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惜了。”
徐立忠有點惋惜的說道:“殺了幾百只妖獸,竟然連一個妖靈丹都沒搞到。”
“能活下來,就已經很值得慶幸了。”
曲文會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氣色已經好多了,聽到師弟的話,頓時瞪了他一眼。
葉塵現在在他們眼中是越來越不可思議了,雖然修為只有凝氣期八重境,可是他卻能夠飛行,不僅如此,還有能夠隱形的法寶,能夠力憾五階妖獸,還有他那強大無比的招式——那圓盤形的招式竟然能夠輕松攻破防御力那么強的五階妖獸的護甲,那個球形的招式爆炸威力在那瞬間甚至超越了上品靈器的威能!
他說他是一個散修……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而就在他們兩個在猜測葉塵身份的時候,葉塵正在詢問玉離一些問題。
“玉離,那些到底是什么妖獸?為什么會這么兇猛?”
“主人……玉離……也不知道……但是……玉離……知道……不能……讓它們……離開這里……”玉離抱著葉塵,一臉可憐兮兮的說道:“玉離……只是被……拜托看守……并不知情……”
“看守?你說的守護一族,護塔者,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里……”玉離指向了叢林深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色漸晚的緣故,叢林中開始出現一層薄薄的霧氣,順著玉離的手指,葉塵看到幾百里外的地方,霧氣中似乎有一座山峰,葉塵回想了一下,頓時響起了那是剛進入玄龜島封絕境之后,就看到的正中央的那座山。
“那里有什么?”
“鎮魂塔……封絕境……封印核心……”玉離頓了一下,微微噘著嘴看著葉塵,傳音道:“主人……請……不要告訴……其他人……”
“嗯,我保證。”
“守護一族……是護塔者……為了……看守……鎮魂塔……”玉離似乎每說一句話,都要思考半天:“但是……時間……過去了……很久……守護一族……都死了……只剩下……玉離……鎮魂塔……封印……這些妖獸……”
“這些妖獸是有些古怪,是為什么,你知道嗎?”
玉離搖了搖頭,很明顯,她并不清楚這些事情,大概是因為她也是在封絕境出現之后,才被帶來這里拜托看守鎮魂塔的吧。
玄龜島封絕境……五十年出現一次……神秘的鎮魂塔……消失的守護一族……僅存的護塔者……越來越多的謎團在葉塵的腦海中糾結了起來,他越來越感覺,這個封絕境不是那么簡單的地方,看來似乎并不是哪位上古大能為了給自己弄一個后花園種植藥草而特意封印起來的區域……
“玉離,我釋放你吧?”
葉塵摸摸她的頭:“一直被‘離魂鎖’鎖著,很痛苦吧?”
出乎意料的是,玉離居然搖了搖頭,她看著葉塵,微微咬著下唇,稚嫩的臉上充滿了歡喜的表情,傳音道:“謝謝主人……不過……暫時不用……因為……我的氣息……會吸引到……很恐怖的……敵人……你們……不會吸引……最好……帶我去……鎮魂塔……然后再……解開……外面……很危險……”
釋放的氣息會吸引以前的仇敵嗎?這倒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沒有玉離的幫助,他們會碰到四階五階的妖獸,雖然危險,但是最起碼局勢基本都在掌握之中,不過若是碰到了六階的妖獸,那就要慘了。
玉離雖然是七階靈獸,能夠保護他們不受六階以下的妖獸攻擊,但是她的出現,卻反而會為他們吸引到七階妖王甚至是八階妖皇這樣的敵人……如果真的碰到了八階妖皇那樣等級的敵人,別說是玉離了,就算是玉離加上白雪再加上那幾個元嬰期老怪物,恐怕都不夠對方看的……
鎮魂塔那里安全嗎……
葉塵的目光看向了霧氣深處,他的心中隱隱有些擔憂,玉離所謂的安全場所,已經幾百年沒有去過了,現在真的還是安全的嗎?
“我們走。”
葉塵抱著玉離,走回了曲文會徐立忠二人身旁說道。
“去哪里?”
他們急忙起身問道。
“中央的山峰,那里應該安全點。”
葉塵說罷,便帶頭向那邊走去,曲文會和徐立忠遲疑了一下,相視一眼,也只得跟了上去,他們兩個的實力,留在這里就是找死。
與此同時,在這個湖泊東邊一百多里外。
茂密的樹林中,一棵額外巨大的樹木根部,盤根錯節的巨大根莖延伸出數百米遠才漸漸沒入地面,巨大的根莖之中有許多縫隙,漆黑的縫隙中,現在正有三個人靜靜的藏在那里。
似乎是等了許久,沒有發現什么異常情況,嚴文勝終于是松了口氣,只見他對另外一個陌生的男子拱了拱手,一臉劫后余生的慶幸表情說道:“這次還真是多虧了白前輩,否則我們兩位就要和宋兄一樣,慘死在那里了。”
“那湖泊是嗜血蚊聚集的地方,你們去那里自然是極其危險的,我在這里茍且偷生活了一百多年,輕易也不敢去陌生的地方。”
白滄月一臉滄桑的擺擺手說道:“不說這個,你們怎么會進來這里?這里太危險了。”
諸葛航急忙說道:“我們是被幾個元嬰期老怪物抓住,然后送入這封絕境來尋寶的。”
“尋寶?這里能有什么寶物?”那白滄月哈哈一笑,聲音之中充滿了無比凄涼的感情,然后他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和我當初一樣啊……都是那么的倒霉……”
“誰讓這封絕境只能允許結丹期修為以下的修士進入呢!不然他們自己就進來了,哪還會去抓我們!”
嚴文勝氣憤萬分的說道:“而且我們冒著生命危險在這里面尋到的好東西,出去之后全部都要交給那些老怪物,實在是太讓人不甘心了!”
“我當初也是凝氣期進入的這里,結果后來卻在這里突破到了結丹期,然后我就再也離不開這里了……”白滄月幽幽的說道:“在這里茍且偷生了一百多年啊……”
“若不是白前輩突然碰到我們,只怕我們現在已經死了!以白前輩現在的修為,只怕是出去之后,那幾個老妖怪也能輕易戰勝吧!”
諸葛航拍馬屁道,因為這白滄月身上的氣場極強,救下他們時爆發的靈力甚至讓他們都難以呼吸,比起面對著那幾個老怪物時更甚。
“那也要能夠出去才行啊……說不得,你們萬一突破了修為之后,也出不去了呢。”白滄月嘿嘿笑道。
“既然有白前輩提醒,我們自然是不會那么傻的。”嚴文勝急忙說道,然后他笑了笑:“就是不知另外那三個人會怎么樣。”
“另外三個人?”白滄月的眼睛突然微瞇了起來,然后又恢復了正常,他疑惑的問道:“你們一共進來了幾個人?難道不知道這里很危險么,竟然還分開行走。”
“我們一共進來了七……呃,算是六個吧,那邊還有一個小女孩,可以無視掉。”嚴文勝說道:“不過,因為進來之后,對面的那個小子不愿意丟下那小女孩,我們害怕他們拖后腿,所以就分開了。”
“原來如此……”白滄月一臉恍然的點了點頭,他的鼻子突然聳動了一下。
“咦?白前輩你的鼻子怎么了?”
諸葛航看到了之后奇怪的問道。
“鼻子?哦,在這里養成了習慣,隨時注意空氣中有沒有異常的氣味,所以現在我的鼻子能夠這樣。”說完,白滄月就聳了聳鼻子:“而且,現在我的鼻子比靈識探測還要敏銳,隔著數里都能嗅到危險的氣息呢。”
“那白前輩有沒有聞到什么異常的味道?”
嚴文勝立刻就緊張了起來,諸葛航也警覺了起來,飛快的掏出一個法寶看著外面警惕著。
“異常的氣味?當然有……而且很明顯……”白滄月微微閉上眼睛,聳動著鼻子。
白滄月的話頓時就讓他們兩個更加緊張了,嚴文勝也掏出了自己的法寶,緊張的在周圍掃視著。
他們藏身的地方是一棵巨樹的根部縫隙中,隨著外界的光線漸漸變暗,這里的光線也越加黑暗,不過緊張之下,嚴文勝和諸葛航兩人甚至也不敢掏出光明符來照明,在黑暗中,光明符的光亮就會成為最明顯的目標,用光明符就是找死。
“哈、哈啊……嚴兄,我、我們沒有必要這么緊張,不是么……”
諸葛航緊張的喘著粗氣,鬢角都被汗水打濕了,他背靠著嚴文勝說道:“畢、畢竟……我們有白前輩在這里呢……有白前輩出手,那些妖獸肯定都不是對手,難、難道不是嗎……”
“說、說的也是呢……”
嚴文勝臉上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看向了坐在里面穩如泰山的白滄月。
樹根縫隙中,似乎是最后一縷光芒傾瀉而下,照亮了白滄月的下巴,他的上半個臉被黑暗遮擋住了,或許是聽到了嚴文勝和諸葛航他們的話,白滄月的嘴微微咧開,露出了個笑容。
“是呢……放心好了……所有異常的氣味,我都會消滅的……”
“畢竟,我是白滄月呢。”
“除了這兩個之外……還有四個嗎……”
“真好呢……”
黑暗中,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嚴文勝心中一驚,急忙喊道:“白前輩小心!你背后有什么東西!”
“嗯?背后有什么東西?”白滄月似乎是怔了一下,摸著下巴琢磨著什么。
這時,黑暗中,他背后又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腿肚子都有點抽筋的諸葛航突然大喝一聲,身子飛騰而起,撲到了白滄月身后:“白前輩方心!我會為你護法的!”
他以為白滄月正在做法。
嚴文勝頓時哈哈一笑,給自己壯了壯膽子,然后說道:“諸葛兄,你想什么呢,你以為白前輩是我們這種凝氣期修士嗎?做法還需要你護法?”
“我這只是為了表忠——”
諸葛航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他的眼睛越瞪越大,身子如篩糠般抖了起來。
“諸葛兄!?”
嚴文勝急忙問道:“諸葛兄!?你怎么了!?”
諸葛航究竟是看到了什么東西!?他飛快的轉身,背后什么東西也沒有,為什么他會嚇成那樣!?
“撲哧……哎呀……”
白滄月捂住了額頭,搖頭輕笑了起來。
“白前輩,怎、怎么回事……”
嚴文勝顫抖著嗓子問道:“到底是什么妖獸過來了……”
“真是的……”
白滄月的嗓音低沉而沙啞:“一興奮就會這樣……這可不好啊……被看到了呢……怎么辦呢……”
黑暗中,一蓬柔軟的毛發從諸葛航臉前掃了過去,僵硬著身子的諸葛航頓時就翻著白眼暈了過去,襠部濕嗒嗒的一片,竟是被嚇的失禁了。
“諸葛兄!”
“哎呀呀……嚇暈了呢……這可不好呢……”
白滄月捂著額頭嘆了口氣:“嚇暈的話,肉會變餿的……”
黑暗中,兩點猩紅色的光芒從他的指縫間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