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伽他們那些人的聚會,大家都很清楚吧!”七八個修羅王族庶出子弟點了點頭。其中一個,更是自嘲著道,“我們這些人,天資不足,哪怕是再努力,也及不上人家,所以,人家根本就瞧不上我們,就算我們主動過去,也是自找難堪。”“是啊,可是,難道,我們就一直這般渾渾噩噩的過下去嗎?我們若是要如此的話,在各自族中,只要安分守己,絕對比現在過的要好,我們出來,不就是想要博一份兒前程,闖一片未來嗎?”“樓那道兄,你這般說,是不是有了什么好的想法?”“不錯,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真正的投效于列歙大人!”“什么?投效于他?你沒有瘋吧!難道,你忘了他訓斥我們之時的樣子?”“就是,那種情形,我一次也不想要在嘗試了!”樓那并沒有即時的對眾人的話予以駁斥,而是靜靜的,聽所有的人發泄著不滿,待得他們所有人都行發泄完之后,他方才再度開口道,“你們說的,我都知道,而且,我也一樣,受不了那種訓斥。可是,有一點兒,你們卻是忽略了,那就是,列歙大人的身份,已經截然不同了!”“有什么不同,不還是列歙?”“就是,難不成,你已經得到消息,他被允準加入了摩利支王族的嫡脈?”“你們誤會了,我說的身份,不是外來附加的那些身份,而是一個人的本質!你們也都知道了,列歙大人在絕境之下,領悟力之意,成功逆轉南天帝庭的一位帝子。這說明什么?這說明,列歙大人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和我們差不多站在同一個層次的列歙了,他現在,是一個真正的天驕人物!”說到這兒,樓那稍稍的頓了一下,而后,繼續道,“諸位道友平心靜氣,好生的想一想,我們之前,為什么那么反感列歙大人的說教訓斥?為什么?”“為什么?他以為他是誰啊?”“這個,難道還需要理由嗎?他這種行為,本身就值得反感!”“就是,這種行為本身,就是錯誤,就是理由!”喧鬧聲中,突然,一個聲音傳了出來,“應該是嫉妒之心吧!畢竟,我們誰不想將兩者的地位,來一個翻轉!”“多羅道友說的不錯,就是嫉妒之心!”樓那即時間回應道,“差不多的出身,近乎相同的族中地位,差相仿佛的天資稟賦,卻造成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地位。可偏偏,支撐這兩種地位變革的差距,并不算大。所以,我們我們才會產生嫉妒之心,才會那么的反感,不情愿!試想一下,如果,跟我們說教訓斥的乃是一位金仙真君級別的前輩,我們還會這般的反感嗎?我不知道諸位道友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肯定不會這么想的,甚至,我還會感激涕零,感激那位前輩的指點。因為,這對我的未來,是有著幫助的。這是為什么?就是因為兩者之間的差距太大了,我們根本沒有辦法,起碼是短時間內沒有辦法去跨越它,所以,我們能夠心安理得的接受。”一片沉默之中,突然,有一個修士開口道,“樓那道兄,我承認你分析的很對,鞭辟入里,但是,這和我們投效鐘元,又有什么樣的關系呢?難道說,樓那道兄認為,現在的列歙,已經足以和那些金仙前輩并列了?”“是啊!列歙哪里堪與金仙前輩比肩?”眾人仿佛找到了最后的一根遮羞稻草,不由得,紛紛開口道。樓那確實顯得非常之鎮定,“沒錯,我就是認為,列歙大人與我們之間的差距,足堪與金仙前輩與我們之間的差距并列了!原因很簡單,列歙大人領悟了力之意,這是三千大道之中的至尊,戰力無限。你們可能不清楚,但是我,卻是在族中秘典之中看到過記載,曾經有修行過力之道的前輩,以天仙之身,斬滅過金仙真君級別的存在。當然,或許初初領悟力之意的列歙大人,還達不到這般的境地,但是,我相信,他肯定能夠達到的!”“樓那道兄,你未免也太過于武斷了吧!上古之時,世界本源,遠勝于現在,前賢的戰績,套在這兒,怎么合適?再者,即便能,那列歙,也未必能夠得到這種程度。要知道,力之道修行之艱難,可是天下第一。樓那道兄那個例子,我并沒有聽過,但是,自始至終,困在原地,難以在向上跨越一步的例子,我卻是知道不少。”“是啊!”眾人又是一陣附和。聽得這個,樓那卻是徹底的失望了。他搖了搖頭,道,“看來,我們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說句真心話,其實,我完全可以自己一個人,去投效列歙大人的。因為,我堅信我的判斷,是對的。可是,想到諸位與我平日里交情頗厚,卻是不愿意就此無聲無息而走。既然,大家心中對列歙大人的成見那么深,就當我之前的一切,沒說過吧!我現在,就去尋找列歙大人,你們,各自好自為之吧!”話一說完,樓那不再有絲毫的猶豫,即時間,便行邁步離開。有幾個修士有心攔截一下,但看了看身旁,最終,還是沒有動手,任樓那離開了。樓那離開之后,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自覺得,頗為的煩惱。其中一人,猛然間開口道,“我們去尋都鐸大人如何?”“那些人,本來就看不上我們,我們還自行送上門兒去,不是自找羞辱嗎?”“我是說單獨找都鐸大人,都鐸大人性情溫和,”這位,還想要多說一點兒好處,可是,絞盡腦汁,也沒想到,有什么可以抵消對他們直接的蔑視的。這個時候兒,他方才發現,列歙的說教、訓導,居然是他們最好的選擇。所以,說到半途,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就在這時,其中一位突然開口道,“我想明白了,我也要去找列歙大人,我覺得,列歙大人那邊,才是最正確的選擇!”話語一落,這位修士便行急匆匆而去。緊隨其后,又有一名修士開口道,“我也去找列歙大人。或許,他也是在利用我們。但是,就是找利用我們的人,列歙大人也是最好的了!”如是,一個,一個,到得最后,在場之人,盡數離開,忘鐘元所在的列歙府邸而去開疆城,一座廢棄的破道觀。開疆城,雖然是現而今修羅一族在南豐原戰場的最前線城池,但是,卻并非是修羅一族所建,而是由人族建成。修羅一族,并不擅長筑城,他們也并不以城池為核心,進行生存,他們是以部落的形式存在的。這座城池,乃是當年人族強盛之時,打下整個南豐原修羅戰場之時所建,后來,修羅反攻回來,便行將之占據了。當然,這個也是后來,修羅族了解了城池的好處之后,才留下的。之前,對于人族的城池,他們都是將城墻摧毀的。因為,他們覺得那像一個囚牢。這破道觀,也是當年留下的遺跡。雖然,這里已經沒有任何的東西,但是,天然的禁制卻是使得他并不顯化在外,隱秘非常。古洛當年,無意之間發現了這個秘密,所以,這里也便成為他約人商討機密的地方。今次,他約來了一個人,這個人,乃是摩揭麾下的第一心腹——古蒂。古蒂和古洛一樣,也是一位擁有著超強扮豬吃老虎本事兒的人,他做的事情,也和古洛一樣,那就是將摩揭,玩弄于鼓掌之間。古蒂和古洛,并非是同族之人,盡管,他們都有一個古字,他們之所以親密,就和羅伽、摩揭、都鐸三人之間一樣,乃是因為同類人的關系。今次,他們來這里見面,就是為了商討一下,他們兩人真正的行動。沒錯,他們壓根兒就沒有打算按照摩揭等人的想法,進行行事。原因,并不是因為他們的想法,成功率不高,而是因為,即便是成功,最大的好處,也是羅伽、摩揭和都鐸的,他們,只會是一個陪襯,得到的好處不大。他們隱忍的比羅伽、摩揭、都鐸更深,所圖自然是更大,若是只為那么一點兒蠅頭小利,他們就不費這么大的勁兒了。“古蒂道兄,你心中,可有什么主意?”當先,東道主古洛開口道。“我哪有什么主意,這列歙,回來的太突然了,我壓根兒就沒有什么準備?倉促去想,自然沒有頭緒!你呢?”古蒂即刻間搖了搖頭。“我也一樣!看來,隱藏的太深,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兒!”古洛聞此,卻是禁不住發出了一聲感慨。“是啊!不過,今天,我們必須商討一個結果出來。那摩揭所說的第十王脈修士,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卻可以肯定,一定就在這開疆城之中。那摩揭,心腸九曲十八彎,有獨享利益的機會,他絕對不會和羅伽、都鐸他們分享的。畢竟,榮耀歸于一人,比之歸于三人,要強的太多了!”古蒂面色轉為凝肅,鄭重無比的道。“老弟,你這可不厚道,之前,怎么沒聽你說過?”古洛聞此,當時問道。“古洛道兄,現在,可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兒,我們應該討論的是,如何利用這突如其來變化的形勢,成就我們的輝煌!”古蒂面上略閃過一抹尷尬,不過,很快便行恢復正常。“也對,你覺得,我們利用假裝幫助列歙的機會,真正的幫列歙一把如何?”古洛冷靜了下來,略略的沉思了一會兒后,開口問道。“怎么,你準備讓列歙贏嗎?”古蒂問道。“當然不準備,不過,剛才的討論,你也在,應該知道,那些手段下來,任是列歙的力之意有多厲害,恐怕,戰力也要大打一個折扣。再者,第十王脈那位,既然摩揭有那么大的信心,足堪與列歙對抗,那就表明,其實力,絕對足夠強悍。如果,真個出現了一面倒的情況,那我們不是還要繼續的忍下去!說句實話,我忍耐的時間,已經夠長了,真的有幾分不耐煩了。本來,以為掀翻一重,可以著手將我們頭上的也掀開了。沒想到,居然人又回來了,而且,回來了兩個。”“這么說,你是想要他們兩個,真正的實現兩敗俱傷,從而,讓那羅伽、摩揭等人主動跳出來,然后,我們再在他們人生最得意之時,來上一次翻轉!”古蒂再度問道。“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既然,有這個機會,我就不想要放棄,我想要全力的沖擊一次,不知道,古蒂道兄有沒有這個心思?”“我當然有!”古蒂沒有分毫的猶豫,即時間,便行道,“誰想要天天忍著,看別人的臉色,還不是因為這是一個捷徑,一個能夠入那些該死的長老們法眼的捷徑。既然,古洛道兄有心傾力為之一拼,我自然也沒二話。不過,如此的話,恐怕,我們就不能夠站在同一個陣營之中了。因為,無論是那列歙的戰力,還是那第十王脈修士的戰力,我們都無從判斷,這必須要根據具體的情形,進行權衡,而后,才能夠根據權衡的結果,進行一些加成,或者削弱的行動。至于具體的辦法,我們就用不著多想了,剛才,已經有無數人,幫我們想過了。想來,多了沒有,幾種辦法到手,你我還是沒問題的。”“不錯!”古洛點了點頭,道,“那現在剩下的,便是你我要選擇的陣營了。列歙和第十王脈的那位,你想要選擇哪位?”“我就選擇第十王脈的那位吧!如此,應該比較輕松一些。畢竟,那位是摩羯找來的人!”古蒂當時道。“那好,我就選擇列歙!”古洛也沒有絲毫爭搶之意,即時間,便行應道。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