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大棍越來越大,所及之處,摧古拉朽。
劍光隨著大棍的延伸,寸寸為渣,眨眼之間,便行延伸至昆陽的頭頂,舉重若輕,沒有絲毫煙火氣的落下。
這一刻,無數的人族修士心中都在期待著,期待著昆陽能夠再度斬出更加璀璨的劍光,再次來上一個逆轉。
“你可是一個金仙真君啊,肯定不會如此輕易被打敗的!”
這個,不僅僅是那些普通人族修士的心聲,九曜真君等金仙真君,甚至,包括修羅一族的修士,都有這個心理。
當然,這并不是說,那些修羅族的修士,是站在昆陽一邊兒的。而是說,他們也不敢相信,鐘元能夠如此輕易的取得優勢,取得勝利,擔心,昆陽還有別的殺手锏可用。
不過,讓他們大為震驚的是,直至黃金大棍落在昆陽的頭頂之上,將其瞬間粉碎成血霧,也沒有見其勃發而起,進行強力的反擊。
一棍滅敵之后,鐘元緊接著便行收回了如意金箍棒,一步跨越,便行從殘破不堪的廣寒宮之中,踏了出來。
這時,眾人方才回過神來,昆陽,是真個的死了。
對于人族而言,無限的期待,莫大的希望,就在這一瞬間,破滅了。尤其是九曜真君,其心中苦澀無比,“難道說,南豐原戰場的炎神宗弟子,都要永遠在捩歙的yin影之下活著了嗎?”
與之相應。修羅族。則是無盡的歡喜。
“這才應該是我們修羅族真正實力的體現嘛!”
“不愧是我們南豐原戰場的總監察使,實至名歸!”
“昆陽這種小角se也敢妄稱無上天驕,真個是大言不慚。現在明白了,今后,沒有足夠的實力,就不要在隨便自夸了!”
修羅族修士無限高漲的氣焰之中,人族一眾修士片刻沉默之后,猛然間,爆發起了異常強烈的氣勢。
“其中肯定有詐,昆陽是因為有鯤鵬jing血。方才能夠催發中階至寶的力量,展現莫大的威能。捩歙剛才展現出來的威能,應該是高階至寶的力量了!這般層次的力量,跨越三大位階。捩歙一個天仙,如何能夠催發?”
“對,我們要求徹查,捩歙肯定是動用了什么瞬間引燃高階至寶力量的秘藥,要不然,絕對不可能!”
“徹查,一定要徹查!必須說個明白,不然的話,我們絕對不接受這個結果!”
仿佛,從這般的喊話之中。能夠宣泄出自己心中的郁氣,剎那光景,人族修士,沸騰如chao!
“九曜道兄,你也是這么認為的嗎?”這時,月輪城主馮鐸卻是越眾而出,面上掛著淡定自如的笑容,問道。
“我心中的確也頗有幾分不解。我知道,貴族的本命王血若是純粹到一定的程度,可以激發出神通種子莫大的威能。但是。那根棍子很明顯,不是神通種子所化,而是一件至寶。”九曜真君,即時間回道。
“我覺得,貴族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畢竟,月前一戰。我那小師弟,可是也解釋了的。”
“你想要得到解釋,”聞得如此,已經來到修羅一族陣前的鐘元淡然一笑,回道,“很簡單,自己檢查一番,也就是了!”
說話之間,鐘元信手一拋,將手中的如意金箍棒拋了過去。
九曜真君卻是沒想到,鐘元敢于如此之大膽,當時,一個震驚,不過,轉念之間,便行恢復正常,伸手接了過去。
九曜真君手一行接觸到如意金箍棒,當是時,面se為之一變,因為,那重量,太過于沉重了。
當然,這點兒重量,對于擁有龐然法力的九曜真君來說,還是算不得什么的。關鍵是,他沒有想到這一點兒,因為,他沒有看到,那如意金箍棒之上,有禁法光芒閃耀而起。所以,他只是隨手去接。
雖然,九曜真君應變之能非常之強悍,即時間,法力便行洶涌而出,牢牢的將如意金箍棒給握住,并沒有出現如意金箍棒落地的尷尬場面。但是,那一剎那,其面se的變化,卻是讓無數修士,都看的一清二楚。
不過,此時此刻的九曜真君,卻是顧不得這個,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如意金箍棒之上,眸光灼灼,爆出無盡神華,想要從其中窺出一點兒破綻來,好挽回炎神宗注定要大頹的聲勢。
可是,九曜真君越看,越是心驚,因為,他沒有從那密密麻麻,近乎鋪蓋滿了的禁法之中,看到一分一毫的別樣禁制,全部都是壓制重量的禁制,各種各樣,盡皆神妙非常,尤其是越深入,那禁制壓制重量的能力,便越是強悍。
而他,一個金仙中階絕顛的真君,居然看不到手中如意金箍棒的禁制中樞核心。很顯然,這件至寶,已經超出了中階至寶的范疇,達到了高階,甚至是,頂階!
“沒想到,這世上,居然有這么一件完全憑借著重量來壓人的寶貝,這到底是誰鑄造的,這未免也太變態了。”這一刻,饒是九曜真君,也禁不住大為的感嘆。
不過,感嘆歸感嘆,他也明白,捩歙,并非是靠著作弊贏得了這場比斗的勝利了。而是貨真價實,擁有這般的能力。當下里,九曜真君的面上,也禁不住浮現出了一抹頹然。
“怎么樣?師兄?可有貓膩兒?”
“是啊,城主大人,可發現什么不對?”
“沒有發現不對也未必就表明他沒有玩兒貓膩!”
“對,畢竟,那只是一件器物。關鍵。還在于人,說不得,那真正的貓膩,藏在捩歙的身上!”
“對,捩歙的身上也得讓我們搜查一下!”
“對!”
“對!人也必須搜查!”
一剎那之間,便有無數的人族修士,開口附和。
見得如此,鐘元面上微笑不變,不過,眸光。卻是瞬間變作漆黑,隨之,一道道細若毫發的黑se光線迸she而出,朝著那些修士沖了過去。
“如此猖狂。還想要殺人滅口不成!”
一見得如此,當是時,便有一個炎神宗的金仙真君出手,進行攔截。其余的金仙真君,見得有人出手了,也不再出手。畢竟,只是鐘元自身的隨手一擊而已,沒有絕世法寶助陣,他們卻是不相信,鐘元還能夠發揮出那般驚天動地的威能。
那位金仙真君一行出手。便是一片連綿不絕的金se火焰,宛如火燒云一般,橫亙在那些開口之人身前。
可是,那些黑se光線卻是宛如無物一般,輕而易舉的穿過了那火海屏障,瞬間,she中數十位人族修士。
當是時,那些人族修士,依舊站的挺立,面上表情。也沒有發生絲毫的變化,依舊顯得氣焰囂張。只不過,眼神卻是顯得空洞,身上的元神氣息,盡數泯滅。化成了一個空殼。
“斬神劍光!”
這一刻,九曜真君方自醒覺過來。看出了其中真髓,不過,卻是已經晚了。
“捩歙,你未免太狠了,只不過議論一句而已,你居然就下次毒手?”九曜真君當時,冷聲質問道。
“有些話,能夠議論,有些話,不能夠議論。修行到現在,居然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死了也活該!”
其實,鐘元也不希望出手對那些人族修士進行斬殺。畢竟,他們之間,往ri無冤近ri無仇。可是,他們說的那話,卻是促使鐘元,不得不出手。并非是,鐘元入捩歙的身份太深,而是,恨其不爭。
成敗輸贏,乃是實力所致。敗了,努力進取,也就是了,這般的全身心的將希望放在別人作弊之上,實在是讓其感到怒火中燒。他卻是希望如此,能夠對剩下的人族修士,有所jing醒。
至于他這般的而為到底合適不合適,他自己也并不十分清楚。但是,這番心思,他全部的出自于本心,別無絲毫的算計yin謀在。所以,他出手的坦然無比。
“你——”
聽得鐘元這般毫不客氣的話語,即時間,九曜真君怒火暴起。在這一刻,他的腦海之中,猛然間,閃過了一點靈光,“這如意金箍棒,很可能是頂階的至寶,這般的寶貝,即便是宗門之中,也只有兩件而已。若是能夠得到一件回去,那我,不僅是無罪,而且有功啊!
再者,我強他弱,那捩歙受此削弱,對整個南豐原戰場,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兒啊!”
想到這個,不自覺間,九曜真君將手中的如意金箍棒,握緊了不少,同時,向著自己,收了一些。
九曜真君自己,認為自己只是心里在想而已,非常之隱秘,卻是不知道,那完全出自于本心的心思,已經在其行動之中,給完全的顯化了出來。
當是時,鐘元便行冷笑著道,“九曜真君,你該不會,是想要籍著這個借口,將我那如意金箍棒,給收歸己有!”
九曜真君驟然間聞得此言,面目之上,一剎那間,也禁不住閃過了一抹慌亂,但是,就如雷霆乍現,一閃即逝。而后,便行恢復了鎮定,道,“你方才,如此急切的殺人滅口,連丁點兒質疑都不敢接受,我完全由理由懷疑,你這里面,有貓膩。所以,我準備暫且將如意金箍棒帶回去,交給宗門之中的長輩,進行查看。如果,果是沒有分毫的貓膩,我自當奉還,可是,如果找到了你使用什么額外手段復蘇其威能的證據,那這一件寶貝,我們便要扣下了。”
“無恥之尤!”
“看來,人族的修士,是修為越高,臉皮就越厚啊!”
“那倒是不一定,我覺得,是這位真君大人,所修習的功法有所不同,說不得,是那鐵面皮神功,修成之后,不懼刀兵雷火,不畏風霜雪雨。若是我等認為其臉上乃是罩門所在,必定會吃上大虧!”
“你說這個有理啊,自古以來,這臉上功夫兒是最難練的。我們修羅一族,有如此得天獨厚之天賦,都沒有幾個煉成,看來,這方面,還是人族的修士,比較有天賦啊!”
九曜真君開口之后,鐘元還沒有回話,即時間,觀戰的修羅修士群之中,便有無數的聲音,轟然傳出,宛如炸雷一般,響徹在整個交界之地。
九曜真君,自己心中有鬼,所以,有心像鐘元之前那般,出手立威,但是,終究還是未曾做出來。
這時,鐘元開口道,“九曜真君,你聽到了!你一個金仙真君,這話,還真好意思說出口。我記得,剛才那些人,是質疑的我本人,而非是法寶。因為,法寶在你手中,已經檢查了不少功夫兒了,而你,卻找不出絲毫的證據出來。
現在,你居然拿這個理由出來,真個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說到這兒,鐘元稍稍的頓了一下,而后,繼續道,“你如果真個是想要我的如意金箍棒,就大大方方的直說嘛!你若是有本事兒帶的走,就盡管帶走便是,反正,我這法寶,也是從你們人族的一位修士手中槍過來的。
我輩修士,以力稱尊,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那般的做派,別說是我修羅中人了,依我之見,便是在場絕大多數的人族修士,口中雖然不說,心中,也是對你甚為不齒的!你光明城主,也算是一方雄杰,今ri之后,注定是要聲名掃地了。”
“為了宗門的聲望,為了我人族的利益,我便是聲名狼藉,又有何妨?”九曜真君聽得鐘元這話,心中也是不自覺的大震,隱隱約約間,感覺到四方投she過來的目光,都暗含了一種鄙夷的心思。
甚至,就連他身旁的師弟、師侄們,也是如此。盡管,他心中很清楚,那肯定是一種幻覺,但是,還是不自覺的,有這種心念浮動出來。
不過,九曜真君終究為一方之雄杰,雖然心神已經有些紊亂,但是,表面之上,依舊鎮定無比,別無絲毫的一樣流露,顯得沉著冷靜無比的,對著鐘元之言,進行著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