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玉凌荷才真正體會到薛清憐向玉凌羽的挑戰有多少可笑。
這里,是日月雙色湖!
隨時都會送命的日月雙色湖,靠近十步者死!
而玉凌羽卻信步湖上,漫步如同平游草地,踏春一般。
“凌荷,調息于全身。以內息抵抗月湖之寒,今天,離月湖九步!”玉凌羽的聲音有一絲的冰冷,玉凌荷聽了身體不由的顫抖了一下。十步是禁忌,九步就是死地了。
“怕嗎?”玉凌羽又問了一次,然后說道:“怕也得去。要么完成,要么死。這是曾祖交待過的,我不用擔心被族規約束。”
玉凌荷咬緊牙關,雖然她是上元階雪屬,本身就是冰寒體質。可月湖之寒與她身上之寒,那是極北之寒與井水涼爽的差別。從離湖水十五步開始,玉凌荷就感覺到了那連骨頭都被凍住的痛苦。
“放松一點,學會調用內息去適應。不是用身體去硬扛。”
玉凌羽這句話,倒是有多了幾份溫柔。說話的時候,玉凌羽已經退到了巨石之上,一張琴放在腿上,一曲清心自琴上而出。
九步!幾乎讓玉凌荷被凍僵的寒冷,身上的內息流動的慢上半分,或者說內息在全身的流動,有那一處敢有半分松懈,身體的某處就肯定會凍傷。自開啟天資以來,最冷的天氣里,玉凌荷都是一身單衣,已經好幾年沒有感覺到寒冷的她,此時卻感覺到寒冷的恐怖。
玉凌天,此時臉上興奮的神情完全消失了,轉而卻是一種嚴肅。
這樣的表情,生平頭一次出現在玉凌天的臉上,以往的他除了傻笑,就只有傻笑了。偶然爆怒一次,臉上卻也有隱藏不去的傻傻表情。
可這個時候,玉凌天的臉上才真正象一個男人的臉。堅毅而肅穆。
時間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玉凌荷已經忍受不住那寒冷,腳下不由的開始后退。可當她剛剛后退了一腳之地時,連續數百數劍氣射向她的身后,玉凌羽絲毫沒有猶豫與仁慈的攻擊了她。
退半步,百劍穿身!
玉凌荷被這劍氣一驚,內息亂了幾分,刺骨的寒意差點要了她的命。天資上元階雪屬的特性頭一次真正的發揮了出來,一團白色的霧氣包圍了她,與周圍的寒氣融為一體。
“一柱香!”玉凌羽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玉凌荷哭了,一粒粒小冰珠滑到地面上。可就是哭,她也不敢有半分的放松,將身體全部的內息調用出來,咬牙堅持著。她不想死,更不想被凍的斷手斷腳,也不想凍壞了她漂亮的臉頰。
時間一點點過去,一柱香的時候不算長。但對于玉凌荷來說,卻很長!
當玉凌荷被允許回來的時候,激動的再次哭了,她都沒有想到自己能堅持下來。一顆丹藥彈到了她的面前,玉凌羽冷冷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休息一個時辰,九步二柱香。”
玉凌荷原本還打算回到帳篷之中,可卻根本是一步也不想走了,爬在地上喘息著。吞下丹藥努力的恢復著自己的內息,玉凌羽既然說了一個時辰,就不會讓她再多半分時間。
二柱香,都不知道要怎么熬過去。
“哥!”玉凌天向前一大步,大吼一聲。
“凌天去日月雙湖交界處,十息一次轉身,一柱香時間。”
“是!”玉凌天朗聲回答,大步向著湖邊走去。一聲怒吼自玉凌天嘴里發出,身上的氣息猛然爆烈開來,將身體周圍五步的碎石都飛。
玉凌羽繼續彈著自己面前的琴,眼睛微閉,他相信玉凌天。
天黑之時,這半天的修煉總算是結束了。三次靠近湖邊,最后一次三柱香的時間,差一點讓玉凌荷沒有堅持下來,最后還是玉凌羽帶她離開湖邊的。回到帳篷之中時,玉凌荷哭成了淚人。
玉凌天也好不到那里去,臉色倉白。無力的靠在石頭上大口的啃著干糧。
又一個天明到來,玉凌荷醒來后沒有向平日里去洗臉,而是看著自己帶來的香粉、花油發呆。這些東西,這十五天里看來是用不上了。連頭也沒有梳,隨便找了根帶子扎了起來,就來到石頭前向玉凌羽報道。
“今天!八步距離,兩柱香開始,五柱香結束。一時辰休息,中午午餐時二時辰休息。”玉凌羽布置了今天的任務,凌天、凌荷兩人只是點頭。
湖邊,不斷的傳來凌天為了增強氣息而怒吼的聲音,也不斷的傳來幾乎堅持不住而哭泣的凌荷聲音。玉凌羽如石頭一樣坐在那里,似乎眼前的一切與自己無關一般。
這一天晚餐的時候,凌天、凌荷兩人比昨天還慘幾分。
“明天,七步!三柱香開始,六柱香結束。”玉凌羽說完,伸出手來:“你們的器靈交給我。”兩人雖然不明白,但都各自將一個光球放出交給了玉凌羽,這就是他們的器靈,非死不會離身的器靈。
但現在玉凌羽要,他們沒有絲毫的猶豫就一起交出了。
當兩人夜里睡著之后,玉凌羽飛身上了雪峰,再一次進入了玄冰洞之中。上元階除了本命屬性之外,器靈上可以再附加一個元階屬性作為輔助。傳說階魂屬,則可以直接附加三個元階的主屬性。
玉凌荷的器靈還沒有附加過任何的屬性,就是她的本命屬性雪屬,也因為她還沒有完全開啟天資秘法而沒有找尋匠師附屬。同時也因為,想找到最差的一個匠師,也需要前去長平省都城。
拿出玉凌荷的器靈,緩緩的輸入內息激活。器靈一分為二,兩把分水刺出現在玉凌羽的手中,再次加強內息的輸出,調用匠師決精煉方法,兩把分水刺又合爾為一。
藍色的水晶錘出現在手中,玉凌羽試著輕輕的敲了一下。
身體之中,紅藍雙色丹田也隨之動了一下,藍色這邊的內息向著手臂狂涌而出。當第二下敲在分水刺之上時,玉凌羽的身體幾乎不受控制,就想要再繼續敲下去。
次日清晨的時候,玉凌羽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