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年一行人,很快消失在溫婉的視線之中。看不到人了,溫婉也沒挪步。鼻子一酸,眼淚眼看著就要掉下來。不過溫婉硬生生忍回去了。這在外面,讓別人看到她哭,多丟人啊!
夏瑤把她扶回去,溫婉坐在臥房里,呆呆地坐著看著兩人的洞房。窗戶上貼著象征吉慶富貴的圖案還很艷麗。可是這個屋子的男主人走了,有白世年在,溫婉覺得整個屋子都是滿的。如今看著,空落落的,心都好像被人搬空了。
外面在收拾齊整,等好了溫婉就要走。在臥房里,夏瑤看著溫婉眼睛雖然紅紅的,但卻硬生生沒落一滴眼淚。只是在打量著新房里的每一樣東西。
溫婉吩咐道:“告訴大管家,這里的東西,全都收用起來,好好保存。這里也必須每天派人打掃。不允許有一絲的灰塵。”這是她的喜房。雖然她不住,但是以后想的話,可以回來看看。
夏影應了下去吩咐了。旁邊的夏瑤小心地看著溫婉。溫婉看著夏瑤打量的眼神,沒好氣地說道:“這么看著我做什么看了十年了,你也么沒看膩”溫婉這會雖然沒哭,心情不好誰都能看得出來。
夏瑤笑著說道“怎么會膩呢!郡主是越來越好看的,看一輩子都不膩的。”不知道的人聽到這句話,肯定要想歪了。還以為那啥啥呢!
溫婉卻是不理她的調笑,早猜測到她想法了:“白世年都不在了,我就算哭,又哭給誰看。我才不哭呢!以后將軍府還要靠我支撐起來呢!”只有在愛重心疼自己的人面前落淚,才會讓他加倍疼你。自己一個人偷偷哭,沒得讓自己傷懷。傷懷多了,對孩子不好。
溫婉摸著自己的小腹,丈夫不在身邊。以后還有孩子陪著。至少,不會再覺得孤單了。以后就算思念遠在千里之外的丈夫。有孩子,也能解一分相思之苦。相反,白世年要去塞外,不僅危機四伏,提防暗手。還要建功上位。比她的處境要艱難許多了。所以,她一定要好好的。給白世年做最堅實的后盾。
溫婉還沒走呢,馮管家走過來,小聲回稟著說道“郡主。那戚氏知道將軍走后,鬧死鬧活。郡主怎么辦”馮管家也不想來回話啊!可是,他作為一個內院管事,不能不回。若不然出了事。他可擔待不起啊(主要是有女主人在,他也不敢擅權)。
溫婉如今心情正不好呢,戚儷娘這是撞到槍口之上了。當下怒道“她要死就讓她去死,不用攔著,我成全她。來人,毒酒、白綾、匕首這三樣東西都給她送過去。讓她自己選一種。若是不想死,就老實呆著。再起幺蛾子,我就賞她一個生不如死的死法。”
馮管家抹了一把汗珠。怎么,怎么郡主如今跟換了一個人似的。在將軍面前溫柔小意。慈愛良善的郡主,一去不復返了。馮管家想到這里,就覺得自己魔怔了。若是郡主一直都如在將軍面前那樣的小女人,能整治下那么大的產業。能鎮得住那么多對郡主府虎視眈眈如狼似虎的覬覦者。說來說去,郡主愿意在將軍面前將所有的鋒芒收斂起來,是將軍的福氣。他以后也得小心行事。
溫婉發完火后道:“將軍府在將軍沒回來之前,我是不會再回來住了。府邸里也就那么幾口人。我不放心。我待會會讓王府的侍衛過去。把我的嫁妝運到郡主府。”本來之前就有這個想法。奈何皇帝要顯擺。如今,白世年沒回來。溫婉估計也不會再來將軍府里。這些東西肯定還要用著了。
就算大家伙沒用,封存起來。但是其他東西還是要拉到郡主府邸里。溫婉的一句話,讓個將軍府跟郡主府里的人累的人仰馬翻。足足用了一個多月。才把她的嫁妝搬到了郡主府。溫婉之所以沒規定必須在一定時間內搬完,是因為不想做都太顯眼了。
溫婉在臨走的時候,停頓了下:“夏瑤,你去安排一下。派兩撥人,一撥面上。一撥暗中的。密切關注。順便告訴管家,不管戚儷娘以什么理由,都不讓她跨出院子半步。”把她當成籠子里的鳥關起來,看她能否飛出去。溫婉倒要看看,是她多疑,還是世界上真就有白癡一般的愛情。
溫婉回到郡主府里。感覺著哪里都是白世年的影子。都要走火入魔了。咳,溫婉也知道這是短暫的不適應。還得慢慢就習慣了。
歪在床上,看著空了半邊的床,心下有些難過:“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哪里了。”好像屋子里,院子里,都是白世年的身影。
溫婉心神不寧,只能去書房,取了筆,收斂心神開始練字。練了近兩個時辰的字,用了午膳,一會睡午覺。
可睡覺的時候,少了那么一個溫暖的天然的爐子,溫婉怎么都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干脆穿了衣服在園子里走動。走累了,晚上也好睡。要不然,溫婉真怕晚上也失眠。
反正溫婉是想到事就趕緊做,這樣就能轉移注意力。溫婉一整天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忙得不行。身邊的夏瑤知道溫婉是不想空閑下來想將軍。盡力配合著她了。
晚上,因為累著了,沐浴后倒很快睡下了。可是,半夜手一搭,是空的,就醒過來了。看著外面空落落的,溫婉心里也空落落的。睡不下了。穿了衣服,準備出去走走。
夏瑤在塌上睡,見著溫婉起來,也趕緊起來。再拿了純白狐貍做成的鶴氅給溫婉披上。因為夜里很涼快。
溫婉也沒有出去,只是讓拉開窗簾。她現在不比以前了,要是有孩子,萬一著涼可不能喝藥。喝藥對孩子不好。
夏瑤很意外溫婉如今這么乖順的。以往那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如今,夏瑤看了一眼溫婉的小腹。希望一切都順利,生個大胖小子。夏瑤也不重男輕女,但是溫婉需要一個兒子,一個將來支撐門戶延續血脈,傳承白世年香火的兒子。至于說十年以后,十年以后白世年都四十了。溫婉也三十了。誰知道十年以后什么情況。還是現在生了兒子的保險。
溫婉沒心思睡,但是還是老實地窩著床上。怎么都睡不著:“夏瑤,要不,你跟我一起睡吧。你睡外面,我看著踏實。”
夏瑤抱著被子過來,鋪在外面。雖然兩人不是蓋一床被子,但是溫婉感覺到夏瑤睡在旁邊,心里回落到踏實。溫婉翻個身問著夏瑤:“夏瑤。你說白世年如今到了哪里能不能住到驛站若是住不到驛站,是不是就得在外面湊合著過啊!如今這么冷的……”接下去不好意思再說了。好像,咳,她也是個嘮叨的妻子。
夏瑤寬慰著溫婉:“郡主放心。將軍的行程都定好了。開春后才會開戰,將軍有近兩個月的時間,不趕時間。一天行多少路,什么時候到驛站休息,都已經安排妥當。不會讓將軍凍著餓著。郡主,為著肚子里的孩子,你可一定要保重好自己。不能憂思的。”
溫婉點頭,盡量讓自己放寬心。可還是睡不著,就讓夏瑤在邊上給她說話。說什么都成。聽著聽著,溫婉迷糊著睡著了。
夏瑤給溫婉捏了捏被子,咳,她當初怎么會認為白世年是最好的人選呢!對郡主好是好,但是像現在這樣,她都隱約有些后悔了。所有的壓力都壓在郡主一個人身上。咳,她后悔沒用。郡主考慮了那么多年。也只有白世年能打開郡主的心扉。如今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了。可是十年,她一個外人一想心里都膽寒,更不要說溫婉這個當事人。
還真如溫婉所擔心的那樣,白世年錯過驛站。在外面露宿。不過雖然是二月,天氣還有些冷。但是他們都已經習慣了,相比邊關的冬天,這里可就溫暖多了。
眾人用完膳食,晚上圍著篝火睡覺。高秦與高山卻是從馬上取下厚重的行李。一打開。讓眾人幫忙搭建起來,眾人驚疑地看著這不是邊關搭配的帳篷。只是這個帳篷比那個好用,可以隨時收攏回來。
帳篷一共有兩個,每個大概可以住四十個人左右。一大半的人睡覺,還有小半的肯定要守夜了。
高秦道:“這是郡主防止將軍夜宿在外,特意讓屬下帶上的。這個帳篷不僅能防風。還能防雨。將軍,你安排一下值夜的人吧!”高秦跟高山兩人肯定有一個要守夜了(兩人是輪著站崗)。其他人,就白世年自己決定了。
葉詢戳了戳那帳篷,發現那帳篷質量真不錯。而且體積也不大,放在馬上就成:“這可是好東西。有了這個,我們也不怕下雨天了。郡主想得可真周全。”他們行軍趕路的人,最怕的就是碰上下雨天。那樣,全身淋濕,一點都不方便。
白世年身邊的一個護衛感嘆地說道:“郡主真細心。”一個帳篷足可以看出溫婉真的很用心。也安排的很周全細致。將軍不是運氣好,是誠心感動老天,所以賜他這么好的一個媳婦。
溫婉的作為,直接讓白世年身邊的侍衛對溫婉的好感直線飚升。這么好的媳婦兒,要是誰敢再說是郡主是悍婦,非跟誰急。
白世年笑了下,安排了值班的人員。等睡覺的時候,高山又給他抱來了一床薄薄的,也就一件大衣那么大的毯子。
白世年一看那個毯子,就知道這種毯子看著薄,卻非常暖和。也沒矯情地拒絕。趕了一下天的路,卷了毯子就趟下了。
葉詢是睡在白世年的邊上。感嘆地道:“將軍,以前還總認為你等候的是個悍婦。為你不值。現在才知道,老天還是厚愛傻的人的。我們也跟著沾福氣了。”
白世年沒回話,只是望了下帳篷的頂端。也不知道他媳婦是不是窩在被子里睡不著。估計也如他一般,正想她想得厲害呢!有得就有失,咳,不想那么多了。明天還得趕路,當下也睡下了。
第二天,溫婉開始忙起來了。夏瑤讓她悠著點,別太累了。溫婉無奈地說道:“只有這樣,我才覺得時間過得很快。要不然,我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沒底。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累著的。”
接下來的日子,溫婉小心翼翼。夏嫻都不用溫婉跟夏瑤告訴,自己已經猜測到了。所以在飲食上非常注意。一些往日用的,會對孕婦不好的事物,禁絕了。
白世年走后,溫婉心里空落落的。不過溫婉不想被這樣的情緒一直影響自己。所以,就用工作來充實自己。
繁忙的工作,讓溫婉沒有空閑去思念。只有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溫婉看著地圖,想著白世年到了哪里。再摸著自己的肚子。如今已經滿了六天了,想著也差不多到日子了。吩咐下去。讓張太醫明日過來給她瞧瞧。若是確診了,她也就安心了。
溫婉累著了,躺在椅子上。按摩師給溫婉做了個全身按摩。溫婉舒服的昏昏欲睡。
夏語急匆匆過地走過來道“郡主,那戚氏趁著府邸里的人不注意,卷了包袱跑了。根據線報,應該是去了邊關。要不要把她抓回來。”
溫婉一個醒回來神:“怎么跑的”她為了防止萬一,還讓夏瑤安排人在戚儷娘身邊,夏瑤則干脆還拍了忍暗地里監視著戚儷娘。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竟然還會跑了。怎么跑的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溫婉這時候慶幸自己的疑心是對的。這個戚儷娘。背后一定不簡單。溫婉想到那個白癡一般的女人:“夏瑤,這個女人演戲這么高”要不是她這么多年的經歷,讓她養成了多疑的性子。就光戚儷娘所表現出來的,溫婉真不認為她會是一個心計高深的女人。
想到這里,溫婉豁地站起來:“不好,夏瑤,我們都小瞧這個女人了。這個女人……”
夏瑤安撫著溫婉道:“郡主別擔心。諒她也翻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溫婉抓著夏瑤的胳膊。溫婉的這個狀況都有些失態。但是她確實有些害怕。她在現代有聽說過把自己的孩子送給敵人撫養,然后利用這個人讓敵人從內部瓦解。如果戚儷娘真是這樣的人,那,后果不堪設想。不成,她現在得去找皇帝:“備車,我要去皇宮。”
夏瑤不明白溫婉這是:“郡主,怎么了。”
溫婉冷聲說道:“戚儷娘若只是戚泉想用美人計拉攏白世年的棋子,倒不可怕。戚泉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會暗地里下下黑手。不敢有大的動作。否則被我抓了把柄,我要他們戚家全族陪葬。我現在擔心的是,戚儷娘是滿清人安排的棋子。一個不當,那就得出大事。”
夏瑤唬得臉色都青。溫婉這時候倒寬慰起夏瑤來了:“也許是我多考慮了。不過,凡事有準備要好。我對邊關的情勢一點都不了解。只能把猜測告訴皇帝舅舅。讓他有個防備。”溫婉對于邊關,別說了解那邊的情形。就是人她都不認識兩個。
溫婉匆忙去了皇宮。
習慣使然,皇帝一聽到溫婉來,就知道有事。溫婉這些年來,都是有事才來皇宮。無事還是喜歡一個人在自己府邸里,按照溫婉的說法,就是在郡主府里發呆,府邸里的空氣也也比來皇宮里滿是胭脂味的強。讓皇帝又好笑又好氣。
皇帝看著進來的溫婉,面色有些沉下去。對溫婉甚為熟悉的皇帝,當下心一跳:“出什么事了”溫婉的心性,皇帝很了解。除非是發生了大事,否則不會讓溫婉面色這么難看。從皇帝第一次見到溫婉,在那么惡劣的環境之下,溫婉都能沉著應對。這些年,溫婉不管面對什么事,都是云淡風輕的,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溫婉這樣陰沉的神色。直覺,有大事。
溫婉直言道:“皇帝舅舅,戚氏跑了。從將軍府里跑了”
如果是往常,皇帝鐵定以為溫婉是小題大做。但是能被溫婉這么鄭重其事地提出,定然是有不妥當:“怎么回事”
溫婉將事情的經過講了:“我覺得不對勁。將軍府里的侍衛,雖然不堪重用。但是看守一個柔弱女子還是不成問題的。再有夏瑤安排的人暗中監視。可是這些人愣是不知道戚儷娘是怎么逃脫的。”
皇帝看著溫婉,目光很犀利:“你是說,戚儷娘隱藏了武功”可是若只是隱藏了武功,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皇帝對邊關形勢可比溫婉這個門外漢熟悉很多。戚儷娘對外是沒有武功的。戚儷娘為什么要隱藏武功。這是很讓人深思的一件事。
溫婉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戚儷娘的做法違背常規。我聽說,當年戚泉本意是想要將她嫁給陳阿布。可是白世年一到邊關,她就傾心白世年。傾心也就罷了,可是白世年明確不娶,她還倒貼上去。連妾室都愿意做。我開始以為她是癡心絕對。但是攔截馬車那幕,讓我起了疑心。她看似宣泄著不滿與自己的癡情錯付,還挖著坑讓白世年跳,讓眾人認為白世年為了榮華富貴背信棄義,言而無義的人。若是真的癡心絕對,為什么要破壞白世年的聲譽我試探過,看不出破綻。所以安排人看著。看她到底耍什么花樣。可是現在,跑了。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皇帝沒有認為溫婉是醋勁在疑心。溫婉就算懷疑,也想來在有充分證據之下懷疑:“你在懷疑這是戚泉下的套美人套”
溫婉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若是戚泉下的套,我倒不擔心。戚泉想的無非是想要多撈一些資本。多保留一些人脈,為的是戚家的榮華富貴。我所擔心的是其他的。我聽說之前陳阿布傾心戚儷娘,可戚儷娘卻是對白世年死心塌地。讓陳阿布與白世年勢如水火。若是白世年真心愛慕戚儷娘也就罷了,可……白世年與陳阿布的恩怨,已經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陳阿布與白世年是左右副將,若是發生個什么,一有不好邊關就會動亂。皇帝舅舅,我有一個不好的感覺,。我覺得后面有一個推手,他的目的就是攪亂邊關的局勢,讓他亂成一鍋粥,不讓眾位將領齊心協力擰成一股繩。皇帝舅舅,我希望我的感覺是錯的。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溫婉可以在夏瑤面前說她懷疑是滿清人。但在皇帝面前沒有說。給皇帝提醒了,皇帝自然會去查。是滿清人,還是另有其人。皇帝到時候就知道了。
皇帝面色凝重,若是溫婉的懷疑是對的,那這股勢力隱藏的可就夠深了。連他都沒提防:“那你打算怎么處置戚儷娘。”
溫婉搖頭:“我沒派人去追。怎么處置,皇帝舅舅您決定。”
皇帝微微點頭:“若是真隱藏的如此之深,做事沒露痕跡的,戚儷娘就是唯一的線索。要留著。讓她安然回到邊關。這樣才能牽扯出后面的線出來。”頓了下后道:“至于白世年,派人告訴高秦高山。不讓戚儷娘接近,也不會有危險。”
溫婉頷首:“我聽皇帝舅舅的。”只要皇帝有了防備,她也就沒什么可擔心的。最害怕邊關出亂子的,就是皇帝了。局勢往往都是牽一發動全身。
皇帝見著溫婉放松的神情,當下笑了笑。若這件事真是如溫婉所預料的。有人在背后做推手。只要有了防備,也不怕這些人翻得出他的手掌心。不過皇帝也只有苦笑。溫婉還是一如既往的態度,事不關己,不愿意過多去關注。也就牽扯上自己的事,溫婉的敏感多疑才會起來。若不然,該早發現了不對才是。皇帝之所以百分之八十確定邊關真出問題,是因為溫婉的直覺很可怕。想想溫婉每次的直覺,都非常的靈驗。當然,就算只是虛驚一場,也不浪費什么。反正邊關的情報工作也是要加強了。這么大的問題,都沒發現。
皇帝與溫婉談完后,吩咐人去請張太醫過來:“如今已經過了七天了。也該確診了。”確診后,皇帝才能安心。