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見著夏影笑瞇瞇的,很明顯是在嘲笑她嘛!溫婉很是薄惱道:“我怎么現在發現你越來越呆傻了?”
夏影笑得很是燦爛,心里頭的事終于解決了,能不開懷:“郡主,你的嫁妝,皇上前年就讓人準備了。我聽說嫁衣去年已經開始繡了,這已經兩年了,應該已經好了。郡主到時候去看看就成。改改腰身就成了。所以郡主不用擔心兩個月嫁不了。”
溫婉聽了,心頭一暖。皇帝舅舅是真心疼她的,是她小心眼,猜忌顧慮皇上。溫婉知道自己不該的。但想著畢竟將來關系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可不是光桿一個。她如今只是做一些防備措施,對皇帝舅舅又沒什么損失。她也會盡最大的努力幫助皇帝舅舅。
溫婉一直在奉行那句話:小心使得萬年船。
溫婉等夏影出去,一個人在書房的時候。重重舒展了一口氣。折騰了這么久,她也累啊,如今好了,終于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了。如今算是真正落幕了。如今是沒埋什么隱患了,將來,再謹慎一些就好。
溫婉心境平復下來,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的人,程著把古銅色邊的琉璃鏡,無意識地轉動著。
夏影走進來,看著溫婉不安的神情:“郡主,你怎么了?”本來不應該是開心的嗎?怎么郡主,那么奇怪。“
溫婉摸著自己的臉,奇怪地說道“夏影·你說我也不是什么絕世大美人。你真相信,這世上有一見鐘情?相處了幾個時辰,就能把她記在心里深處嗎?這一記,就是六年,真有可能嗎?那只不過是人生一次短短的觸碰。”溫婉想著白世年在自己面前顯露出的濃濃的深情,有些害怕。她心有不安。溫婉知道是上輩子落下的陰影。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去胡思亂想。
夏影哭笑不得,原來她的主子,沒自信。她的主子竟然會沒自信。堂堂的尊貴郡主,竟然對自己沒自信·這說出去,還不得讓人笑話死:“郡主,為什么你對自己這么沒自信了?”
溫婉瞧著鏡子的人:“不是沒自信,只是有些想不明白。我長相最多也就只能算中上之姿。而且性子不好,不會討人喜歡。我就不明白,白世年到底看上我哪點了。”喜歡堅強剛毅的?男人好像都喜歡柔弱的小百花吧!很難有男人喜歡強勢的女人。白世年的癖好,恩,如此不同。這也許就是經歷了事的男人的與眾不同之處吧!這對他來說,真的是一個福音。
溫婉仔細想著,白世年滿足了大伯對于他將來丈夫的所有條件。大伯一直都是一個睿智的人·他的話,應該是最為正確的。想到這里,自己笑了起來。
夏影呵呵直笑:“這就是緣份。郡主,別多想了,白將軍又不是那等膚淺之人,如果是要美人,他早就有美人在懷了。你想想,江南第一美人,邊關第一美人,那可都是追著求著要嫁將軍。將軍看都不多看她們一眼。就心心念念著咱們郡主。
溫婉還沒說話·走進來的夏香笑著說道“別的我不知道,不過,白將軍為什么就心里就郡主一個·我是知道的。”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溫婉奇怪地問著。
夏香笑得很狡猾“郡主,你也太妄自菲薄。你怎么總覺得自己不好,你到底哪里差了,你要差了,曹頌、五皇子、徐仲然、燕祁軒這么多的男子怎么會都喜歡上你。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呢。”。
溫婉不屑地說道“喂,給我記住,記得牢牢的。不許再說我調戲他,那不是調戲·那是救他。”溫婉覺得自己真是·天下最冤枉的人了,比竇娥還冤。果然·好人是做不得的。
夏影卻是呵呵笑道“郡主,你忘記了·你當初可是一把沖上去,朝著那英俊少年郎子撲上去。還吻了人家。你可是主動吻的人家。兩人還在那吻得熱火朝天。要不是小廝來叫,估計就得洞房花燭了。郡主,當時就被他帶回家當媳婦去了。也不用蹉跎這么多年。”
夏香睜大著眼睛,還有這等事,這可真是一個大八卦。
溫婉真覺得自己很冤屈“我那是救他好不好!啊······我冤啊,六月飄雪,飄雪!”咳,急救啊急救,急救得把自己的名聲都賠付進去了。她真的很虧的啊。
夏影見溫婉那一臉郁悶的模樣,笑得很舒暢“郡主,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白將軍是真心求娶的。”見著溫婉不說話,夏影繼續勸說著。她就怕溫婉腦筋一抽,不嫁了。那她們可就有的頭疼了“還有,我覺得覺悟大師的預言沒有錯。這是你的緣分,你跟將軍命定的緣分。這樣的緣分,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
溫婉放下琉璃鏡“好了,別說好話了。圣旨都下了,都這樣了難道我還能抗旨逃婚。”再說她本意也是愿意嫁的,否則,也不會這么折騰了。把自己都折騰得夠累了。不過甚好,這段時間瘦了不少。
兩人剛松了一口氣,溫婉則是繼續說道:“戚儷娘的事,總歸是個麻煩事。對外說是白世年的救命恩人。雖然白世年不碰她,只占據了一個名份。但我聽著惡心的慌。”
夏影聽了這話也是想了一會道:“郡主,要不,解決了她。”
溫婉搖頭:“這事是肯定要解決。但不是要她的命。她也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你們看看有沒有什么妥善的法子處理了。”咳,還沒嫁屋子里就有貴妾。沒嫁就得操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嫁了,還不得有的心去操勞。
溫婉這陰晴不定,變幻多端的性子·弄得夏影膽顫心驚的。就怕這位姑奶奶一個不如意,跑皇上那里說,不嫁了。那她可沒地找哭去。
好在溫婉發了一通牢騷后,又轉進了書房,繼續工作。溫婉用忙碌,轉移自己腦子胡亂的一片。
白世年回去,第一站,就是書房了。葉狐貍在那里。看著白世年滿面春風就知道,此時大功告成了。
葉詢知道了三項比賽以后·見著春風得意的白世年,感嘆道:“將軍,不枉費了你六年多的苦等。郡主,也是有心了。將軍,真真的好福氣。等郡主再為將軍生下兒女,將軍就有后福享了。”這樣的女人,若是愿意下嫁,那可不僅僅是賢內助啊!還是邊關二十萬大軍將強的后盾啊!(軍隊最缺錢啊!溫婉是財神爺,可不就是堅強的后
白世年樂呵呵,那嘴巴咧得·他心里也很得意的。六年的苦守啊,終于要修成正果了。
葉詢見不得他這一臉得意的樣潑了冷水給他:“圣旨還沒下呢!你這么興奮地坐什么。”
葉詢話一落,外面的人就走進來說道:“將軍,皇上下了圣旨,將軍,接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兩人乃是天作之合,特此賜婚····…”白家的人,聽到賜婚的對象,不是什么宮女·而是溫婉郡主。一下都蒙了。回不過神來。
白世年接了圣旨,塞了一個紅包給那宣旨的公公。以往這些馳氣高揚的公公,如今對著白世年非常的客氣。紅包瞧也不瞧·放到袖子里。神態很恭敬,言語一直都是客客氣氣。
白世年等公公一走,看了圣旨,忙去皇宮里謝恩去了。
白家的人,等白世年走后,還是都蒙蒙的。全都炸暈了。清荷顫抖著問道“賜婚的不該是郡主的貼身宮女。怎么成了郡主。會不會弄錯了。”可千萬別白高興一場。
白世華也萬分驚喜“不是說是一個叫小青的宮女嗎?怎么突然又說是興國郡主,這怎么回事?”要是真娶了興國郡主,那是天大的喜事。可是卻又不敢相信。怕弄錯了·白歡喜一場了。
鮑寶鋼此時還在·聽了這樂呵呵地解釋道“那個叫小青的宮女,其實就是郡主裝扮的。他這么做·主要目的就是要親自考核兩位將軍的,哪里知道陰錯陽差·被我們大將軍給看上了。更讓人不能相信的是,郡主竟然就是我們的將軍……”
葉詢在邊上用力一咳嗽,鮑寶鋼不敢再往下說了。
白世華確認了一遍還是不相信“真沒弄錯。”
鮑寶鋼滿臉的喜色,呵呵地笑著“這么大的事,怎么會弄錯呢!你們要不相信,可以去找將軍。將軍手里有皇上的圣旨。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過,我們將軍跟郡主,倒是英雄配美人。”
白世華趕緊叫著:“世年,世年呢?”這會發現自己迷糊了。可不就去了皇宮謝恩去了。
皇帝召見了白世年,說了幾句,皇帝看白世年,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喜歡。其實本來皇帝心里有不滿的。但是白世年的表現,特別是那協議書,卻是讓皇帝看了很歡喜。白世年是真正的愛重溫婉。都重過任何的東西。所以,皇帝對白世年和顏潤色。都讓白世年受寵若驚。心里惴惴不安了。
白世年跟皇帝說,希望婚期越快越好,明日就娶回家是最好不過了。當然,他也知道那是癡心妄想。沒一兩個月時絕對會進不了門
天監給了三個好日子。一個是十一月十六日。
一個是十二月二十六日。還有的是正月的。
日子,自然是敲在了十一月一十六日。
白世年一聽,臉色就不好看了。這最近的日子,也得兩個月后啊。這兩個月,多分開一天就少一天見面的機會啊!
皇帝卻是恰恰相反。若不是白世年身份特殊,出了正月就要回邊關。他是怎么也得整到明年年底再讓溫婉出嫁的。
賜婚的旨意傳出去后。京城里的人,被這個消息炸得暈頭轉向的。興國郡主,被皇帝指婚給了英武大將軍。很多人都不相信這個事情是真的。可是,散發消息的人,說的是有鼻子有眼。連下賜婚圣旨的時間都說出來。再讓人一打聽,還真就是這么回事。
等確定消息以后,很多人都無語了。皇帝也不帶這樣的,就算要栓住英武大將軍,也用不著用興國郡主去栓吧!想要顯示皇恩浩蕩,對有功之臣厚待,也不該拿溫婉郡主去籠絡啊!很多人在為興國郡主悲憤,惋惜、哀嘆。也有人在等著看興國郡主怎么被白世年克死。
太子聽聞這個消息,覺得有些快了。其他倒沒覺得有什么。
五殿下聽到這個消息,卻是眼孔一縮,就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了。千想萬想,到頭來便宜了白世年。溫婉這次決斷太快了,連他想法子搞破壞的時間都沒有。不過,白世年可不是海士林,他想搞破壞,也搞不來。咳,就這樣讓溫婉嫁給白世年,他實在是不甘心。
徐仲然卻沒什么不甘心的。其實不論個人感情,單以旁人來看,白世年不論從哪方面,都足夠配得上溫婉了。再就有白世年六年如一日地守候著,就足以讓他心生佩服了。
祈楓卻是不明白了:“三哥,溫婉不是討厭三妻四妾。連個通房小妾都沒有。為什么會答應嫁給白世年。他可是有貴妾。而且,還有一個兒子了。”其他不說,祈楓這點不能理解。
祈慕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消息:“我得到的消息,白世年六年以來,一直在等候。并沒有近戚儷娘的身。那個孩子,是收養的養子。”
祈楓張著嘴巴半天不說話:“這,這是真的?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可是,可是溫婉表姐,這么就成了白世年的媳婦了。而且還是六年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祈慕搖頭:“除了他們自己,我們是不知道的。”這么隱秘的事,怎么可能打探得到。
祈楓拋來了心頭的疑慮:“你這么一說,也難怪表姐愿意嫁了。也好,嫁了也好。省得這樣折騰。我真怕表姐這樣折騰下去,折騰得嫁不出去。”
祈慕聽了忍不住笑了出來:“都當爹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一般。萬一這話被父皇或者表妹聽到。有的你受了。”
祈楓呵呵直笑。
白世年擦了把汗,喃喃道:終于賜婚了,不容易啊不容易。六月翹著二郎腿,得瑟道:要不是看你這么可憐,我就讓你打一輩子光棍了。白世年嚎著:你個無良的作者。我這么英明神武、蓋世無雙、癡情不悔,打著燈籠找不著的絕世好男人,你要是讓我打光棍,天理何存。要也該是她打光棍,憑什么讓我打光棍。六月看著那把不知道斬殺落多少頭顱的秋水劍,弱弱地說道:所以,就給你賜婚了。白世年傲然地將放在秋水劍上的手放下:哼,算你識相。六月全身都被汗水浸濕了(被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