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怒極反笑,竟然敢懷疑自己的話:“郡主,皇帝賜給你的鞭子,可不是賜給他們看的”
溫婉這才回神,對哦,剛才被嚇住了。自己怎么忘記了這么一個重要的道具。沒有一點臨危不亂的氣勢,以后得好好鍛煉,好好鍛煉。得了夏語的話,從袖子里抽出金鞭,以迅雷不及之速對著世子大人抽過去。眾人只覺得眼前金光一閃,世子大人反應也很快,用手擋了一下。手上現了一道鞭痕,腫紅腫紅,滲出血絲。
“這會,相信我家郡主的身份不是冒牌的”夏語立即沖到溫婉身邊,擋在溫婉前面,一副老母雞護小雞的樣子。
“你既然是郡主,為什么之前不說”世子大人惱怒萬分。還好沒真殺她,否則侯府就得大難臨頭了。真是可惡,都掐著脖子也不說身份。這個小丫頭,甚為可惡。
溫婉一臉白癡樣看他,世子大人才記起貴郡主,是個啞巴,啞然。
“之前不知道是郡主,請郡主大人有大諒,高抬貴手”世子大人也是個能屈能伸的,立即躬腰給溫婉道歉
溫婉動作了幾番,夏語冷冷地“不敢擔世子大人的禮,我們會向皇上稟明一切,自有皇上圣裁”說完,帶著溫婉揚長而去,剛出了園子,就看見夏影在外面等候著。
“你去哪里了?郡主差點被那個鎮南侯世子掐死,也不知道發什么瘋,我們郡主哪里得罪了她。竟然要殺人滅口。你作為貼身保護郡主的人,關鍵時刻竟然不在郡主身邊,你是怎么保護郡主的”夏語口氣不善地呵斥著夏影。夏影就看了溫婉一眼,沒吭聲。
看見一頂小轎,上了轎子朝著門口去。到了門口,坐上自己家的馬車,夏影讓夏語出去,跟溫婉兩個人呆在車子里。
“郡主,你知道你今天犯了幾個錯嗎不跳字。溫婉聽了,有些咋怪。
“看來你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想想”夏影聲音很清冷,溫婉側著腦袋想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出來。
“一、出去做客就該穿符合你身份的服飾,那樣就不會被人認錯。就算被人看見你發現了他們的,也不敢對你動殺心。你今天這樣,萬一真有個不測,不管他們徐家會如何,也回不了你的命;二、警惕心太低,那個丫鬟把你帶到那么偏僻的地方,你竟然沒有發覺不對勁。還一路跟著她去;三、你不該聽墻角,知道的秘密越多,危險就越大。鎮南世子與那個女子一過來,你就應該直接走上去,表明身份,那樣他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動你”夏影把溫婉所犯的錯誤,一一詳細闡述出來。溫婉聽得一愣一愣的。
溫婉筆畫了幾下,非常驚訝。
“不錯,是有人借用你的手,要把他們的奸情公布出來。否則哪里就那么巧帶你到那么幽靜的地方。還那么巧地,他們就在那幽會。你只是被人當成一顆棋子利用了而已。那個躲在暗處的人,已經被我打暈了。估計,布局的人大概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么大吧”夏影冷笑著。竟然拿她們當棋子,膽子很肥。
“那你當時不在場了?”溫婉還以為她在旁邊呢
“掐你脖子的時候,我看著。那力道,不會立即掐死人。當時不解救是為你給你長一個教訓,等我準備出手的時候,那邊已經來人,所以,我也就沒出現了”夏影不慌不忙地解釋。
溫婉看著這么一個不負責任的保鏢,覺得自己很悲崔,怎么可以這樣。看著自己被掐,差點掐死,竟然能袖手旁觀。
“只是給你一個教訓,否則以后我真遇見什么煩,趕不及去救你,到時候后悔都來不及。大戶人家的陰私很多,以后,不要再存了好奇心了。好奇,帶來的往往就是死亡”溫婉聽了,打了個冷顫。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好象越來越有肆無恐了。這樣可不好,要萬一真不小心,可就丟了小命了。得提高警惕了。
溫婉在馬車上的同時,鎮南侯府一片混亂。正在看戲的徐夫人,得了消息臉色大變,立即出去。那時候溫婉已經在馬車上了。可當時還有兩個姑娘,也是要封口的。這次的宴會,不歡而散。
當天下午,徐夫人跟世子大人登門謝罪。溫婉沒見她們,其他可以解決,那時候就掐著一口氣,差點就死了。是謝罪就能了解得了的嗎?當天下午沒來,第二天又來,接連來了三次。終于見著了脖子打了護脖的溫婉。鎮南侯世子看了氣惱萬分,只是掐,又沒傷,打什么護脖。看樣子是要訛詐他們家了。
“賠罪,賠罪可不是用用嘴說的,而是要看行動的”溫婉看著賠的兩匣子首飾,估計值個萬八千兩。撇嘴,本郡主的命就值這么點錢,當是打發叫發子。
溫婉愛銀子那是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徐家看著這樣,稍稍放心,愿意和解不告狀就好。花錢能消災就花錢,只要把事善了。狠了狠心,大出血了。最后賠了六間鋪子,四處房產,兩匣子首飾,價值大概有八萬八千兩銀子。溫婉才算是勉強不追究。
世子大人的心在抽血,賠了自己家五分之一的產業去了。這一掐,可真是掐得夠分量。
“錢給了還可以賺,要是郡主跑宮里跟皇上告狀,我們全家都吃掛落。當年皇上最愛的是皇后,最順著的是蘇貴妃。皇后沒有留下骨血,溫婉是蘇貴妃留在世間唯一的骨血。皇上雖然表面上不怎么理郡主,可郡主跟貴妃娘娘一樣,都是聰明伶俐的孩子,皇上心里肯定是極疼的。而且皇上又是個護短的,上次安樂侯不僅賠給郡主五萬多兩首飾,還給朝廷捐了三十萬兩銀子才了事。國公府也捐了四十萬兩銀子才讓皇上放了一碼。我們這還算是好的,當是花錢消災。我平常是怎么教導你的,讓你不要那么暴躁。你就是要動手,也要看清楚。郡主雖然穿著樸素,可是她脖子上掛著的銀鎖與手上的寶石手鏈卻是內務府的東西,那么閃亮的東西,你就沒看見”徐夫人訓斥著兒子。
要是溫婉聽到,估計就得悲憤了。不帶這樣的,用自己的悲慘遭遇去賺那么多的錢,也不知道分點給她,太不厚道了。
“是,兒子鹵莽了”世子很老實地接受教訓。當時想著怎么把這事掩蓋了。哪里注意這些,這么回事。
“查出誰在后面做的鬼?”徐夫人多老練的一人。她可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哪里有那么多巧合。
“沒有,那個丫鬟死了,找不則任何證據出來。不過,我估計是她了”世子陰了陰臉。這個她,是指世子妃
“不會是世子妃,我已經問過她身邊的大丫鬟,不是她。是另有其人。不過,不管是誰,那個女人都不能再嫁進來。就算要嫁進來,也能為正妻。我可丟不起這個臉”徐夫人犀利地說著。
“是”都這樣了,他哪里還敢反駁。
溫婉看著匣子里的首飾,還有十張契紙,閃動著耀眼的光芒。這個教訓值得,萬分值得。賺大發了。六間鋪子,一個干果鋪、一個文房四寶鋪子、一個胭脂水分鋪子、一個家具鋪、一個茶葉鋪子……
溫婉讓把干果鋪子、胭脂水粉鋪子、家具鋪子、茶葉鋪子五個鋪子全都脫手,就留了文房四寶鋪子。那些東西她也不擅長,而且吃的東西,還是不要,省得將來鬧事出來。穩妥一些。四處房產讓人收拾出租出去。扒拉下來一看,五家鋪子,因為位置好,鋪面大。入帳四萬多兩銀。溫婉覺得,這次冒險,也是極為劃算的。
徐家的鋪子被溫婉賣了得了錢,這個讓消息靈通的人奇怪。一打聽,說徐家不知哪里得罪了溫婉,發生了沖突,這些都是給她賠罪的。當下,再也沒人敢請溫婉去做客了,這個賠償沒幾個人吃得消啊不久,溫婉去別人家家里做客,都是只進不出,打賞下人也是極少或者干脆沒有。鐵公雞的名號,就這樣傳出去。很快,在有心人的操縱下,溫婉愛財與吝嗇的名聲,外加綽號鐵公雞,就這樣傳遍了京城。
溫婉很不以為然,愛財有什么關系,又不偷不搶。吝嗇那更是天經地義,至于那烏龍偷聽事件,純屬偶然。
“郡主,我想知道,為什么?你完全沒必要這么忍氣吞聲,就算皇上不為你做主,還有王爺。郡主,你必須給徐家一個教訓”夏影實在是忍不住。為了這點錢,把名聲弄得那么糟糕。
溫婉睜大著一雙眼睛,很是無辜,教訓,怎么教訓。
夏影氣得心跟肝都疼了“郡主,他要殺你。就算事出有因,可你就以錢了結,所有人都會瞧不起你。你乃為貴郡主,更有三個封地,一輩子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你為什么要那幾兩銀子。郡主,就算你不為你自己想,你也要為王爺著想啊”
溫婉看了她一眼,笑著搖頭,做了個動作。夏影氣結,急促地叫了一聲郡主。溫婉凜冽地看著她,夏影不甘不愿地出去了,出去的時候,還不忘記關門。站在門口,面色陰沉。
溫婉拿出棋盤,一個人靜靜地下著。
報復,怎么報復。掐他的人,可是趙王親舅舅的女婿,賢妃的侄女婿。當初她擺了趙王一道,以她這一年來的了解,趙王絕對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賢妃管著后宮三十年,生得兒子又是最有希望成為下任皇帝,權勢人脈她一樣不缺。可是這一年多來,連見都沒見過賢妃一面。賢妃好象不知道有她這么一個人。
如果他們出手懲治一下她,溫婉還不會有這樣的危機感,可偏偏表面好象從來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事實上呢,奶娘之死,中毒事件,打庶母傳播速度之塊,半路遇平民百姓攔道挑釁;莊上遇刺客。種種事情表現,她其實一直是活在別人的監視之下。
其他人她不知道。但是,賢妃一定是其中一個。浸yin后宮四十來年的女人,手段豈是她一個奶娃娃能比橫的。兩個嬤嬤,八個宮女,又是從宮里派出來的,她一個都不信任。
她有自知之明,如果賢妃現在要對付她。可能也就比掐死一只螞蟻多費些功夫。在京城里,她雖跟舅公親近,但是在利益面前,她也就一小卒子。她一個無權無勢無人脈,唯一的靠山還在千里之外,她比別人好也就只是好在多了一個郡主頭銜。她拿什么跟別人斗,想斗,無異于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當然,最詭異的還是皇帝的態度。說對她好吧,卻從來不單獨召見她,連過年都沒空接見她。說對她不好吧,過年給了她賞賜,出了事也給撐腰。可用起來也很順手,如上次的稅賦事件,就拿了她做箋子。逼得她到鄉下的莊子上去避難。事后,竟然連召見都沒。
她雖然在現代接受過最精英的教育,但是那是在現代。在古代,說難聽,她就跟在現代的文盲一般。對于皇帝的想法,她是猜都不去猜,因為永遠猜不出來。對于像賢妃這樣深藏不露的高層次人物,她能做的,就是希望減低人家對她的關注度。好容易多賺了這一世,她可不想就這樣莫名其妙掛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現在要做的,是把命先留住。最好是等再過一兩年,能去封地,那就逍遙似神仙了。能不能成,那就看老天爺的意思了。
不對,應該是看皇帝外公究竟在下怎樣的一盤棋了。都到;這份上,他還不愿意立儲君,究竟在做什么打算。她不知道皇帝外公究竟怎么想,但通過稅賦事件她清楚了,就如現在,她肯定已經是皇帝外公棋盤上的一顆棋子。否則,找誰不行,為什么一定要著她,為什么會好端端地拿她當引線。
啪,一聲過后,白子贏,黑子輸。當時如果黑子知道退讓一步,就可以反敗為勝。可是愿意主動后退的人,很難。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