我太保守了一些?”鐘元心中疑問著。
猶豫了片刻之后,鐘元暗自里吩咐昊天道人以觀天鏡之力對其進行一下勘察,看看,上面有沒有什么陷阱?
昊天道人的行動,十分之快速,很快,便有了一個結論出來:沒有任何的問題。
當此之時,鐘元在沒有絲毫的猶豫,體內幾乎沒怎么消耗的法力,剎那間,如長江大河一般奔涌而出,灌注其中“噼里啪啦――”摧骨拉朽一般,短短的片刻,便行將這周天劍令之上原有的烙印痕跡給清楚的干干凈凈。
緊接著,其自身的烙印氣息,也開始朝著其核心烙印了過去。
就在烙印成功的那一剎那,猛然之間,周天劍令一震,一股莫名的氣機釋放了出來,朝著四面八方逸散。
立時間,這莫名氣機所波及的空間,都如水波一般蕩漾,強烈的扭曲了起來。如是的情景,只持續了那么一個剎那而已,隨之,虛空重新穩定,眾人卻是來到了一座巍峨無比的巨山腳下。
向上望去,隱隱約約,可見山頂之上有一宮殿,熠熠生輝。
他們的身前,是一個牌坊,上面刻著三個大字――登天路。牌坊之后,很明顯,一跳崎嶇蜿蜒的羊腸小徑,通往山巔。
當此之時,鐘元略作猶豫之后,便行毅然決然的一步跨出,穿過了牌坊,踩踏在了登天路之上。
鐘元這一步跨越,很是平常。然而,正是這平常之極的一步,卻是使得他在許朔、吳倫山等人面前消失了,無聲無息,無影無蹤。
“這是怎么回事兒?”
“莫非,真個是一步登天,去繼承天殺真君的傳承了?”
“我們該怎么辦?也進去?”
“進去,自然是要進的,若是我們之中,誰真個有那大機緣,卻是我們脫離那呂正陽控制的最佳機會。不過,進去之前,我們還是要將個中情況,通知一下呂正陽,這樣,也免得最后無所收獲,讓其遷怒!”…,
“對,還是大哥考慮的周到!”
眾人相互之間,神念一個交流,片刻之間,便行定下來主意。許朔飛速無比的將具體的情況通知了呂正陽,而后,便與吳倫山等人一起,朝著前方的牌坊,走了過去。
這一步跨越,同樣,也行盡數消失不見。
“鐘元,未免也太好運了,這天殺真君的傳承,居然沒有半點兒的危險性?”烈天陽收到了消息之后,當時便暴跳如雷“這天殺真君也是,這么仁慈干什么,真個是白瞎了自己偌大的殺名!”
“行了,不要說廢話了!趕緊將手中的周天劍令,祭練完善是正經!”呂正陽這時,面上也有了幾分急躁之色“天殺真君的傳承,絕非一時半刻便能夠傳承完畢,我們現在趕過去,正好可以將那鐘元給解決掉。”
呂正陽、烈天陽,都是修為深湛之人,這一全力以赴,當是時,不過片刻,便盡皆將周天劍令祭練完畢。
那莫名的氣機一個散逸之下,瞬間,兩人周遭的虛空也行扭曲,被帶到了那大山之下,牌坊之前。
“這登天路,絕不簡單,看來,我們在與鐘元交手之前,要先行和天殺真君,過上一遭了!”呂正陽望著那扭曲蜿蜒的小徑,鄭重無比的道“這顯然是天殺真君對自己未來弟子的考驗,一步登天,絕不可能!
烈師弟,記住,一切,以獲得天殺真君傳承為第一,那鐘元,可暫且放在一邊兒,就是在里面碰上,也不準你主動動手,一切,等到我們獲得了天殺真君的傳承之后再進行,明白嗎?”
“呂師兄放心,我分的清輕重!”烈天陽重重的點了點頭。
待得呂正陽踏入登天路之后,烈天陽口中卻是小聲的道“呂師兄,你放心,我一定會先以天殺真君傳承為先的。你壓在我頭上的時間,也夠久的了,說不得,這一次,便是我的翻身之日。
我若得天殺真君的傳承,肯定會將你這些年對我的呵斥,盡數還回去的,你等著!”
自語著,烈天陽也行踏入了登天路之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