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汪血河畔。
九只魚身鳥翼,體長百丈的巨獸橫宴。
吼聲如雷,雙翼震動之間,血河波濤飆漲而起,朝著岸邊的一位女修蓋壓而去。
那女修,腳下一動不動,手中不慌不忙,取出一只尺許高下的長頸玉瓶,隨意的超前一傾,當是時,無盡青色神華暴漲而出,鋪天蓋地,瞬間,便行蓋過波濤,將整條血河都給籠罩而下。
短短剎那光景,當那青色神華收斂而回之時,波濤、巨獸盡皆消失不見,甚至,一整條血河,都為之干涸,露出了一片泥濘。
高空血云之上。
一名俊逸不凡的修士手持一柄四尺長劍,每一劍揮出,便有萬道金色劍光相隨,宛如虛空盛開一朵朵金色蓮花,將一只白首如貍一般的異獸,給牢牢的困在其中。
這白首如貍一般的異獸,乃是天狗,也是一種強大的兇獸,不過,若是馴服之后,卻是無比之忠心,比之別的兇獸,要強多了。
很顯然,這名修士,便是要將其收服,故而,劍勢雖然強橫,卻并沒有真正的殺式,盡是封困之招。
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天狗所騰挪的空間,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無名荒原之上。
七名修士,分成兩派,一方五人,一方兩人大戰正酣。
不過,人數多的那一方,卻并沒有占據什么優勢,反倒是被那兩人給牢牢的壓制住殺的節節敗退。
那兩人,相貌都相近,顯然是兄弟,一人手持一桿長幡。
那看起來稍稍年長一些的,手持的是太陰戮魂幡,手中連連震動射出一道道太陰戮魂神刀,刀光縱橫,彌漫千丈,一人之力,便行將對方五人的法寶,盡數擋下;而年紀稍小一些的,則手持太陰元象幡晃動之間,一團千萬丈大小的水云籠罩而下,將他們盡數籠在其中,遲滯他們的行動,防止他們逃遁而走。同時,水云不停的衍生太雷,形成一片片的雷波,狂轟亂炸。
沒多久,五人之中,一名黑臉中年修士的護體寶光便被雷光炸破,緊接著,一道刀光暴漲,虛空一劃,便行身首異處,鮮血四濺。
一片密林之中。
“畢方”
一聲宛如少女呼喊的鳥鳴,一只赤文青質白喙的十丈大鳥渾身上下騰起了赤紅的烈焰,而后,雙翼一震,朝著下方撲去。
下方一名英俊不凡的修士,則持著一面先天雷令,催發無盡雷光,朝著上空迎了過去。
“當一一”
一聲輕響,那大鳥長達近丈的白喙宛如一柄絕世神劍,撕裂了雷光直接的啄在了先天雷令之上。
瞬間,一個小孔出現,隨之,“轟隆”一聲,炸裂了開來。
大鳥合身一撲,熊熊烈焰,便行將那修士給覆蓋在了里面。
不多時,大鳥火光全斂,飛天而起,而那修士,已經消失不見。
虛空血鏡之中,到處都在激烈的戰斗著,絕大多數,是人與小血肉地獄之中靈性所化兇獸的廝殺,也有人與人之間的,不過,卻并不算多,而且,戰況也少有激烈的。大多,都是試探性的交鋒一下,便各自離開,并沒有真個分勝負生死。
因為,他們很清楚,現在,提升自身的實力,保持優勢,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饒是如此,短短的幾天時間,也已經有十數人隕落,不過,剩下的修士,絕天多數,已經開始了與他人進行合作。只有極少數,對自身的能力,信任無比的,卻是沒有找人合作,仍舊是自己,單獨行動。
鐘元,雖然對其余的修士也非常之關注,但是,最關注的,還是玄穹真君張道玄。因為,他有感覺,玄穹真君張道玄乃是自己最難對付的幾個對手之一。
只可惜,玄穹真君張道玄一路閑庭信步般的走來,雖然絞殺血肉靈性所化兇獸無數,但是,絕大多數,都被其一聲“退散。”喝的崩滅無形,少數的幾次戰斗,也都是只出一拳,便行將之轟滅。
如此,卻是讓鐘元,根本看不出分毫的玄奧出來。唯一能夠看出來的一點兒就是,玄穹真君張道玄,自身的肉身力量,也無與倫比的強悍,雖然不清楚,和自己比較起來如何,但是,在人族之中,絕對是少有的強悍軀體。
“五天的時間,很快就要過去了,我就不信,你不去和人廝殺!”看著天光已幕,鐘元心中暗自想道。
玄穹真君張道玄走在荒原之上,驟然間,大地開裂,一條數十丈長短,粗如兒臂一般的黑色鞭影直射而出,宛如擎天之柱,而后,一個甩動,朝著橫砸了過來。
看得這黑色鞭影,玄穹真君張道玄面上卻是露出了一抹笑容,“總算是又來一個像樣點、兒的了,不枉我又等待了這么長的時間。”
念動的同時,玄穹真君張道玄右臂彈出,迎著掃來的鞭影一抄,便行牢牢的將之抓取在手,一任如何抖動,都甩之不脫。
緊接著,玄穹真君張道玄手臂猛然一抖,一個碩大無比的黑影便行從裂開的地縫之中,被扯了出來,直上高天。
那黑影,看起來好似一個大磨盤。但是,玄穹真君張道玄是何等樣人,早就從手中的蛇尾認出,這是一直玄龜了。
隨手將手中的蛇尾一丟,玄穹真君張道玄一聲天喝,一拳轟了出去。
拳勁近乎無形,隱約之間,能夠看出內里有著一座座山岳虛影。
玄龜,似乎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趕忙間,虛空翻騰,將自家那厚重無比的龜殼,給迎了上去。
“轟隆”
一聲巨震,玄龜龜殼,硬生生被打穿了過去,現出一個大洞,別的地方,也都是裂紋道道,剎那之后,盡數崩解,化作飛灰。
“只剩下兩個時辰了,找一個對手,時間足夠了!”口中一聲自語,玄穹真君張道玄依舊步履從容的超著荒原深處走去。
不過,看似不急不緩,但實際上,速度卻是飛快,仿佛大地在其腳下自行移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