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象不出有什么還能比每天每天看著林動那一張笑臉更加美好。
睜開眼睛第一件事,便是急匆匆的尋覓他,發現他還在自己身邊睡著,心里涌出那種安心和幸福是無法形容的。
有時候,他會突然醒過來,我就急忙閉上眼睛假裝還在睡著,但是睫毛卻忍不住不斷的煽動。他便湊過來吻我的眼睛,直到我終于笑出聲。
有時候,我會在他起床后拉住他,不讓他走,委屈的望著他,再換來他的擁抱。
有時候,他會不好意思的塞兩個紙包到我手里,我欣喜的打開,卻發現是兩件夸張的內衣。他驚愕的紅著臉,小聲嘟囔:“店員說這個是新款……”
有時候,我會為他買格子襯衫和亮色的T恤,他穿一周都不要換下來。
有時候,他會把我從廚房趕走,我笑著任由他把那里弄得一片狼藉,再把他沒洗干凈的盤子重洗一遍。
有時候,我會耍賴不干家務,然后驚訝地看著他把床單擰成麻花,再把紅色和白色的衣服一起扔進洗衣機,最后變成一團灰色。
有時候,他會偷偷跑來我的學校,不顧別人的注視,在教室外面抱起我,告訴我他突然很想很想我,然后就來見我。
有時候,我會拉他到圖書館,讓他幫我翻文獻抄論文,裝作是姐弟戀,艷羨倒閱覽室里所有的人。
有時候,他會晚些回來,我就執拗的等著他,直到不知不覺的睡著,而醒來的時候卻已經在他懷里。
有時候,我會早晨在院子里飲茶,他醒來見不到我,緊張的穿著睡衣光著腳出來找,然后緊緊的把我抱在懷里,我就告訴他我永遠在這兒,哪里也不會去。
有時候,我們會一起躺在沙發上翻看旅游畫冊,我們都很中意一個美麗的地方,那里在阿爾卑斯山下,是個很古老的村莊,全村只有26個人,每家都養幾只羊,有做羊乳酪的傳統手藝。如風說我們以后就要去那里,他會做很好吃羊乳酪,再也不回來……
我細細密密的記清其中的每一個細節,甚至忘記了過去,忽略了未來。不知道別人的追求是什么樣子,這些對于我,已經足夠。
人生只活一世,做不盡的事太多太多。
最初可能只想吃飽飯。吃飽之后就想安全的活著。活得安穩便可以尋找自己想要的、至少在凍僵時可以互相取暖的另一個人。找到后再一起生下子嗣,延綿香火,完成自然的使命。當這些都獲得,就想比和自己一樣的其他人吃得更好一些,活得更安全一些,身邊人更完美一些,孩子更出息一些,這便是金錢和權力的由來。終于有了這樣的地位,發現金錢與權力不再那么的重要,就開始思考價值,越是如此就越被別人仰視。這個時候低下頭,看看他們,就想自己還要做什么呢?無論做什么都好像有些倦了,活著不就已經夠了嗎?
挑揀一件今生最想做的事,執著的做下去,其實很容易。
我的這件事就是:活下去,和他一起。
那一年楊葉青27歲。林動16歲。
八名氣勢森嚴男子阻擋在林動的前面,四名白人男子,四名黑人男子一名白凈的壯年男子急切道:“雅庫特少爺,請你快速離開……”
林動輕輕露出一個燦爛卻殺機十足的微笑:“不,這里的每一個人都不能走,因為......我說過的話要對自己負責的。”
雅庫特臉色變了變,太過強悍敵人面對的時候只有死亡,那么,逃跑就是唯一的機會。
他發誓以后再也不會去惹這個東方來的少年了。
“下地獄吧。”
抹脖,血液洶涌而出。
反手把一個體積龐大到底家伙踢飛之后,一只手扼住了一個白人的男子的脖子,森冷道:“榮幸之極吧,不客氣啊!”
一刀給了這個白人痛快。
當……
一聲兵刃撞擊的巨響。
又一個男子在和林動硬碰硬的時候被巨大的力量震飛出去。
“雅庫特少爺,我感到很悲哀,你可是一個男人,不可以跑的哦,要光榮的站到我的對面來,一起承受這死亡的快感。”林動笑意燦爛嗓音冷厲的猶如來自地獄。
刀勢沒有絲毫凝滯,一片璀璨的光華向合圍撲殺過來的兩名黑衣男子。
他們的結局就是死亡。
一道快的就只剩殘影的刀芒向兩人的脖子處劃去。
噴薄而出的血液……
雅庫特里依然帶著驚駭,這種力度這種速度是真不是人,他是魔鬼。
面對肆無忌憚的走過來的林動,雅庫特突然陰陰一笑,手中那把早已瞄準林動的手槍猛的扣下扳機。
三米的距離,就算是你絕世修行者,也要死在我的槍擊之下。
去死吧,東方鬼,敢大肆殺我的人,這就是你的結局。
雅庫特很高興,可惜,他高興的太早了。
一聲槍響帶起一片血花,但是……
林動直接把地面上一個家伙踢道半空中。從雅庫特輕微的抖動肩膀的時候,林動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雅庫特他很是相信自己的精準槍法,尤其是在血花飛舞的剎那,興奮的心臟都快停止了。
“白癡啊!”
“眼睛有問題啊!”
噗……
雅庫特驚愕的看著林動站在他的前面,還有汩汩流溢出來的暗紅鮮血,隨著劇痛向全身漫延開來,最終發出一聲凄戾的慘叫。
做著白日夢的雅庫特不但沒有達成夢想,還送了性命和那些下屬一起上路。
這里,還有人。
殺了就是。
這里還是有很多人。
殺了就是。
殺戮的開始。
是尸橫遍地,血流成河,全都不甘的暴凸著眼睛!
妖冶而充滿暴力殺人手法,絕對是動作電影的精髓。
可惜沒人觀看。
只有寂夜。
沒有看這血腥畫面一眼,傲然身影悠然間漫步離去,嘴角有著深深的冷漠。
“我回來了,小姨。”林動走進小姨的房間。
楊葉青坐在床上,蓋著一件單薄的毯子,見他推門進來,一身雪白的衣衫,似青春飛揚的一只奔跑在森林中的獵豹,笑了。
她的把書上的《但丁神曲》書籍合上。
“這么晚了,應該睡覺了哦。”林動坐到了床邊,溫柔的笑說,“一起睡嗎?”
楊葉青嫣然一笑:“進來吧,外面不是挺冷的,要風度不要溫度啊!”
“我沒洗澡呢......”
“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