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摔落在地上啪的聲音,表示手機的主人處于一種震驚的狀態之中,是一個身材修長,風度翩翩的男子,英俊的面孔,但此刻臉色有些蒼白,顯得被這個“人”嚇了一跳,大腦趕不上思維。
“找到你可是費盡我一些心思,想不到你和傅國靈是一個陣線的。”林動貓似的對著眼前的男子說道。
梁顧緩緩的轉過身子,證實林動,有些嘴巴干澀,似許久滅有喝過水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來得快多了。”
“多謝。”林動俯下身子把他的手機拾起來,遞給梁顧,“如果你有什么話要對那個女人說的,現在還可以說,我等著你說完。”
林動眼神,語氣,態度,都是那么的平和,仿佛再說這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把手機遞給了梁顧之后,就一臉輕松的坐在沙發上面,翹著二郎腿,嗯,真是好風景啊,偌大的窗戶外面是幾顆樹葉翠綠的樹木。
梁顧把手機關掉,報警?別開玩笑了,只怕警察來了也沒用。怨恨的盯著林動:“你殺我父親?”
雖然還是有些遲疑的語氣,但已經十有八九了,梁顧在林動去京城的時候,他還在平津的一個夜總會花天酒地。
“有嗎?也許沒有。”林動笑了笑,似乎有些否認的說道。如果知道這廝的心思,梁顧估計會郁悶的要死,他想要梁顧死不瞑目。
“你今天是來殺我吧。”梁顧有著悲傷的眼神,意氣風發的男子突然要死了?怎么說都要悲傷和無奈的?才三十歲不到,就這么離開人世?說不悲慟是騙人的?說不留戀這個世界也是騙人的?
但.....他是梁浮沉的兒子,他的血液里還是有著老子的執拗精神。
“我知道你很強,但想不到你這么強悍。”梁顧緩緩的一字字的說道,心不甘情不愿的承認,成王敗寇,原來早就注定了。他只是一個路人甲,跑了三十年的老套而已。
“我不想跪著死。”梁顧沒有等林動說話,依舊緩緩道,“如果你覺得你時間多的話,把火化之后帶去京城,埋在我家附近,謝謝。”
“演出總是華麗的,但謝幕的時候也總是帶著一些感傷的。”林動瞇著細長的雙眼,淡淡的說道。以為梁顧會放下尊嚴,會放下所有的一切,跪地求饒,哦。當然,他還是會殺的。
林動信奉春風吹又生,野火燒不盡的道理。
殺一個人,并不是難事,只要做得干脆利落就可以了。
法制社會嗎?真的是這樣?真的一切都是按法律辦事?誰知道呢,見鬼去吧。
“我會給你一個體貼的死法。”林動站起來,帶著三分欣賞的眼神說道。
“多謝。”
梁顧眼睛盯著林動,然后看見林動的身影在空中似一只矯健海東青從他的眼前一閃而過。
留下一個莫大的影子。籠罩他的死亡的恐懼。
一股血花從他的脖子中間一個細細的口子裂開,而后迸發而出。
溫熱,稠粘的血液濺落在沙發上,異常的醒目。
是有風的時候,雙手拉開了窗戶,呼呼的風聲吹了進來。
梁顧聽見耳邊的風聲哇啦啦啦的唱著悲傷的情歌,風灌進他的衣服褲子中,微微的膨脹,似一個氣球一樣,
“呃......”
他的喉嚨艱難的抖動了一下,嘴巴微張,發出細不可聞的聲音。
生命是這么的美好啊。
原來只有死的時候才可以這么清晰的體驗得到啊。
只是......已經晚了,好想念小時候爸爸帶著我去故宮,爬著長城的快樂時光啊。
一個人受到挫折,或多或少會找個借口掩飾自己。其實慕容燕、慕容嫣,只不過是同一個人的兩個身份,在這兩個身份后面,躲藏著一個受了傷的人。
歐陽峰:你喝醉了,慕容兄。
慕容嫣:慕容兄?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么慕容兄,我是堂堂大燕國的公主,慕容家的小姐,我的名字叫慕容嫣,你究竟是什么人?
歐陽峰:你不認識我了嗎?
慕容嫣:你曾經說過要娶我為妻,我又怎會不認得呢?歐陽峰: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慕容嫣:當日你作客姑蘇,我跟你在桃花樹下喝酒,你借醉撫摸我的臉,你說,如果我有個妹妹,你一定娶她為妻。你明知我是女兒之身,為什么要這樣做。
歐陽峰:喝醉之后說的話你怎可以認真呢?慕容嫣:因為你的一句話,我一直等到現在。我曾經叫你帶我走,但是你沒這么做,你說你不能同時喜歡上兩個人。你愛的那女人是慕容嫣,那你為什么現在又喜歡上另外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嗎,我曾經找過那個女人,因為有人說你最喜歡的女人是她,我本來想殺了她,后來我沒有這樣做,因為我不想證明她就是。我曾經問過自己,你最喜歡的女人是不是我,現在我已經不想再知道啦。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問起,你一定要騙我,就算你心里有多么不愿意,也不要告訴我你最喜歡的人不是我。嗚嗚嗚......
午夜劇場,午夜的告白,午夜的凄美電影。
王家衛式的臺詞再一次的把韓玉蝶擊中了韓玉蝶的心肝,雖然已經看了不下十多次,但每一次看都是有不一樣的感觸,眼淚很廉價的嘩啦啦的留下的。
“有情人終不成眷屬啊.....”韓玉蝶沒來由的說道,從包包中拿出了干凈的紙巾抹著眼角的淚滴,“林動,是不是這樣?”
沒有回答。
韓玉蝶轉頭一看,呼呼的從鼻孔噴出火氣來,該死的家伙居然在睡覺?
這么經典的電影,他睡覺?有沒有心肝啊?是不是人啊。
兩根手指伸出來,掐住林動的大腿。
“好痛啊。”林動瞪大眼睛,被韓玉蝶一個電話過來拉著看午夜電影之后就一直睡到現在,一切是什么愛情大片,誰知道是看了幾次的東邪西毒,哎,還真是要命啊。
“痛你個死人頭,我叫你陪著我看電影的,你睡什么睡?”韓玉蝶耳提命面的說道,“昨晚上偷人去了?”
“冤枉大小姐。我哪偷人,這不是最近要排練學校的戲劇,所以操勞一些。”
不知道真假的韓玉蝶有些狐疑成分:“真的嗎?”
“當然了。”
“你哭了?這么容易就哭了?怎么可以呢?”
韓玉蝶超大的板栗打下去,兇巴巴的語氣說道:“你以為都是你沒心沒肺的啊,走了”
林動和韓玉蝶走出了午夜劇場的大門,凌晨12點的風還是有些冷的,奈何林動穿著一件衣衫而已。
韓玉蝶很快的從電影悲傷中走出來,立刻變得精神好起來:“我們去吃燒烤吧,天氣冷起來,我就喜歡吃燒烤。哈。我要吃很多很多豬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