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難怪老大你這些天到處亂逛,卻是為了給對方制造機會。不過,老大,你怎么就知道皇甫家的人就一定會狙殺于你?”
周偉先是恍然,旋即心中又升起了另外一個疑問。
“呵呵,不是有句話這么說嗎?上帝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皇甫家那些主事的人雖然不會這么不理智,竟然派出槍手當街狙殺,不過,皇甫家的人那么多,不是每個人的心思都那么縝密、沉穩的,再加上我這幾日故作悠閑,必然會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壓力,壓力一大,然后再有人稍微撩撥那么幾下,自然就會有人忍不住跳出來了。”
君昊輕笑一聲道。
聽到這話,周偉眼神當即就是一亮。
“撩撥?難道,皇甫家還有我們的人不成?”
“當然不是。”君昊搖頭道:“皇甫世家好歹也是世家大族,我可沒那么大的本事,也沒那么多的時間去安插內應,那是總參六處幾十年前就打入皇甫家的人,畢竟,這么一個具有龐大能量的世家,政府不可能對其完全放心,有那么一兩個內應是很平常的事。”
“原來是這樣。”周偉這才終于恍悟了過來,不過接著,其卻做出一副不滿的樣子道:“老大,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這樣的事竟然到現在才告訴小弟我。”
“事情到底能不能如我們想象中的發展,誰也不知道,說出來也不過是徒亂人意,如今這樣豈不更好?”
君昊淡淡一笑,接著,眼中卻是驟然閃過一道寒光,語氣也陡然變得冷冽了起來:“好了,廢話就不多說了,現在,我們該辦正事了。”
與此同時,呂梁山上,皇甫家家主皇甫嚴正在大發雷霆。
“說,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為什么要派人去狙殺君昊?”
巨大的咆哮聲回蕩在大堂之中,此時聽來,卻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感覺。
“這也沒什么大不了啊?那君昊不是我們的敵人嗎?難道派人去殺他還有什么不對嗎?”
某個不服氣的聲音響起道。
“啪!”
一個茶杯被狠狠地摜在了此人的額頭上,頓時,一條三寸來長的傷疤斜斜劃過其額角,鮮血四濺。
“蠢貨,你要狙殺君昊當然沒錯,但好歹你也要找個沒人的地方,竟然就這么光天化日的,在大庭廣眾之下狙殺,難道,你還真以為我們皇甫家是龍城的太上皇不成?”
皇甫嚴暴跳如雷,大吼著說道。
“還有那總參六處,其與君昊的關系雖然看起來頗為不和,但事情絕對沒有表面上看來那么簡單,不要忘了,他們當初曾暗中計議,覆滅了天師教,這次,他們難保不會故技重施,對我們下手,之前,那總參六處可能還會顧忌一下當初政府與四大世家定下的協議,但現如今,你卻正好將借口送到了他們面前。你竟然還說沒什么大不了?還說什么你沒錯?”
這些日子以來,對君昊在龍城悠閑亂逛的舉動,皇甫嚴在不解的同時,心中也隱隱感到有些不安,而且總感覺自己似乎遺漏了什么,直到事情發生,他才終于明白了過來,自己遺漏的到底是何等重要的關鍵,說不定整個皇甫家都會因此而灰飛煙滅。
如此,也難怪皇甫嚴會這般震怒。
震天動地,巨大無比的咆哮聲在屋中回蕩,被訓斥的那人就仿佛嚇呆了一般,噤若寒蟬,任那額上的傷口鮮血直流,卻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家主,事已至此,再如何責罵也是沒用,而且,小剛也不是魯莽之人,這背后必然另有緣由。”白須老頭皇甫宗一臉凝重的開口道。
小剛,自然就是之前被皇甫嚴訓斥之人,其全名乃是皇甫剛,是皇甫嚴最疼愛的兒子之一,也正是因此,剛才,他才會那么大膽,敢在皇甫嚴氣頭上插話。
聽到師叔的話,皇甫嚴也終于冷靜了下來,稍斂怒氣,接著,才又再次喝問出聲道:“說,你為什么會想到要狙殺君昊?”
“我,我——”
戰戰兢兢,皇甫剛顫抖著:卻是半天說不出話來,而就在皇甫嚴忍不住想要再次大發雷霆之時,其眼神忽然一亮:“對了,是王路,是他,就是他跟我說,那君昊再強也強不過狙擊槍,所以,我才會派了狙擊手去狙殺于他。”
“王路?”
皇甫嚴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身影來。
此人乃是二十年前加入皇甫家的一名散修,其修為也不算差,達到了開識境,而且一直以來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卻也為皇甫家做了不少貢獻,如今,其在皇甫家的地位也算不低了,卻沒想,此事竟然跟他有關。
雖然尚不知事實是不是真如皇甫剛所說,但在如此緊要關頭,皇甫嚴卻也算是有些決斷,當即下令讓家中的執法隊將那王路拿下,可還沒執法隊出動,卻有一人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
“家主,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在剛才,家中的客卿有好幾個忽然出手,重傷了守衛,現在已經沖下山去了。”
“什么?”皇甫嚴豁然起身,龐大的氣勢一下籠罩在那報信之人的身上,壓得對方匍匐在地,顫顫發抖。
“家主稍安勿躁。”旁邊的皇甫宗輕喝一聲,旋即朝著堂下之人問道:“這幾人之中可有王路?”
那人顫顫巍巍道:“有,那最先動手的,就是王路。”
“好,很好,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潛伏如此之深,看來,這幾個應該不是政府,就是李家的人了。”皇甫嚴臉色鐵青,重重的又坐了回去。
而就在這時,又有兩人忽然沖了進來。
“家主,不好了,忽然有大量警察沖進了我們在龍城的產業,并將它們全都查封了,不僅如此,現在整個龍城都戒嚴了。”其中一人驚慌失措,大叫出聲道。
“還有,根據我們在龍城的人最后傳回來的消息,那君昊與周偉已經出了龍城,正向著我們呂梁山而來。”另一人卻稍顯沉穩,接著說道。
聞聲,不僅皇甫嚴,堂上眾人臉色齊齊不由一沉。
數天前,當這一眾人等初聞晏家竟然只來了君昊等兩人時,個個群情振奮,大有立馬拿下君昊,然后揮師而下,將晏家一并鏟除的架勢,卻沒想,這才過了數天,形勢轉瞬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先是授人以口,再是客卿叛逃,現在更是連近在咫尺的產業都保不住,被政府給查封了,就這樣,不過瞬間,皇甫家就變得孤立無援,四面楚歌,盡顯破敗之象。
一咬牙,臉色鐵青的皇甫嚴狠狠道:“好一個君昊,竟然想一口就把我皇甫家給吞了,哼,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胃口。”
說完,卻是一轉頭,朝著白發老者皇甫宗道:“師叔,我皇甫家如今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也許,只有打開那個地方才能真正渡過這次的劫難了。”
一聽皇甫嚴所說的“那個地方”,皇甫宗臉色頓時一陣變幻,沉默了良久,才終于狠狠一點頭道:“你說得對,事到如今,也只有打開‘那個地方’這一個辦法了。”
兩人所說的“那個地方”不是別處,正是呂梁山的一處秘境,同時,也是皇甫家先輩留下的一處,讓后輩專門用來應對末世危機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