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幕

龐美琴像一個幸福的小女人，和唐崢的同居生活，哪怕只有一天，也讓她很快樂，正準備吃完飯就去床上瘋玩，結果沙歐的電話打了過來，讓人掃興。

“唐崢，晚上一起吃個飯吧，還有點事想求你。”沙歐的姿態放得很低。

“恩！”聽著沙歐說完不見不散，唐崢掛了電話。

“什么事？”龐美琴狐疑地看著唐崢，

“十有是關于艾一心的。”唐崢有些頭疼，這兩個人絕對沒有和解的可能。

“你準備怎么辦？”龐美琴不在乎艾人妻和沙歐的生死，皺起了眉頭，“他約你晚上在哪碰面？”

“在一家ktv！”唐崢說完，龐美琴就膩了過來，伸手抓向了他的胯下，“你干什么？”

“榨干你呀，省的便宜了那些騷女人。”龐美琴親了唐崢一口，就要脫他的衣服。

“說什么呢！”唐崢拒絕，昨天晚上，他已經領教了龐美琴的威力，真是如狼似虎，現在想想還后怕，要不是自己體質彪悍，估計就下不了床了。

“那還，我回來要檢查，要是公糧比昨天少了，我就要懲罰你！”龐美琴雖然嫉妒，但是還曉得分寸，沒有干擾唐崢的私生活，因為現在還不到時候。

唐崢提前出門了，沒有開車，夜幕下，繁星斑駁，已經將近一年了，他沒有好好的注視過這座城市。

在槐茂街的一個垃圾桶前，唐崢看到了一個老頭。拿著掃帚，身上穿著環衛工人的服裝，正清理著灑落出來的雜物。

一個大概五年級的小女孩高喊著爺爺，從唐崢身邊跑過，她背著書包，雙手抱著肚子，里面顯然塞了一些東西。

看著小女孩臉上無憂無慮的笑容。唐崢忍不住回頭掃了一眼。

“爺爺，吃飯了！”小女孩跑到了老頭身邊，漂亮的大眼睛彎成了一彎月牙。“今天吃包子哦！”

“茵茵乖，你先吃，爺爺掃完這里！”老頭原本愁眉緊鎖的額頭在看到孫女的時候。一下子綻放了，臉上全是寵溺的笑容，身上也似乎充滿了力量。

街道旁用水泥砌的花圃中栽種著冬青，小女孩跑到了旁邊，蹲在地上，放下書包，取出了作業，放在了花圃的水泥臺子上，準備借著路燈，先寫一會兒。

“你這丫頭兒！”爺爺沒辦法。拿著掃帚，走向了孫女。

“爺爺坐！”小女孩鼓起臉腮，呼呼地吹了兩口氣，吹掉了灰塵，隨后掀開衣服。取出了一個白色的塑料袋，里面放著剛買的包子，“哎呀，有幾個捏破了。”

小女孩嘟起了小嘴，把它們放在了爺爺的腿上，隨后打開書包。拿出了一個裝滿咸菜的瓶子，然后又翻出兩雙筷子，遞給了爺爺一雙。

唐崢駐足，女孩的動作很嫻熟，顯然經常在街上陪爺爺吃飯。

“爺爺，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小女孩解開了塑料袋，一股香噴噴的熱氣飄了出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吞了口吐沫后，夾起一個，左手在下面接著，伸向了爺爺的嘴巴，“快吃！”

老人知道孫女的性格，要是自己不吃第一口，她會堅持半天，所以咬了一口。

“好吃，茵茵也吃。”老人本想摸一下孫女的頭，可是看著雙手有些臟，又收回了手。

小女孩甜甜一笑，吃掉了剩下的小籠包，隨后又夾起一個，遞向了老人。

“咱們一人一個，看誰吃的快！”小女孩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擰開了裝咸菜的瓶子。

“你先吃，爺爺牙不好，吃的慢。”小籠包很小，老人一口能塞三個，可是第一口，便嚼的很慢，因為小籠包明顯不夠兩個人吃。

小女孩點了點頭，不過卻是又從書包中拿出了一個飯盒，里面放著一個饅頭，她沒有任何猶豫，拿起了就咬了一口。

“爺爺，考試我拿了一百分，今天又被表揚了！”小女孩開始分享今天的戰績，然后又說某個同學因為分低，要喊家長。

唐崢停留了很久，吃完溫暖的一餐后，小女孩坐在了老人的腿上，讓他低頭，給他擦嘴。

看著爺爺和孫女額頭相抵，不知道在說著什么，間或露出幸福的笑容，長街上都是過往的人流，路邊行人匆匆，車笛轟鳴，可是這一刻，整個世界，似乎只剩下這對老人和女孩！

唐崢的嘴角也溢出了一抹微笑，轉身離開，他覺得心里暖暖的，這溫馨的一幕，烙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到達那個連名字都充滿奢靡氣息的ktv前時，沙歐已經等候多時了，在唐崢面前，大概是不熟和充滿心事的緣故，他收斂了那股桀驁不馴的鋒芒。

“這可不像你！”唐崢嘆了口氣，“至于發愁成這樣嗎？”

“我不是怕艾一心，我是覺得很無辜。”沙歐旁敲側擊從老兵那里了解過楚百川夫妻的事情，以及唐崢對他們的態度，如果是類似李欣蘭那種，他甚至都不敢找他說和。

“你想讓我做和事老？”看著ktv的大門，唐崢有些不習慣這種喧嘩的場所。

“煩心事待會兒再說，先消遣一下吧！”沙歐摟住了唐崢的胳膊，向ktv內走去，“我可聽林哥說過了，你的生活很單調，這可不像有朝氣的年輕人。”

“朝氣？咱們需要嗎？”唐崢順勢摟住了沙歐，身在木馬房間中，整個人都不是自由的，除了醉生夢死，好好的享受生活，談理想和奮斗，就是浪費時間。

“所以才更要逍遙，不然死了，豈不是虧本？”沙歐直接帶著唐崢去了提前訂好的包廂。

包廂公主很熱情，而且和沙歐很熟，顯然老沙沒少來這里揮金。

“這是我們團長，怎么樣？英俊的一塌糊涂吧？”沙歐開了一瓶紅酒，不到五分鐘，十二個女孩就走進包廂。

一水的旗袍，有的露著潔白的大腿，有的則是穿著絲襪，總之風情萬種，加上曖昧的燈光，讓任何男人都禁不住熱血沸騰。

唐崢連眼尾都沒有掃她們一眼，拿起酒瓶灌了一口，點了一首歌，拿起麥克風，吼了一嗓子。

團長的態度很明顯，沙歐很無奈，不過最重要的是心意必須送到。

“去把你們這里最漂亮的女孩叫來！”沙歐不缺錢，大把的鈔票撒出去，經理也不敢怠慢。

原本還有些心不在焉的女人們看到沙歐的大方，立刻雙眼冒光，盯向了他，這可是大金主。

沙歐揮了揮手，讓普通的庸脂俗粉離開。

“你隨意，別顧忌我！”唐崢笑了，打趣沙歐，“這是你的相好？”

“嘿嘿，見笑了！”沙歐陪著笑，在包廂公主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我才不喜歡他呢，大老粗一個！”包廂公主白了沙歐一眼，語氣中的親昵任誰都聽得出來，她身上穿著一條短旗袍，堪堪了臀部，兩條大腿上裹著粉色的絲襪，穿著白色涼鞋，她的胸部不小，開著一個雨滴狀的領口，可以看到部分乳肉，很誘惑。

唐崢掃了公主一眼，繼續唱歌。

“我當然是大老粗，不然能在床上把你降服嗎？”沙歐想活躍下氣氛，只可惜唐崢太冷淡了。

唐崢唱著歌，心底卻是轉悠著別的想法，沙歐變了，大概是死亡經歷的太多，壓力太大，他學會了放縱，他甚至都開始忘記當初想要復活和他一切搶劫的同伴的想法。

沙歐給了公主一個眼神，讓她炒熱氣氛，可是公主看著唐崢那張猶若冰山一般冷酷的側臉，話到了嘴邊，可是就是不敢開口。

好在冷場沒多久，十個女孩就進來了，一群鶯鶯燕燕，總算讓溫度回升，各種香水味混雜著，也開始在包廂內飄散。

這些女孩顯然有大部分在湊數，不過質量也算不錯了，畢竟最漂亮的女孩總是不缺客人的。

“大家一起玩！”沙歐挑了兩個相貌清純的推給了唐崢，自己則規矩的坐在一旁，和包廂公主說話。

女人們顯然業務熟練，很隱晦的勾引著唐崢，在見到沒效果后，動作越來越大，以至于團長的面前，到處都是肉光致致。

包廂的門被敲響了，一個女孩進來推銷酒水。

沙歐直接一揮手，全部留下來，反正他不缺錢，在唐崢面前，絕對不能顯得小氣。

“別要了，喝不了！”唐崢揮手想要阻止。

“先生，這種酒很好喝的！”女孩的聲音很柔軟，在喧鬧的包廂中，直接擊中了唐崢的耳膜。

“你的推銷可真夠拙劣的！”唐崢看向了女孩，雖然妝化的弄了一些，但是也就是初三的年紀，那是褪不去的青澀。

女孩很急促，不知道該怎么接口，這是第二天工作，一瓶酒都沒有賣出去，所以剛才聽到沙歐的話后，她努力著，可是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人陪我，酒可以留下！”唐崢突然爆出的一句話，把沙歐嚇了一跳。

坐在唐崢身旁的兩個女人打趣著他，抱怨他偏心。

女孩被嚇到了，沒有任何猶豫，離開了包廂，她是來賣酒的，不會做其他事。

“聽說她媽媽病了，為了賺醫藥費，瞞著哥哥出來兼職打工。”一個描著紫色眼影的女人很有眼色，說出了唐崢想知道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