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陵啞然,上一次楊鐵來找他,應該是兩個月前的時候,那時候他拉著自己去喝酒,還抱頭痛哭,說自己失戀了,怎么才過了兩個月,又失戀了?
“怎么回事,不是兩個月前才剛失戀嗎?怎么又失了?”
“上次失戀后,我為了醫治失戀的痛苦,所以過幾天不又找了一個嗎?我擦,想不到才一眨眼,她竟然跟個網友跑了,我擦她娘的,竟然跑去外地見網友去了,媽的,見了網友,你說這孤男寡女的,還不能發生點什么?”
施陵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她是這樣的人,你還戀戀不忘干什么,學上次一樣啊,再找一個不是了,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滿大街的。”
楊鐵笑了起來:“去你吖的,這是說男的吧。”
“不管是說男人還是女人,反正都是這么回事。”
“哎,等你談戀愛了,你就知道了,算了,走,陪我喝酒去,我要一醉方休,把那小賤人忘個一干二凈。”楊鐵摟著施陵的肩膀,拉著他就往外走。
找了一家小酒館,楊鐵叫了個牛肉火鍋,又讓端一箱啤酒上來。
楊鐵家是做生意的,老房子撤遷,分到了好幾套房子,條件還不錯,讀書時總是在游戲室打老虎機,高考都沒參加,把他老爸氣個半死,后來實在沒辦法,只能讓他跟著自己后面做生意。
一邊吃飯喝酒一邊說著以前讀書的時候的趣事,雙方都笑了起來。
“施陵,怎么樣了,進大學了,機會難得,也不找個學姐還是學妹的交流交流感情,談談戀愛?對了,你那個朋友林陽的妹妹長得著實漂亮啊,嘿嘿。”
楊鐵兩瓶啤酒下肚,一張臉紅了起來,看起來,醉眼蒙蒙,他酒量很差。
施陵和楊鐵關系不錯,不過也有近兩個月沒聯系了,所以連施陵發生中巴車的事故楊鐵都不知道,而楊鐵和林陽并不熟,也不知道林陽已經死了的事。
聽他提到林陽,施陵微微搖頭,不知道該怎么說,拿起一瓶啤酒,和楊鐵手中的酒瓶碰了一下,道:“喝。”仰頭“咕噥咕噥”著一口氣喝下了大瓶,心中,感覺到了微微的疼痛,放下酒瓶,道:“我上下廁所。”
出了小包廂后,順著走廊,忽地發覺外面的不大的廳子里的電視機上,正在放著一個歌曲,而唱歌的人,正是現在正紅的超級小天后,蕭月鑰。
忽地在這電視上看到了蕭月鑰,施陵不自覺的停了下來,這一瞬間他腦海中閃爍過了很多的事,從中巴車失事,林陽等人死亡`,程琳失蹤,再到一場接一場的殺人游戲,自己雙手在不知不覺中早就沾滿了血腥,最后畫面定格為了蕭月鑰離開消失前的那句話。
“謝謝你,施陵。”
“謝我……呵,呵,謝我什么?”施陵看著電視上的蕭月鑰,默默暗忖著:“如果還有下一場殺人游戲,如果我們碰面了,也許……也許我需要親手殺死你啊……如果……我還有下一場‘殺人游戲’的話……”不自覺的又想到了“引導者”所說的他將離開這個世界的話,一雙手掌,禁不住的悄悄握住了。
“兄弟,怎么了?”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施陵這才驚醒過來,回頭,正是楊鐵。
“沒什么。”施陵笑了笑,松開手來,掌心中,全是冷汗。
“嘿嘿,怎么看電視看傻了?嘖嘖,蕭月鑰,人長得漂亮,歌也好聽,哎,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個老家伙。”楊鐵感嘆著,一臉憤世嫉俗。
“便宜老家伙?”施陵一怔。
“是啊,你以為想出名很簡單,你以為有實力就行了啊,現在出名點的,有哪個沒被潛規則啊,我看這蕭月鑰,也不例外啊。”
說著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施陵這才知道楊鐵話中的意思,腦海中,不自覺浮現蕭月鑰的樣子,現實中的她,比電視上的她更令人驚艷,聽著楊鐵的話,又想到了當前娛樂圈的黑暗,施陵不自覺的流露出了一絲惋惜的神色。
楊鐵酒量很差,幾瓶啤酒下肚,他已經徹底的爛醉如泥,施陵還算清醒,不得不扶著他,然后招手搭了個出租車,將他送回了家。
將楊鐵送回家后,施陵獨自順路漫步而行,為了省錢,他并沒有搭車回家,加上晚上吃了不少東西,正好散散步,有助消化。
為了走近路,施陵順著其中一個居民小區穿插過去,四周黑漆漆的沒看到一個人影。
四處看了看,施陵才忽地想了起來,程琳的家,就住在這一帶。
程琳,施陵,還有林陽,都是大學的同班同學,當時班上有不少像他們一樣的本市的學生,后來他們全班人去旅游,中巴車遭遇事故掉進了那可怕的地底裂縫中,林陽死亡的時候,就只余下了施陵和程琳。
施陵碰到了那個古怪的儀器,然后進入了“引導之塔”的空間,成為了“殺人游戲”的參與者,但之前碰到了那古怪儀器的程琳,卻似乎并沒有進入“殺人游戲”,因為他記得當日自己被選擇進入“殺人游戲”時,曾經聽到了“引導者”的聲音說程琳不合格,所以在施陵的印象中,程琳應該是死了。
一直到無意中路過這里,才忽地又想起了程琳。
“砰”,忽地,在這黑漆漆的居民小區中,遠方,傳來了槍響,緊跟著響起了“噠噠噠”的像沖鋒槍一樣的持續的槍響聲。
突如其來的槍聲,撕破了這片居民小區的寧靜,一幢幢的樓房,一處接一處的窗戶里,亮起了燈光。
緊跟著,施陵聽到了遠方傳來的腳步聲,隱約間有人叫了起來:“快,逃到那里去了——”
事出突然,施陵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本能的扭頭朝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緊跟著,十幾個黑影朝著他這里沖來。
這十幾個黑影手中,似乎都拿著武器,有手槍,也有端著沖鋒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