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羽輕輕拉住了古清然的手：“此事，不僅關系到問神珠。我養母的親兒子，也在其中，我已經托人去查證了。”
古清然一直都沒有親人，對親人的感覺不比玉凌羽差。
而且蕓姨的事情古清然也知道，心里很尊敬這位普通的女人。
所以玉凌羽一說出原因，古清然立即就給了玉凌羽一個解釋：“好，根據所有的情報，我推測應該是這樣的。”
古清然詳細的解釋情報，以及自己的想法。
總結起來就是，有人弄了兩顆假珠子，而自己拿了一顆真的。與另外兩個商秦王的直系血親在同一時間，都動了手。動手之后，三人都感覺自己得到的是真珠，也分別要追殺另外兩人。
而結果是，三人先是成功的殺了整個商秦王府所有人。
然后，三人卻有一人逃掉了，另外兩人發覺不對，也沒有拼死決斗，各自逃走。現在的情況是，三人在相互追殺。
最大的可能是，三人中有兩人也在懷疑自己的是否是真的。
所以其中兩人都選擇殺死另外兩個，順便將珠子也搶過來。拿著真珠的那個，自然也想殺掉另外兩個，除了不去搶珠子。
所以，他們三人的目標是相同的。
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三人誰都沒有把握同時對付另外兩個，所以選擇了先逃離。然后找機會一個一個的對付，最好是有偷襲的機會。
聽完古清然的解釋，玉凌羽還是不怎么安心，又追問了一句：“難道不可能，有另外兩顆生珠被放出來。”
“我分析過，這個可能性過低了。”古清然回答道。“殺親，不是殺一個。是殺全部，所以就算三顆在一起，另外兩個也不會起作用。養珠的人不會笨到這個程度。”
古清然拉緊了玉凌羽的手：“我知道你關心的是什么，別太擔心了。”
“是，我真怕蕓姨的孩子是活著的三人之一。”玉凌羽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古清然卻說道：“更怕的是，他是拿真珠的人。”
玉凌羽聽到這話站了起來：“如果真的是他，我要親手殺掉他。”
“好！”區區一顆問神珠，廢了就廢了。和玉凌羽相比，古清然還真的不在乎。而且古清然甚至決定，如果那問珠的功率太強，玉凌羽不敵的情況下，自己會親自出手。什么強者的限制見鬼去吧。
玉凌羽不再說話了，默默的坐在那里發著呆。
他需要非常認真的思考，這件事情如何去告訴蕓姨。告訴她，她剛剛找到的兒子被人殺死了，或者說，她的兒子殺死了養父家中所有人嗎？
再或者說，因為他玉凌羽近乎于邪惡的計劃，讓蕓姨的孩子成了犧牲品。
玉凌羽頭一次心中產生了心結，這件事情當真是沒有辦法面對。
而這個時候，古清然卻開口了：“凌羽，你告訴我。什么是善？什么是惡？什么是好？什么是壞？什么又是正義？什么是邪惡的？”
面對古清然一連串的提問，玉凌羽突然感覺腦海之中空了。
這樣的問題，玉凌羽卻找不到答案。
這全是很簡單的問題呀，為什么自己沒有了答案。
古清然突然轉過身，靠在玉凌羽的懷中：“很難回答吧，或許你五歲的時候可以一口就答出來。”
“是！”玉凌羽心中明白了一些：“因為小孩子心中沒有太多的雜念，好與壞用最簡單的辦法去區別。我現在，卻不能了。”
“給你講一個故事。關于文靈的。”古清然小聲的說著。
似乎是知道古清然要講什么，玉凌羽接口說道：“你想說的，是不是當年文靈全家被人殺害。文蘭幫著出頭，卻被打成了重傷。然后，你殺了那家人全族，以及他們所有的親人，包括前來幫著出手的那幾個門派。”
“沒有錯，我將他們殺光了。然后我又確認了，他們再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或者說，再沒有任何一個可能為他們報仇，或者是將來能為他們報仇的人。”古清然絲毫沒有一點點回避，語氣也平靜無比。
古清然說完，很安靜的等著玉凌羽說話。
玉凌羽卻是什么都沒有說，因為他不知道他應該說些什么。記得曾經古清然說過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螞蟻。那么，在自己的眼中什么時候會在意螞蟻的死活呢。
可再想想，古清然為什么要提到這件事情呢？
古清然肯定不是打算再提到什么螞蟻之類的話題，應該還有另一層的意思。
輕輕的將懷中的古清然攬的更緊一些，玉凌羽可以感覺到古清然柔軟的身體，還有那平靜的心情。
不對！古清然講這個故事原因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我。
玉凌羽在這瞬間，心中多了一種感覺。至少古清然是在意自己的，而且古清然沒有必要故意損壞在自己心中的形象，那么，換個角度再去思考古清然的作法，就象古清然剛才問的，什么是好，什么是壞？
兩人就這樣相依著，一直到太陽西斜，都是一動未動的。
而古清然，就靠在玉凌羽的懷中睡著了。
臉上還有淡淡的笑意，甜美的面容，有誰會能想到，這是一位絕世強者。
“清然，似乎你是對的。”看到古清然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玉凌羽這才輕聲說道。
古清然卻回答：“沒有對與錯，如果有，也僅僅只是世人的標準罷了。”
“我能理解。”玉凌羽回應了一句。
“能理解什么？”
“理解當年你的作法。”
“說來我聽一聽。”古清然的聲音依然很平淡。
玉凌羽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這才慢慢說道：“站在一個絕世強者的角度，他們的復仇就等同于自殺。反正是要死，什么時候死都一樣。”
古清然的身體動了一下，卻什么也沒有說。
“不過，我倒更愿意站在普通人的角度去說這件事情。如果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來說，你的作法我反倒認為是正確的。”玉凌羽說出一句驚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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