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神宗祖師,東皇太一?!”
驟然間,聽聞這個,鐘元也禁不住楞了一下。沒辦法,東皇太一的名頭,實在是太大了。
東皇太一,乃是太古天帝,橫掃八荒,無敵天上地下!
在他看來,炎神宗若是有這么強橫的傳承,哪里還會只是南天的并不算強勢的一個大派,不說穩坐一方帝君之位,起碼,也要有近乎平起平坐的底蘊。可現在的炎神宗,哪里夠格?
鐘元正想要反唇相譏幾句,猛然間想到,修士開派最善于勾連,追宗奉祖,說不得,那炎神宗的開山祖師,還真個是得到了東皇太一的一點兒傳承,便奉東皇太一為祖,立下山門。
念及于此,鐘元卻是也不再去反駁這個,只淡淡一笑,點了點頭,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道,“我正等著呢!我也想要看一看,你們凝聚出來的東皇法身,到底有幾分威能?”
說話之間,驟然,“劈啪——”一聲爆響響起,隨后,噼里啪啦,宛如崩炒豆一般,響個不停。
伴隨著這些聲響,那一輪百丈大日,真個如同卵殼一般,破碎了開來,內里,一個人影,踏步而出,凌于虛空。
這東皇法身,高有百丈,巍峨聳立,威嚴氣息,猶若潮水,洶涌澎湃。
這一刻,鐘元卻是看清了東皇法身的面容,這張臉,方方正正,清癯高古,英俊丑陋等詞匯,根本無法形容,只能說,這一張臉,便是威嚴二字的具象。此時此刻,東皇法身雖然沒有帝冠帝服,但是,任誰看到這張臉,都會自然而然的,認定他是一位帝君。
東皇法身踏出之后,沒有分毫的猶豫,當是時,右手一掌,朝著下方的鐘元,按了下來。
沒有絢爛的光影,沒有滔天的聲威,就這么普普通通一掌,鐘元的感覺之中,卻是仿佛一片天穹壓落而下。
那股子令人窒息的威壓,比之他的虛空大手印,不知道要強大多少!
鐘元,有力之意在,精神無與倫比的強橫,自然不會在這種威壓之下,束手待斃,當是時,其一聲大吼,“長!”
法天象地神通一催,瞬息之間,他的身形,也行高漲百丈,樹樁一般的粗大手臂一揮,一記白象戰天拳,便行朝天轟了過去。
當是時,“嘭”的一聲巨響,東皇法身手掌按下的無形之力被一拳轟破。不過,鐘元的雙腳,卻是深深的陷入了大地之中。
“嗤啦——”
鐘元不待那東皇法身再有第二擊,當先,便行演化出金鵬神翼,飛縱而起,朝著東皇法身沖了過去,手中太初無形劍,也行化作數百丈長短,狠狠的劈斬了過去。
凜冽劍芒,激蕩的虛空都為之暗淡,仿佛,要湮滅一般。
不過,東皇法身卻是絲毫都不在意,右手一擺,便行攔截于身前,屈指一彈,瞬間,太初無形劍劍芒崩碎開來。而后,又行變指為抓,硬生生的朝著鐘元太初無形劍的本體,抓了過來。
看得這一幕,鐘元卻也禁不住暗自咒罵多寶真人白玉蟾的愚蠢。
“還多寶真人呢,看不出我太初無形劍的真正根底也就罷了,連其至寶的本質都看不出,也太過于差勁了!”
鐘元之所以咒罵,乃是很清楚,這一具東皇法身,實質的操縱者,乃是多寶真人白玉蟾。白玉蟾如此之為,簡直就像是自家的臥底,在幫助自己輕松獲勝呢!
獲勝,鐘元自然是很高興,不過,此時此刻,難得有這么合適一個預演與金仙一戰的機會,他還沒有真個開始,就出現這般的情況,讓其心中,卻也高興不起來。
不過,鐘元卻也并沒有故意的讓開自己的劍鋒,因為,他更清楚,這具東皇法身的真正實力,還在自家之上,自己若是不能夠全力以赴,說不得,還會陰溝里翻船呢!
當下,鐘元就像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將太初無形劍的本體劈中一位金仙一般,神力狂涌,傾其所能,讓太初無形劍展現著他的鋒芒。
“嗤——”
一聲輕響,抓取住太初無形劍的東皇右手,瞬息之間,五指齊根斷掉,斷口平滑如鏡,光刻鑒人。
“怎么可能?”
看到這一幕,多寶真人白玉蟾等人,俱個大驚。
東皇法身,乃是真正的金仙之體,自成世界,摘星拿月,其堅固,遠遠的超出了天仙所能夠想象的范圍。
然而,這一刻,就這般,輕而易舉的被斬斷肢體,那一柄劍,該有何等的鋒芒啊!
震驚歸震驚,多寶真人白玉蟾的應變,卻是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陣勢一個推轉之間,東皇法身那斷掌之上,猛然間竄出出五條火焰法則,每一條,都粗如木樁,扭曲如龍,瞬息之間,替代了原本斷去的五指,纏繞在了太初無形劍之上,將其牢牢的鎖定。
“咦!”
遇此變故,鐘元也禁不住為之一愕,但是,即刻間,他便再展神力,奮力一揮,啪、啪、啪、五條粗大無比的火焰法則,盡數崩斷開來。而后,鐘元劍勢一轉,恍似手握著一根長矛,狠狠的朝著東皇法身的頭顱,刺了過去。
此時此刻,知曉鐘元手中長劍鋒芒的多寶真人白玉蟾,自然是不會再行用身體去硬擋,當是時,左手虛空一握,無盡烈烈金光宛如百川匯海一般,收斂入了他的手中,化為了一柄百丈金光長劍,迎擊而上。
“當——”
一聲激越無比的清鳴,金光長劍,被砍出了一個巨大無比的豁口,而鐘元手中的太初無形劍,也被倒崩了回去。
長劍未斷,當是時,多寶真人白玉蟾精神大振,陣勢推轉之間,東皇法身劍勢連環,演化出一片劍山劍海,朝著鐘元硬生生的碾壓而去。
鐘元,力量仍舊有所不足,所以,在這強橫無比的劍光之海面前,也只能夠且戰且退!不過,他的心中,并沒有什么屈辱之類的想法,因為,他很清楚,這是在正常也無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